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织的喜与悲

婚期已到,海王宫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来自五湖四海的子民络绎不绝地送礼与道喜。

两个新娘,两种心态。

先是红瑚,喜不自禁地笑着补妆。她觉得今天自己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紫芾的房间里,贝莉欧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博得紫芾一笑。

“四公主,您就开心点吧!贝莉欧也觉得很难过。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四公主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紫芾不语,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白龙送的那条白纱裙,她已做好准备,待吉时一到,便喝下毒药。现在,她只想再多思念小白龙一会儿。

“吉时到,请公主们入殿--”外面传来司仪的声音。紫芾拧开了毒药的瓶盖。正欲喝下--

“四公主,快逃!有刺客!”贝莉欧刚刚出去拿新娘捧花,却发现海王宫前方黑魆魆的,定睛一看,原来是数不清的黑暗骑士正向这里袭来。霎时,海王宫陷和黑暗之中。

贝莉欧以最快的速度向紫芾奔去。原以为,她可以及时地帮紫芾逃走,没想到,话一刚落,黑暗骑士已将她们围困起来。同时被围困的还有海王宫里所有赶来庆贺的海洋贵族们。

大家都将惊恐的目光投向坐在宝座上的海王。此时的他紧皱眉头,定定地看着宫殿之外。

“克里桑,看样你还是不死心啊?”海王似乎看见了领导人物。

“哈哈哈--尊敬的海王,别来无恙?”海巫婆从一片黑雾中现身,走了进来。

“哼,我早就该猜到,你一定还会再来。难道就不怕我将你废了?”海王恐吓她。

“呦!您现在吼给谁看哪?您认为自己现在还奈何得了我吗?哈哈哈--”海巫婆放肆地大笑起来,这大大惹恼了海王。

他举起权仗,对准海巫婆“克里桑,我们来赌一把。看我到底能不能奈何你。”

一般强光自权仗射出,真奔海巫婆。

“又是这一招!”海巫婆巧妙地闪了过去。那束光直射到大理石柱子,“轰隆”一声,柱子被炸得粉碎。

“法力大增啊,克里桑?”

“过奖过奖!”

“再看这招!”海王先前小瞧了她的功力,如今又使出更为强大的法力。

但海巫婆只一伸手,便将那股力量反弹了回去。在海王为躲避而跃起的一瞬间,他的宝座化为灰烬。

“你……”海王惊得无话可说。想当初,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打得落荒而逃。现在是自己老了,还是她蜕变得实在太强了?

看来,只好使用海洋之心了!

海王紧闭双眼,念动咒语。霎时,光芒万丈。围住众人质的黑暗骑士们遇光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接二连三消失不见。

“不要!”海巫婆大惊失色,使出全部法力去抵挡海王。黑暗骑士的消失速度有所缓慢。

海洋之心的力量正以迅猛的速度扩大着。眼看海巫婆将支撑不住,只见当日的那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海王身后。一根魔针刺入海王头顶,他在没有预料中昏了过去。

“紫芾,别走!紫芾”小白龙从梦中惊醒。

“九哥,你终于醒了!”典束兴奋地说。

“脑子晕乎乎的……我睡了多久?”小白龙揉着脑袋问。

“什么睡啊?明明是昏了!你昏了三天三夜!想不到,你这么喜欢紫芾姐。”

“紫芾?不行,我要去见她!我不能让她嫁给别人!不行,我要去找她!”小白龙起身欲走,他的心被揪得紧紧的,很痛,很痛……

“逸扬,你要到哪去?”龙王进了屋,凝视着他,似审问。

“父皇,我求您允许我去找紫芾!我不能没有她!”小白龙跪在他面前。

“你非要给我闯大祸才可收场吗?我不求你将来有多大出息,但求你安份地给我做好你的九太子。我和你母后在众孩儿中,最看重的就是你。你若出事,日后的东海由谁来整治?”

