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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思绪,羽笙忍住私处的刺痛换好衣衫。端庄的衣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羽笙自嘲地笑了笑。原来瘦弱的自己连女人都不如啊!

唤进挽翠为自己梳妆后,羽笙便像个人偶般任人摆弄。

一个仆妇到他面前来,拿着一条红色的布巾,布巾上有一块块暗红色的痕迹,“恭喜夫人,愿夫人早生贵子!”

看着那承接落红的红巾,羽笙羞得说不出话来。男人的初夜原来也会像女人一样落红啊。

“夫人害羞,你们不要胡闹了,下去领赏去吧。”正在为羽笙束发的挽翠吩咐道。

在挽翠一双巧手修饰后,羽笙就换了一副样子。虽不是时下流行的美人,但纤细娇弱的样子也会勾起人的无限怜惜。

霍彦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着女装的陆羽笙,“谁准你把他打扮成这个样子的?”霍彦直觉得不想让别人看到羽笙如此楚楚动人的样子。而且羽笙穿起女装比女人更像女人,这会坏了他的计划。

“换上这件衣服,挽翠,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看着男人递来的衣物,“这是男装?”

“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有什么特殊的嗜好?”霍彦眯起眼看着应该是他妻子的人。

“我没有,只是……”

“没有就快换,我们还要去祭祖。”男人有些不耐烦

羽笙为难地摇着头,“我不能做你的妻子,你明知道我是……”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应该知道‘妻以夫为纲’吧,为rén • qī就该听话守本分。”

“可是,我以为,昨晚你只是为了惩罚……”

“够了,你是要我亲自动手么?马上换好衣服,我在外厅等你。”霍彦恼火地打断羽笙的话,挥袖离开。

羽笙只得在挽翠的帮助下手忙脚乱地换好衣衫。当羽笙走到外厅时,霍彦只是瞥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还不错,蓝色的缎子衬得他更显白皙,农家孩子这样的白皙是不多见的,不要埋没了。尺寸也刚刚好。霍彦满意于自己的眼光。

不知自己该怎么做的羽笙只好跟着男人离开新房。他刚刚说要祭祖,自己跟着他应该没错吧?只是——

“老爷,太爷已经在望松厅等着了……”挽翠出声拦住自家主子。

“死人为尊,让他等好了。”短短几个字藏着足以冻死人的寒意。

羽笙不禁打了个寒战,“你冷?”霍彦将羽笙拉近自己身边“你太瘦弱了。”皱起眉,似乎羽笙的瘦弱是个多么严重的问题。

“我没事。”羽笙微微挣扎,想要离开男人的掌控。

看穿他的意图,霍彦将娇小的人儿揽入怀中,“别乱动,你是我的妻子,别妄想躲开我。”

接下来的一整天羽笙都被霍彦圈在身侧,不是因为体贴,而是男人将他当作了报复的工具。

5拜亲(下)

霍彦圈抱着羽笙来到霍家祠堂。

“不必跪,”霍彦在羽笙准备跪拜的时候拦住他,“不必给这些没有用的死人磕头。”

羽笙不懂,既然不用他跪拜,又为什么带他来祭祖。他该怎么做?

“你只要知道,他们都是谁就行了。你是我霍彦的人,我的仇人就是你的,你要记住,摆在这里的都是仇人就行了。”霍彦的声音又掺入了惯有的冷意。单纯的羽笙不知道那就是杀气,只是觉得冷。

“老爷,太爷派人来请了,说拜过祖先就带新娘子去看看。”祠堂外守候的家丁扬声禀报。

“哼,说我知道了。”霍彦站在排位前静默了一会儿,“我们走!”说罢揽着迷惑的羽笙转身离开。

走在曲曲折折的回廊里,羽笙觉得用“富甲一方”来形容霍家或许都是一种侮辱。且不说霍府占地之广,单就那精致的花园就有普通富户的整座宅地那么大。

不知是不是为了让羽笙看清楚,霍彦走得特别慢,仅仅从祠堂走到望松厅就用了两刻钟。

尚未进门就听见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问道,“彦儿和新娘子怎么还没到,霍九,你再去看看。”

“不必了,我们到了。烦劳大伯久等了!”大伯?羽笙有些奇怪,因为霍彦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对街边的乞丐。

羽笙抬头看见堂中正座上坐着一个年纪约三十上下的瘦削男子。他就是霍彦的大伯?他看起来好年轻,就像是霍彦的哥哥。

在羽笙打量大伯的时候,他也被堂上的众人评估着。

“彦儿,新娘子呢?你身边这位是?”似乎对霍彦的不敬语气习以为常,大伯以长者应有的风度问着。

“他就是我娘子,姓陆,名唤羽笙。羽笙,他就是霍家前代家主,也是从我六岁起教养我的人,我的大伯父霍霈亭!!”

