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张擐和沈长宁的同居生活异常的和谐平静,早上张擐做早餐,沈长宁洗碗,中午通个电话问午饭吃得好不好,下午沈长宁基本上都尽量在七点多回来,这时饭已经在餐桌上摆好,吃完收拾好两个人要么去小区散步,要么就窝在沙发上看书、打游戏,周末一起出去锻炼。
沈长宁在爱屋及乌的心理影响下,已经可以勉强给大宁宁铲屎,但对洗耳朵洗眼睛这件事还是接受无能。
俩人过得完全已经像老夫老妻的样子,不过都已经过了二十啷当追求刺激的年纪,张擐和沈长宁觉得这样就挺好。
机关里是没有秘密的,张擐要辞职的事情在单位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说现在公务员已经不吃香,又累工资又低还老被误解,但在铁饭碗思想的影响下,真正辞职的人还是不多,何况张擐还有领导职务。
为什么辞职啊?走了去哪儿高就啊?是不是被人重金挖走的啊?这些问题张擐一天起码要回答三四十次,饶是他耐心算很好的,到后来看到人都会想躲。
处室里其他人都还好,除了小夏,他差不多算是张擐一手带起来的,从来单位第一天就跟着张擐,所以像感觉被抛弃一样,一看到张擐就用那种小狗被遗弃的眼神进行无声的谴责,张擐几次想找机会跟他聊聊都借故躲掉,弄得张擐简直哭笑不得。
张擐现在一天闲得很,忙完手里的事,帮着别的忙不过来的同事干点活儿,然后就坐等下班,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研究菜谱,这段时间厨艺突飞猛进。沈长宁的腹肌告急,特别严肃的跟张擐提出抗议,于是变成了一三五七吃好吃的,剩下三天喝粥啃馒头。
有一天沈长宁提前打电话说要加班,张擐于是约黎生一起吃饭,蔡蔡也有事,所以最后只有他俩。两个人去了张擐经常光顾的单位旁边的一家家常菜吃饭,张擐见面就直接跟黎生说自己现在跟沈长宁已经确定关系。
黎生非常罕见的惊讶了。
“什么情况?”
张擐其实也完全不知道原因,“不知道,上次不跟你说他发现我就搬走了吗,有一天他突然来找我说在一起。”
黎生瞪大了眼睛,没见过这种剧本啊。
张擐喝了口汤,“我觉得我真是个特别虚伪的人,口口声声说不愿打扰他的生活,可之前他一说房子租给我就忍不住答应,明明知道他说的在一起对他不会有影响是假话,可就会自欺欺人的相信”。这些念头憋在张擐心中很久了,跟沈长宁在一起时不会想起,可一到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出现,在脑袋里一直萦绕,也只有跟黎生才能说一说。
黎生皱眉,“你别只光想着他,也要为自己想一想,喜欢一个人想跟他在一起又没有错。”
张擐摇摇头,可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否认什么。跟沈长宁在一起高兴吗?高兴得快要疯了,可是高兴之下那种隐隐的不安和自责,他实在说不清楚。可能因为跟沈长宁在一起这件事,他以前连梦里都不敢这么梦,所以真正变成现实了反而觉得不真实,归根到底就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种好运气。
黎生觉得张擐的有些想法特别不对,正在想怎么开导他,突然看到对面的人接了个电话,然后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他拿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一等他挂电话,黎生就吐槽:“你笑得跟得帕金森似的。”
张擐边吃了口饭边瞪他一眼。
黎生转念又苦口婆心的说:“你可别学人作跟人闹分手啊。”
张擐嘴里的饭都差点喷出来,“你想什么呢?快呸呸呸呸,你个乌鸦嘴。”
吃完饭,张擐拒绝了黎生续摊的建议,直接回家了,等了好一会儿沈长宁才回来,他坐在沙发上看书,大宁宁躺在他旁边,脑袋靠在他腿上,沈长宁洗完澡出来,把大宁宁的脑袋往下一扒拉,“让开,这是我的地儿”。
张擐无语,不知从哪天起,沈长宁特别喜欢把脑袋枕在他腿上,他从最开始僵硬得像个石头,到后来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越发现沈长宁在他面前有时像个小孩子一样,特别是撒娇,真是撒得一套一套的。
沈长宁躺下,说:“我们元旦叫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饭好不好”,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他跟张擐的关系过下明路。
“可以啊”。
沈长宁又问:“你有没有什么朋友需要邀请的,要不一起?”
张擐想来想去这儿也只有个黎生,但是两拨人都不熟,在一起估计也尴尬,回道:“先请你的朋友吧,我这边的朋友有机会再单独约”。
“行”,沈长宁百无聊赖,侧过头看张擐,脸被手里拿的书挡住了,只能看到下巴,拿着书的手指白皙又修长,衬着暗红色的封面简直白得发亮,好想舔一舔。
念头一起沈长宁自己吓一跳,他向来不是重这方面欲望的人,即使在之前精力旺盛的高中大学时代,相比别的男生来说也淡定很多,可跟张擐在一起后他却完全控制不住,想亲他抱他把他吞入腹中,那种冲动完全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一样。
他无奈地笑,想真是碰到克星了,然后又后悔年轻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有个人在他身边默默关注他那么久。
沈长宁突然想到一个事,“我们在你单位那边买套房子吧,这样你上班方便点”。
张擐本来是想辞职手续办完了再跟沈长宁说的,就是怕他会愧疚,可都问起了他又完全不想骗沈长宁,支支吾吾的开口:“可是我准备辞职了啊”。
果然沈长宁立马坐起来,瞪大了眼睛,“辞职?你没跟我说过啊?”
