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长老不满地看了眼秦夫人，当初若不是看重她母族的财力，又岂会让文鸿娶这么一个刁蛮任性的女人为妻。

也幸好，她所出的孩子，性子并不随她，都是有大前途的。

大长老看了眼躺在秦夫人怀中的秦淼，眉头微蹙，混沌宗三年一次的弟子择选就要到了，原本秦淼是小辈中最有希望的，不过如今……

先不说她已毁的容貌，就她方才那遇事的惊慌模样，就已经让这希望成空了。大宗大门可不比秦家，那里面的水深得很，秦淼伤了死了没事，若是给秦家招来仇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或许是有了对比的缘故，大长老看着一旁绝不低头的秦攸宁，虽然脸色惨白至极，但嘴角那抹血迹，不仅没让她显出颓势，反倒多了一分傲气。

只是可惜了，她是秦攸宁。

或许用她来磨砺磨砺秦淼的性子，也不失为额外的用处。

“你们都听着，蒙祖宗保佑，六丫头这才死里逃生，日后你们若是再做出让人不齿之事，老朽必不会放过你们！”大长老重重地说道，这番话算是在为秦攸宁撑腰了。

说着，大长老缓和了神色，对着秦攸宁慈祥地说道，“六丫头，你的确不缺命，但以你目前的修为，无论如何是打不过老朽的。三月后，混沌宗会大开宗门、择选弟子，若是你能进得混沌宗，那打败老朽，便不是无可能之事。”

此话一出，秦家人屏息的屏息，瞠目的瞠目。

这混沌宗可是北大陆第一大宗，凡能进到混沌宗的，无一不是傲视苍生之人。

秦家人多多少少都有听闻，大长老借着先辈与混沌宗的几分旧情，本想将三小姐送进混沌宗，可依他现在所说，难不成，这人选，还有变动？

而变动的对象，居然还是废的不能更废的草包秦攸宁？秦家小辈中，随随便便挑一个，都不会比她差！

一时间，数道视线就黏在了秦攸宁的身上，有怀疑，也有鄙夷。他们似乎忘了，就在不久前，他们还躲在秦文鸿的身后，对着锋芒毕露的秦攸宁，瑟缩不已。

“六丫头所用的是上古火球术，引动的乃是天地间的真火，秦淼脸上的伤，并非一般的灵术可治，也非一般的丹药可愈。若想治好此伤，唯三阶下品炼药师所炼的白玉生肌丸可用，切记，此伤拖延不得！”

留下这句话，大长老的身影就在空中渐渐消散了。

秦文鸿以血脉秘术唤来的，终究不过是大长老的一道念识罢了，不管大长老修为有多高深，支撑他的术法耗尽了，自然也就只能消失了。

不过这最后几句话，却是含义颇深。

要知道，在今日之前，三小姐和秦攸宁两人，该捧谁踩谁，一目了然。可现在，一个是秦淼，一个是六丫头，不过一个称呼，就把大长老心中的亲疏远近给表明了。

“既然是大长老有训，那攸宁这便回去休息了。今日约莫不是什么良辰吉日，又是赤暑飞雪，又是地动山摇的，三姐姐还不幸伤了脸，看来这及笄宴是办不成了，众位也早早安歇吧。”秦攸宁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幽幽说道，说完也不顾别人的反应如何，背着手向着后院缓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