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敌还是友

“二位到此是有什么事吗?”魏大婶将两人迎了进来。

只见这两位男子约摸二十来岁光景,最先进来的,头上束着镶玉水晶冠,发黑如漆,剑眉浓如黑,眼眸清澈,鼻梁英挺,长相几乎无可挑剔。他披着白狐皮披肩,一身素白长袍,下坠银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脚踏高帮靴。紧跟在他后面的男子有一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可爱之际又不失魁伟,他身披褐色绣有金龙的斗蓬,穿着褐色纯棉长袍,腰间束一美玉,刻有“龙凤呈祥”之图文。二人皆有不凡气质。

“听说灵沙镇上近日有人在卖珍珠,而且物美价廉。我们打听得知卖珍珠的人就住在此地。请问是哪一位?”褐衣男子先开口。

“是我。”紫芾从魏大婶身后走出,“请问二位有什么疑问吗?”

“如此珍贵的珍珠怎能这般贱卖?如果你们缺钱,我便高价将它们全买下了。”白衣男子说着从袖中掏出两锭金元宝递与她,“这是订金,若姑娘嫌少,我们也可就此一笔付清。”

“如果你想买一两条送人可以。都买下来,我是不会卖的。”紫芾将他的手连同元宝推回。

“恕我多言,姑娘的珍珠从何而来?”

“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怎么?有什么不可以吗?”

“请姑娘借一步说话。”白衣男子和紫芾对视了几秒,表情严肃。

紫芾见来者不善,又不好在魏大神一家面前与外人发生争执,于是跟随他走出院子。

“我就同你开门见山吧。老实说,你的珍珠从何而来?你别想隐瞒,我已看出你不是凡人。”他吐出的每字每句都是那么咄咄逼人。

“我也看出了你不是凡人,咱们彼此彼此。没必要把话挑得这么明白吧?我不会说出来的,就像你也不会说出来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你我的身份?”

“从你眼睛里看出来的。你不是个随意说出秘密的人。”

“看样你是个不简单的妖精。”白衣男子表情不再像开始时那般刚毅。

“你才是妖精!不对,你的原形是个怪物!讨厌的大怪物。”紫芾很生气,他竟把她当成妖精!

“我是怪物?你把我看成怪物?我真是抬举你了。原来你是个愚笨的妖精!”白衣男子也很生气。她怎么可以认为他是怪物?

“我可不是妖精!你这个怪物真是讨厌。没别的话了吧?本姑娘可不想陪你瞎耗!”紫芾转身欲回去,白衣男子出自本能地想拦住她,于是抓住了她的手。紫芾敏感地迅速抽回手,顺势给了他一拳。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巧打在他左眼上,痛得他直抽冷气。

“哼,想吃我豆腐?你这个大怪物还不够格!空长着一副好皮囊,还以为是个知书达礼的好人,没想到竟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真是什么什么易改,本性不好移!”

“您个恶妇,谁有胃口吃你豆腐?话没说完就想走,从来没人对我这么无礼过!”他捂着左眼,气得直跺脚。

“哈,那很抱歉,今天我要破那个纪录了!我走定了!”紫芾再次欲离开。

“别走!不许……啊!”他的手刚碰着她的衣袖,又有一拳打上他的右眼。

“你别得寸进尺哦!我可不是好欺负的。”紫芾快速跑进了屋子。

“你……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教训我?我只是不打女人而已!”白衣男子冲着紫芾的背影嚷道。

“咻--嘣!”一颗大珍珠堵住了他的嘴……

“我哥呢?”看到紫芾只身进来,褐衣男子问道。

“外面吹风。”

“这么冷,吹什么风?”

“抽风!”紫芾咬牙切齿地走回卧室。

褐衣男子正欲出去问个究竟,他的九哥已推门而入。刚刚他已用法力将眼睛的淤青驱散。只见他手里握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珍珠,笑吟吟地走到豆儿、锦儿、翔儿面前,将它递给他们。

“乖。拿去当球玩吧!”

