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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瞎说,这会坏了女孩子的名誉的!”为人严肃古板的杭七严正警告那名和他一起守夜的小伙伴。

“切!什么人嘛这是!占了便宜还卖乖!你当我眼瞎呢!什么人哪这是!”那人骂骂咧咧的走了。但是,没过一会儿,杭七和小柔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小队。

“杭七,你如果真的是跟小柔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做个媒,你就和小柔在一起吧!”谭飞眉头紧锁,神情严肃。

“我本来没有把他怎么样,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杭七此时有些烦躁。

“杭七,是个男人做过的事情就要敢于承担!当初,是我错看你了,不该邀请你入队!”谭飞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限你今晚考虑清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一整天,小队里的人都用一种愤怒的眼光看着杭七,好似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杭七满心都是郁闷。唉,要是……要是……还在就好了。咦,要是谁呢?杭七摇了摇头,想不起来,算了,不想了。

傍晚。

“杭七,你考虑好了吗?到底娶不娶小柔?”谭飞等一群人将杭七围起来,脸上不善的问道。

“不娶!我又没对她做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跟她结婚!”杭七死不低头。

“你…………你怎么这样说!我真是看错你了!”小柔那双莹莹带着泪光的眼睛霎时就泪如泉涌,哭的好不令人心痛,顿时在场的雄性生物都想狠揍杭七一顿,雌性生物纷纷怒骂杭七的不负责任。

“够了!你们要来就一起来吧!”杭七实在受不了嘈杂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嗡嗡嗡”的响个不停,直接宣战。

“好小子!够有种!大家一起上!为小柔报仇!”谭飞通红着眼睛,怒吼道。

☆、第57章

大家一起汹涌而上,就像大海里突破海豚追捕的沙丁鱼,突破了封锁,从一个细小的口子成批的汹涌出来,四散的逃窜。

杭七感到一种莫名的可笑和可怜。

接着,“沙丁鱼们”不再四散开来,反而有目的的将杭七团团围住,各种各样的异能和武器开始攻击向杭七。

杭七早已调动好异能,用来对付他们。

手中的异能使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有一种轻飘的感觉,仿佛不是从自己手中出来的。

杭七挥舞着,将那些白色的接骨木花洒向周围的人群。他觉得他此时就像一个花仙子,小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游戏时,小女孩们扮演的花仙子。不知是否是儿时记忆的影响,杭七挥舞起花瓣来觉得异样的满足。

纷扬的花瓣不停地出现,消失,出现,消失,四周似乎都是杭七洒出的白色花瓣,洋洋洒洒,沸沸扬扬,仿佛下不尽的雪,荡漾在天地间。

杭七觉得自己是在起舞,脚步一声一声踩在坚实的土地上,周围的人群怒目直视自己。

必须,必须,跳的更好才行!不,不对,应该是把异能用的更好才行!杭七晃了晃好像有些晕乎的脑袋,甩手又是一大把的白色花朵飞出。

周围的“沙丁鱼们”一条没有减少,一条没有增多,依旧怒目直视自己,嘴里继续对自己叫嚣,小柔依旧在一边娇弱可怜的哭泣。

杭七觉得有些疲惫,不仅是身体上的,而且还是心理上的——他好想睡一觉。

嘈杂的叫骂声仿佛合成这个世界上最能使人安睡的曲子,不是来自一个声源,反而是来自以杭七为一个点的四面八方,立体环绕在杭七的周围。这个声音让杭七无所遁形,也无所抗拒。这些嘈杂的声音渐渐汇成一个声音:

“安息吧!你需要睡去!”

“安息吧……”杭七无意识的在自己的嘴巴里重复这句话,但他的精神在抗拒。

“安息吧!你需要睡去!”声音像教堂里诵读圣经的牧师般那般庄严。

“安息吧!安息吧!安息吧…………”四面八方这种声音不停的响起,“沙丁鱼们”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小柔依旧在杭七不远处娇弱的哭泣,用一双欲语还休的大眼睛控诉杭七的无情。

当杭七的眼睛与小柔的双眼相接触的一刹那,杭七的大脑犹如雷击。

“安息吧!”声音在杭七的大脑炸响,不再像以前那样四面八方似的分散开来。

“你…………”杭七的大脑越来越晕乎,他抬手指向依旧在哭泣的小柔,无力的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安息吧!”那声音说。

