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陈年旧事
梁蓉顿时觉得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前途一片光明!连星星也似乎唾手可得了!傻气地自个儿笑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发现放瓜果的石桌上深刻着一副棋盘,上面用黑白石棋子摆着的俨然就是一盘残局。
“这不是前几年的局么?”韩逸臻早习惯了梁蓉不时露出的短暂性弱智表情,看了一眼棋局,淡淡地说,随即手起棋落。
在旁边不动声色观看的郭老倒是对这小女娃饶有兴味,却被自家外孙的一句话打岔了,慈眉善目的郭老此刻笑得有点狰狞:“就是想考考你,看你记忆力有没有退化!”嘿嘿,棋路也变了,这回这臭小子还不是他手下败将?!
“是你健忘吧。”他可没忘当时有人最后变成“光棍”司令。
沁心的午后就在这爷孙俩的一来一回中渐渐走向柳梢头,梁蓉一直微笑着坐在旁边,只略懂象棋的她也看得出胜负高低,对不一会就吹胡子瞪眼的郭老更添了几分好感。眯眼看看夕阳,忍不住又拿起素描簿涂涂画画。
韩逸臻一直镇静落棋,通常看个十秒就拾棋了,落子果断,仿佛所有的路数都成竹在胸。而他的左手自拿起桌上的芒果就一直把玩着,揉揉捏捏,似乎是一种习惯。梁蓉心下莫地一动,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她突然有了个想法呢。
梁蓉抬头端详着韩逸臻,自以为他专注得都没注意到她在垂涎他的美色。梁蓉却不知道,自己也认真得忽略了脸上浓浓的爱慕,但这一切,有心人,其实,都看在眼里。
那天以后,梁蓉又新加了个作战计划……深入敌后:在韩逸臻有课的时候,梁蓉有空就会来看看这位郭老爷爷,陪他聊聊天,其实就是想套他说多点韩逸臻这几年的事,充分掌握韩逸臻的全部资讯。但聊着聊着,梁蓉也不自觉喜欢上亲近这位和蔼睿智又有点调皮的老人了。
“呵呵,这小子从小就这么有桃花运啊?简直全得他外公我的真传啊!风流倜傥得没话说!”郭老吹起牛来脸不红心不跳。
梁蓉笑眯眯看着听到韩逸臻幼儿园就被人偷亲的趣事而笑歪了嘴的郭老爷爷,自小就没有了爷爷奶奶的她觉得分外的亲切。
“小妮子,我说你啊,可别听我这么说就以为我这外孙很花,他呀,没什么好,就是跟我这牛脾气一样的固执这点好,认定了一个女人就不会再看别的花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郭老对梁蓉也越看越对眼,忍不住对她放点水,说出他们家的终极秘密。
既然自家的孙子智慧与美貌都兼备了,那他以后的老婆就只要会撒撒娇就可以了。虽然那小子肯定认为自己的标准才没这么低,但爱情嘛,哪有什么标不标准的,只要你对我眼,我对你眼,然后你侬我侬就可以啦。他这研究物理的老头也是心眼儿清得很呐!
“逸臻他小时候真的经常陪你去晨运?”连女朋友都还说不上就说这个……虽然梁蓉她是很想啦,但不知被韩逸臻听到又会作何想?那人脸皮薄,经不起玩,还是不要弄巧反拙好了,她可不想被他当面说“两人没关系”呢!梁蓉还是鸵鸟地岔开了话题。
“是啊,以前我就喜欢呆在老城区,那小子每个周末都会从那间什么贵族学校遛出来陪我呢!唉……说到底,还是佩妮太狠心,说去美国就去美国,现在都不知道几年没回来过了,只会偶尔来段视频,唉,屏幕上的影儿又怎么比得上真人呢……”
说到已经嫁去美国的臻妈妈,开朗的郭老爷爷絮絮叨叨地说着说着也沉默了。那么,四年级,他们的短短相遇,应该就是因为这位郭老吧。梁蓉打心里感激这位老人,若不是他,她不会留下那么美好的回忆,也不会有这以后的坚持。
只是,梁蓉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漫长的岁月里,有人比她更寂寞。现在的她,似乎有点明白了当年那个总望着窗外的小男孩了,心里对这个满身是刺的男生在仰慕之余不知不觉添了几分疼惜。其实,冷漠的人都是缺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