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蝶
转眼又是一年,纳兰如歌通过一年的磨练早已被锻炼出了百毒不侵的身体,在这个世间,欧阳雪是第一个关心在意她的人,即使没有缘分享受过多的母爱,但有着那一天的温暖她也觉得足够了。今天,是欧阳雪的忌日,纳兰如歌在灵位前讲着对她的思念。
“娘亲,你放心在你那边生活着,歌儿这里过的很好,歌儿很想你。”
“娘亲,师父准备教授歌儿武功了,歌儿一定好好学习,不要娘亲失望。”
纳兰如歌说着说着,抽噎起来,用手抚摸着灵位,如同抚摸着母亲般温柔。回忆过去的一年,每天泡着毒药,吃着毒药,到现在不惧怕任何的毒药。所有的辛酸困苦在面对娘亲的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自己做的这么多,吃的这些苦,就是为了能不断地强大自己,等有一天自己足够强大可以去帮娘亲报仇。
过了许久,纳兰如歌恢复了平静,想着鬼医今天要教授武功她赶紧收拾好心情,来到了后院,看到满园的桃花飞舞,鬼医背手立在桃花树下,虽是年近中年的男人,但却在满天飞去的桃花瓣下,衣衫飞扬,更承托出了他眉宇间的英气,浑身散发着冷冽坚毅。
纳兰如歌看的痴迷了,在鬼谷住了一年,师父是一个把吃毒药当吃饭的怪物,同时又是一个如父如兄如夫的好师父,给了她不曾享有的关爱。但她从来没有仔细的观察过师父,现在眼前的这幅景象,让她不由的沉迷了进去,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师父,你是打算在这里教我武功吗”纳兰如歌回过了神情,走到鬼医的身边,轻轻的询问着。
“这里不好吗?我家歌儿秀雅绝俗,带着一股轻灵之气,小小年纪都可以这样的秀美水灵长大以后一定倾国倾城,这里景色雅致,我们学的武功也一定要有一股唯美之气”鬼医调笑道,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冷毅。
“那是学舞袖呢,还是琴杀还是拈花指呢?”鬼医自言自语的纠结着到底哪种唯美的武功适合纳兰如歌。
最后,鬼医终于想明白不在纠缠于武功的样式的唯美,他觉得只要徒弟能学,他一并交予,只要对她徒弟好的,他都愿意做。有时候鬼医都会自嘲自己,对一个七岁的小丫头太过于上心,鬼医心里明白他对纳兰如歌的感情其实早已超越了师徒情谊,他完全是把她当作女儿般对待。鬼医对于这没有丝毫内力的纳兰如歌也很是头疼,但他鬼医是谁,在世活菩,提升内力对他来说太轻松了,只是有点麻烦而已。
纳兰如歌盘腿坐下,鬼医坐在其身前,有银针打通纳兰如歌的奇经八脉,而身处的桃花下并不是普通的桃花,而是山之巅的万年桃花,几年前费尽辛劳才移栽成功的。这桃花吸进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整个树都散发着灵气,这些对于纳兰如歌来说是提升内气有大大的好处。
鬼医再把纳兰如歌的奇经八脉打通后,又要她服下了万年血参,就这样短短的半天时间,纳兰如歌身上的内力足矣有了十年的。鬼医相信每天这样勤加练习,配合着他的提升内力的疗法,不出四五年,纳兰如歌的武功一定可以名震江湖。
疏通经脉后的纳兰如歌觉得神清气爽,丹田内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在活动跳跃,她按照鬼医说的武功入门的姿势方法,慢慢的调息内力,将那股跳动的暖流转化为自身。
坐在远处的鬼医看着在桃树下盘膝打坐的歌儿背后正袅袅的升起青烟,脸上的笑容加深了,歌儿的领悟能力超出了他的想象,假以时日歌儿以后的成就一定超越自己。
纳兰如歌三年如一日样的每天都重复这样的习武工作,打坐,运气,提升内力,学习武功招数。而这三年的锻造却要纳兰如歌的武功可以说是质的飞跃,完全超越年龄的的蜕变。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子却拥有了超越三十年的功力。
