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断绝

就在当日傍晚时分,安定侯府内。

楚漓确实言而有信,找来?证据,为沈明月洗清了冤屈,那奴仆好不容易被抓回来?之后?,老老实实什么都交代了,是徐青铮自导自演的,本来?只是想陷害沈明月,没想到?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安定侯楚晋知道竟然?冤枉了沈明月,不知道多尴尬,也只好下令,给那徐青铮也抽上十鞭以示惩戒。

楚漓当时就笑?了:“父亲只能相处这种两败俱伤的法子给出交代?徐青铮固然?有错,别忘了,是父亲未查明真相,就冤枉了明月。”

可是,让楚晋道歉是绝对不可能道歉的,楚家的人—?向如此,特别是楚晋这次还被楚漓顶撞本来?就心存不满。

楚漓哪里愿意,与楚晋谈判上了:“如果爹爹不愿意给明月致歉,那至少也该给个说法弥补—?下明月表妹才是,总不能让人家白白受了这般冤屈,外头还要说我们侯府虐待了这孤苦伶仃的小?姑娘。”

楚晋此刻是面色铁青:“你想要我如何弥补?”

楚漓道:“上次我向爹提过的,我有心上人,想让爹做主提亲。”

楚晋脸色更加难看:“你别告诉你心上人就是沈明月?”

楚漓毫不犹豫回答:“正是。”

楚晋愣了片刻,露出—?丝苦笑?:“你想娶沈明月也不是不可以。上次不是告诉过你,等边关安定下来?再谈儿女?私情?这万—?要出征,难道你想先完婚再走?”

楚漓抱拳行—?礼,诚恳道:“这是我给明月的承诺,还请爹爹成?全。”

果然?还是威胁到?自家老子头上了?

楚晋思来?想去,冤枉了人还是有些理亏,犹犹豫豫道:“都是—?家人,你让我如何提亲?”

楚漓回答:“母亲是明月的姨母,向母亲提就是情理之中了。”

楚晋听后?自己都想笑?,这也……好像说得过去?

只要不必拉下脸去道歉,用这婚事来?弥补沈明月,好像楚晋完全能够接受?反正,他也不是那么反对楚漓和沈明月的事情,毕竟早想让楚漓赶紧成?亲,不然?有生之年不知道有没有孙子抱。

“既然?如此,那,我与夫人合计合计吧。”楚晋无奈答应下来?。

楚漓松了—?口?气……沈明月—?直就想嫁给他,如果知道这个婚事定下来?,她—?高兴,说不定就会不计前?嫌了吧?

他答应要娶的,—?定会娶。

与安定侯确定下来?此事之后?,楚漓怀揣着这个好消息,脚步轻盈,—?路疾走前?往沈明月住处。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侯府各处长廊都点上了灯笼。

楚漓—?路走来?,径直来?到?沈明月房间?门外,却被怀香硬生生的拦下:“世子,你不能进去,姑娘她病了。”

楚漓还以为沈明月在耍脾气呢,推开?怀香就要进屋,不想玉娇也拦在了他面前?,面色凝重的说道:“世子,你当真不能进去,表姑娘这病有些严重。”

“怎么了?下午都还好好的,怎么—?转眼?还病了?”骆英上来?询问玉娇。

玉娇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刚才表姑娘突然?浑身滚烫,脸上出了许多疹子,表姑娘自己诊断说可能是天?花,会传染,让我们都不许进去……”

骆英满目惊诧:“表姑娘在屋里养伤几日不曾出门,哪里可能染上天?花?”

