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沄淰卧在一张古色古香的红木床上,强烈的痛让她不由得从深度昏迷中醒来。
她虽虚弱,但是却还拼足了体力大喊道,“痛——痛——你是谁——滚开!”
身后的男子目无血色的凝视着她肤如凝脂的后背,暗中叹道,有力气骂人,却没有力气活下去,白白浪费我的一条胳膊救你!
他狠狠的几枚银针戳了下去!
女子苦苦忍受!他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个时候救了自己!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自己今生今世就注定屈辱一生了么?
她的脸色惨白,双手狠狠的抓住眼前的绣花枕头,虽想破口大骂,但是,那后面传来的一波波汹涌的疼,仿佛啃噬着浑身的每一个细胞!
终于,她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沄淰,今生今世,你到底做了什么孽?
外面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阳光明媚,黄莺婉啼。
记忆中,有一个身穿铠甲英勇的冷血将军曾陪自己在大漠肆意豪饮。
记忆中,有一个脸黑腮尖的少年带着一只小狼与自己快乐奔腾在茫茫草原。
记忆中,有一个温文尔雅的成熟男子抱起自己在玉兰树下流连忘返。
记忆中有一个男子不顾世俗要将自己据为己有。
……
“死丫头!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吗?要不是你跟卿若亟那个小畜生搞鬼,老娘怎么会断了卿文世这个大财主,现在财主穷的叮当响,咱们这生意可是就一日不若一日了,你说说,我跟你是不是前几世就注定是冤家呢?现在咱们这生意不好你也是看得见的,其他姑娘们可都卯足了劲了的接客,老娘恨不得在茅房边上都搭一张一铺两盖的床,你可好,每天清晨就站在三楼的红幔后面冲着楼下那群慕名而来的客官远远一笑就算完成任务了,其余的姑娘们背地里都怎么骂妈妈我我也认了,谁让妈妈爱惜你,但是你也要考虑到,妈妈供你好吃好穿,吃香喝辣,不让任何人给你脸色看,姑娘小的们看见你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可是,你居然还给老娘跳楼!”
沄淰狠狠的将脑袋埋在枕头里,泪水默默的流下。
男子果断离开了她的背,收起了针灸的银针,冷声说,“沄儿,我已经替你止了血,接好了骨,后会无期,各自珍重。”
她奇异的回眼看他,瞠目结舌!难道他不要带自己走吗?!!
他从窗户一跃而出,仿佛一道闪电,那般快,看着他左臂空荡荡的衣袖,沄淰的眼神忽而暗了下来!
他甚至不想带上自己原离这个是非之地,原来,他竟已然如此痛恨自己,正如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