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瓷娃娃美人

唐翩突然脑子一个灵光,想起他今天来汤婆婆这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讨好地对汤婆婆说:“婆婆,我想跟阿福并肩作战,你能帮我解除灵力的封印吗?”

“当然可以,灵力就在你的身上,没有被偷又没有被抢,当然可以解除,之前封印着是怕影响你做一个普通人的体验而已。”

意想不到的是,唐翩这个小愿望很快就能实现,汤婆婆转身去百子柜里抓了很多奇怪的药草,然后把它们研磨成粉末,再加一点水,拿到唐翩面前,说:“喝了这碗药,今晚你就能恢复灵力了。”

唐翩看到这碗泛着诡异绿褐色的药,内心是拒绝的,但是想到灵力要紧,他就闭上眼睛把药喝进嘴里。喝下去的感觉是胃翻江倒海的难受,全身不由自主地发热,让唐翩的额头都沁出了汗。唐翩忍者自己的不适,真心实意地对婆婆说:“谢谢您,汤婆婆!”

汤婆婆摆了摆她那像枯树枝一般的手,说:“不客气,我这个老人家也没做什么。你的灵力其实已经到了中流之顶,能不能进阶上等妖怪,就要看你能不能悟出自己的道了。”

“那唐翩的记忆?”其实阿福也在意唐翩能不能恢复记忆,一个妖怪活那么久,经历过得事情也是弥足珍贵的,如果唐翩就这样丢失掉会很可惜。而且阿福也很理性,他觉得唐翩要有了以前的记忆,来决定他们的关系,才是对唐翩最公平的。

汤婆婆也明白阿福的意思,就道:“既然变成一个凡人是唐翩从前的决定,记忆的事就不能强求。放心,如果唐翩愿意,以后肯定会回忆起越来越多的过去。”

最后阿福带着唐翩离开了汤婆婆的家,此时,汤婆婆正在院子里面喂着几只小猫咪。她佝偻着背,笑眯眯地看着地上那些可爱的小猫,让她那苍老的生命焕发出光彩。

快到中午了,太阳暖洋洋地晒着阿福和唐翩,让他们都不禁有了一些困意,眼睛都在放空。所以阿福回去的那趟船划得快了很多,到了张府阿福带着唐翩直奔了他自己的房间。

“这?你在这儿休息,我去客房睡吧!”

两个人对着床愣了一会儿,虽然阿福的房间不同于古色古香的张府,里面布置得舒适又现代,床也是巨大无比,看起来应该睡上去非常舒服,但是也掩盖不了床只有一张的事实。所以阿福内心斗争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割爱。

“那么大的床,我们一起睡就行!”唐翩只是说了实话,但是他又被阿福盯的不自然,然后他又摆了摆手,急忙说:“没有特别的意思啦,就是平时我在同学家打游戏晚了,大家都随便睡在一起,能休息就好了,没那么多讲究。”

唐翩表示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正阿福就是挑了挑眉,然后道:“好吧!”

两人就非常自觉地分别爬上床的一头,躺下,阿福一个挥手,把水灵钟盖在两人的身上,就放肆地呼呼大睡过去。

始终这两天是饱受惊吓并周居劳顿,等真正把整个人放松下来,发现自己其实累得不行。飞机的那一觉并没有缓解他们的疲劳,阿福和唐翩没有洗漱也没有换衣服,把自己往床上一摔就睡得比猪还死,根本没有那个功夫玩点暧昧啥的。

几小时后。

“咚咚咚!”有人在敲水灵钟的钟面,那两个躺在里面还在梦中与周公缠绵的人,被无情地炸了耳朵,可惜这强烈的噪音只让人翻了一个身。

“咚咚咚!”钟外的人非常不死心,又贱贱地敲了一下。阿福在睡前已经设了勿扰模式,能把钟敲响的人也不简单。然后,这震耳的声音终于激发了床上的人的脑电波,不禁灵魂拷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但是眼睛依然打不开。

“咚咚咚!”外面的人又敲了几下,他一脸吃瓜地看着从来不喜欢和人亲近的阿福,竟然和别人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就算对方睡成大字,把手脚压在阿福身上,阿福都不嫌弃。

就在外面那个人还在端详的时候,阿福突然睁开眼睛,两只眼睛清醒得很,一点都不像一个睡觉的人。

这时,钟外那个人也吓得一个激灵,拿着如意打算继续敲的手顿住了,思考了三秒钟后突然转身冲了出去,嘴上还叫着:“救命啊,二喜,哥哥要杀我啦,啊啊啊!”

这时唐翩迷迷糊糊地嚷:“怎么啦?”

