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你们都是小学生呐,上个洗手间还要手拉手一起走。”公孙说笑道。
被公孙这一打圆场,绯色顿觉失态。也不回应她俩,埋着头,好像还挺委屈,像个小火车一样急匆匆开走了。苏苏酱马上跟了出去,可上官却改变主意坐下,一双明眸向我望了来。
看来沉得住气的,果然是上官。
XX公司么?呵呵……那位老板似乎还没他女儿这般镇定。不过也是,民营企业做到那么大,几千人的身家性命在肩,这可不是沉不沉的住气可以解决的。
“你就是七七吧,闻名不如见面,今天算是认识了。”说完甜甜一笑,举起酒杯,微斜向我。
呵,敬酒的意思。
可惜我却没一点想动杯的意思。惦记我的女人,还想让我回敬你,做梦。
她脸色凝住,渐渐蔓出一丝恼意。
气氛一时又陷入尴尬。
“七七开了车,一会儿还要载我们这些酒鬼回去,任务艰巨。其实我对上官女神也是闻名不如见面,可否赏脸先和我喝了这杯?”不知何时木木已经来到我旁边,举杯向上官道。
上官的脸色虽然难看,也算有了台阶下。怏怏地和木木干了杯。
我这么不卖她面子,就是要告诉她,我和她可不是“闻名不如见面”。
我要她知道,现在就知道,我不爽她。
不过相比起上官,眼下我倒觉得苏苏酱的态度很有趣。如果我猜得没错,绯色和她的关系可能要近过上官。
于是等苏苏酱回来,我以坐在她身边的便利,开始与她“认真”喝起酒来。很快,就喝得脸庞通红。
我计算着酒量,差不多时,在她耳边说:“绯色是不是很漂亮?”
她听了一愣,随即桃花般羞怯地笑起来:“是呀,你也这么觉得?”
我微笑点头。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得她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说着说着打了个酒嗝,断了后面的话头。
第一次?
我挑了眉,问道:“哦,原来你们之前见过。”
“嗯,是啊……”她对我一笑,陷入美好的回忆中的样子:“都在一个城市嘛。”
是啊,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冷笑。
“后来我想到你也在这个城市,想叫你一起见面的。绯色说你经常不在国内。我又和你……”她醉眼朦胧地羞涩道:“那时候和你还不熟,所以每次见面的时候也就没叫你。你不会介意吧?”
哦,每次见……看来不是一两次。
我想到自己和绯色确定关系前也才是几面之缘。看来还真的很有趣。我睇了绯色一眼,发现她也正看向我这边。
眼神一交汇,我就发现了她眼中的急色。奇怪,我和苏苏酱喝小酒,她着什么急。
有趣,真是有趣。
“不瞒你说哦,我们昨天还见过面哦!”喝醉了酒的苏苏酱当然不会保留心事,尤其我还是如此称职乖巧的聆听者。
“她最近心情不好,昨天我还陪她喝过酒。”说完她朝着绯色含情脉脉地望去,吓得绯色的脸瞬间白了几分。
我不动声色端起酒杯,缓缓喝着。
然后就见绯色挤过来,站在我和苏苏酱旁边,眼睛盯着我,又瞟了瞟苏苏酱,发现不对,问她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苏苏酱猛摇头:“怎、怎么会!”说罢为了证明自己没醉,摇摇晃晃站起来,还没站直,又瘫坐回座位。出于好意,绯色去扶了一下,她的手臂便缠上她,乐呵呵地说:“放心放心,别担心,我没事!”
绯色像被蛇缠上一样,吓得先瞄了我一眼,然后摆脱她的手臂,后退了一大步。
我依然慢悠悠目不斜视喝着酒,酒香浓烈,却驱不走我的寒意。
绯色急于解释,这个我能看出来。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又不能直接说。想必也给我发了不少短信甚至电话。看我依然不为所动,小脸阴得快拧出水来。
这时候不知道哪个酒鬼“哇啦”一声吐了一地。绯色只好回到中间主持大局,宣布饭局结束。
我抓住公孙说:“我找了代驾,你们先回酒店。”
“那你呢?”
“回家咯。走回去十分钟。”
“先送你回去。”
“我习惯饭后走走的。”
公孙一脸坚决:“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木木抢白道:“那你路上小心。”然后对公孙使了个眼色。
酒足饭饱,曲终人散。
我一个人出了餐厅,外面夜色已深。晚风徐徐,倒是令人神清气爽,一扫方才的颓然。
我想会有人跟来,却没想到她一副急匆匆的模样。
“你,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送上官回酒店?”她一脸祈求地问道。
“哦。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
“你知道的……”
“不知道。”我故意这么说。
她拉住我的手,靠近我说:“你明明就知道!”
我盯着她的手,淡淡道:“我只知道你不肯见我,却去见其他女孩儿。”
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眸中惊弓之鸟似的惶恐不安,“我其实早就想告诉你了……”
“但结果是,我不问你就不会说。”我凝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网友见面本没什么,多见几次也没什么,可为什么她不仅遮遮掩掩,还一副怕被识破的紧张神色?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我怕你误会。”
“你们之间有什么?”
“没有没有!”她连忙摆手:“我就是怕她对我有好感,你知道后对我有误会。”
我对她的逻辑感到可笑,不过换一个角度,也许她是想说这个:“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善妒的女人?”
她被我这一问,问得发了懵。然后特别忧伤赧然地说:“可能,是我由己度人了。”她有些紧张地抓紧我的手,垂眸低声道:“我的世界,就只有你。谁多看你一眼,我都很吃味。然后……然后,我觉得恋爱中的人都应该是这样。就像,别人说起你的好,我是即自豪,又害怕你被人惦记,怕你被抢走。”
我叹了口气,一直阴霾的心情瞬间放晴,还带着些感动和欣喜。原来她是这样的心思。不禁内心充满怜惜。
“被抢走的唯一可能就是你不理我。”说起她动不动就冷战的毛病,我也未免幽怨。
“算了算了,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你想说自然会说,不说,肯定我还做的不够好,没法让你完全信任吧。不过,七七……”她欲言又止,淡金色的眼眸异常认真而专注:“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的感情观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请你完全把自己交给我,不要再有那么多保留,可以么?”说到后来音色越来越带着哽意。
秋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发,我伸出手轻轻帮她理好,而那露出的眸光如此深情悠长,如空山雨后的云。我的心为之一动,竟舍不得移开眼。
直听到远处有人在叫绯色。我说:“如果今天不陪你送她,我肯定会后悔。那就去吧。”
绯色开心地笑起来:“后悔?你预感到的?”
“我推测到的。你才是预感到的,所以才叫我陪。”我去握她的手,掐了掐她的手心,算是对她这么招桃花的小小报复。
她倒赖皮的在侧面整个人紧紧贴着我:“我们算是和好了么?”
“你说呢?”
“嘿嘿嘿嘿”
“傻死了。”
我俩手牵着手,走回人群中,在上官刀子一般锐意的眼神中,送这位小公主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