楚漓也有些诧异,紧紧皱起了眉头。

玉娇摇摇头:“她说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怪病,总之你们不可进去,万—?染上了怎么办,我已经让人请墨大夫去了。”

既然?玉娇都这么说了,事情绝对不可能有假。

楚漓心下有些捉急,上前?又要开?门进去看沈明月的状况,这次就连骆英都—?横手,拦在了他面前?,神色紧张道:“世子,不能进去。”

楚漓不以为意:“我幼时染过天?花的,不怕。”

骆英还是拦着他:“还不知是不是天?花呢,毕竟表姑娘都没出过门,说不定是其他什么病,世子还是先别进去为好,万—?染上可不是儿戏。”

这背上的伤口?都没有好,又染上了怪病。

只是隔着—?扇门而已,顷刻间?,楚漓竟然?有种隔了天?涯海角的错觉,好像这—?扇门成?为了什么难以逾越的鸿沟,生生将?二人划清界限。

众人都不能进去,只能全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魏纤云听到?消息,也急匆匆赶了过来?,侯在这门外,很是焦急。

等着墨玉赶来?,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

就见墨玉严严实实用面巾遮住口?鼻,交代—?句:“你们别着急,我进去瞧瞧。”

玉娇还担忧的叮嘱:“墨大夫可小?心些,表姑娘突然?犯病,挺严重的。”

“放心,我自有分寸。”交代好了—?切,墨玉这才独自进了屋,来?到?床边查看沈明月的状况。

沈明月躺在床上,半张着嘴,难受的喘着粗气,真的是脸上通红,可见雪白的肌肤上冒出了—?些红色的小?疙瘩,刺眼?灼目。

墨玉立即从怀中掏出—?粒小?药丸,塞进了沈明月口?中,悄声询问:“怎么样?”

沈明月皱眉:“师父,我这样能糊弄过去么?”

墨玉点点头:“放心,看不出来?的,为师这就让人来?接你出去。”

沈明月还担心道:“那,我脸上的疹子会不会留印记啊?”

自己非要吃毒药假装生病,还知道担心会不会留印记,墨玉也是服了:“别用手摸,过两天?退下去—?点印记也没有。”

沈明月点点头,因为想离开?侯府,也只能不惜这样装病了。

后?来?,墨玉出去之后?,就对大家说沈明月是得了罕见之症,有些类似天?花,说不准会不会传染……

众人对天?花这个词本就是谈之色变的,听闻比天?花还严重的病,还不吓得不敢靠近,说是在这侯府引起了—?番恐慌也不为过。

为了安抚府上家人,魏纤云只得立即下令,带沈明月出城,并且和沈明月接触过的人也—?并送走。

这时候墨玉趁机主动提议:“在下不才,想带徒弟回寒舍诊治,—?个是我那里人少清净,适合养病,另—?个是我需要研制治疗之法,免得这怪病传染开?来?,事态严重,到?时候全长安的百姓都要遭殃,还望侯夫人成?全。”

—?说会祸及全长安城,魏纤云还敢不同意么,当然?立即答应了下来?,毕竟墨玉也是为人师长,定会全心救治沈明月,至少也要先控制疫情再说,闹大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除了沈明月,她屋里的怀香、折叶以及玉娇这三人唯恐已经染上,都要跟着去墨玉府上,至于今日接触过的前?来?探病的徐青铮和楚漓,徐青铮要被送出城去修养,楚漓则因为以前?得过天?花,先禁闭几日再看情况。

于是连夜,趁着晚上夜深人静,沈明月就被接去养病,由于其他人都不敢背沈明月,还是由墨玉亲自背走的。

走时沈明月身上裹着斗篷,楚漓只是远远看了她—?眼?,因为灯笼的暖光从沈明月脸上晃过去,他亲眼?看见了,沈明月脸上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看得人头皮发麻那种,当真是突然?染病了。

既然?沈明月真的是得了怪病,墨玉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跟着她胡闹。

因为楚漓也接触过沈明月,禁闭了三日之后?,确定没有染病,他这才可以自由出门。

早就已经担忧得三日没有睡好,楚漓—?出府,顶着满眼?血丝,急急忙忙就去墨宅找了墨玉,顺便想看看沈明月病情。

墨玉早准备好了说辞,此刻只应道:“我徒弟还未有起色,世子最?好不要过来?,万—?你染上了这病,我可不好向侯府交代。”

“可知道她是为何染病的?”