“歌儿,过来休息下”鬼医朝纳兰如歌招了招手,亲切的说道。
“师父,你看我今天练的怎样?”纳兰如歌一边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询问着鬼医,而那一身白衣也早已被染成了灰色,但这份污浊却让纳兰如歌显得更加的晶莹水灵。
“不错,但还是要加紧练习,歌儿,师父送你的武器,你去试试,看合适不”鬼医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条白绫。
纳兰如歌轻轻的拿起了白绫不解看着师父,这样的白绸也能杀人,防卫,那真的还不如手上这又笨又重的铁剑。但不解归不解,纳兰如歌迅速的将白绫握在手中,武动着招式,只见白绫碰到之处就是一条深深的裂痕,纳兰如歌看着这看似柔弱却异常锋利的白绫,内心欢喜的不言而喻,更加欣喜的拿着白绫练习着招数起来。
鬼医看着在空中舞动着白绫的纳兰如歌,那白绫随着灰色的裙摆带着规律的节奏的围绕跳跃着,呈现出来了一圈白色的保护层,让她仿佛如同一位翩翩起舞的仙女,在白光的伴随下更显得美丽动人,要人看的流连忘返,美不胜收。
至从鬼医把白绫送给了纳兰如歌后,纳兰如歌对武功上的造诣是突飞猛进,让那白绫舞成了长袖轻舞,在轻舞间却孕育着杀气,浑然天成,让人在毫不知情下,一气呵成,杀人于无形。纳兰如歌的武功造化也开始不仅仅局限于舞袖,开始尝试着拈花伤人,飞檐走壁等各式武功。其中也包括了琴音杀人。
鬼医看着练武的纳兰如歌武功再不断进步,满眼的骄傲早已遮掩不住他满意的内心。心里盘算着打算把自己的祖传秘籍交付与她,将近四年的时间,他完全看清了歌儿善良的内心,他完全可以放心把秘籍传授于她。
“歌儿,过来,师父教你更好的东西”鬼医宠溺的说道。
纳兰如歌停下了手中的琴音功的修炼,走到了鬼医的身边,鬼医拉着她走进一间密室,只见门缓缓的关上,难道是要闭关修炼吗?
“歌儿,你答应师父,一定是用这个武功救人,还不是残害生命”鬼医难得严肃的命令着。
“歌儿保证一定会用一颗善良的心济世救人”纳兰如歌诚恳的对着鬼医发着誓言。
“现在师父教你的是祖传秘籍,在没有得到师父的允许下,你不许教授任何人”鬼医恳切的看着纳兰如歌说道,纳兰如歌表示答应的点点头,眼神里充分的写着信任。
鬼医盘膝而坐,闭目运气凝神,右手的手指缓缓升起,在手臂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落隐落现的黑色小点,在一点一点的跳动出来,沿着一条笔直的直线缓慢的在中指间浮现出来,一只黑色的蝴蝶从指尖飞跃而出,紧接着一只接着一只的蝴蝶从指尖飞跃出来,一共六只黑蝶围绕在鬼医的四周。
鬼医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纳兰如歌一脸的惊讶,莞尔的说道:“歌儿,这就是我祖传的秘籍——黑蝶,每只黑蝶都是解毒疗伤的圣手,一共有十只黑蝶,当十只全部释放而出的时候可以让奄奄一息的人起死回生,切记释放十只蝴蝶的要求很高,身体不允许的情况下,不能强行运功”。
“师父,你为什么只释放了六只?还有四只呢?”纳兰如歌数着数目不对的蝴蝶,不解的问着。
“这就是师父为什么要你保证一定要救人的原因,想当年,我因为一时求胜心切,想得到武林霸主,不惜用左手启动黑蝶,那时的黑蝶不是救人的圣物,是杀人的魔物,只要蝴蝶飞过的地方都会沾着剧毒。当年师父虽然只放出了四只黑蝶,但导致的局面却是当世的四大高手的离世,他们都是选择跟黑蝶同归于尽,不能让黑蝶去残害其他的生命,当我看到这样的结局后,我发誓此生绝对不用黑蝶伤人,但我也再也不能重新修炼十只黑蝶出来济世救人了,歌儿,师父觉得你可以帮师父完成今生的夙愿,做一个真正济世救人的医生”
“师父,我纳兰如歌对天发誓,此生一定只用右手救人,左手绝不启动黑蝶,如诺反悔,天诛地灭”纳兰如歌右手立誓,真诚对着上天起誓。