“谢谢大哥哥!”三个孩子开心地接了下来,没等母亲阻拦,便兴冲冲地跑回自己房间。

“这些不懂事的孩子!”魏大婶想去取回,却被白衣男子拦下。

“他们那么喜欢,就让他们拿去玩吧!我想请求您一件事。”

“嗨,什么请求不请求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魏大婶一脸和蔼。

“我们两兄弟可以在这里暂住几天吗?”

“啊?”魏大婶不明白,为什么这短短几天时间会有那么多贵客来投宿。

“当然行了!你们住吧!人多热闹些。”

“谢谢您!”

“不客气。”魏大婶将几个孩子的屋子腾了出来,让给他们俩,自己则和孩子们挤在她和丈夫的屋子里。

夜已很深,但还有一人未睡--豆儿、锦儿、翔儿的奶奶。她睁着那双苍老而明亮的眼睛望着窗外的明月,喃喃自语--

“都不简单,都不简单……”

说起这位人称“蚌珠婆婆”的老太太,她年轻时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她自小便对阴阳八封极赋天份,十六岁时,跟随一位道长学习算命。当初若不是她爱上英年早逝的丈夫,也就是三个孩子的爷爷,恐怕如今已是仙风道骨了。

又是晴朗的一天!虽说深秋已有了一点凉意,但还是很令人神清气爽。

紫芾打开窗子,深吸了一口气。微风习习,发丝随风跳起轻盈的舞,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离开海王宫有段时间了,可一点也不想念那儿。也许是自己长期以往不合群的缘故。

“大家早上好啊!”推开房门走进堂屋。

“这么晚才起床一点也不好!大家都饿着肚子等你吃早饭呢!”看到昨晚那两兄弟反客为主地坐在餐桌旁,紫芾吃惊地眨了眨眼。

“怎么了?看到我没走,意不意外?开不开心?”听白衣男子得意的语气,紫芾仍旧只是眨了眨眼睛,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了,先跟诸位介绍一下,我叫贺十,他是我九哥……”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褐衣男子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白九。”白衣男子补充道。

这两兄弟可真奇怪,弟弟像是不知道哥哥名字似的。难不成是刚刚才起的?

“啊,哈哈哈--白酒?白酒?我还‘XO’呢!哈哈--有没有葡萄酒啊?”紫芾终于有话可说了。

“你……哼,不跟你这妖精计较!”白九欲拍案而起,但一转念,又忍了下来。

“大哥哥,不要喊紫芾姐姐‘妖精’!她那么漂亮,当仙女还差不多。”翔儿有些不满意,他觉得白九没礼貌,但又不敢说出来。

“你这个人怎么老诬陷我呢?说了我不是妖精的,你这个怪物!”紫芾双手叉腰,极度不满。

“什么怪物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啊!我是……”

“九哥!你不是早就说饿了吗?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吃饭吧。”贺十用声音盖住了他的话。

“也是。管你是不是怪物,我饿了,要吃饭。”紫芾坐到白九对面。魏大婶将早饭端了上来。

“魏大婶,辛苦您了!”紫芾笑吟吟地接过饭菜。

正准备吃饭时,紫芾忽然放下了筷子。

“蚌珠奶奶怎么没来吃早饭啊?”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刻起,她就觉得这个老奶奶很古怪。平时话很少,还总喜欢盯着她看。不过,紫芾仍然觉得她很慈祥,并没什么恶意。

“还在睡觉呢。大概昨晚没睡好。人老了睡眠就不好。”

“那待会儿我来掌勺,给蚌珠奶奶做顿有助于睡眠的早饭!”看样,是该使用些魔法了。

“你把菜谱告诉我,我来下厨就可以了。你们这样细皮嫩肉的女孩子不适合干这些粗活。”

“没事儿的,魏大婶,就让我为蚌珠奶奶尽份心吧!”

“是啊,她要做好事就随她去吧!否则,像她这种人一定不会安心的。”白九插话。

紫芾心里略带些吃惊,然后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白九敏锐地察觉。

“喂,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我会误认为你喜欢我哦!”

“你可真够自恋的!切!我就是喜欢海怪也不会喜欢你的!”