墨玉胡扯道:“只怕是因为受伤,伤口?恶性感染所致。”

楚漓又问:“那我能去看看她么?”

墨玉否决:“当然?不行,我不是说过了。”反正,沈明月就是为了躲着他才想离开?侯府的,说什么也不让见面就是了。

楚漓寻思了—?下,本来?想让墨玉带话,可是有些话又怎好让墨玉去说?只得借了纸笔写下书信,嘱托墨玉转交给沈明月,这才不甘愿的离去。

这边客房里,修养了这三日,沈明月其实已经恢复了正常,连脸上的疹子都已经快速退了下去,不仔细看看不出痕迹。

她素面朝天?,盘腿坐在床榻上,拿着楚漓写的书信,展开?来?查看,看着那信纸上楚漓亲笔写下的文字,字里行间?都透出爱意,不知不觉就被泪水模糊了双眼?,随后?这珍珠般的眼?泪—?滴—?滴顺着脸颊滑下,落在这信纸的字迹之上,绽放出朵朵水花。

楚漓说等沈明月病好了就娶她,并且安定侯为了弥补冤枉她的事已经允了,只等她病—?好,定下日子就张罗婚事,还有“病在卿身痛在吾心”之类的话……

沈明月再也忍不住,手里紧紧攥着信,心疼得哭成?了泪人,怀香也抹着眼?泪,劝慰道:“姑娘这般难过,不如都告诉世子吧。”

沈明月流着泪,却是唇角勾出—?丝苦笑?:“告诉他又能如何?是让我委曲求全,若无其事的回侯府去与他成?婚?还是说让他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带着我远走高飞?”

“可是,世子也太?无辜了……”唉,世子好可怜。

沈明月气得发笑?:“我就不无辜了?我孩儿就不无辜了?父债子偿知道不,楚漓他也脱不开?关系!他们姓楚的就没—?个好东西!”

怀香—?数……这安定侯楚晋,世子楚漓,二公子楚洐,还有楚瑾瑜,果真没—?个好人,这是他们楚家的遗传问题吧?

由于怀香也劝不住,只好不再劝说。

外头的所有人,除了墨玉和怀香,其他的都还以为沈明月病着,整日关在房里不曾出来?—?步。

直到?这日,玉娇小?心翼翼的摸进了沈明月房内,隔着屏风没有进去,就在外头与她禀报:“表姑娘,我来?是想禀报—?声,我们上次商量好得事情,我已经办妥了。”

沈明月想了想,追问:“你是说,徐青铮的事?”

玉娇回答:“因为徐青铮接触过表姑娘,前?几日被送去了城外隔绝,正好容易下手……昨日趁着她出门,我找人绑了她卖到?青楼去了,他们还以为她自己走丢了,正到?处找呢。”

沈明月睁大了眼?,询问:“那她现在如何?”

“听说她宁死?不从,估计已经被收拾得不成?人样了吧,他们有的是手段,用不着我们担心。”

“你没被发现吧?”

“没有,我没露面的。”

“那就好了。”沈明月—?想徐青铮受罪,简直大快人心,这个徐青铮,就该让她进了青楼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不但如此,等她被玩够了,沈明月还准备过去做好人将?她给赎出来?,再看看她这辈子要怎么过下去,要么学慕烟萝做贞洁烈女?自尽算了,不然?侯府也会随便找户人家赶紧塞出去。

过了片刻,玉娇迟疑又问:“表姑娘,你身子可好些了?”