羽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霍彦在说后面一句话时有些咬牙切齿。而霍霈亭,也就是霍彦的大伯,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苍白了脸色。但很快,霍大伯便恢复了镇定。

“羽笙是吗?来,让大伯父看看,真是个好孩子,可是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霍霈亭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者,包容地看着胡闹的孩子。

羽笙无助地看著霍彦,这下该怎么办?“那笙儿该穿成什么样子?”霍彦冷漠地问。

“羽笙是当家主母,自然应该穿地端庄华贵,怎可以穿成这样不伦不类!”霍霈亭没有看自己的侄儿,只是端详着低头的羽笙。

“男人穿女装,恐怕才是真正的不伦不类吧?”霍彦一派闲适地抛出惊人话语。

羽笙惊恐地抬头看到堂中的男子正神色复杂地看著霍彦。“你终究不肯好好地娶妻生子!”肯定的语句中充满失望。

“娶妻生子?我不是按照大伯父的意思娶了个贤妻吗?笙儿的舅父是城西许老爷,家世不算差了,与我也算般配。至于生子,我已经有了四子三女了,大伯父不是一直都知道嘛。虽然顺序有些颠倒,但大伯父要我做的事我可是一样没落啊。”霍彦有些挑衅地看著自家大伯。

这次羽笙确信自己没看错:霍霈亭脸色苍白,微微有些颤抖,低头看着自己右手边的桌角——“你竟如此恨我,不惜用自己的终身幸福来报复!

“恨?大伯父,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配得到我任何一丝情感,即使是恨!说到报复,没错,我是在报复,我要报复整个霍家!你们不是怕霍家沦为他人笑柄吗?我就制造一个天大的笑话给人瞧!”霍彦凌厉地扫过堂上坐着的每一个人。

“笙儿,给大伯父奉茶!从现在起你就是霍家的当家主母了,不要让人说你没礼数。”霍彦低头吩咐道。

羽笙为难地接过丫鬟端来的茶。“您,喝茶!”终究,羽笙顺从了霍彦地要求,奉上了“儿媳茶”。

霍霈亭没有动,依旧看着桌角。羽笙觉得自己成了霍彦手里的匕首,直直地插进堂中男子的心脏。

堂上的众人皆知,这杯茶喝不得。一旦喝了,不但承认了陆羽笙是霍彦的妻子,更代表了霍家承认自家的主母是个男人。

“大伯父,你不是一直自诩是长辈吗?不要失了自己的身份!”霍彦冷声威胁。

“够了。”霍霈亭突然挥手打掉羽笙手上的茶,怒吼道,“霍彦,你现在是霍家的家主了,玩笑要有个限度!你以为赔上自己的幸福娶个男人为妻,让霍家抬不起头来,你就好过吗?”尽管霍霈亭的话很有气势,但他始终盯着桌角不敢看正主儿的动作大大削弱了这种气势。

霍彦扶住差点摔倒的羽笙,在他耳边轻声说,“伯父,你吓到笙儿了!我从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昨晚我已经确认过,笙儿可以让我很‘性福’。”

听到霍彦的话霍霈亭反射性抬头,看到了红霞迅速飞上了羽笙的双颊,而他此时娇羞的样子为霍彦的话做了很好的注解,让所有人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很好,很好,你赢了,霍彦,你赢了!”霍霈亭低头说完便冲出了望松厅。

冷笑了声,霍彦低头说,“我们也该走了!”说完便要搂着羽笙离开。

羽笙有些犹豫地看了堂上剩下的人。有老有少,大约四十几个人。

看穿羽笙的犹豫,“那些都是要叫你主母的人,你不必费心记,他们自会来巴结你的。”鄙视地睨了眼众人,便携羽笙离开。

走在霍彦身边,羽笙被层层寒气包围,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霍彦如此憎恨自己的家族;大伯父与霍彦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伯父不敢看霍彦;霍彦为什么要买个男妻等等。

相拥的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究竟是怎样的纠缠呢?