“父皇,孩子不孝。为了紫芾,孩儿甘愿不要太子之位。”小白龙神色坚定。

“好哇,你个不孝子!”龙王举手欲打他。

“父皇,不要!”典束拦住他,“九哥已经很痛苦了,求您答应他吧!”

“老头子,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啊?难道紫芾不好吗?你也愿放弃这么个好儿媳?”龙母进来探望小白龙,看到此场景,气愤地训斥龙王。

“都已嫁为人妇,还怎么当我儿媳?”

“父皇!紫芾答应过我,她不会嫁给别人的!我怕她被逼无奈会做出傻事啊!”

“这么忠贞的儿媳就是嫁过人我也要!你不要我要!”龙母将龙王推置一边。

“逸扬孩儿,你尽管走吧!天塌下来母后帮你顶着!”

“我看谁敢!”龙王勃然大怒,“来人哪,看好九太子,不许他出房间半步,如若不然,你们统统小命难保!”

龙王平日虽然严肃,但从未发过大火,而此时的他,却动起了真格。其中的真实原因只有两字--威严。小白龙若是去海王宫将紫芾带回,那便是抢亲。堂堂的东海九太子与别人争新娘,龙宫的威严何在?更何况他是自己将来的继承人,如此一折腾,东海龙王怎能再服众?虽然龙王自己也是打心眼儿里想让紫芾成为逸扬妻子,但毕竟事与愿违,身不由己。

“父皇!”小白龙痛心疾首,“如果只是因为我是将来的东海龙王,那这个王位不要也罢!”

“你……不孝子!”

“请父皇成全!”

“不行!”

龙母和典束在一旁无能为力。这对父子最相像之处便是固执,龙宫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逸扬孩儿,不要哇!”说时迟,那时快,小白龙手中的吴钩已插入自己胸口。顿时,银色的血液向外奔涌,金光从伤口射出,映射成悲壮的线条。

“我把龙王之骨剔出,便不会当上龙王,也就不会丢了东海的威严……”小白龙咬紧牙关,将锋利的刃继续向体内推进。

“乒--”金属断裂之声将耳膜刺痛。

“你傻吗?啊?”龙王收回法力,恨铁不成钢。龙母用颤抖的双手捂住他的伤口,心疼欲裂。

“老头子!若是逸扬孩儿有什么闪失,我也不会苟活于世!”她这大半辈子所经历过的伤心事叠加起来,也不会有今天这样令人撕心裂肺。

典束吃力地将小白龙背到床上,面对那深不见底的伤口,一时慌了手脚。

龙王哀叹,继而走至床边,运用法力为他疗起伤。

龙母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白龙的伤势,看着银色龙血一点点变淡、消失,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心里气恼龙王,但见他累得满头大汗,怒气也消了一大半。

没过多久,小白龙眼皮便开始微微翕动,缓缓睁开,但醒了很长时间之后,仍一语不语,目光呆滞。

“唉--你去吧,我不强迫你。”

听到龙王的恩准如获大赦。这招果然奏效,小白龙一个鲤鱼跳稳稳当当站了起来。

“谢父皇!”

“逸扬孩儿,你没事儿了?”看到小白龙恢复以往的活泼,龙母大喜。

“孩儿没事,让母后担心了。”小白龙愧疚地冲其作揖。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不好!以后可不许再干这种傻事儿了!”

“是!”

“哎,九哥,真不赖嘛!”典束偷偷抵了抵他的胳膊,兄弟俩相视一笑。

“快去吧,遇事要谨慎。”龙王无奈,既然阻止不了,姑且就叮嘱一下吧。

“孩儿谢过父皇、母后!”小白龙向龙王、龙母叩了三个响头,随即快速离去。

仿佛是做了一场充满杀戮与阴谋的梦……当紫芾从噩梦中惊醒时发现,自己正被囚禁在“深渊牢”里。铁链冰凉地缠绕全身,不仅将寒意渗进骨头,还硌痛了皮肤。

“深渊牢”是专门用来关罪无可恕的犯人的。而今,她却被送进了这里。

“难道,父王知道我宁死也不愿嫁给祈海,所以气得把我关进来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自己费心。”紫芾自言自语。

“紫姐姐,你在想什么啊?父王哪还可以将你关起来哦?我们大家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粉鸢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耳边,将紫芾吓了一跳。

“粉鸢?你在哪儿?”为什么光闻其声,不见其人呢?

