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

行程很快定下来,盛景闲将在一周后出发去治疗。虞歌一开?始强行要跟着去,后来是?盛景闲说服了她。

工作室才刚开?没多久,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如果因为他的手术而耽误虞歌工作,他是?万分不会允许的。

“还有就是?,”他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将她抱在怀里,“剃光头?一定很丑,我不想让你?看到。”

可虞歌知道?这些都?是?借口。盛景闲这样一个骄傲的人,介意的哪里是?发型,而是?不想让她看到脆弱而无助的样子。

虞歌呼吸一沉,将喉咙里涌上来的酸涩感压了下去,“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每天打一个电话。”

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平安的。

“好。”

……

剩下的日子过得如胶似漆,时间明明过的很快,却有一种相携度过漫长岁月的安逸和平淡。

临出发前第二天,虞歌回了一趟家。在饭桌上讲明了盛景闲的情况。

餐厅里安静了片刻,另外?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虞听?澜被推出来做了马前卒。

“你?的意思的是?他需要开?颅?”

“嗯。”

赵之意在心?里叹气,好不容易熬了过来,怎么?又发生了这种事。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虞歌,试探的说:“这种手术是?有风险的,万一碰到哪根神经……”

手脚不听?使唤是?小事,如果严重了说不定下半生都?耽误了。

虞歌打断她的话:“无论哪种手术都?存在风险。不管情况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他。我说出来是?觉得你?们应该知道?,仅此而已。”

她和盛景闲一路走过来,遇到了太多阻碍。几乎没有人看好他们能走到最后。

可即便盛景闲已经将她完完全全忘记了,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所以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退缩。盛景闲好的时候她要,以后她也一样会要,至于家里人支不支持都?不能再左右她的想法。

虞怀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要跟他去?”

虞歌摇头?,“工作室才开?,我要留下搞事业。盛景闲那边,盛家会安排人跟着。”

虞怀川脸色稍缓,“你?最好祈祷他回来后跟正常人一样。”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这样我才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最后这句话口气生硬语气冷淡,却让虞歌差点泪奔。

她本来以为父亲会是?最大的阻碍。

坐上车,虞歌迫不及待的给盛景闲打电话。明明半个小时后就能见到他,可此时此刻却格外?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呢?”

“刚到家。”也许是?忙太久,他的声音有些哑,“你?什么?时候回来?”

虞歌扯过安全带,眼里透着笑?意,“怎么?,想我了?”

“是?啊,想你?。”

“那你?老实在家待着,我很快就回去。”她语气轻柔,仿佛在哄小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回去。”

昏暗的夜色中,盛景闲置于腿上的手紧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突了起来。

“没有。”他喉结滚了滚,“我只想你?。”

她轻笑?:“就你?嘴甜。”

通话结束,房间里一片安静。盛景闲面无表情的坐在床沿,修长的手指将手机捏得发出声响。

静默片刻,他缓慢的伸出手,试着在眼前动?了动?。僵硬了片刻,垂下头?,重重的喘了口气。

咣当——

手机砸到了衣柜上。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开?门声响起。盛景闲受到惊吓般肩膀动?了一下,慢慢转头?茫然的望着房门。

虞歌走进房间,看到他孤零零的坐在床沿。身?上的黑色衬衫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你?想什么?呢?”她坐过去,手顺势挽上他手臂。

“没什么?。”他转过身?抱住她,下巴轻轻在她脸颊上蹭了蹭,“感觉你?的心?情很不错。”

虞歌弯弯嘴角,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是?啊。我跟家里说了你?的情况。他们说……”

表情微微一僵,他问:“他们怎么?说?”

“说——希望你?能平安回来,然后把我交给你?。”

“……是?吗。”

“怎么?你?不信啊?”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她脸颊,“我是?怕自己照顾不好你?。”

虞歌收紧手臂,忽然有些心?酸,“没关系,我可以照顾你?啊。”

这样安静的抱了一会儿,她不舍的从盛景闲怀里退出来。

“去洗澡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收拾东西。”

说完起身?要去拿换洗衣服,手却被紧紧拉住。

“虞歌。”盛景闲抿了抿唇,声音发哑,“我跟你?说件事。”

“怎么?了?”