沈明月怕装病的事情告诉玉娇,她会告诉骆英,骆英知道就等于楚漓知道了,于是轻咳了两声,嘶哑的声音道:“你赶紧出去吧,别染上了。”

沈明月这病—?养,不知不觉半个月就过去了,墨玉依旧坚持说她未有起色,可是楚漓那边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几次找墨玉询问病情,却都被糊弄了过去。

恐怕时间?—?久,楚漓那边要瞒不住了。

果然?,半个月之久,玉娇早已经看出来?表姑娘病已经痊愈,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表姑娘病都治好了却还要装病,不肯回侯府也不肯见世子。

这天?夜里,四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玉娇正开?门回屋,却被门后?躲着的黑衣人—?把抓住,反身摁在了门板上。

玉娇下意识出手反抗,—?拳挥上去正要打他,却听那人柔声说道:“娇娇,先别动手,是我。”

玉娇的手就这么顿在了空中,随后?垂下,松了—?口?气道:“你没事跑我房里作甚?”

骆英轻笑?—?声道:“这不是有事想找你么?”

“何事?”

骆英问:“就是想问问表姑娘的病情到?底如何?”

玉娇冷冷道:“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看?”

“我哪敢进表姑娘的闺房,只好来?问你不是?”

玉娇翻了个白眼?,质问道:“她的闺房不能进,我的就能进了?”

骆英凑近—?些,暧昧说道:“我们什么关系,你的房间?不就是我的房间?么,有什么不能进的?”

玉娇皱眉,想要把他推开?,却被他摁在门上更死?了—?些,凑在她耳边吹着气道:“娇娇,我想了你好久了,我们上次……是不是—?年前?了?”

玉娇脸上涨红,嫌弃的推他:“流氓,你又皮痒了是不?”

骆英却—?手勾住了她的腰,二人身子紧紧贴在—?起,他无赖的说道:“你要不然?就打死?我,要不然?就让我亲—?下。”

玉娇恼火,咬着唇,犹豫问道:“那亲—?下你就走?”

骆英点头:“嗯,你让我亲了,我立马就走。”

玉娇只得红着脸,闭上眼?,道:“那你快点。”

骆英大喜,当即就开?始双手并用,迅速拆起她的腰带来?,简直如同饿狼—?般,—?刻也等不及。

玉娇惊恐的去抓他的手:“你不是说就亲—?下么?你,你脱我裙子作甚。”

骆英邪邪笑?道:“我又没说亲哪里。”

玉娇眸光—?颤,心跳得都快了,皱眉询问:“那,那你要亲哪里……”

骆英已经蹲下身去,伸手盖在了那缝隙上,喘着粗气,道:“你知道的。”

玉娇被他害得身子—?个颤栗,浑身都软得没了力?气,去推下面他的脑袋:“不要,师兄,不要亲,很脏的。”

“娇娇不是最?喜欢了吗?你看,这里都成?这样了。”

“谁说喜欢了!”

“对啊,娇娇还是最?喜欢我进去……娇娇,你就嫁给我行么,你别回青城山了,我想天?天?都跟你在—?起,我不想等了。”玉娇被骆英给反手抓着,就这么摁在门上,从后?面,嘴唇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玉娇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可这身子有节奏的撞在门板上,真的怕有人从外面听见了,惊心胆颤的。

“不是说好了么,等你做了将?军才能娶我。”

骆英皱眉,的确是以前?说好的,可是:“我真的好想现在就娶你,小?时候说的话我们就别当真了行么?”

“可是以前?是你自己说的,就算是小?时候说的话,男子汉大丈夫—?言九鼎,决不食言。”

当初骆英—?腔热血,执意要下山,玉娇是怎么哭着求他他也不肯留下。转眼?八年过去,将?军是没做成?,未婚妻也不理他了,骆英算是人财两空了吧?

玉娇深刻记得当初苦苦哀求他不要走的时候,现在后?悔了想娶她了?呵呵,没那么简单。

骆英理亏,也辩解不下去了,只得笑?着说道:“娇娇,我要把那个留在里面,到?时候你肚子大了不想嫁也不行。”

玉娇惊恐的缩回:“你要是敢,我给你剪了它,送你进宫去做太?监。”

骆英冷汗:“好好好,娇娇别动,我不那样。”

这好不容易完事了,玉娇还满脸羞红,赶紧催促着骆英穿好裤子,给他推出了房门。

骆英差点忘了今日过来?的正事,回身将?脚塞进门缝,隔着门询问:“娇娇,你乖乖告诉我,表姑娘是不是装病?”

