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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秦烈阳不是,他是有感情的,他的感情浓烈的会伤到自己,走的是另一个极端。
秦振劝不住,摆摆手,“推我上去吧。”秦烈阳立刻站起来,推着他爸爸往电梯走,就听见秦振状似闲聊一般说,“你弟弟投资的《烈火晴天》不错,是个方向。我同意他组建一家影视公司这块项目,你记得这事儿。”
秦烈阳手紧了紧,答了声:“是,爸爸,我会办妥的。”
不是好,而是是。秦振如何听不出其中的不同,他叹口气,还得磨。
宁泽辉晚上回去,找到卓亚明的微信号后,在验证信息里填了个“宁泽辉”,结果就石沉大海了。宁泽辉想了想卓亚明的小白眼,总是觉得不甘心,干脆又连发了三次过去。
这回倒是有回音了,不多会儿,就听见手机响,宁泽辉扑了过来连忙打开,一瞧卓亚明回复了他一条,“打折也没用!”
他被拒绝了!
第16章说话
在宁泽辉看来,第二天照旧八点到公司的秦烈阳,比往日的疲惫感更重,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一进办公室,宁泽辉连忙问他,“昨晚又没睡好?”
“没睡。”秦烈阳不得不承认,黎夜对他的影响巨大,他只要一闭眼,就是黎夜对他说不要你的样子,还有昨晚黎夜说我和一样疼的模样,年少白皙纤细的少年,和三十岁病弱躺在床上的黎夜,合在了一起,搅得他一晚上不得安宁。
宁泽辉试探地问,“黎夜?”
即便那是最不想要的答案,秦烈阳终究还是点了头,“满脑子都是他,一会儿觉得他可恨,一会儿又觉得他可怜,就扯不清。要疯了。”他突然想起什么来,然后说,“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有个挺好的心理医生从国外回来,回来了吗?帮我约一下。”
秦芙反扑,而且还是他爸支持的,他这种状态如何能应对?他得静一静,他的情绪最近太失控了。
秦烈阳一向是排斥心理医生的,宁泽辉可以很容易的猜到原因,秦烈阳并不是一个肯把自己的伤口揭开给人看的性子,即便是帮他疗伤。他是那种把所有的事儿压在心里的人,心事重,报复心强。这是秦烈阳自己都承认的。
他介绍这个医生,虽然秦烈阳上次答应了,可他也知道,去不去是个大问题,没想到秦烈阳竟然主动了?可见最近他状态有多差。
宁泽辉立刻回答,“说是月底回来,也差不多了,我立刻去问一下,安排具体时间。”
“先不着急。”秦烈阳却阻止了他,“等会儿秦芙要过来。”
“谁?”宁泽辉不敢置信地问,“秦芙,他不是刚刚被撵走吗?门卡都收了,他来干什么?”他的脑洞转的更快,“方梅把股份给他了?”这种事方梅不该啊。她再偏心秦家的面子还是要的,何况秦振还活着,分个屁家?
“我昨天没给唐鼎欣面子,直接走了,八成我爸觉得,我还不够稳重,”秦烈阳揉着眉头,只觉得心累,他其实知道他爸想要什么,只是有时候知道不代表认同。他要定了秦氏,但却不想做个别人眼中的完美董事长,他的性格是刻在骨头上的,谁也改不了。
他跟宁泽辉解释,“秦芙前一段时间投资了个网剧《烈火晴天》,收视率不错,听说利润相当不错。我爸答应给他开家影视公司,专门做这个。”
宁泽辉眉头皱的更紧,“放心,我安排人给他办妥。只是,老爷子什么意思?秦芙犯了这么大错,在家待了一个星期就又放出来,还给他办公司,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何止是打脸,是扇的啪啪响。秦烈阳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秦芙大摇大摆进来时的表情,和众人的反应——恐怕董事那边又有人要趁机浑水摸鱼了。只是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遇见过,更难的都过了,他怎么可能怕这个。秦烈阳说,“他就是个笨蛋,给他再多也没用,盯着点就行了。”
果不其然,等着九点上班,秦芙就超级高调的来了公司。他并没有走直达电梯,而是坐的员工电梯,一路上来,招猫逗狗的,没多会儿,二少爷又回来的消息已经飞遍了。等着他到了秦烈阳这一层,秦烈阳都已经听到消息三分钟了。
秦芙冲着他说,“哥,没想到吧,我这么快又回来了!”