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安静几秒,盛景闲抬起眼眸,失焦的双眼空洞无神。

“我看不见了。”他嘴角微掀,语气轻松,“你?不要害怕,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没多久就恢复了。”

虞歌一愣,像是?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她怔怔的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那双眼依旧明亮清澈,可却没有一丝反应。往日的神采不复存在,好似两个冷冰冰的玻璃。

巨大的恐慌在脑子里炸开?,眼泪失去控制瞬间冒出来

虞歌撇开?头?,飞快擦干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听?不出异常。

“你?也不要怕,有我在呢。”她蹲下来,牵起他的双手,“明天先联系西蒙医生,把情况告诉他。”

“好。”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盛景闲摇头?。

她咽了咽嗓子,轻声问:“那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他喉结动?了动?,“我今天不想洗了。”

“那我帮你?换衣服吧。”

“嗯。”

虞歌从衣柜里拿出睡衣,然后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盛景闲全程都?很安静,温顺得像个任人摆弄的布娃娃。

换好衣服后他躺了下来,虞歌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说:“我去洗衣服。”

他拉住她的手,“已经很晚了。”

虞歌看了一眼时间,刚过八点。她抖着手抱起衣服,勉强打起精神,“明天忙,怕没有时间。你?先睡。”

……

洗手间里,虞歌将衣服一件一件放进去。倒好洗衣液,打开?水龙头?,按下开?关。

洗衣机运作发出了嗡嗡响声。她低头?看见那件刚换下来的衬衫被遗忘了。

弯腰捡起,柔软的布料上似乎还带着盛景闲的体温。

空洞的眼神猝不及防闯入脑海,虞歌残如危楼的理智仿佛被凶猛的洪水冲垮,瞬间破防。

她蹲下来紧紧抱着衣服,压抑的哭了出来。

衬衫被眼泪浸湿,上面还沾染着他身?上的味道?。虞歌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此时此刻她觉得坐牢都?便宜许念白了,他这种变态根本死不足惜。

盛景闲靠着墙壁,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听?觉却变得格外?敏感。

洗衣机的运作声夹着虞歌的低泣,让他湿了眼眶。

刚刚在房间里她强装镇定让他的心?针扎一样疼。如果不是?手掌被那滴滚烫的泪灼痛,差一点被骗过去。

盛景闲低下头?眨了眨眼,慢慢转过身?,靠摸索墙壁,小心?翼翼的走回房间。

.

发泄过后,虞歌用凉水洗了把脸。然后拿出手机给展名?扬打了个电话。

听?到情况,那边足足沉默了半分钟。而后才艰涩的说了一句:“麻烦照顾好他。”

挂断电话,虞歌靠着洗手台发了会呆。转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通红的双眼,丑不拉几的一副鬼样子。

她对着镜子勉强扯了扯嘴角,做了个深呼吸回到房间。

淡淡的月光顺着窗户洒进来,温柔的笼罩在盛景闲脸上。

虞歌按下开?关,窗帘自动?关闭。她脱下衣服,小心?翼翼的上了床。

刚一躺下,就被身?后人搂进怀里。她转过身?,脸埋进他胸膛,轻声问:“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在等你?。”

“没想到你?这么?离不开?我啊。”

盛景闲勾唇,温热的手掌哄小孩一样轻轻抚过她后背,“怎么?你?才知道?吗?”

“那你?必须要记住我的样子。”虞歌牵起他的手慢慢描绘她脸上的轮廓,“这是?眉毛,我最喜欢的眼睛,你?看这样划下来我的鼻梁其实很笔挺对不对?”

细腻的肌肤引得他指尖酥麻,他的手一点一点向下,最后落在了最柔软的地方。

虞歌亲昵的吻了下他的手指,“这里是?我的嘴唇。是?不是?很软?”

他呼吸微窒,喉结滚了滚,“还很甜。”

虞歌低声笑?,“所以你?不准忘记我长什么?样知不知道??”

“嗯。”

“我刚才联系了展名?扬,他打算提前一天带你?过去。”

盛景闲蹙眉,“明天什么?时候?”

“大概是?下午。”

“……嗯。”

虞歌抱紧他,“对不起自作主张了。”

盛景闲拢了拢她的头?发,“我知道?你?担心?我。”

“我会乖乖等你?回来。虽然我很享受被你?依靠的感觉,但更希望你?能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

她不想说那些晦气的话。可万一真的治不好,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他看不到她变老的样子,那么?等到古来稀,她会牵着他的手一起去听?雪落下的声音。到时希望自己能不顾别人的眼光,在漫天雪白里与他亲吻。

她说:“盛景闲,无论如何,你?娶我是?娶定了。劝你?趁早觉悟。”

他眼底发热,紧紧让她额头?靠在自己肩膀。

一滴泪落进枕头?里。他轻轻笑?了一声:“我知道?。”

——

第二天,两人难得的睡到嗯自然醒。窗外?艳阳高照,金灿灿的光落进来,在飘窗上打下一层金黄。

虞歌煮了瘦肉粥和千层饼,简简单单的中式早餐香气诱人,最重要的是?方便进食。

盛景闲一勺一勺吃的很慢,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半遮住没有情绪的眼眸。

吃完,骨节分明的手在餐桌上摸索半天,仍旧没有找到纸巾。

虞歌忍了一晚上的情绪忽然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决堤。

她飞快眨掉眼里的水雾,不动?声色的将纸巾盒推到了盛景闲手边。

“谢谢。”他声音温和,嘴角噙着清浅的笑?。

“吃饱了吗?”