6囚笼

“刚刚你表现的不错。”将羽笙送回新房,霍彦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便要离开。

“我,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羽笙在霍彦出门前小声问道。

“不必,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人,只听从于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霍彦没有回身,侧头回答。

“那,当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以离开吗?”羽笙小心翼翼地试探,希望可以有离开的一天。

霍彦转过身,看到羽笙眼中单纯不加掩饰的期待,“你有放不下的人?”

闻言,羽笙羞涩地点头。他想在离开后去寻找小弟——那个他一直放不开的人是娘死后唯一给他温暖的存在。

“情人?”仅仅两个字完全表达出霍彦的不屑。

“不,不是,是我弟弟!”羽笙连忙澄清,他不想让眼前的男人误会。

霍彦缓步走到羽笙面前,轻佻地勾起人儿的下颌,“娘子,在自己的夫君面前提起别的男人,是嫌我昨夜对你的疼爱不够吗?”

没有料到霍彦是这样的反应,羽笙不知如何是好。昨夜的温存让他害羞,但那撕裂般的疼痛又让他害怕,“我,我……”

满意于人儿的不知所措,霍彦放开羽笙的下颌,在他耳边说,“告诉我,你很想见你弟弟吗?”

“嗯!”羽笙毫不犹豫地点头。

“为什么?”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羽笙有些伤感。

“你不是还有爹吗?”

“爹在娘死的时候就死了,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羽笙的最后几个字带上了哭音。这是他最不愿承认的事实:爹终其一生爱的人只有娘!

霍彦沉默了许久,再开口,“忘了你弟弟吧,这辈子你离不开这里了。”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羽笙跌坐在地,泪水像溃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哭过,即使是亲娘死的时候也没有。同时,他也觉得自己从未这样绝望过,即使被逼嫁给一个男人希望以死谢罪的时候也没有。

这一天,他的夫君利用他深深伤害了别人,让他认清了爹从未爱过自己的事实,也粉碎了他唯一的希望!那个自称是自己丈夫的人究竟是温柔还是残忍?

羽笙似要哭尽十几年来的委屈般放任泪水不断滑落脸颊,直到哭累了昏睡过去。

直到掌灯时分,霍彦回到新房,才看到了昏倒在地的羽笙。

霍彦轻柔地将人儿抱到床上,不可避免地摸到了羽笙湿透的衣襟。湿成这样,想必是哭了很久吧?下人们说他回来后就一直在屋里没有一点声音,他该不会是从自己离开后就一直在哭吧?

伸手抹掉从人儿眼角儿渗出的水珠。连梦里都哭得这样压抑,他应给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吧?霍彦心中浮出一丝名叫怜惜的情绪,但随即被他生生掐断。他告诉自己只有不动心、不动情才不会被伤害。

不再看人儿泪流满面的样子,霍彦招来挽翠侍候,而自己回到书房继续看成山的账册。

羽笙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私处的伤加上受凉让羽笙烧了整整一夜。

“夫人,您醒了,喝点粥吧,大夫吩咐吃过东西才能喝药。”挽翠生硬地说完,不等羽笙说话便扶他坐了起来。

也罢,没有希望地活着就是一个傀儡,既然是傀儡就应当被人摆布!羽笙放弃思考,任挽翠喂粥、喂药。

这一天霍彦没有出现。

接下来的几天,羽笙除了挽翠没有见到任何人,他的活动范围也被限制在了床榻上。

“夫人,老爷请您到书房一同用午膳。您该起床更衣了。”挽翠恭敬却冷漠地禀报。

羽笙乖顺地起床,任挽翠替他梳洗更衣。之后,羽笙便被带到书房里。

“挽翠说你最近吃得很少,是在怨我不让你去找弟弟吗?”霍彦埋首账册头也不抬地问。

“没有。”羽笙轻轻摇头,小声回答。他有什么资格怨呢?自己只是眼前的人买来的工具。

“没有最好,记住你不是女人,不要试图用一哭二闹的手段。即便用了,我也不会心软。”瞥了羽笙一眼,霍彦继续埋首账册。

“是,我知道了。”是该这样回答吧?挽翠教过自己的。

“知道了就去吃饭,午后我有时间,带你去看看你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是自己要被囚禁一辈子的地方吧?这里对自己来说就像一个华丽的囚笼。这样被囚禁的日子大概要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