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高考过后就是广大考生们期待已久的暑假,而袁家的气氛显然没有其他家庭那么轻松。
袁爸爸痛定思痛,觉得已经辜负了一位爱人,不能再犯一样的错误,于是就在儿子考完试后,去民政局和夏笙领了证,并把两兄弟一起印上了自己的户口本。袁帆和夏笙算是修成正果,但是两人都觉得对袁江修很是亏欠,就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弥补他。
而袁江修对这一切都很默然,丝毫不感兴趣。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原先和母亲说笑时许下的各种愿望如今都落了空。他曾经在心里发誓要带给母亲最好的生活,并为此勤奋努力着,现在却怀疑自己做过的努力是否还有意义。
袁夏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的兄弟迫切地需要为自己的人生重新树立一个目标。他苦口婆心地劝他,说要为自己活着,说江阿姨一定不希望他如此颓废,说江阿姨的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他过更好的生活。可是这些千篇一律的说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但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在心中祈祷他的兄弟能早些振作起来。
八月的一个炎热的周六,太阳晒得人们昏昏欲睡,袁家的几个人也都在屋里吹着空调赖床。直到接近中午,起床了的袁夏秋习惯性地敲了敲弟弟的房门准备叫他起床,却发现门是开着的。他心里猛地一沉,推开房门,袁江修并不在里面。
袁夏秋找遍整间房子都不见人影,倒是惊起了袁帆和夏笙。两人一听说袁江修不见了,立马着急了起来。父子二人决定出去找找,并联络了所有可能帮得上忙的人,又安抚了惊慌失措的夏笙,让她在家中等消息,并且时刻保持联络。
半天时间,两个人将袁江修可能会去的地方都跑遍了,累的气喘吁吁。
突然,袁夏秋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地方。“我靠,我怎么才想到!”他恨恨骂了一句,跑去路边拦下一辆的士坐了进去。袁爸爸茫然问他去哪儿,他回头说:“爸,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行。”然后朝身旁的司机师傅一点头:“师傅,去静安公墓。”
静安公墓是本市最大的一座公墓,几百里外就是静安寺,香火很旺,江文静就是安葬在这里。
袁夏秋一下车就一路狂奔至江妈妈的墓碑前,果然,袁江修就在那里。只见他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之间,看不清表情。袁夏秋内心很忐忑,走近试探着拍怕他的肩。
“喂,阿修,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啊?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急疯了啊?!”话说出口,袁夏秋还真的有点来气。
袁江修默默抬头,红着眼眶眼泪汪汪看着他。没错,就是眼泪汪汪的,眼睛肿的像是哭了几天几夜一样。看到这样的弟弟,袁夏秋却莫名感到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自从江妈妈出事以来,袁江修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整个人像是没了魂儿一样。今天不知怎么的,把魂儿给找回来了,也许真的是江妈妈在天有灵也说不准呢。
袁夏秋伸手使劲揉袁江修脑袋,嘴里骂骂咧咧的,袁江修也不反抗,任自己被揉圆捏扁的。揉爽了,袁夏秋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很认真地问他:“阿修,跟我说说呗,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跑这儿来?这两天你状态太吓人了,真的。我是真担心你。”
袁江修也看着他,很认真地看着,并没有回答。等了很长时间,袁夏秋都被看的脸红了,实在忍不住骂道:“看屁!老子知道老子长得帅!知道你仰慕我!没事!但是你他妈能不能说句话!”
袁江修突然就笑了。
“阿秋,我跟你说,我决定去当兵。”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