“嗯。”

“那我们去收拾行李好不好?”

虞歌如同?往常一样挽着盛景闲的手臂,日常闲聊一样询问他早餐的味道?。在听?到夸奖后,扬言他回来后她的厨艺会比现在更好。

说话间进了卧室,虞歌让盛景闲坐在床边,打开?行李箱,简单装了几件衣服,“就不拿太多了,有需要的再让展名?扬去买吧。”

“好。”

收拾好行李,虞歌再三检查好了需要带的证件和病历等资料。而后给盛景闲换好衣服。

系好最后一颗衬衫纽扣,正要退开?时腰被紧紧搂住。

盛景闲仰起头?“看”着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可他们彼此都?知道?,此时此刻,他能看到的只剩下一片漆黑。

“照顾好自己,如果害怕就让陈轻搬过来一起住。”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对你?开?机。”

从前的虞歌可以坦然的面对分离,人生在世遇到的朋友、同?学、亲人,形形色色的熟悉或是?不熟悉的人都?会经历这种场面。

每当在机场车站看到送行的人哭的泪眼汪汪,她最大的感觉就是?哭得再厉害,该走的人照样会走。

可此时此刻,她被盛景闲拥在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终于能体会到那些人的心?情。

她捧着他的脸,弯下腰轻轻落下一吻:“我等你?回来。”

下午一点,展名?扬过来接人。随行的还有詹清岩。

放好行李,虞歌牵着盛景闲的手来到车边,努力?弯起嘴角,“这么?多人跟着,我就不去送你?了。到了之后有什么?需要的就联系我。”

盛景闲抬手想摸她的脸,半空中却被虞歌紧紧握住,“这么?多人呢。再说时间也差不多了。”

“好。”他喉结滚了滚,没再多留恋,委身?上车。

“放心?,会照顾好他的。”

车子缓缓驶离,隔着车窗盛景闲转过脸,下意识的在寻找。

天空碧蓝,阳光清澈得有些刺眼。虞歌低下头?,飞快抹掉脸上的泪痕。

虞歌搬回了自己的房子。她每天努力?过的充实,心?情也一点一点开?阔起来,可每当夜深人静独自面对硕大而空旷的房子时,总会被可怕的空虚侵蚀,然后就会很想哭。

盛景闲离开?的一周后,虞歌得知了已经全部做完检查,结果还算乐观,只等第二天做手术。

结束通话后,她开?始坐立难安。喝水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手术过后就是?漫长的恢复期。纱布还没拆,盛景闲只能躺在病床上,每天跟虞歌保持一通电话。

这天虞歌回家吃饭,虞怀川看到她瘦到风一吹就能飘起来的样子,当即板起脸,“瘦得像个鬼一样,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赵之意和虞听?澜对视一眼,正要打圆场,虞歌却笑?了笑?,用公筷给虞怀川夹了只虾,“别光说我,您也多吃点。”

虞怀川微微一怔,垂眸瞧了眼碗里的红烧大虾,到底没再吭声。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赵之意关心?到。

“忙的我脚不沾地。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回来。”虞歌淡淡嘱咐,“这几天好像还要降温,你?们注意保暖。”

第二天还有工作,吃过饭虞歌就回去了。虞怀川正要上楼,却看见她去而复返。

“呃……我车钥匙忘记拿了。”

“丢三落四。”虞怀川站在楼梯口哼了一声,“成天魂不守舍,想他就去看。”

虞歌很是?惊讶他能说出这种话。笑?着调侃:“我哪里魂不守舍了,您就会冤枉我。再说我才不去,我要等他主动?回来找我。”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大概用不了多久,盛景闲就能回来了。

这个信念从他离开?后就一直支撑着她。每当这样想着,她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

可现实永远比想象打击人。

回到家,虞歌停好车后接到了詹清岩的电话。

这个时间是?那边的凌晨四点左右。虞歌看着来电显示眼皮跳了一下,心?里莫名?涌上来一股恐慌。

“回去的时间可能要延后了。”

“……怎么?回事?”

詹清岩似乎叹了口气,“阿闲出现了术后反应,也许是?碰触到了哪里的神经,具体要再做检查。如果是?,就需要进行康复训练。”

虞歌呼吸一窒,用力?抿了抿唇,“那他的反应怎么?样?”

“还不错,心?态挺好的。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怕你?会着急。”

“我没关系,你?告诉他好好治疗,多久我都?会等他。”

往往喜讯总会离你?一步之遥的时候偏离原有的路线。没人希望意外?发生,可一旦发生就只能坦然接受。

在此之前虞歌设想过了一万种可能,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可即便是?这样,真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脑子还是?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她愣愣的看着房门,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开?门。她摸了摸裤子口袋,又去翻找大衣兜,一无所获。

等到在包里也没有找到门钥匙后,心?里忽然窜进一股愤怒又憋屈的情绪。

就连一串钥匙都?欺负她!