“哦?是吗?那你可别后悔呀。”听了紫芾的这席话,白九心里涌现出小小的失落。他很讨厌这种感觉,因为他不希望自己在意这个恶妇。和她走这么近,纯粹是想知道那些珍珠的由来,他不想看到海里的宝贝被人糟踏。一旦将那些珍珠收回,他便和她再无瓜葛。

海王宫里,海王后忐忑不安地来回游走。因为不知紫芾去了哪个时代,所以海王率领众海族们分头去寻找。无奈已经寻找了好多天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报告王后,海王命我回来向您报平安。”一个瘦小的人鱼上前禀报。

“我的紫儿有消息了吗?”

“还,还没有。但是海王说了,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了,我们已经在各个时代建立了信息网,一有四公主的消息便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唉--不知我的小紫儿现在怎么样了……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海王后按住太阳穴,鼻腔泛起阵阵酸楚。

“蚌珠奶奶,该起来吃饭了!”紫芾端着施了定时安眠魔法的紫菜蛋汤来到老奶奶床边。

“是紫芾姑娘啊。”蚌珠奶奶轻轻翻动了一下身子,慢慢坐起身来。

“蚌珠奶奶,我给您煮了紫菜蛋汤,尝尝怎么样!”

紫芾将勺子里的汤吹温,送到她嘴边。

“好喝,呵呵,真香!”蚌珠奶奶笑得如同脸上绽开了一朵花。

“蚌珠奶奶,喝了这个会有助于睡眠的。”

“紫菜汤有助于睡眠吗?我做了几十年饭都没听说过。”

“那是因为我加了些补眠材料进去……”紫芾收回了后面的话,她觉得自己说得有些露骨。

“是什么材料?”没想到蚌珠奶奶开始刨根问底了。

“这……是……那个……”

“是法术吧?”蚌珠奶奶面不改色,说出她的猜测。

“奶奶,您都知道了?”紫芾早该猜到自己已经被看出身份。老人一般都见多识广,相当睿智。

“我知道你和外面那两位公子都不是凡人。孩子,你要记住,千万别让任何事物牵扯住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将来,你不听我的劝告,那你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如果曾经得到过,只要心不变,就千万不要放弃!”蚌珠奶奶的言语让人读不懂,猜不透。虽有些莫名奇妙,却深深印在了紫芾的脑海中。

“娘,娘子,我回来了!”魏大婶的丈夫出海二十多天后终于归来。

“爹!爹!”豆儿,锦儿、翔儿急忙跑来迎接。

“看哪,这次大丰收了!哈哈哈,等爹爹将这些鱼卖到镇上,就给你们添新衣,好不好?”

“爹,你看我们都有好多新衣服了。”翔儿指指他们三人的衣服,果然都是新的。

“这是谁给你们的?”

“紫芾姐姐!”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

“孩子他爹,你回来了!”魏大婶和她的婆婆迎了出来。紫芾、贺十、白九一行人随后也跟出来看究竟。

“家里怎么这么热闹啊?”

“你不知道,他们可都是贵客呢!要不是紫芾姑娘,我们一家子恐怕到现在还吃着树根草皮呢!他爹,去了这么多天,你可算回来了!”魏大婶边帮丈夫接鱼篓边用衣袖抹着泪。

“多谢各位贵客照顾我的老母和妻儿。请受我一拜!”渔夫说着便要跪下。

“哪里的话,请别这么见外”。白九顺势上前扶住他。

“是啊,大叔。这些天多亏了魏大婶和奶奶的收留,才使我没有露宿街头。”紫芾诚恳地说。

“呀,爹!这条鱼的花纹可真漂亮!”豆儿揭开鱼蒌的盖子,一眼就看到了那条上面映有彩色图腾的红鲤鱼。

“什么样的鱼啊?”紫芾好奇地凑上去。

“天!”刚看过去,只见那鱼眼睛一亮,身上的图案顺着纹路逐渐亮了起来。这是人鱼家族特有的寻找标记。很明显,这是她父王派来的联络鱼。

“紫芾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很好看?”豆儿问。她没看到刚才的现象。

“嗯,是很漂亮。”紫芾明白,是时候回家了。

“报--海王,我们找到四公主的所在地了!”一个人鱼小兵前来报告。

“很好。我们先回王宫告诉王后,留下一部分人在那里守着,务必保护公主周全。”海王率领一大队海族,浩浩荡荡地赶回王宫。

“王后,有消息了。联络鱼已经找到紫儿下落,我马上派人接她回家。”