阿福揉了一把唐翩的头发,眸子不经意地闪了一下,柔声说:“乖,你也饿了,起来吃晚饭吧!”

当两人出了房间,外面的场面直接让唐翩惊了,笔直的一条走廊两侧有密密麻麻的烛台,烛光照亮了墙壁上那些老旧又美丽的国画,而最让人吓到的是每副画里的东西都在动,画里的小猫在抓蜻蜓,画里的老虎在咆哮,画里的竹叶被雨打得颤抖,画里的锦鲤在嬉戏白莲。

这些动着的画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害怕,浓墨淡墨,反而就是给人一种愉悦又欢畅的感觉,画面朦胧,让人的精神驰翔在中华三千年的文化世界中。策马奔腾,对酒当歌,寄情山水,恣意人间,在这里你的思绪千千万万,让人找到精神的故乡。

“如果你在张府看到了会动的画和笑靥妆的仕女,就证明张顺回来了。”阿福小声跟唐翩解释,如此美轮美奂,竟然就只是因为一个人回来。

“仕女?”

就在唐翩惊愕之时,一排体态微胖又身肢级妍的女子翩翩而来,女子穿着水粉色的衣裙,嘴角画靥,一举一动都美得让人迷幻,她们向阿福和唐翩福了一身后,又像踩着云彩一般离去。

阿福盯着唐翩,而唐翩看着离去的仕女有些失神,阿福就打趣地在唐翩耳边说:“这些人都是假的,她们的原型你早上还见过。”

“我什么时候见过她们?”唐翩觉得很冤枉,他早上的时候在偌大的张府里,看到的只有李喜。

“地上不是还有许多小白兔嘛!”阿福在疯狂提示。

“我那个去!”太刺激了,这个张顺的魔法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张顺精明着呢!需要的时候就把她们变成仕女干活,不需要的时候就把就变成小白兔继续吃草,这个想法真能省钱。”

阿福和唐翩走着的走廊还在动着,最后这个移动走廊好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停了下来,然后看到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大厅。

走进去的那一刻,唐翩又觉得自己亮瞎了,灯火辉煌,琴瑟霏霏,满堂黄花梨木家具,古玩字画无数。最让人眼球摘不下来的是小巧的舞台上,一群仕女在翩翩起舞,她们身肢如柳,舞步如踩着云彩一般,一颦一笑让人掉落到梦里,甩起的长袖一直流浪在观者的思绪间。

“哇,真的是美瞎了!”唐翩这样感叹。

阿福见怪不怪,用手捅了捅唐翩的手臂,让他回魂,然后说:“你看那边才真是亮瞎呢!”

另一边,席上坐着三个人,除了正在杵着脚玩手机的李喜,另外两个人唐翩都没见过。中间那个人穿着一件花色潮牌卫衣,身形比李喜细小一些,短发是卷曲的,五官帅气而立体,鼻梁高耸,眼睛深邃又散发着夺目的光彩,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难以估量的气势。一副就算我穿得最花哨,身形也不占优势,我还是这里最刚的主的样子。

“草!”唐翩看向另一边的那个人,就觉得中间那个家伙也不是事儿,怎么会有人美得那么荒唐。

那人穿着传说中的阿玛尼高定,肩宽腿长,五官精致得像被雕琢过的一般,墨黑色的大波卷发流泻到腰身,而脸色却白得发亮,让他整个人就像瓷娃娃一般。一双笑眼,长长的睫毛,就喜欢靠在中间这个人的身边笑,眉眼弯弯,他这个样子美得让周遭华丽的一切都失色了。

唐翩还是第一次看一个人的脸看到有想跪了的冲动,这样的美人对你一笑,都会让你开心得哐哐撞大墙啊!这种美貌是真实存在的吗,就算那人是男的,也不妨碍唐翩要做他的颜狗。

中间那人看到阿福来了,立刻换上一个天真的笑容,站了起来,好像方才眼里那几分凌厉是假的一样,亲切地对阿福说:“哥,你终于睡醒啦,我们快点吃饭吧!”

“嗯,三顺。”

原来中间的那个人就是张顺,现在灵隐镇的镇长,平时脸容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但是现在却有几分迷糊。旁边那个笑眼长发美人也站起来,不比不知道,这个美人其实挺高大的,比张顺还高了半个头。不过美人一直就着张顺笑成弯弯眼,让人觉得张顺太有面子了,这样的美人都能泡到!

张顺一挥手,张府里面所有的仕女都变成了小白兔,兔子们都萌萌地耸着粉红色的小鼻子,互相嗅着,张顺道:“你们退下吧!”这些兔子好像听懂了,笨笨地往屋外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