“我忘记了”。
沈长宁信才有鬼了,他其实一想就能猜到张擐辞职的原因,感动又愧疚,张擐还不到三十岁,还有很大的政治前途,可如果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肯定也支持,并且一定会尽全力在其他方面补偿张擐的牺牲,让他过比留在那儿更好的生活。
他生气的是,张擐辞职之前居然完全不跟自己商量,在一起这段时间他也发现了,张擐做什么决定前不会,或者说想不到跟自己说,不管是怕麻烦自己或者说怕自己知道了会觉得对不起他,所以他必须得借这个机会让张擐意识到这个问题。
沈长宁抱着手臂坐在旁边,脸黑的要死,张擐从来没见过沈长宁生气的样子,用手戳戳沈长宁的肩膀,也不理他。
“我不是不跟你说,我是想着办完手续了再跟你说,起码得三四个月以后呢。”
“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怕最后批不了嘛,所以想定下来才跟你说。”
沈长宁发现张擐完全是避重就轻,更生气了,不理他直接就回房间。
张擐呆在沙发上,有点不懂为什么沈长宁会这么生气,心里又着急,只想让沈长宁赶快高兴起来,在沈长宁房间门口来来回回好几次,还是推门进去。
沈长宁躺在床上打psp,见张擐进来了也没什么反应,张擐趴在他的床边,说:“我错了。”
“哪儿错了?”
“应该提前跟你讲。”
沈长宁还是一副黑脸,“那为什么不讲?”
张擐呐呐地说:“怕你知道了觉得我是因为你才辞职的。”
沈长宁本来还想继续板着脸的,可看到张擐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完全板不起来,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身旁的位置,“上来。”
张擐乖乖地脱鞋上床躺在旁边。
“有什么事情要提前两个人商量,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了对不对,你想一下,要是我不准备开这个公司了,也不提前跟你说,想着等清算完了再告诉你,你还是从别人那儿才知道的消息,你会怎么想?”
张擐顺着沈长宁的说法思考下去,然后真心诚意地说:“我真的错了。”
说完又补充一句:“可是你不能不理我对我使用冷暴力,你不理我我害怕。”
还冷暴力?沈长宁终于失笑,“对,我也错了,我以后绝对不这样,咱们有事情都说出来好不好。”
张擐点头,“嗯”。
然后互相看着对方,不知怎么都笑了,沈长宁突然翻身压在张擐身上,一把抓起旁边的被子盖住两人。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张擐感觉有温热的吐气来到自己的额头、鼻尖、嘴唇、脖子,最后又回到嘴唇,想象中的吻却迟迟不落下,这种感觉简直磨人。
还好没让他等太久,吻终于细细密密地坠下来,甜腻得不像样,舌尖被含住吮吸,狭小的空间里听得见唇舌勾缠发出的暧昧的水声,这个吻明明比之前的所有吻都要轻柔,可张擐第一次感觉快要喘不过气。
沈长宁终于不甘心只囿于唇齿之间,辗转往下,含着张擐的喉结慢慢舔弄,突然听到一声细碎的shen • yin,几不可闻,可瞬间沈长宁嘴上的力气就加重,呼吸也急促起来。手从背部往下来到腰际,挑起衣角,试图钻进去。张擐蓦地像受惊吓,一把抓住那作乱的手,黑暗中只听到沈长宁的声音暗哑又温柔,“乖,别怕。”
张擐慢慢松开了手指,沈长宁终于如愿触到被衣物包裹住的皮肤,手掌在腰际来回的摩挲,嘴来到颈侧,沿着微微凸起的血管细细地舔吻,张擐被动的仰起脖子,觉得身体好像都不再是自己的。
吻一点一点往下滑,双手也慢慢拉下睡裤,一直褪到脚踝,沈长宁终于做了每次枕在张擐腿上时都在期待的事情,从大腿根部一直舔吻到脚踝,特别是绷紧的大腿外侧肌肉线条,嘴唇反复的滑过。
张擐小声的喊,带着隐隐的哭腔,“亲亲我”。
沈长宁轻笑出声,重新吻住那两瓣唇,张擐的手缠上他的脖颈,亲密的交换彼此的气息和津液。握住张擐yīn • jīng的那一刻,张擐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呼,和平时冷清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柔媚又腻人。
沈长宁本以为自己会有不适,之前还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此刻才发现完全是多余,他不断变化手下的动作,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身下这个人,只想让他发出更动人的声音。张擐哪里扛得住,脑袋早已经是一片空茫,本能的夹紧腿,试图侧身弓起身体遮掩自己,被制止后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
最后,两人是在彼此的手中***,沈长宁拉开被子去拿纸,眼前突然明亮,他看到张擐张着手掌一动不动,手上全是他射出的白浊,一副还没回过神的样子。沈长宁拿纸把他的手仔细擦干净,看到张擐连脖子都变成了红色,他俯身在那眼角犹带泪珠的眼睛上亲了亲,想去洗澡又舍不得此时美好的气氛,后来还是躺下搂紧面前的人,说:“今晚就在这儿睡好不好?”
张擐的回应是把脸整个埋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