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话

当夜,莫凡等人便埋伏在破屋附近。

终于,一个目标人物出现了,头戴布帽,满脸胡渣,双脚似有残废。

那人进了破屋,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王朝和马汉跟了上去。

莫凡走进破屋,说道:“赖乞儿,周勤,我来看你们了。”

“莫捕快,这么晚你还来看我们,谢谢你啊!”

“不妨事。”莫凡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药碗反倒在地,问道:“赖乞儿,这是怎么回事?”

赖乞儿说道:“莫捕快,我也不知道刚刚可怜人怎么了,只不过是个过路想歇脚的人,那人一说话,他就胡乱挥手脚,还把药打翻了,这么晚了,我还得给他重新再熬一碗药。”

莫凡心中明了,说道:“赖乞儿,你今天别再忙了,我开的这副药是用来慢慢调理身子的,少吃一次不妨事的,明早再熬吧!我带了两颗补药,你们俩都服下吧,都有好处的,我平时都不太舍得用。”

“这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平时吃得不好,是需要补补才行。”

“那好吧,说实在的,我每天都累得从头到脚都痛,只有睡一晚到早上才会好些。”

莫凡见他们服下,说道:“那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莫凡转身离开,并在门口“不小心”撒了一些无色无味的药粉。

莫凡回到开封府衙后,王朝和马汉也回来了。

公孙策问道:“他们二人可知你们在暗中监视和保护?”

莫凡说道:“想必还不知道。”

展昭说道:“的确不宜让他们二人知道,否则他们自乱阵脚,反而打草惊蛇。”

包大人说道:“王朝、马汉,你们跟踪的人如何?”

马汉回道:“回大人,他拐进一条巷子,钻进一个废宅子,属下也是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敢跟进去。”

包大人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真是他乔装改扮,他又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莫凡说道:“大人,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包大人点头说道:“展护卫,你与小莫现在就跟马汉去看看。”

莫凡和展昭跟着马汉,来到了一处废宅子。

莫凡立刻就要推门进入,展昭制止了她,用轻功飞身进入。莫凡在心中叹道,会轻功真方便啊!爬墙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展昭从里面开了门让莫凡和马汉进来。

三人在破屋子里翻找了一番,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更不负可怜人,让他们找到了乔装改扮之用的衣物和假发假胡子。

展昭看了,说道:“这勉强也算是证物。”

三人回到了开封府衙。

公孙先生和包大人商议,要找王丞相问一问周勤之事,顺便要给他打一针预防针,最好还能得个保证。

翌日,莫凡在府内终于等到包大人回府,立刻凑过去询问公孙策:“师父,事情怎么样了?”

公孙策笑道:“王丞相是位贤相。”

莫凡松了一口气,这个王延龄果然同传说中的一样贤明啊!莫凡立刻赶去了破屋。

“你们才是多余的!”莫凡跨进了破屋,果然有人来对他们杀人灭口,幸好自己正巧赶上了。

“你是谁?”贼人问道。

“开封府捕快莫凡。你们又是谁?”

两贼人相视一眼,使了个眼色,立刻将刀挥向莫凡。

莫凡左躲右闪,手中大刀也是左挡右挡。贼人见她武艺这般若,攻势更为凶猛。

莫凡说道:“你们最好束手就擒,你们已经中了我的毒了!”

两贼人停下,说道:“你休想骗我们!”

“不信?”莫凡说道,“不信,你们就看看你们左手心是不是发黑了,再过不久黑色就会从胳膊抵达肩上,再至心脏,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恐怕也救不了你们的性命。”

那两人看着左手心的黑色,心悸不已,说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莫凡说道:“我每天都会一大早就来这里看他们,离开的时候便在门口撒些药粉,这种药粉是我自己研制的,无色无味,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解。其实,只要不是长时间吸闻,或是不做剧烈运动,对身体是无害的。”

她的话音刚落,不止两个贼人心惊,赖乞儿和可怜人也发起抖来。

莫凡对缩在角落里的两人说道:“你们放心吧,还记得昨晚我让你们服的补药?”两人点点头,莫凡说道:“那就是解药,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莫凡转头对两贼人说道:“跟我回开封府吧!一回去,我就给你们解药。”

翌日,包大人开堂问审,两名贼人和赖乞儿一同跪在堂下。

包大人说道:“一个是残疾之人,一个是讨饭的小叫花子,你二人与他们有何怨仇,竟要置他们于死地?”

其中一个说道:“包大人,草民并不想杀他们,只是想把他们赶走。”

“莫凡,当时情况如何,你且说说。”

“是。卑职亲眼看见他用匕首逼近周勤,意图杀人。嘴中还说,‘像你这种残废,活在世上根本多余’。”莫凡说到这里,声音特显气愤。

包大人拿起案上的匕首,问道:“凶器可是这把匕首?”

莫凡回道:“正是!”

包大人问道:“赖乞儿,那间破屋原先是谁的?”