“我就在你旁边啊!这儿乌漆嘛黑的,你当然看不见我。”

“你刚刚说什么?大家都自身难保?什么意思?”

“你难道一点儿也记不起你昏迷之前的事了?”

“我只记得当时,贝莉欧出去了一下,然后匆匆忙忙跑回来说‘有刺客’,让我快逃,然后我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唉--你可真会昏。一昏就错过了整个过程,而我亲眼目睹了全部经过,却一点力也使不上,真是惭愧死了!”粉鸢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

“粉鸢,别难过。无论发生什么灾难,这都不是我们故意造成,也不是我们所想的,对吗?”紫芾心疼自己的妹妹,她试图安慰她别再自责。

“嗯。”粉鸢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小白龙站在海王宫外迟迟无法迈进第一步。他嗅到了这里的不和协气息,同时也看到了被黑暗笼罩的宫殿顶部。

这时,大门内出来两个黑暗骑士。他们皆身穿黑色盔甲,面无表情,走路“咣当”直响。

小白龙躲到一边,趁其不备,用飞镖将他们打晕,然后幻化成他们的装扮,进了王宫之内。

宫殿内已失去往日气息,变得很阴森,两边并排站着很多一模一样的黑暗骑士。小白龙警惕地经过他们身边,当路过一扇两边挂着海王玉制珊瑚牌的大门时,门忽然开出一条缝,只听“啊--”的一声,一个侍女模样的小人鱼被踢得飞了出来,小白龙一把接住了她。

“该死的贱骨头,不服从我的管理是吗?捶个背都不会,小心我把你剥了皮、抽了筋,放进油锅里炸!”克里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听得人毛骨悚然。

“啊--对不起,对不起!求您别杀我,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小侍女被克里桑吓得正欲逃跑,却看到了身后一身黑暗骑士装扮的小白龙,顿时面如土色。

“没什么。”小白龙本能反应地回答。这丫头真够傻的,只是撞了别人一下,竟怕会被杀掉。

“咦?”小侍女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跟我来!”

她将小白龙拉到一个稍微偏僻的角落。

“你不是黑暗骑士,你是好人!好吗?”

“算你聪明。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紫芾在哪里?”

“你,你难道就是公主朝思暮想的‘小白龙’?”小侍女忙问。

“嗯。我是她口中的‘小白龙’。”

“贝莉欧参见龙宫九太子!九太子,您快救救四公主吧!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救星盼来了!”小侍女贝莉欧神情无比激动。

“快告诉发生了什么事!紫芾在哪儿?”小白龙听出了情况之严重,担心一阵比一阵强烈,他的心又被揪紧了。

“九太子,是这样的……”

“粉鸢,你说我笨不笨?我明明有海洋之心可以帮忙啊!还愣愣的被困了这么久!”紫芾恍然大悟。

“唉--要是还在的话,我早就提醒你了!海洋之心早在你昏迷的时候被一个黑衣人给搜走了。连同父王的……”

“不会吧?”紫芾试着召唤海洋之心,果然没反应。

“那个黑衣人,看样很了解我们。”

“是啊。你不知道,父王是被她偷袭才落入他们手中的。”

“到底是谁这么恨我们呢?”

“不知道。”

“可我们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紫芾用力挣脱着铁链,不行,魔法也失效了。

“没用的……”粉鸢临近绝望。

“别灰心!只要有希望,我们绝对可以出去!”紫芾不懈地努力着。

“紫芾!”门外忽然传来小白龙的声音。

“粉鸢,我出现幻听了吗?怎么会听见小白龙在叫我啊?”

