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担心上官,赌气绯色。

后来索性起来煮咖啡,站在露台看外面暴雨。我想我的心情也随这雨变得磅礴凶猛。

是的,我很愤恨。

说不出愤何恨何,只觉得苍天茫茫,处处为难。

第二天去公司,秘书小王说Boss有请,在贵宾室。后来又加了一句:“VIP贵宾室。”

看来有贵客,我推开门,一眼看见上官云,正对我满脸堆笑,并客气地上前握住我的手说:“小安,好久不见啊。”

我笑了笑。

落座之后Boss简单说了说合作事宜,然后转头对我说:“合同还在起草,这期间你陪上官总好好玩两天?”

“应该的。”三个人谈好工作,Boss出去后,我对上官云说:“小玲与你联系了么?”

“她不是住在你那里么?”上官云纳闷道,然后略一思忖:“听说昨天晚上你给我打过电话,难道是她出什么事了?”他突然紧张起来。

“抱歉,我俩闹了点误会,她走掉了。我现在联系不到她。”

上官云是一个行动力非常强的人,他根本没问我原因,而是立即掏出电话拨了电话。

很快,通了。

“小玲啊,你在哪儿呢?啊……哦……我在你安姐姐的公司,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个饭?”上官云看了我一眼,随即把电话递给我。

我接过电话,听见上官玲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还是那样傲娇的语调:“我出走你都不找找,还去上班,好冷的心。不过,我喜欢。”

我忍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你过来。”

“不过去,我有事。”

“什么事?”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我飞快望了一眼上官云,发现他正好笑地看着我,仿佛一脸的心知肚明。这人真的是中年人么?思想这么开放。

“你快来吧。”说完把电话挂了,手机还给上官云。

“年轻人嘛。闹一闹误会,没有隔夜仇。”上官云笑呵呵说道。我听着别扭,忙转开话题。直过了吃饭的饭点了,上官玲才三催五催不情愿的赶了来。也不给我好脸色,倒是在席间听了上官云低声说了一句话,才双眼泛光,很受用地点了点头。

待菜上齐,上官云不知道从哪变出几瓶很可爱的粉瓶出来:“你上次让我带的饮料我带来了。”

我的目光被瓶身图案吸引,是一只粉色的小象。上官玲见之眉飞色舞。顺手抄起一瓶就起了瓶盖,倒进自己杯中。

“哎,先给你安姐姐倒。没规矩!”上官云责备道。

上官玲瞪了我一眼,嘟囔着说:“让她自己倒,我可没这个义务。再说了,在她眼里,咱俩就是那阴谋论者,对她有所图的。我干嘛还撞她枪口上自讨没趣。”说完自顾自喝起来。

上官云一脸惊讶。

我只得自己倒了杯那饮料,坦言道:“我敬你一杯,以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

上官玲哼了哼,没理睬我。

我无奈:“为表我的诚意,我三杯,你随意。”刚要去喝,她呵呵笑了起来:“三杯怎么够,三瓶!”我看她眯着眼睛的样子,像个阴险狡诈的狐狸。可是也没办法,不能因为这个伤了和上官云的感情,那可是马上要签一笔数额巨大的合同的情谊。绝不能在我这里出问题。何况,我确实对她态度恶劣,尤其后来还证明是以怨报德。活该多喝。

还好只是饮料不是酒。于是我根本没太多考虑就同意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饮料,而是意大利最著名的“失身酒”——粉象。一瓶的酒精含量相当于两瓶半普通啤酒,且在喝的过程中你根本无法感觉得到醉意。

我记得我是喝着喝着就断片了。

当我清醒的时候,我脑袋都炸了!

触目所及是女人的衣裤,扔得到处都是。心几乎沉到谷底,因为我看到上官就躺在我身边,从那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可看出,极可能是赤身裸体。

我,也,是……

我简直不敢相信,酒后乱性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上官转过身,睡眼朦胧地望了我:“醒啦?”揉了揉眼睛。“你可真够难伺候的……”

我一看见她就回忆起了前一天的种种,想起她和她爸说悄悄话,然后上官云就拿出酒,逼我就范喝了三瓶,于是我喝断片儿……这一切都是他们父女算计好的!

我掐断她的话,愤怒道:“上官玲,你怎么这么肮脏!”我把衣服塞进被子里穿好,怒目相向:“别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妥协!我只会更加厌恶你!”说完我去卧室,把门反锁,把衣服脱掉进了里间的浴室。

真的难以置信我会和人一夜情,虽然在冲洗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异样之处。

等我出来时,愤怒受辱的感觉还是存在。只觉得这样我与绯色的爱情也毁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冷冰冰地说,看着面前已经穿好衣服的绯色。

绯色脸色变得惨白,不说话,只瞪着我。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拆散我和绯色,然后和你在一起,是么?”我气得嘴唇都在发颤:“我也许没法再和她在一起,但我也绝不会和你在一起!”

“安意心!”上官玲气急叫道:“这是第二次,从来没有人可以把我气成这样两次!”

我听在耳中怒极反笑,真是个刁蛮霸道到极点的富家千金!明明是她做了如此龌龊肮脏的事,倒来指责我态度差了。

我脾气再好,也濒临崩溃了。

“我不管生意不生意了,你给我走!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我那一刻脑中是空白的,完全由愤怒支配了我的言行。

绯色眼中划过深深的伤痛,看得我心里一惊:“你承认了?你收留我,迁就我,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和我爸做生意对不对!?”

我望着她伤心的表情,一时竟说不出来话。

她点头,“好,好……是我贱!我上官玲真是贱!”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我明天就离开这城市,永不踏入一步!”就在她快要打开门的时候,她回头望了我一眼,那一眼,饱含着莫大的委屈和悲痛:“另外我要澄清一件事,本来说不说无所谓,让你一直误会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既然要做个了断,那就断清楚才好。我和你昨晚什么也没做。是你把自己还有我的衣服全吐脏了,给你换上的新衣服也被你吐了,直折腾到半夜,我累极了不知不觉睡在你旁边而已。我上官玲做事情向来光明正大,不会做这种乘人之危的事!你尽可以放心!”说完打开门——

只见她神情一变,发现门口正站着一个人,是绯色。

上官玲冷笑,“哦对了,我第一次喝到粉象还是托绯色的福。真的以为对方有多干净?也许那只是你的自以为是。”说完怜悯地看了我一眼,与绯色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