这副胡汉三的样子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不过秦烈阳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压根懒得理会他,直接扔了一份资料给他,“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爸爸说注册资金三千万,也都进你的卡了,你的办公室在十二楼,给你腾出一层,随你分配与装修。好了,我还有其他事,你可以出去了。”
这一系列的话语砸过去,秦芙立刻忘了要回击秦烈阳的想法,抓着自己看了两眼连忙问,“人呢?没有人给我。”
秦烈阳一副诚恳的样子,“年中了,正是最忙的时候,实在抽不出人手,再说公司也没有人懂影视,给你反而是累赘。反正钱也给你了,你自己招不是更合心意?放心,你有绝对自主权,十二层就是你的天下。”
那能跟老人一样吗?秦芙顿时眉头皱大发了,上次二线彩妆是给他的成熟成品线,他压根没有建设一个公司的经验,如今,秦烈阳给钱给地就不给人,不是要看他笑话吗?秦芙当场就想质问他,可看见秦烈阳那张似笑非笑一副你肯定搞砸,要看笑话的样子,他顿时就不想了。万一这家伙安插自己间谍进来,他倒是难办,这样做出成绩来,可是他自己的。
他心思电转,呵呵笑了一声,“那就谢谢大哥的慷慨了,您可真大方!”最后三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可惜秦烈阳早就见怪不怪了,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气定神闲的回应他,“对你,我一向大方的很,不用感谢。”
秦芙气得闷出一口血,可又不能真破口大骂吧,那他可是有理变无理,摔门就走了。等秦芙走远,宁泽辉才说,“他能忍下这口气吗?”
秦烈阳对秦芙知己知彼,“不能啊。所以他肯定会告诉我爸,说我欺负他。不过他这人,自视甚高,一向以为自己只是差在排行上,他会告诉我爸,他自己能解决这些问题,做好这个公司的。”
秦烈阳呵呵了一声,“就让这个天才自己玩吧!他要什么,一定要服务到位。”
宁泽辉立刻应下,瞧着秦烈阳实在是疲倦,叮嘱他休息半小时,就退了出去。结果刚出门,手机就响了,宁泽辉低头一看,好家伙,这不昨天拒加他的卓亚明吗?他转头就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了门才接了电话,冲着里面特装样的说,“呦,这谁呀,给我打电话?”
里面的卓亚明就两句话,“一是院里最近来了一批进口特效药,很贵但效果不错,详细信息已经短信发给你,你们是否愿意使用。二是黎夜有话跟秦烈阳说,你把手机转给秦烈阳。”宁泽辉一听黎夜,一下子谨慎起来,“什么事?”那边卓亚明很不愿跟他多嘴,“黎夜有话说,我怎么知道?”
宁泽辉皱眉道,“秦董每次遇到黎夜情绪起伏太大,作为助理,我有义务知道黎夜要谈话的内容,进行筛选。”
只听见那边有些说话声,大概是卓亚明捂住了话筒,他听不太清楚,不过很快,就有人说话了,不是卓亚明,是黎夜,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宁先生,打扰您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烈阳说一声,我没事让他放心。您要是觉得不合适,就不需要转达了。谢谢您。”
这话说得,宁泽辉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想跟黎夜解释一下,可电话已经换回到卓亚明那里,只听这家伙说,“就这样吧。”直接就挂了。
什么叫就这样吧?!这是求人转达的态度吗?他瞪着手机发现卓亚明这人真是太过分了,一张扑克脸已经很讨人烦了,性子还这么讨厌,他直接发了条短信过去,“喂,你这家伙这种破脾气,肯定是个老处男吧!”
发完了他才觉得解了气,扭头去秦烈阳办公室,把黎夜的话转告了一下——虽然觉得他俩少接触好,不过他判断这句话能让秦烈阳安心一点,毕竟昨天他恐怕也没想弄得黎夜那个样。
果不其然,秦烈阳虽然就一句“哦!”仿佛多不关心一样,可肉眼可见的,他的神情轻松了很多。宁泽辉就说起特效药的事儿,“说是国外进口的,效果好,就是比较贵,问我们要不要用?”这回秦烈阳的表情更明显了,他用一种纨绔子弟的口吻冲着他说,“你觉得我缺钱吗?”
宁泽辉就觉得这活没法干了,他原本是一个霸道总裁的霸道助理,怎么不一会儿总裁就该纨绔子弟风格了,他的人设能坚持多久?不行,心理医生一定要快点找。
等他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手机里就多了条短信,卓亚明发过来的,“你脾气这么好,建议你每年定时体检。我有认识的同学,提我名字,可以八折。”
宁泽辉脑袋抽了,当即就把他老板的话发过去了,“你觉得我缺钱吗?”发完就发现自己傻了,不缺钱,不就是有病吗?
