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即使知道这个话题有机会成为节目热点之一,舒雾也快速掠过了。毕竟于周星枕而言,能说出这么一句已经很不容易。
她照着台本继续念,念到最后一个问题:“短期内想实现的愿望。”
周星枕:“想去看个纪录片。”
您多说一点是会死吗?
舒雾收好笔盖,无奈地问:“什么纪录片呢?”
看出她的不耐烦,周星枕倾身靠近她,手指放在她的稿本上轻轻点了两下,一字一顿道:“《狩猎》。”
一房之隔,外面的客厅传出吉他声。
舒雾侧耳听了几秒,反应过来他们在走节目组组织的游戏:互相表演才艺。这一波还能趁机安利各自出道新作品,是涨粉必备技能之一。
下一刻,潘轻轻朗声唱出一首曲子,是罗讼回国以来发的第一张专辑。
这其实算一个后期会点明的彩蛋,让观众从细节里找糖磕。
“您今天的拍摄已经全部结束了,辛苦了。”
前采录完,舒雾低头把东西收拾好出去,期间和周星枕再无其他交流。
下午又拍了一组租客做饭,房东洗碗的镜头。
潘轻轻很会找炒cp的点,人长得体贴温柔,会适当害羞,还会不经意地帮罗讼捻去头发上的脏污。偶尔接他的梗就跟心有灵犀似的。
剧本做辅,人物自由发挥反倒效果显著。
镜头外几个年轻的副编导和助理们都一脸“磕到真的了”的表情,连幕后掌镜的舒雾也分不清这俩人是不是真一见钟情。
今天的拍摄内容大抵完成,明天还剩一场异性合租在晚上睡觉时关于穿睡衣出入客厅的矛盾剧情。
一整天好几个小时拍下来,第一期的内容也才拍了一半。
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舒雾打了板,喊了一声:“今日收工,各位辛苦。”
现场立马闹哄哄的乱作一团,节目组的人在各个屋里收拾器材。
眼前突然递上一个小蜜蜂麦克话筒,舒雾正在调试机器,头也没抬:“艺人的收音设备交还给录音组。”
那人依旧没动,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她。
舒雾把东西收拾完,才抬起头来看见在一边站着的周星枕。
她条件反射地问出一句:“你今天一直待在房间?我跟你说过你的镜头拍完了啊。”
他神情懒散:“我睡着了。”
“......”舒雾接过他手上的东西,看着节目组的人已经一个个往外走。
也没有继续攀谈下去的理由,她点了下头:“那我先走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周星枕注视着她,偏了偏头,挡住门口那群人的视线,“你昨天晚上约了我。”
舒雾:“?”
周星枕唇角一弯:“有意思,现在想不认账?”
舒雾终于回想起来还欠他一顿饭,拍了拍自己脑袋:“噢抱歉我忘了!可你不是说要看行程安排吗?”
她原以为这话就是婉拒的意思,又听见他经纪人今天一直在和他谈事情,想着把这件事往后推推。
周星枕沉默几秒,眼尾瞥着她,没再说话。
看他刚睡醒的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舒雾边拎着机器包往外走,留下一句:“那你等我会儿。”
节目组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和他们一同搭电梯下去的途中,刚还在吵吵嚷嚷的小队伍瞬间一言不发。
刚刚和舒雾有过短暂交流的小方小声问:“舒姐,你待会不跟我们一块回台里吗?”
“嗯,我还有点事。你们把东西放好就自己下班吧。”
其他人耳朵竖起来听,等她走后又继续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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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车开走,舒雾也没再上楼,拿着手机给周星枕发消息:【你想吃什么?】
周星枕没回,过了会儿电梯门打开,罗讼和他一块走下来。
舒雾知道罗讼是他工作室签的爱豆,但实在不太明白老板和员工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她还没开口,罗讼已经及时跑过来:“小舒姐!”
他是当下很流行的爱豆长相,刘海梳下来,顺着狗狗眼,笑起来一排甜甜的白牙齿。
“我哥说你比我大一岁,不介意我喊你一声姐吧?”
舒雾:“你哥?”
“他没跟你说吗?”罗讼挠了一把头发,看了一眼后面走得悠悠然的周星枕,解释道,“我是他表弟,亲的!”
舒雾诧异地想,难怪在经纪人给她们的访谈禁忌问题里,提到过一句不能问亲属关系,可能是怕罗讼刚出道就被人质疑是裙带关系上位吧。
小区门口,一辆似曾相识的车停在那。
周星枕径直走向驾驶位,看着外面还在唠嗑的两人,他趴窗户上:“走还是不走?”
舒雾主动坐到后座去,氛围刚安静一会儿,她看了看这条路:“我们是去哪儿啊?”
“去吃饭呀!”罗讼接过话,把身子侧过一半回答她,“我哥这走几步路就可能引起轰动的人,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吃东西。做明星嘛,太多不得已了,以后我估计也不能这么自由了......”
傻孩子,你哥现在倒也没这么火。
舒雾尽礼数地附和着笑笑,反正她欠人情她请客,只要不是太奢华的地方,她都无所谓。
舒雾本来不是能和工作上接触过一两次的人就聊得这么熟,但罗讼太有亲和力了,小嘴又叭叭说个没完,把她逗笑好几次。
“听说你还是读研究生认识我哥的呢?传京哥跟我说的,说你俩还挺熟!”
“......”
“你别看我哥高冷不吭声,其实他就是闷骚!我记得小时候我跟他一块走夜路回我姑妈家,我中途嫌累懒得走了嘛!他忽然转身往空气给了一拳,冷笑一声‘别躲了,出来吧’!妈的,吓得我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
舒雾听到这,憋着笑看了一眼驾驶位上脸色沉沉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起床气还没缓过来,开着车的周星枕一直没搭理过他们。
开过高速路,他在某个没人的公交站台突然停下,侧头对罗讼抬了抬下巴:“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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