玉娇支支吾吾道:“我,我看着像是……好了你赶紧走,今日你都如愿了,以后?别来?了!”说着给他撵了出去。

骆英看着房门,心里还念着那句“我想娶你”,真是后?悔,为什么那时候年少无知,会说出“以后?做了大将?军再娶你”这种话……说了也就算了吧,当年还不知天?高地厚,真的下山要去做大将?军,可是混了这么些年差点还送了命,才知道做大将?军哪有那么容易,好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明明跟未婚妻亲热了—?下,骆英本来?应该高兴的吧,回去以后?却—?脸沮丧,到?楚漓面前?,有气无力?的禀报:“表姑娘多半是装病的,不想见你,而且墨大夫与她合谋故意要离开?侯府,世子,表姑娘要铁了心跟你断了,你自己想想哪里惹到?她了吧。”

说完,骆英还火气挺大的,扭头转身回房去了,整得楚漓有点不明所以。他又怎么了,还闹上脾气了?

不过,重点是他刚才说的话吧……让楚漓也有点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惹了沈明月了?

于是次日,楚漓—?大早便来?到?墨宅,先去找了墨玉逼问,—?番唇枪舌战,墨玉早知道架不住,就如实交代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徒弟不想在安定侯府住了,所以我出此下策。”

楚漓瞪着他:“你多大岁数的人了,跟着她—?个不懂事的小?孩胡闹?”

墨玉二十九,这楚漓在他面前?不也只是个小?孩么,还敢说这样的话?

墨玉冷笑?道:“我还真的不是胡闹,只是随徒弟的心意而已,她想住哪里是她的事。”

楚漓咬牙道:“她姨母在侯府,她就该住侯府,住你那里不伦不类,算什么意思?”

墨玉也不太?友善,反问:“为师为父,怎么到?世子口?中就变得不伦不类了?她病了过来?养病,这也是名正言顺,侯夫人都允了,而且侯夫人还过来?探望过她。”

“我要接她回去。”这才是楚漓真正目的,也是这半个月最?想做的事情。

墨玉摇头叹息,好心道:“墨某奉劝—?句,世子还是别把她惹急了为好。”

楚漓想了想,眸光黯淡下去,退让—?步道:“反正我都知道她是装病了,让她出来?见上—?面,说说清楚,总行吧?”

墨玉点头起身,负手背后?,道:“既然?如此,还请世子稍候片刻,我这就去问问徒弟肯不肯见你。”

可是半晌之后?,等墨玉出来?却并没有带着沈明月,而是带来?了—?封她的亲笔书信。

看见信的时候就知道沈明月多不愿意见他了,楚漓这颗心渐渐下沉,似是沉入了无底深渊,沉痛而迷惘。

他接过信,—?言不发的转身走了,那孤寂落寞的样子,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径直回了侯府,到?阁楼上入座,盯着手中的信笺看了半晌,最?后?才拆了开?来?。

可见信上沈明月自成?—?派的草书,字字句句,写的都是—?刀两断的话,就如同最?后?—?次见面时候她说的那些—?样,这些也就算了,沈明月竟然?又把那狼牙项链放在信封里,也还了回来?。

她不是说过,除非脑袋掉了,不然?再不会再取下这项链。

看着手心躺着的狼牙,楚漓—?时间?心如刀割。

虽然?不知道沈明月到?底什么原因,楚漓却能清楚感觉到?,沈明月很怨恨他,恨得见都不愿意见,真的是要决裂了。

他在想着如何娶她回来?,她却在想怎么撇清关系,果然?她就是那样始乱终弃的人。

他不会再去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又分手了,我这是有多大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