“好!”杭七的大脑终于发出肯定的回音,接着他的身体重重的朝地面倒去。

**

“呃…………”

一张拉着轻纱床幔的拔步床上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没过一会儿,一只手掀开了床幔——正是杭七。

“杭公子,你醒了啊?奴来服侍您穿衣吧?”一个娇柔的女声从自己身旁传来,吓得杭七将手中掀起的床幔放开来。

“你你你、你是谁?”看见自己身旁左侧还睡了一个只穿了一个肚兜的女子,杭七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杭公子,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文萃啊!”那女子娇嗔的那手指推了推杭七的肩膀。

“我本来不记得你!”杭七一闪身赶快离开,然后匆忙的跳下床,想要拿起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

当杭七拿起床旁的矮几上堆放的长袍腰带时,才猛然往四周打量。

只见四周都是古色古香的装饰,那木制雕花的桌凳、博古柜,还有那各种各样的青瓷花瓶,以及那书桌上摆放的文房四宝和线装书,以及刚刚从床上下来的那个梳着古代女人发型的文萃…………杭七确定自己不在原来的那个世界。

“杭公子,您怎么了?是奴惹您生气了吗?”文萃一边对杭七福了福身,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杭七的神色。

“你……没有,现在是什么时候?”杭七一边手忙脚乱的将这些长袍套到自己的身上,不想因为不会穿这些衣服,反而越穿越乱。

“杭公子,奴来帮您吧!”文萃柔声说道,一边伸出一双柔夷,为杭七穿起衣服来。

文萃的那双手极为好看,杭七忍不住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公子,现在是启正一年三月初五,您都不记得了吗?昨日放榜,您中了举人,现在可是举人老爷了呢!”文萃的脸色隐隐透出羡慕和向往,连说话的嗓音都甜了几分。

“举人?”小时候听过唱戏的杭七知道举人可是能做官的,是可以成为青天大老爷的!

从小学习不怎么好的杭七,努力的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是不是做梦。

“哎呦!”杭七痛的叫了出来。

“公子,您就别掐自己了,昨儿个您都掐了自己好几把了呢!”文萃用袖子掩面,吃吃的笑了起来。

被文萃笑的不好意思的杭七,也很快镇定下来。他现在满脑袋里想着就是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自己又该如何回去。

“公子,您今天不是要参加知府大人的宴会吗?现在都快接近午时了,您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尤其是给知府大人的礼物,奴听说大人喜欢字画呢!”文萃服侍魂不守舍的杭七吃完了早饭,柔柔的说道。

听到文萃的声音,杭七不由得转过头去看她的脸:文萃长得和小柔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含情脉脉,欲语还休,仿佛世间所有的情全都融在了里面,如春雪刚化成的春水,汩汩不绝。

看了文萃的眼睛,杭七觉得自己似乎又忘记了什么。

在送杭七出门的时候,文萃悄悄塞给了杭七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

“公子,这是奴的一点心意。公子刚入官场,需要花钱打点的地方躲得是。奴知公子家境……只是希望公子不要忘记与奴之间的誓言,奴日日夜夜盼与公子厮……守!”文萃的最后一句话说出,语音皆是颤抖呜咽,眼中已悄然浮现泪光。

“公子您快走吧!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文萃一把将呆愣的杭七推出屋外,掩面进了房里。

杭七依旧呆呆愣愣,缓了好半天神才拿着荷包走出了这家名为倚婳阁的妓‘院。

当日中午,拿着花了荷包里一大部分银子所买的一幅字,一边朝人问路,一边走到了知府大人的设宴之处——敏思楼。

“杭兄,恭喜啊!”一路走来,一群不认识的人在恭贺杭七。杭七脸上僵笑着,一个个回应。

“知府大人晚上才来,这午宴和下午的赛诗会只是咱们几个切磋切磋的时间!”一个对杭七流露明显敌意、面长无须的中年人拦住了杭七,“六一兄不妨与在下切磋一番?”

“这……”脸笑的都快要僵了的杭七,猛地听见有人要与自己比拼,瞬时一股凉意从脊柱蔓延上来:

他不会吟诗作对啊喂!