“没有,我也听到有人叫你了!”粉鸢一下子有了精神。

“嘭!”门被打开。

“小白龙!”那久违的光线映衬在小白龙身后,像从天而降的奇迹,晃动着紫芾的心灵。她惊喜地叫出声。

“我来迟了。”替紫芾和粉鸢解下铁链,小白龙心疼地道歉。

“你没有来迟。我们还没落入死神之手呢!若是死了,你才是真正的‘来迟了’!”

“别提‘死’这个字!快点,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小白龙现在对‘死’字特别敏感。他忽然领悟,即使寿命再长,比起“死”来,依然很脆弱。

“还有我们的父王、母后和哥哥、姐姐呢!”提起家人,紫芾顿时担心起来。

“我去去就来,你们哪都别去,乖乖在这等我!”小白龙叮嘱好她们,向“深渊牢”更深处走去。

越向里行进气氛就越凝重,环境也越阴暗。每一扇牢门前都有两个黑暗战士把守着,小白龙只好将他们全都定住,一个接一个地打开那些门。

贵族们纷纷从不同的牢里被放了出来。他们向小白龙道谢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海王宫。

在临近尽头的一间牢房里,小白龙终于看见同样被铁链锁住的海王与海王后。

“是你?”海王先发现了小白龙。

“我来救你们。”小白龙心里对海王还是存在些埋怨,但他明白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不用劳烦你了,我们是不会走的。”

“王!你到现在怎么还是如此固执?”海王后受不了他的态度,这么紧要的关头竟还要摆架子!

“我必须救你们离开这儿!”小白龙说着便要解开铁链。

“啊--”没料到,囚禁他们的铁链竟还设有杀伤性咒语!小白龙的手刹那间被烧出一条深深的血痕。

“孩子,别强求了。我们的结局如何都已不重要,只要将我的孩子们带到安全的地方,我们便可以安心地走了。”海王后不忍小白龙再次受到伤害。

“我就知道克里桑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被救走的……别徒劳了,回去吧……我知道曾经对不起你们,但我现在,要郑重地将紫儿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对待我的紫儿。”海王觉醒了。仅短短的那一刻,他明白从前的自己实在是顽固得可怕!他不能将这种性格带到活着的最后一刻!

“可是……”

“别可是了!趁克里桑还没发现,快走吧!”海王后催促。

“哈哈哈哈--想走?她说让他快走?哈哈哈哈--”克里桑不知何时已站在小白龙身后。

“克里桑?!”海王、海王后异口同声。

小白龙一转身即被克里桑击昏。

“哈哈哈哈--”那些守卫在克里桑身后的黑暗战士也跟着笑起来。

东海水晶宫,龙王端坐在龙椅上,若无其事地喝着酒。

“老头子!刚刚我从‘预知镜’里看到逸扬孩儿出事了!你快……你个臭老头子,怎么又喝酒了?”龙母一看到龙王喝酒就来气!自己儿子有危险不管,还有心思喝酒?

“够潇洒的啊你?”龙母上前一把夺过酒杯。

“你看你,又没事儿跑来找茬!”龙王欲拿酒壶,但也被夺走。

“你说你冷不冷血?逸扬孩儿出事了!你,你还喝酒?”

“没事的。他不会有事的!”龙王不耐烦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有事?”

“直觉。老太婆,你难道不相信我的直觉吗?”

龙母思考着。这个老头子的直觉向来都很灵验,姑且信他这一回也无防。龙王顺势抢回酒杯、酒壶。

“你……我警告你,如果我的逸扬孩儿出了事的话--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你瞧瞧你个老太婆,一大把年纪还说这种幼稚的话!你羞不羞啊?再说,当初是谁极力支持他去的?”

