81、第 81 章

这即便是新整理打扫过的房子,也有经年累月的气息。林俞看着这和之前家里别无?二致的房间,看着他哥一边解领口扣子一边走近,退到床沿说:“不是吧……你?来真的啊?”

“说洞房时豪言壮语点头?同意的人是谁?”闻舟尧挑眉。

林俞脚后踢到床栏,往后看了一眼?。

又回头?吐槽说:“那不是一时激动嘛,你?还真信。”

他是真的进来参观房间的,可没想其他的,觉得自己特?别冤枉。

说着的时候闻舟尧已经走近了,眼?看闻舟尧倾身靠过来,林俞就被迫一屁股坐到床上。

闻舟尧双手撑在林俞身边,嘴角带笑,“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紧张?”

“谁紧张了。”林俞手抵着他哥的肩膀不承认,看了一眼?窗外?说:“你?看这天都没黑,□□就胡搞,我?林老板多少还是要?脸的好吗?”

闻舟尧弯着腰,头?埋在林俞肩上闷笑出声,彻底被他这辩解躲避的样子逗到了。

林俞脸臊得慌,没好气:“你?笑什么?”

“笑我?们林老板不得了了,说着要?结婚,这眼?看不到礼成,势必要?规矩守礼到底了。”闻舟尧说着突然侧头?吻上林俞的耳垂。

林俞浑身一麻,紧接着闻舟尧就把耳垂咬进去,舔了一口。

林俞一声压抑的呻/吟冲口而出。

他被自己的声音吓着了,浑身都抖了一下,急急忙忙喊了一声:“哥。”

出口的瞬间像是要?将人推开,实?际上已经本能?地越发把自己躲到了人怀里,试图逃避这挑逗。

闻舟尧蹭他脖颈,低声:“反应这么大?真不想要??”

林俞脸彻底红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经不住。

毕竟分开一年多将近两?年了,闻舟尧回来也有这么些天,但?架不住林俞全副身心都放在他身上的伤上。晚上睡觉就算躺在一起,靠得近了他自己都不肯,生怕压着他胸口。

眼?下这含着某种暗示的环境,一个小小的亲密行为犹如火种。

因为经历过,所以林俞真的怕自己不管不顾跟着他哥胡来。

反应过来后就连忙往床里边退,一边说:“要?屁!你?伤着呢,我?告诉你?啊,伤口要?是裂了我?跟你?没完。”

闻舟尧逮着他一条腿又把人拖回去,评价:“虚张声势。”

林俞试图滚开:“好了好了,停!哥,真的不闹了。”

闻舟尧把人压在床上,居高临下,他伸手拂开林俞贴在额头?的碎发,拇指擦过他的眉骨,描摹着这张脸的轮廓。

眼?神幽深如井,动作?不疾不徐。

但?林俞愣是在这样的境遇中安静下来,心跳如鼓。

闻舟尧诱惑:“这可是新家,第?一天住进来就不想留下点特?别的记忆?”

说着手解开了林俞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林俞咽了咽唾沫,强撑:“记忆有很多种。”

“比如?”解开第?二颗。

林俞开始莫名紧张,呼吸急促,“比如……比如,我?给你?做饭怎么样?实?在不行,洗澡!按摩?我?亲自打水,让你?体验一下全方位24小时至尊服务。”

闻舟尧已经彻底压下来了,亲了亲林俞的下巴。

“服务可以。”他哑嗓道:“换一种。”

“换什么啊?”林俞崩溃。

闻舟尧手沿着衣服下摆探进去,“装傻可不是好孩子。”

林俞倒抽一口凉气,按住他的手最后挣扎道:“哥,伤。”

“没事。”闻舟尧低头?一路往下亲,最后在他耳边说:“这么担心,那今晚让你?在上边,你?自己来,如何??”

林俞整个人像是从蒸笼里捞出来,彻底熟了。

即使这么长时间没有亲近,但?是闻舟尧对他身体的密码了如指掌,林俞从瘫软下来没办法挣扎的时候就知道了。他哥要?是存了心想要?做到底,拿捏他不过是他闻舟尧决定或早或晚或快或慢的问题。

这天黄昏一直到月上枝头?。

林俞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被蛊惑昏了头?了,才这么放弃底线和他哥厮混。

重点是还他妈是自力更生。

说到这个林俞也是唾弃自己,就因为总是顾忌着闻舟尧身体,小心翼翼放不开,反而便宜了闻舟尧,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后来闻舟尧嫌弃他墨迹拿回主动权,林俞才陡然发现,男人上了床果然都是混蛋。逗着他什么不要?脸的动作?都试了,结果到头?来等人手脚发软全身冒汗,才把人拖到身下一点点按着他自己的节奏来。

春宵帐暖,夜还很长……嗯很长。

林家人最近都发现林俞有些不对劲,具体在什么地方也说不上来,大概也就是他开始频繁外?宿,整天见?不着人影。

要?说他以前忙也是真忙,出差半拉月不着家,店里忙的时候也会住在店里。

但?至少没像眼?下这样,一天三顿,连饭都不在家吃了。

“晚上又不回来?”前院里林柏从的都惊动了,坐在沙发上揭下鼻梁上的眼?镜回头?皱眉说:“你?这最近也没接什么活儿,到底在忙什么?”

林俞出门的脚步一滞,含糊:“就生意上的事儿,我?和店里伙计说了,这些天都住那边,你?们别操心了。”

正好林曼姝手挎着男朋友卫真理的胳膊从外?面进来,和林俞撞了个对脸。

开口说:“我?刚从那边回来,店里的人不是说你?好些天都没过去了,你?上哪儿跟人商量了?”