“怎么?杭解元不敢么?”那个中年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杭兄,你就答应了他吧!反正你是解元嘛!总能赢过他的!”周围人不断起哄,这种嘈杂声让杭七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让杭七的脑袋再也受不了了。

“好,我答应你!”杭七大声的吼出来,嘈杂的起哄声就像一锅沸腾的开水被泼了一杯冷水似的霎时安静下来。

“好魄力!不愧是解元!”中年人咬着牙说道,“杭解元,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在一个亭子里,这场比试终于开始了。

中年人和杭七各自分到了一张木桌子。两张木桌子上面摆放着相同的笔、墨、纸、砚。

“好,一炷香的时间内,请二位即兴发挥,所作之诗将由大家一起评判!”一名同是举人的人自告奋勇做了这次比赛的裁判,他“咚”的敲响了手中的锣鼓,“开始!”

杭七盯着自己面前的白纸发呆。他不知道写些什么,他文化水平不高,不会写诗也从来没写过诗——他只是在读书的时候背过诗,而且有些还记不清楚了。

旁边的陈举人——就是那名开始挑衅的中年人,他是这次春闱的第二名,即亚元——已经开始细细的沉思,不多会儿,就撸起袖子,拿起毛笔,开始在纸上行云流水。

“好了!”陈举人放下手中的毛笔,众人围了过来。

“垂钓绿湾春,春深杏花乱。

潭清疑水浅,荷动知鱼散。

日暮待情人,维舟绿杨岸【1】!”

“好诗啊好诗啊!”

“陈兄好才华啊!”

…………

“不知我这‘情人’,你等的是否还满意啊?”一个儒雅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学生参见李大人!”在场的举人们纷纷跪拜,杭七也随大流跪倒在地。

☆、第58章

“你是?”知府李大人开口询问道。

“学生陈寅参见知府大人!”陈举人跪在地上对着知府大人就是一个深揖。

“免礼平身!”李知府对陈寅的映象很好,“斗诗的另一位呢?”

“学生杭七参见知府大人!”杭七也急忙见礼。

“你的诗呢?怎么没有写?”

“学生不会写。”杭七惶恐的说道。

“不会?”

“学生今早醒来脑袋有些晕,实在是不会写诗了!”

“既然你没有作,那这场斗诗的冠军我就颁给陈举人了?”

“知府大人说的是!”

自此以后,任何赛诗会、赛画会,杭七一律都不参加,自此缺失了一个大好的攀附关系的好机会。而且在会试时,杭七借故肚子疼没有参加,直接领了地方上的一个主簿的差事——这也让许多人唏嘘了很久。

在杭七开始工作了小半月后,一日,他在路上被轻纱蒙了面的女子挡住。

“杭公子,你、你怎么不来倚婳阁接我呢?文萃等你等的好苦啊!”那凄婉的腔调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我、我我实在是没有钱啊!”杭七有些慌张,他实在是不想跟这个女子有过多的纠缠。

“公子,奴不在乎这些…………奴自己有钱……奴要的是杭公子的一片真心……今日,奴算是看清公子的真面目了……奴这就自我了断,不再给公子添麻烦!”说完,文萃飞身前往不远处的河边,作势要跳河。杭七眼疾手快,立马抱住了文萃的腰。

“别啊!文萃姑娘!有话好好说!别跳河啊!”杭七有些慌张。

“公子不要奴了!奴也活不下去了!”

周围很快聚集了一群人,在指责杭七的负心薄情,嘈杂的人声再次沸腾起来。

杭七的脑袋开始晕晕乎乎起来,但是他也没有放弃拯救文萃姑娘,他一使力,就将文萃和自己全都滚到了地上。文萃看见周围有这么多人在看着,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跑走了。

自打那以后,杭七跟倚婳阁妓’女文萃有私情的事情就传开了。杭七也硬着头皮去了倚婳阁。

“公子,奴真是太开心了!公子能接奴回家,是奴一生都在做梦的梦想呢!”文萃幸福的挽着杭七走回了家。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杭七在官场上的形象再次跌落。诸多为官人士都不屑于与杭七这个娶了妓‘女的人为伍,这使得杭七的仕途非常坎坷,不仅他的上司看他不顺眼,就连几次升迁机会也都落入他人之手。

不过杭七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回到他原来的世界,然后去找…………去找谁呢?杭七还是想不起来。

日复一日,文萃对待杭七的态度有一些冷淡,杭七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没有碰文萃,与她只是以礼相待,自然没有发现文萃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