“你敢再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我没功夫和你吵。”

龙母得意地偷笑。原来,堂堂东海龙王竟是个“妻管严”!

“哈哈哈哈--没想到来了个送上门的!哈哈哈--”克里桑微眯着狡猾的双眼看着被吊起的海王、海王后、紫芾、小白龙、粉鸢、红瑚、阿伦、银择。

“海洋之心给我,人交给你处置。”克里桑对身后的黑衣人说。

“现在还不能给你。”

“你说什么?”她恶狠狠地看过去。

黑衣人不理会她的不满,只是镇定自若地走上前来,一一审视着紫芾他们。

“我说,现在还不能给你。等我达到最后一个目的,我会将它们双手奉上的。”

“什么目的?”

黑衣人冷笑一声,眼里又闪出了那一点寒光。

“那就是--”遮住颜面的黑布被扯下,“和祈海结婚!”

“蓝泠?!”所有人都不得不震惊与心痛地接受着黑衣人的真面目。

“没错,是我。”

“蓝泠,你是不是被克里桑控制住了啊?”银择皱起眉头,不明白她在搞什么鬼。

“不,没有。”

“哈哈哈哈--要不是你们亲爱的蓝泠,恐怕我现在还待在那小小的鲨鱼骨棚子里,不敢轻举妄动呢!”克里桑是那样的得意忘形。

“小泠,这是为什么?”红瑚无法接受妹妹的背叛。自己梦魅以求的婚礼,竟是被自己所疼爱的妹妹一手摧毁。

“大姐,对不起。可是你永远也无法体会我的痛楚!从小到大没有人在意过我,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唯一在意我的人你们都要抢走呢?”蓝泠的痛苦表情令所有爱她的家人痛彻心扉。

“蓝儿……”海王后的湖蓝瞳仁里溢满悲伤。

“蓝泠,我没有抢你的祈海。真的!我爱的是小白龙!”紫芾大声解释。如果这种局面可以因此而扭转,那该多好!

“你骗人!”

“我没有!你不知道,那天我准备了毒药。我原本是想等婚礼一开始就喝下去的,但后来你们来了……”

听了紫芾的这些句,受到感染的不是蓝泠,而是小白龙!他的心忽然“咯噔”一声,一种害怕失去紫芾的恐惧感席卷而来。

“紫芾……你……”他看着她,目光疼痛而忧伤。

紫芾向他坚定地微笑。

“谁信啊?别废话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蓝泠双手环胸,丝毫不为之动容。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既然已认定是我要抢走祈海,那是不是没有其他人的事了?放了他们,要杀要剐随便你。”

“我有说过要杀你们吗?”

“你的意思是……”

“哈,我只是想让你们作为家人都来参加我和祈海的婚礼罢了。来人啊!”蓝泠打了个响指,把他们带回宫殿好生侍候着。待我大婚那天,安置好他们便是。

“是!”一小队黑暗骑士听从她的调谴,将被吊起的八人放下,正欲押走。

“且慢!在此期间,不得放松警惕。还有,对他们客气点!是让你们服侍他们而不是看管他们。”蓝泠交待完毕。

“蓝泠,千万别上克里桑的当!”紫芾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海水中。

“不自量力的蠢货!”克里桑骂道。

“不许你这么说她!”

“好好好,我不说。但是,你也别忘了,如果你敢违背游戏规则的话--小心我将你扔进‘无底漩涡’!”克里桑转动起下方一颗鹅卵石,一个庞大的黑色漩涡眨眼间凭空出现。强大的吸引力似乎想吞食整个世界!

在一切都向着同一方向扑去时,唯有蓝泠与克里桑牢牢站定。

“哈,耐力不错嘛!”克里桑冷笑。

“你不也一样?”蓝泠面露愠色。

“哼。”漩涡停止运行,消失得无影无踪。

蓝泠调头离去,头也不回。

“想跟我斗?没门!”克里桑的脸渐渐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