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认错
纪瑶瑶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庄谋回来。
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她中途被门铃叫醒过一次,爬起来拿进酒店服务生送上门的外卖。
纪瑶瑶实在是太醉得太厉害了,对着眼前的外卖纸质包装好半天都无从下手,只得用蛮力狠狠将其扯开,拿出里面自己下单的整套情/趣内/衣,稀里糊涂就往身上套。
短得不能再短的黑裙和过膝长袜还好说,到了上衣的时候,纪瑶瑶完全分不清楚哪里是袖子哪儿是领口,透视水手服上还有一个红色领结,她系了好半天,不听使唤的手指头都要打起来还是没系好。
纪瑶瑶不觉有些泄气,感觉这件衣服自己是穿上了,但又没完全穿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件衣服穿上,她浑身都冷飕飕的,好像半点都不挡风。
纪瑶瑶也管不了那么多,又重新躺到床上卷着被子躺好。
蚕丝被摩擦过大片露在外头的肌肤,纪瑶瑶感觉浑身上下都像是在被一片羽毛酥酥.痒痒地划过,叫她明明想睡却睡不着,只得翻来覆去地在床上轻声哼哼。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间门把手终于被咔擦一声扭响,有人踩着羊绒地毯上走进来,躺在床上的纪瑶瑶却没能听见。
直到书房里隐约传来抽屉打开的响动,来人似乎在毫无顾忌地翻找什么,文件夹与木质书桌撞上,发出沉闷响声。
纪瑶瑶睡眼惺忪地听着,心中真是好生委屈。
自己等了庄谋这么大半夜,他回来也不知道先看看自己,就直奔工作而去了,真是不解风情的男人!
若是清醒时候,纪瑶瑶还能有几分自制,可眼下她醉得分不清天和地,只想早点同庄谋生米煮成熟饭,免得到嘴的鸭子飞走。
这大概就是信念的力量,纪瑶瑶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从床上爬起来,朝外间走去,她只模糊看见一个黑影,便想也不想地开口:“哥哥……”
这短短二字里,藏着道不尽的思念,又有几分痴怨,黏黏糊糊的,若顾筠真是个男人,恐怕此刻骨头都要酥掉了。
她倒是没想到,自己顺路到未婚夫这儿找点要用的资料,竟会撞上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
顾筠停下手中动作,回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醉眼迷离的美人儿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在离她只有半步距离时,好巧不巧地平地一摔,往自己怀中倒过来。
顾筠自认不算心善之人,只是倘若她不将人接住,这陌生女子估计正巧就会摔在自己身后的大理石书桌上,轻则脑震荡,重则……
电光火石间,顾筠后退半步,躲开纪瑶瑶倒过来的动作,又伸手扶住她的腰。
可惜纪瑶瑶不会轻易放过眼前人,她顺势虚虚往顾筠怀中一靠,双手攀上她的脖颈,仰起头看人,皱着眉头轻声埋怨道:“你好过分,知不知道人家等了你多久?”
这一抬头,顾筠便明白为何向来洁身自好的庄谋会沦陷。
女人显然醉得不轻,吁气间带出酒气,却并不难闻,而是有些呵气如兰般的甜腻,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双颊陀红,面上肌肤细腻得瞧不见丁点儿瑕疵,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盛满爱意,就像细碎的星河。
她长发被别到耳后,只露出一张精致无瑕的脸,挺翘的鼻尖还似有若无地在顾筠脖颈处轻蹭,如同一只撒娇的小兽。
饶是顾筠在各种场合见惯了娱乐圈大大小小的美人,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纯真少女感中又带着致命诱/惑的绝色,当真是万里挑……不,准确来说是亿万里挑一。
只可惜,她对女人没兴趣,心头还惦记着尚未完成的工作:“你误会了,我不是……”
顾筠的话音戛然止住,因为她感觉到女人往自己身上一蹭。
顾筠刚从公司过来,身上穿的是工作时质地柔软的深领白色衬衫,隔着薄薄的衣料,再加上纪瑶瑶有意挑/逗,她想感觉不到怀中温软身躯的凹凸有致都难。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落在人家腰际,指尖传来瓷质般的触感更是来自女人光滑白皙的肌肤。
顾筠眉头一皱,收回自己的手,因常年执笔而带着薄茧的手指不轻不重抵上纪瑶瑶肩头,将人推出自己怀中。
不过顾筠显然低估了纪瑶瑶醉酒的程度,她踉跄着后退小半步,正巧跌坐在办公椅上。
纪瑶瑶似是不知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为何会这么做,坐在椅子上歪过头迷茫地眨了眨眼,整个人一览无余地落入顾筠眼中。
她此时的装扮,已经不能用半遮半掩来形容,而是赤/裸裸的引诱。
过膝长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条还好好穿在腿上,另一条却松松垮垮地退到脚踝处,裙摆与长袜之间的肌肤白得亮眼,至于短得什么都遮不住的透明水手服上衣,在被窝里已经被她弄得乱糟糟的,上面是一道又一道的折痕。露出底下瓷白肌肤,以及快要流淌出来的柔软。
再配上纪瑶瑶绯红的双颊和迷离眼神,她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无数遭,宛如经历整夜风摧雨打的一朵海棠,可怜无辜得叫人忍不住想要折弄。
顾筠呼吸一滞,眼中有深色在翻涌。
只不过她对自己的变化尚未察觉,依旧平静开口:“你喝醉了。”
醉酒的人最讨厌听到这句话,纪瑶瑶红唇一抿,脚尖在地毯上点了点,带着座椅滑到顾筠面前,一把抱紧她的腰。
纪瑶瑶再次仰起头,替自己辩驳:“我才没有醉。”
“是吗?”顾筠俯身,指尖不受控制地挑起纪瑶瑶下巴,轻声问道,“真的没有醉?”
“没有!”
“那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