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纳妾之事

她这话说的有些激动,声音略大,就连主位席的丈夫也听得清楚,其余人也投来了质疑的目光,却纷纷落在了白鸰的身上。

顾清遥紧握着酒杯,脸色并不好看,他刚想起身,就被身边的周远翔按住了手臂,对他摇了摇头,正如女眷不参与丈夫商讨大事,丈夫也不能插手女眷的谈话,否则众目睽睽,必然有人闲言碎语编排一番。

顾清遥并不怕别人如何议论,可他知道周远翔自有他的思虑,此时自己若是出面,是可以将他带离这个尴尬的场面,可武林大会还有几天,焰山派不免会处于尴尬境地了。想到这,顾清遥还是踌躇了。

白鸰自斟自饮了一杯,淡然道:“如诸位夫人所见,我是个男子,无法为夫君生儿育女,而焰山派子嗣单薄,我作为正室,有这个责任为夫君开枝散叶,否则以后如何面对顾家的列祖列宗?所以来日若是夫君要纳妾,我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举双手赞成,而且会亲自为夫君挑选筹谋,将妾室照顾周全,盼她们生下的孩子越多越好,因为我是孩子的嫡母,有照顾他们的责任。”

他此言一出,震惊全座,不仅夫人们,就连主席位的男人们也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说这是三从四德要求妻子们做到的事,可有几人能心甘情愿地做到?众夫人听了他的话,既是气愤又是羞恼,却谁也挑不出半点错来,否则夫君听了,定要不悦。

主位席也发出赞叹之声,哪个男人不想拥有这样的贤妻?能与妾室和睦共处,还照顾她们的孩子,哪怕是个男妻,他们也不禁羡慕地望向顾清遥。

顾清遥尴尬一笑,脸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更加铁青了,只是碍于场合才不好发作。

他望着白鸰的方向,只见白鸰斟了一杯酒,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潇洒饮下,他却握着手中的酒杯,喉咙苦涩,周围人羡慕的声音他一点都听不清,耳中都是白鸰那些纳妾的话,胸中仿佛堵住了一团火一样难受。

忽然,坐在白鸰身边的妇人举杯道:“顾夫人果然是有胸襟气度之人,到底男子相比闺阁女儿,还是多了一份大气。”说着望向了方才嘲讽他的几个妇人。

有人不甘道:“周夫人的场面话说的好听,到底是您的夫君多年未曾纳妾,您自然是体会不到这种烦恼了。”

又有人道:“那也是周夫人贤惠,出身名门,武功高强,膝下又有两子出类拔萃,你若是有这个本事,丈夫也用不着纳妾了。”

白鸰敬了身边的妇人一杯道:“到底还是周掌门待周夫人情深意重,心里容不下他人而已。”

周夫人对他一笑,与他碰杯饮尽。这妇人约有三十五六岁,正是周远翔的妻子。

周夫人为白鸰夹了他方才没来得及夹的鸡丝菜心放到他碗中,和善道:“方才看顾夫人只吃素菜,你如此清瘦,还是要多吃些肉才好。”

白鸰对他感激一笑道:“多谢周夫人。”也是多谢她在众人面前为自己解围。

宴会结束,众人酒足饭饱,寒暄告别。顾清遥带着白鸰和一众门客弟子回了小院中,门客和弟子们各自行礼回房,院中就剩下了夫妻二人。

顾清遥背对着白鸰,沉默不语。

白鸰越过他走到房门口,回头望着他道:“夫君,你也早些歇息吧。”说着就要推门而入。

顾清遥一个闪身过来,随他进了房间,又迅速关上门,将他压在了门板上,动作之快,让白鸰目瞪口呆。“夫君,你今日不去隔壁睡了?”

顾清遥脸色铁青,抓住他的手臂问道:“我问你,方才席间说的那些话,可是真心?”

白鸰一愣,一时看不出他的意思,他应该高兴啊?怎么看起来反而不高兴?他淡淡一笑道:“自然是真心。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若是日后你纳妾时我要阻拦,岂不是说一套做一套,传出去了让人笑话。”

顾清遥抓紧了他的手腕,将他抓得生疼,咬牙道:“谁说我要纳妾了?”

白鸰看了看他,一本正经道:“如今你还年轻,等到年岁大了,需要传宗接代,自然是要纳妾的,迟早的事。妾室若是有优秀的儿子,继承你的掌门之位,到时升为平妻也不为过。”

“你……”顾清遥又握紧了他的手,白鸰痛得挣扎起来,皱眉道:“夫君,你弄疼我了。”

顾清遥道:“谁让你胡言乱语,惹夫君生气!”

白鸰委屈道:“我哪有胡言乱语?哪有惹你生气?旁人都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顾清遥怒道:“可我就是生气!”

白鸰忽然笑道:“你生什么气?莫非你不想纳妾?”

顾清遥望着他,沉默着不说话。

白鸰撅嘴道:“果然,男人都是这样,表面上道貌岸然,心里都是朝三暮四。”

顾清遥又怒道:“谁说的?你也是男人,岂非你也是朝三暮四?”

白鸰被他抓得痛死了,连反抗都没了力气,叹气道:“我和你能一样吗?你是一派掌门,少年英豪,我只是个出身卑贱之人,能做你的正室夫人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有福气娶妻纳妾?”他说着就激动起来,眼眶都红了,“况且像我这样的人,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再碰女人了,又怎会像你,还可以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顾清遥气得大吼道:“我何时左拥右抱了?!”

白鸰红着眼睛道:“如今是没有,难保日后不会有。”

顾清遥快要被他气死,抓着他就扔到了床上,按着他的腰,就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雪白圆润的臀瓣就露了出来。白鸰又惊又恐,转头喊道:“夫君!你要干什么?”

“啪!”一掌落在他的屁股上,顾清遥虽然没用内力,却也是用了十足的力道,一掌下去,便泛起了红印。

“啊!”白鸰痛得大吼出来,“顾清遥!你竟然打我!”

顾清遥坐在他的小腿上,按住他的腰,令他挣扎不得,“对,我就是打你,让你知道惹怒夫君是什么下场!”

白鸰不忿道:“我何时惹怒你了?我让你纳妾,你不应该高兴吗?”

“啪!”

“旁人都想方设法让妻子同意自己纳妾,我如今不用你费这心思,你还要怎样?”

“啪!”

顾清遥手劲极大,三掌打下来,就如同被打了板子一样,雪白的屁股瞬间红肿起来,白鸰痛得流了眼泪,也顾不得形象,大哭起来,“顾清遥!你欺人太甚!”

顾清遥揉揉他红肿的屁股,笑道:“你再敢提纳妾的事,我就这样重重惩罚你,看你还敢不敢提!”

白鸰抽泣了几下,转头望着他,委屈巴巴地问:“你……当真不想纳妾?”

顾清遥一手按着他的腰,一手揉揉太阳穴,“鸰儿,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白鸰委屈道:“我明白,你心里有我。可如今你还年轻,我也年轻,等到十年后,二十年后呢?待我年老色衰,你面对如花美眷,真的能做到坐怀不乱吗?”

顾清遥叹气道:“鸰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白鸰委屈道:“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