殊不知,那边卓亚明看着短信真的是骂了句有病!这才进了黎夜的病房。黎夜其实昨天没多大事儿,只是卓亚明觉得秦烈阳的行为太危险了,所以做的比较夸张。
他进屋的时候,黎夜正在看电视,特别主旋律的中央七套,讲的是发家致富的。卓亚明站了一会儿,瞧了瞧是个养土鸡的,那边特护已经闲的无聊的打瞌睡了,而黎夜的眼睛则亮亮的,要不是手不能动,他觉得黎夜八成要写点笔记之类的。
卓亚明也没说话,跟着一起看了二十多分钟,把节目看完。这节目挺套路话的,先是讲这个人如何决定养鸡,随后有遇到了哪些困难,一般情况下都是得病了,赔掉腚了,然后又是不怕艰难再接再厉,最终获得成功,譬如一斤能卖多少钱,如今有多么供不应求。
等着节目完了,黎夜才发现卓亚明进来了,挺不好意思地跟他打招呼,“卓医生,我没看见您。”
“想养鸡啊!”卓亚明也不在意,坐在他床边跟他聊天。
“也不是,就是找条路吧。”黎夜倒是考虑的很充分,“我车坏了,以后身体也不一定能开长途大车了,总要找条活路。我老家还有一套老宅,是我爷爷的,我想没事了就回去了,那边也不要租金,养鸡这个,看市场,不过我农村长大的,又没文化,比别的活好干。”
“秦烈阳能放你走吗?”在卓亚明眼里,那两人都不咋样,一个间歇性神经病,一个花花公子。
“他呀!”黎夜提起秦烈阳就有些百味杂陈,最终说,“他很善良的,是我对不住他。”
卓亚明就想问问到底送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秦烈阳的反应这么大?听黎夜上次的讲述,他们关系明明应该很好才是。只是黎夜似乎并不想讲,而是请求他,“那个,卓医生,我能不能求您件事儿。”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手机坏了,家里还放着一个,在抽屉里,您能不能帮我拿过来,当然,手机卡也要麻烦您帮忙补办。”
他说的时候很不好意思,卓亚明觉得,若非黎夜这里就跟他熟,实在找不到人,他是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这个特别本分的人。他当即答应下来,“没问题。不过你要手机做什么,你又不能打字?”
黎夜笑笑,“不是微信能发语音吗?我听护士说的,我……我想跟烈阳说说话。”
第17章倒打一耙
黎夜给了卓亚明一个很偏僻的地址,卓亚明下了班就开车过去了。那地方几乎已经快到河北了,特别的偏远,卓亚明敢发誓,他从未想过北京有这样的地方。
他将车停在了一个院子门口,这院子挺旧的,院门半开合,里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麻将声。他推门进去,就瞧见里面是个不大的空地,今天天气不错,到处都晾晒着衣服被褥,屋檐下,四个人打麻将。
其中一个光脊梁的男人大概是房主,瞧见他进来,可又穿得不错,挺狐疑地看着他,“找谁呀!”
卓亚明就按着黎夜的叮嘱说,“给黎夜拿点东西。”
一听这个,这男人把牌一放,冲着那三家说,“等会儿。”就站起来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你谁呀,跟黎夜什么关系啊!他让你来的?有证据吗?”
卓亚明只能解释了一遍他是医生的事儿,又拿了电话出来,打开视频,播放了一下黎夜的录像,这是黎夜要求的,“房东人很好的,你不说他不会给你开门的。”
一放黎夜,房东竟然招呼招呼手,“哎哎哎,黎夜的视频,快过来看。”他一招呼,那三家就跑过来了,屋子里还挤出个胖胖的妇女,也跟着看,黎夜在里面看着挺可怜的,声音虚弱的说了一下事儿,还跟他们问好。
播完了胖大婶就挺可惜的说,“怎么这么厉害啊,那身上都是管管吧,天啊,可得好好养着。你帮他拿手机吧,跟我来,我知道那东西在哪儿。”这显然就是女房东了,带着他直接上了二楼,开了最边角的一间房,将他带了进去。
这屋子是隔出来的,只有五六平米那么大,就一细溜窗户,半点用不管,进门就得开灯。“他怎么住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