为什么?要让她摊上这种事!

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晕染开?来。虞歌靠着门板颓然蹲下,脸埋进膝盖放声哭了出来。

……

后来是?陈轻赶过来送的钥匙。虞歌之前在她那里留了一把备用的,就怕出现这种情况。

陈轻跟虞歌相识十多年,在她眼里,好友一直是?骄傲而光鲜亮丽的。从来没有一次如今天这样狼狈。

刚好她刚杀青有休假,当即就决定搬过来陪她住一段时间。

白天虞歌去工作室,晚上下班陈轻就做好了饭。有时候懒得做就出去吃,顺便看一场电影逛逛街。

G上了新货,虞歌买了好几件男款衬衫。陈轻看着她眼色不眨的刷了好几万,心?里感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嘴上却老老实实承认:“你?家那个是?行走的衣架子,穿啥都?好看。”

跟的组多了,看惯了人工的天然的帅哥,找男朋友都?会无形提高要求。

算了,还是?一直单身?好了。

一眨眼到了四月初,盛景闲已经出国整整两个月。让虞歌欣慰的是?他的康复训练进行的不错。

只是?他依旧不愿意视频,因为他的头?发还没有长出来。

这天一早,虞歌吃完早饭正准备出门,忽然一阵恶心?。她扔下包包急忙冲到洗手间,将刚刚吃下去的牛奶和三明治全部吐了出来。

陈轻懵了懵,下意识问:“你?上个月来例假了吗?”

猜到她在说什么?,虞歌摇摇头?,“好像没有。”

她月经一直不怎么?准,上个月没来感觉跟情绪也有关系,并没有当回事。

“先别去工作室了。”陈轻拉住她手腕,“去医院。”

虞歌坐在副驾驶格外?的沉默。脑子有点乱,心?情也说不上来的复杂。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她和盛景闲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也开?玩笑?的说过想要生女儿。

可如今真要面对时,却没有那么?轻松。或许是?因为此刻的情况让她倍感忐忑,觉得来的不是?时候。

可想一想那么?粉嫩柔软的小东西,虞歌心?都?要化了。

到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只是?肠胃炎。

虞歌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失望。很矛盾。

松了一口气的还有陈轻,“还好不是?。要是?真有了伯父还不得扒了盛景闲的皮。”

虞歌脑补了她抱着奶娃娃回家的场景,胸有成竹地说:“应该不会吧,他们肯定稀罕的要命。”

陈轻心?里腹诽:所以我说的是?扒“盛景闲”的皮。

外?孙再讨人喜欢,女婿也一样不招待见。

……

冬去春来,转眼步入了五月份。

街边的树木开?始冒出新芽,萧索场景别过,榕城的春天一片生机勃勃。

一早,肖雨走进办公室将泡好的咖啡放到办公桌上,接着将当□□程压在了键盘下面。

虞歌走进来脱下风衣挂到衣架上,“我定了几盆绿植,到了告诉我。”

“好的。”

工作室有个后院,是?忙碌之中可以放松心?神的地方。

下午绿植送了过来,虞歌活动?活动?筋骨,起身?走了出去。

春天的风又轻又软,吹在脸上温柔的像情人的吻。

虞歌沐浴在阳光中,抬眼看向花架。人们可以感受到季节在变暖,却不会在意冰冻的河水什么?时候完全解冻。

就像她没有注意这些盛开?的紫藤花是?什么?时候绽放的。

虞歌拾起掉落在椅子上的一朵,轻轻闻了一下。

“香吗?”身?后有人问了一句。

她点点头?,“当然香。”

“那给我也闻闻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很温柔,像山谷中泉水流动?的声音直击人心?。

虞歌捏紧花瓣,猛然转身?。

阳光穿透花架落下斑驳的光影。远处教堂的钟声回荡,他站在光影中,是?那样的不真实。

他走下台阶,展开?双臂,笑?容柔和,“怎么?,不认识了?”

虞歌眼眶陡然一热,冲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

他后退两步,脊背抵在花架的柱子上。眼眸微微湿润。

“虞歌,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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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轻眠被情所伤出门散心,意外的跟一个胡子拉碴的极品大帅比看对了眼。

大帅比宽肩细腰的身材荷尔蒙爆棚,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人时简直是带着钩子。

夏轻眠被蛊惑,一起火花四射的度过两天后,餍足的回到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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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为了让她忘掉渣男,精心准备了一场相亲。

夏轻眠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只是椅子还没坐热,忽然冒出个白净帅气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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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懵的夏轻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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