林俞被当众拆穿也不慌张。

他想了想,干脆走回去,在餐桌那儿倒了两?杯水。

一杯水端过去给到了林柏从手里。

“爸,我?和商量个事儿。”他说。

林柏从狐疑地看了他两?眼?,见?他不像随口说的,也正色起来。

这些年林俞手里的权利大了,很多事家里的老一辈也帮不了什么,就很少干涉。林俞自己也是,不管外?面遇上什么都是自己解决,很难听他说要?商量什么。

林柏从接过水杯示意他在旁边坐下,然后才问:“什么事?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林俞摇摇头?,到另一边坐下。

“我?想把“意玲珑”分出去。”林俞说:“股份分摊给几房叔叔,将来是要?给下一辈还是怎么处理都由自己决定。”

林柏从登时就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他说这个。

意玲珑一手由林俞独立经营,这些年波折是有但?也蒸蒸日上。

如今发展稳定了,反而要?分权,放谁身上都会觉得很难理解。

“为什么?”林柏从把杯子放到茶几上,严肃问他。

林柏从并没有直接说自己的想法,只是询问。

林俞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直视着林柏从的眼?睛说:“爸,你?知道的,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小孩儿了。”

林柏从:“你?……”

他长叹一口气,说教的话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两?年了,自己儿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又是个什么样的执拗性子,他当爸的难道还不清楚?

林柏从缓了缓气息,才道:“我?不管你?将来有没有小孩儿,“意玲珑”是你?自己的事业,这是正经事,家里以前不干涉你?,以后也不会。它属于你?个人,所有的成就成绩完完整整都属于你?,没有人敢质疑什么。”

林俞才多大,他直到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意玲珑这么大的摊子,还兼顾着家里的传承,林柏从不骄傲吗?

他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他。

面前的儿子穿一件衬衣坐在沙发上,眉眼?都是稳重的沉着气。什么时候当初那个扯着他裤腿喊爸爸的小孩儿长成了眼?前这俊秀的青年,林柏从已经很难回忆起一点一滴。

从小就有人说这孩子心思重,他满怀担忧的同时也对他满怀期待。

他终究长成了林家人期待的样子,是个合格的继承人,除了那份世俗难容的感情,林柏从在儿子身上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

就像此刻他就坐在自己面前,但?却让一个父亲说不出任何?指责和教训。

那么进退有余,那么有计划有想法。

只是同时,他也有秘密。

那些秘密注定他不会对父亲这个身份的他言明?,他长大了,有自己的人生。

林柏从接着说:“如果你?是因为小孩儿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不管家里还是我?或者你?妈,都没有权利强制要?求你?将来必须有个自己的孩子,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利。所以你?对“意玲珑”是有绝对的支配权的,未来是要?倒卖还是送人,甚至是捐给慈善机构,那都是你?自己的权利,明?白吗?”

“我?知道,爸。”林俞微微垂眸。

这么久了,他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坐下来和他爸谈一谈。

他以为说到孩子这个话题,他爸很大概率会冒火,但?事实?上,他低估了一个当家人的绝对公正,也低估了一个父亲的包容。

林俞缓了缓才抬头?继续说:“但?我?今天提及这个,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决心创办“意玲珑”的初衷,是为了撑起家里。传统手工艺行业的凋零是不可逆的事实?,那是您和二叔的心病,奶奶活着的时候也没放下过担忧。如今林家欣欣向荣,这两?年也有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一定要?把生意做得多大,分权分的也都是家里人,最大的控股权也在自己手里,不会存在家里有一天有状况而后继无?力的事情出现。”

林俞说得句句在理,但?林柏从还是不解。

“那你?这个决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林俞正色:“爸,你?这两?年不是一直想让我?彻底接手家里吗?我?答应了。您可以选个时间把家里人召齐宣布这件事,同时我?会把股权转让协议分下去,将来就把大多数的精力放在雕刻上。”

林柏从缓缓坐正,皱眉:“你?认真的?”

“当然。”林俞说:“我?可以跟您保证,我?会付出自己全部的时间和能?力,将这门手艺做到极致,将林家的传承继续发扬。我?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林烁林皓他们始终会有,家里就算没有天资好的还可以收徒,百年之后,可以没有意玲珑,但?是林家雕刻永远不死。”

林柏从双手紧攥,显示林俞这样的愿景,同样让他的心绪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但?他到底是快半百的人,过了几秒压下心绪,看着儿子冷哼了声说:“大言不惭。”

“我?不和您狡辩。”林俞说:“我?们可以且走且看。”

这个时候放出最大的筹码,林柏从反而放松了。

好歹是管了这么大的家这么多年,又和各方打交道的林家主人。

林柏从端起水杯靠回沙发上,吹了一口,缓缓问:“说这么多,那你?不妨把自己的条件说说看。”

林俞:“两?个条件。”

“说。”

“第?一,我?哥要?是回来了,不许给他脸色看。”

“我?答应了。”

这答应得太快,反而让林俞不适。

他怀疑的目光刺激到了林柏从,林柏从冷脸:“我?自己的儿子,两?年没见?了,我?为什么要?给他脸色看。”

林俞翻了个白眼?。

林柏从:“第?二个呢。”

“林家交给我?就得我?说了算,林家新一代接班人是个同性恋,还和自己哥哥搞在一起,并且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外?界怎么评价我?不在乎,所有后果也想得很清楚。爸,这个条件你?能?接受吗?你?接受得了,那我?承诺过的,也决对百分百做到。”

父子二人凝眸对视,这场谈判是条件兑换,也是亲情的取舍和妥协。

最后由那两?句对话做为终结。

林柏从说:“疯吧,我?看着你?疯,有你?哭着来找我?那天。”

林俞终于轻松笑起来。

“那您注定是要?失望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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