鬼医见到纳兰如歌在自己面前当前立誓,激动的两眼泛着泪光,用手摸了摸纳兰如歌的手,脸上的笑容加深了。鬼医右手指着黑蝶,右手掌心向上,黑蝶象听懂了主人的指示样依次钻进了中指尖消失不见了。
鬼医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十只黑蝶,轻轻的放在了身前。
“歌儿,你能不能学会这门武功,还是要看你的造化,看你能不能要这盒中的黑蝶听命于你”鬼医解释着并向纳兰如歌讲述了武功的秘法,纳兰如歌认真的听着,仔细的看着鬼医是如何操控蝴蝶的。
转眼间纳兰如歌闭关已经三年了,鬼医在门外焦急的期盼着,不知道纳兰如歌闭关的怎样。
“轰”那道关闭了三年的密室的石门终于打开了,从暗到明中里面走出来一位绝色佳人,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裸露着,她的那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这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就是闭关三年的纳兰如歌。
鬼医看到妖艳至极的纳兰如歌一时间完全的不知所措,想不到当年那透着清秀水灵的小丫头现在长的这样的妖娆,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扣人心弦、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绝色美女没有见过,但自己平静的内心还是被剧烈的冲击着。
“师父,不认得歌儿了吗?”纳兰如歌看着鬼医站在门外却痴迷的盯着自己,打趣的问道。
“赶紧去换身衣服,这样穿成何体统,整理好后到师傅房间来”鬼医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转移话题道。
纳兰如歌瘪瘪小嘴,不情愿的回到了自己三年不曾踏入的内屋。房间的摆设还是三年前一般没有改变,房内被擦拭的一尘不染,知道他们还惦记着自己,别提内心有多开心了。
纳兰如歌把自己整理清楚后,来到了鬼医的屋内,看到鬼医正在闭目盘膝打坐练功,便不忍打搅,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鬼医似乎感觉到纳兰如歌的进来,慢慢的收功吐气,停止了打坐修炼,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歌儿,为师要你来,是想看看你的黑蝶到底练成什么样的境界了?”鬼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的询问道。
纳兰如歌二话不说,坐到了鬼医的身边,盘膝而坐,屏气凝神,缓缓的抬起右手,慢慢地从右手中指尖缓缓地飞出了十只黑蝶,十只黑蝶在空中扑动着黑色翼翅,远远地看上去,就像十朵绽放的黑莲,在空中上下的舞动。
鬼医看着这十只如同黑莲的蝴蝶,不由的大喜,激动的神情不易于言表,内心一阵宽慰。这是顶级的黑莲蝶舞,自己多年来一直都不曾参透其中的奥秘,不想纳兰如歌竟然练就成功。
纳兰如歌看着鬼医热泪盈眶的神情,不由得大惊,连忙聚力凝神收起了空中飞舞的十只黑蝶,伸出右手轻轻的擦拭着鬼医脸上的泪水,不解的看着鬼医,又不敢开口询问原因。
“歌儿,你是为师的骄傲,你竟然领悟修炼到了黑莲蝶舞,这是秘籍中最无上的心法,这不仅可以让人起死回生,还能拯救苍生洗涤邪恶的灵魂”鬼医也发现了自己的失常,忙解释道。
纳兰如歌听到了鬼医的解释,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责任更重了,看着鬼医,看着自己的右手,暗自在心中起誓,此生一定胸怀慈悲,济世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