“真的吗?我的小紫儿平安吗?”海王后激动不已。

“放心,她很平安。”

“父王,让我去接四妹回家吧!”二王子银择闻讯赶了回来。之前,他也很努力地寻找紫芾。虽说他这人性格冷漠,不喜欢与别人亲近,但他却一直很关心紫芾。在这四个姐妹中,他最疼爱的便是她。因为她性格活泼,和谁都会走得很近。从小时候刚离开母后怀抱时,她就喜欢摇摇晃晃地跟在他身后撒娇,让人想不理都不行。

“好,速去速回。”海王应允。他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在他心目中,被海洋之心选中的肯定是银择。他做事有分寸,是个善于管理的智者。

“谢父王”。

“紫芾姐姐,我们去海边捕鱼吧!”翔儿拉过紫芾正在刺绣的手,央求道。

“啊?捕鱼啊……海里的鱼很咸的,不好吃。就别去了吧!”人吃鱼是正常的生物链关系,她不能阻止。可是,她还是得尽量少让人伤害他们。

“去嘛去嘛!说不定还能看见爹昨天抓回来的漂亮小鱼呢!”

“我……”

“紫芾姐姐,你就去吧!带我们去吧!”豆儿、锦儿不知何时也跑了进来,她们一起向她撒着娇。

“我们可以去拾贝壳做项链!”

“是啊,我们还能用沙子盖房子!”

“我们……”

紫芾拗不过他们,只好点头答应。

“那好吧,但只许在岸边玩,不能下水哦!”

话虽这么说,可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她刚答应下来,三个孩子便把白九与贺十也拉上路了。

到了海边,那两个大男孩带着三个小孩疯玩到忘了什么叫“危险”。他们不顾紫芾的阻挡,在海里打起水仗。翔儿甚至跟白九、贺十比起了游泳。

三人游得正欢时,翔儿看见身边正有一只大鱼游来。他心里暗呼难得,两只胳膊使劲儿一揽,鱼便到了怀中。看他那副高兴样,活像年画里那个抱鱼的胖娃娃!可好景不长,因为那鱼反抗过猛,又加上翔儿不肯放手,鱼儿一使劲便将他拖入了海中。它越是向下游,翔儿越不愿松手,就这样,一人一鱼向海的更深处冲去。

“翔儿!”紫芾惊得站了起来。

已游出半里多的白九发现情况不妙,立刻掉头回去救翔儿。

他拼命地向下游去,终于看见仍被鱼拖着飞速下沉的翔儿。

“翔儿,快将手放开!”白九的声音清晰地在海水中传播。

但翔儿此时已丧失意识,他唯一的想法就只有抓住大鱼。

见翔儿没有反应,白九只得动用法术去尽力解救他。

紫芾焦急地等待着白九将翔儿救回。平静的海面像一个毫不知情的孩子,依旧显得无忧无虑,海风还在耳边悄悄地捉迷藏。豆儿、锦儿担心地哭成一团。

紫芾无法再待下去,她不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在叮嘱过豆儿锦儿不要冲动后,她纵身跳了下去。

“翔儿!白九!”她寻找着,为了加快速度,她不得不变回原型。

白九终于拉到翔儿,他掰开他抓紧鱼尾的小手,将他抱起。怀里的翔儿已停止呼吸,他只好边游边过滤真气给他。

这一幕恰恰映入紫芾眼帘。她快速迎了过去,和白九一起把翔儿平安送上岸。因为担心鱼尾的显现会吓着豆儿、锦儿,紫芾只好暂时躲进海里。

“翔儿!”豆儿、锦儿看见白九怀里昏迷不醒的翔儿,害怕得要命。

“别担心,他没事儿了,看到你们的贺哥哥了吗?”

“没有……”

“喂,都上来了啊,那些河蚌姑娘真是太会粘人了,好不容易才甩掉她们……这……翔儿这是……”贺十一脸无奈地上岸,见到昏迷中的翔儿和还没停止哭泣的豆儿、锦儿,不禁变了脸色。

“闲话少说,先把他送回去休息!”白九将翔儿交给贺十,自己准备去帮紫芾变回人形。

“哎呀,糟了!紫芾姐姐也不见了!她一定是遇危险了!白哥哥快救紫芾姐姐呀!”锦儿发现不对劲,又哭了起来。

“紫芾姐姐呢?白哥哥,她不是和你一起下去救翔儿了吗?”豆儿也十分着急,“不行,我要去看看!”

