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是我多余

“记得吃早膳,为师先走了。”床上,迷迷糊糊的阎蓓尔就记得这么一句。

半个时辰后,她晃荡着出了膳房。

脚边跟着把自己撑得圆滚滚的洛洛,实心的球体肚子让它的四条小短腿儿变得更短。整个就跟在地上爬一样。

没走几步,它就赖在原地死活叫不起来。没病没灾,不过就是撑的走不动。

无奈。阎蓓尔仰头望天,叹了一句“自己捡回来的小祖宗自己宠。”双手从它的背上穿过,架起胳膊肘。抱在怀里。

无意中,阎蓓尔在翻箱倒柜时又找出了那黑盒子,打开来看——镯子。

她有些发呆,似乎又回想起了贺之初当时说过的那句:“你戴上,肯定特别好看。”

“我不能要。”

“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

系统费了好大劲儿才让自家智障小主生咽下那句将要出口的:“我是真心不能要。”

想到此,晃晃脑袋。似乎想把这些记忆从脑袋里丢出去。当然——失败。

她懊恼地盖上盒子,‘砰’的一声将它锁进了抽屉里,反正眼不见,心为静。

起身出了帝君殿。

阎蓓尔靠在一旁,向并肩散步的哥哥撒娇道:“走的好累呀,你背背我吧。”

阎枫解释道:“我这几天腰疼。陪你出来消食儿就不错了。”

阎蓓尔一听,来了兴致。小碎步赶上他的大胯步道:“腰疼?你不是……你们俩换位置了?”

“没。你这一星期都没过来,都不知道他已经把我踹下床了好多天了,我这几天天天睡在他床底下。”

“噗。”

为了不让她继续戳自己的脊梁骨,阎枫看着眼前景色,边走边问:“先别着急笑我,你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阎蓓尔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

“还……行。刚爬上床……”

“噗。”笑声再次传来,不过这回是阎枫的无尽嘲笑。“你还没我快呢。”

阎蓓尔拉拉下个臭脸,四下张望想寻找新的话题。好巧不巧,刚好看见从后边另一条路上走过来的白衣少年。

“诶!那不是你师尊嘛?”

帝朝返笑着走来。左手背后,右手拿一折扇。

折扇上并为题诗、也无画作,纯粹就一纯白面儿。不过这样的纯白衬的一身白衣的太子殿下更加纯净。

白衣上有些银色的花纹来点缀,更衬托出他的地位非凡与气质绝佳。

手落在胸前轻轻摇着折扇,额旁的碎发也随着手上的动作缓缓漂起。

色不迷人人自迷。阎枫不明白,一向都会挑拨师尊的自己这几日怎么总被师尊给迷到了呢?

趁他愣神,帝朝返已经走了过来。坏心思一起,直接扑到自己徒弟背上。

阎枫顺理成章托住他,一抹笑意在嘴角荡漾开来。可能是猛男心里都住着个小公主,他还得瑟的转了一个圈儿。

“你不是……”阎蓓尔算是看明白了,好一个双标怪!

阎枫生生把她接下来将要说的话给瞪了回去。随即看向自己师尊的目光转为‘慈爱’。

总之在阎蓓尔眼里看来是这样的。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他们俩,她轻轻摇摇头:“看来是我多余了……”

随即凉凉转身……快速定位了一条能离开如此电灯泡的地方。

无声无息的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呆的地方,边走边感叹道:“以后谈恋爱不仅得防小绿茶、小白莲,最主要还得防男的……”

似乎是想到了某个男人,又补充道:“不过,我老公肯定是攻!”

听自家小主语气如此肯定,系统忠心劝导:“你老公是你老公。”然后低声吐槽:“这怕不真是个智障,磕CP磕到自己男人身上……”

仙娥好不容易找到了阎蓓尔,抱怨了句“公主您怎么总是乱跑呢?”随即拽上她的胳膊就往回赶。

“我也不容易呀,天天蹲点儿寻找主线剧情。都是打工人,相互理解一点儿嘛。”

火急火燎被拖到帝君殿,帝还休安静坐在书房里。倒也没气,招手让她过来。

走近才道:“怎么总是往太子府跑?等明天,你就可以去他那儿上教习了。”

“必须要上吗?”阎蓓尔靠在桌角。

帝还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解释道:“既然你们不远万里前来天界拜师,那必然是要教会点儿东西的。

见小丫头不说话,他把她抱在桌子上坐好。“若是你不想上,就先去几天做做样子,过几天找个理由我们就不上了好不好?”

因为知道去教习不会有什么新剧情,毕竟编剧不会傻到在同样的设定里开两个不同的剧情。

“那我晚上可以回来吗?”

“当然,本帝府里的床随时欢迎小鬼。”

听了这话,阎蓓尔不知怎的就想起来之前亲他的那次,也是这样的姿势。她脸微红,低下头去,狡辩道:“我说的是这里的饭。”

帝还休轻笑。他笑起来的眼神,似乎有种站在高山之上俯瞰江山的自豪之感。不同于阎枫眼神的桀骜,也不同于帝朝返的温润,因为他们都是那种一个眼神便能被看透的人。

帝还休不同,他懂得伪装。他的目光看起来第一眼是温柔,再细看便染上几分危险,分明就是个历经沧桑的成熟男人。

他的性格让人难以琢磨,似乎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情感,这种人若被一圈人谈论起,那议论之声肯定会各不相同。

坐在高处低头的阎蓓尔看着他结实的肩膀。银白的发丝在肩头滑落。

尽管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但是毕竟剧情摆在那儿,她清楚这个男人终究会被自己吃干抹净。但是有那么一瞬阎蓓尔觉得自己有点儿配不上他。

“师父……觉得我幼稚嘛?”她问出了那个打自个儿见到这个男人第一眼就有的疑问。

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张白纸一样。那么忙的男人会不会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不要乱想,为师就喜欢干净的。

想了想帝还休又道:“只有你幼稚才显得为师聪明。”

“……合着我就是个托儿?”又多余了……

阎蓓尔余光看着桌子上的茶壶,心想着“如果把它砸到这个男人的头上,他的头会不会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