赖乞儿说道:“原先是王大娘的,王大娘的儿子在邻县做买卖赚了点钱,就把王大娘给接走了。王大娘看草民可怜,就让草民在那儿避避风雨,暂时安身。”

“你这话可有证据?”

“回包大人,左邻右舍都可以证明。”

“你与他二人可有仇怨?”

“草民根本不认识他们,怎么会有仇怨?”

包大人点点头,说道:“本府依理推断,他们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却要置他二人于死地,幕后势必有人教唆,是或不是?”

其中一个说道:“包大人,没有,真的没有。”另一个也急着摇头。

包大人一拍惊堂木,说道:“案情已昭然若揭,你们却一再狡赖推脱,莫非真要本府动用大刑,你们才肯从实招供?”

两人面面相觑。

莫凡见状说道:“大人,师傅,莫凡可否说几句?”

包大人点头。

莫凡对那两人说道:“包大人虽然断案严明,但是却慈悲为怀,像昨晚不就在得知你们不小心中了我的毒后立即让我给你们解毒吗?所以,你二人若能坦白招出幕后主使之人,或可念在你二人愚昧无知为人所用的份上从轻发落,否则一定死罪难逃。”

包大人见两人在听了莫凡的话后有些动摇,说道:“莫凡说得没错,原非主凶,自不必代人受过。若是执迷不悟,狡言巧辩,本府狗头铡下绝不轻饶!来人哪!”

“在!”

“狗头铡伺候!”

“是!”

那两人急了,说道:“包大人,草民愿意说实话。”

“快说!”

“小的确实贪图小利,受人指使,要杀死他们两个。”

“受谁指使?”

“是一个姓吴的。”

“姓吴的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住在哪里?”

“草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包大人明鉴!”那人见包大人疑惑,继续说道:“草民是在一间茶馆里认识他的,他说只要把那个残废,不,还有那个小叫花子杀了,我们就有一百两的赏银。”

“如此而已?”

“是啊,他先付了五十两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五十两。”

包大人怒道:“你们素不相识,却为了区区百两银子就想杀害两条人命?”

“草民该死,草民认罪,请包大人从轻发落。”

包大人问道:“你们又如何找到那吴姓主使之人?”

“草民无法找他,他说只要事情办妥自会来找草民。”

公孙策对见包大人看他点了点头,就连身后的莫凡也不由得点点头,心想:如果我是主使之人,也不会让他们轻易找到。其实那吴姓之人也够笨了,换成是我,他们根本不会知道丝毫。不过这样看来,那吴姓之人也是受人指使的,不用多猜,真正的幕后主使之人定是假状元周勤。

“来人哪!”包大人说道,“先将他们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可怜人和赖乞儿都被请到了开封府,公孙策安排他们住在客房,方便问审,更方便保护,他们已经不需要引蛇出洞了。

莫凡敲门进来,“你们在这儿还觉得习惯吗?”

“我们很好,”赖乞儿说道,“莫捕快,快请进来坐。”

莫凡走进来,放下手中药箱,说道:“周勤,从今天起,我开始为你疗毒,竭力治好你的眼疾与哑疾。”

“真的吗?”赖乞儿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可怜人,莫捕快要治好你的眼睛和哑疾。”

莫凡见两人兴奋至极,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的是,我已经仔细研究过你的情况了,只有五成把握能治好。”

“五成已经很好了,谢谢你,莫捕快。”

可怜人周勤也感激地朝她点头。

莫凡说道:“周勤,我刚刚来的时候,听我师傅说,包大人把新科状元请到了花厅谈话,我估摸着很快就会传你和赖乞儿升堂问案了。”

可怜人激动地直点头,赖乞儿和莫凡都很为他高兴,他沉冤得雪的日子终于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正如莫凡预料中的一样,原告和被告很快就先后被带到了公堂上。

包大人拍着惊堂木问道:“堂下所站何人?”

“翰林院学士周勤。”

“有人告你杀人顶替,冒充状元,你有何辩解?”

“这根本是荒诞至极、子虚乌有之事,何须辩解?”

“好。”包拯再传原告周勤与赖乞儿上堂。

包大人对可怜人周勤说道:“你与状元周勤同名同姓,为了便于区别,本府暂时称你为‘可怜人’,你可明白?”

可怜人周勤点点头。

包大人继续说道:“据你供称,你与那周勤相处甚久,而且义结金兰,对他的言谈口音理当十分熟悉。”

可怜人周勤又是点头。

包大人说道:“来人哪,带周勤。”

一个衣着普通的同龄男人被带了进来,“晚生周勤见过包大人。”

可怜人周勤摇摇头。

包大人说道:“你为何摇头,莫非他并非你所状告的周勤?”

可怜人点点头。

“好。”包大人说道,“带真周勤。”

又一个年纪相仿的人被带了进来,“晚生周勤见过包大人。”

可怜人周勤还是摇摇头。

“他也不是?”包大人说道,“带下去。好,本府再让你听一个口音。”包大人对状元周勤说道:“开口说话。”

“晚生周勤见过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