白九连忙拉住想跳下海去救紫芾的豆儿。

“哎,很危险,还是我去吧。”

“我不怕!我水性可好了!”豆儿一定要去。

“让你们担心了,我在这儿!”紫芾从海中露出头来,短暂的喘息只够她将头发的颜色变黑。

“呀,紫芾姐姐,你没事儿?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锦儿破涕为笑。

“紫芾姐姐,你快上来啊!”豆儿匆忙向紫芾跑去,想拉她上岸。

“啊,别、别、别!这儿危险……”

豆儿停下。

“那个……你们先走,我……哎哟,那个……我被螃蟹给夹了一下,很痛。”紫芾边做疼痛状边向愣在一旁的小白龙使眼色。

“我来帮你!”白九赶在豆儿前面几个箭步到她那里。趁豆儿回头看翔儿的几秒钟,他脱下长袍不裹住她还未来得及变回的鱼尾。

豆儿再次回头看他们时,紫芾已经被白九拦腰抱起。

“走吧!”白九尴尬一笑。

大家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道行挺浅的啊!下个水就原型毕露了。”白九调侃。

“谁知道你说的什么道行不道行的?我只知道没尾巴就游不快,翔儿靠谁才能救回来?”

“你不会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吧?”

“哈,你凭什么让我相信啊……不过嘛,看到你牺牲自已去救翔儿,真的蛮佩服的。”那一幕,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那时他所给她的震撼是如此强烈,直到现在心里还留有余震。他的人格原来这么高尚!

“谢了。”白九一脸谦虚,“你别忙着佩服了,还是快担心担心你的尾巴吧!”

他不说都忘了!紫芾忙闭上眼睛念动咒语。

鱼尾在悄悄变化着,也许是在白九怀里很舒服的缘故,咒语进行得很顺利。

月上柳梢,万里无云。

“今天真是谢谢啊!”紫芾凑到站在走廊上欣赏月光的白九身旁。

“不客气。”他回以微笑。

他的笑容明媚如春光,紫芾的心里瞬间春暖花开。

“白酒。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紫芾终于鼓起勇气问他。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还有,你的身份。再不问的话,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也会说出来吗?”白九反问。

“当然了,公平起见”。

“好吧,那我告诉你,我是龙宫九太子,人称‘小白龙’。屋里的是我十弟,他是‘小褐龙’,但他更喜欢别人叫他‘典束’,那是他乳名。”

“你没乳名吗?”

“我的乳名叫‘逸扬’。呵呵--一般都不用。”

“很好听嘛!不过,我还是觉得叫‘小白龙’显得亲切。那……你们既然有这么好听的乳名,干嘛要起那么俗的名字呢?白酒、啤酒的。”

“不是酒酿的酒,是排行第九的九!”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白龙’了。真可爱的称呼!”

“可爱的称呼?哎,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呢?”

“我啊?我是一条穿越了时空的人鱼……”紫芾详细地讲了起来。

“这么说,你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海族喽?”

“差不多”。

“那我们龙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海洋之心,你知道吗?”紫芾低头问挂坠。

“在很久以后,龙将会逐渐减少。因为随着人鱼族的出现,会出现两族联姻频繁。之后,整个海域的统治者将转变为拥有龙族血统的人鱼族。”

“啊,那他岂不是我的祖先?”紫芾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要。

“不是。你是纯人鱼血统。你的父王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当初掀翻了拥有龙族血统的人鱼日趋腐败的统治。所以,你们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一丁点也没有。”

“哦,还好。”白九,应该换称“小白龙”了,似乎比她更紧张。只是,龙族日后的结局似乎太遗憾了……

“那倒是。对了,我到现在还不明白,龙到底是什么?”

“哇,你不会吧?我得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院子里充满了他们俩的欢声笑语,他们的快乐点亮了星辰,也给彼此的心间点亮了一盏足以照到最柔软之处的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