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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的乌骨发簪,银色的发披泻而下,长长垂过了腰。指上凝起剑气割下几缕与自己的黑发编结到一起,又割下自己的发来编进他的发丝中。墨蓝的眼中情深几许:“既然你坚持要成亲,好,我总是顺着你的,那便与我成亲吧。”
手指顺着他的发,银白中隐隐几丝乌黑:“我澜渊愿与篱清成结发之好,不离不弃,永生唯一。若有违背,甘愿跳下众生轮回盘,生生世世沦落畜生道。”
“篱清,你可愿信我?”却不等他的回答,唇径自就贴过来。
“嗯哼……”火狐长老咳嗽一声,为难地站出来提醒,“王,吉时快过了。”
“嗯……哦。”还差些许就要相接,篱清转过脸避开,对着被冷落在一旁的新娘道,“开始吧。”
“篱清!”澜渊气急,反身紧紧抱住他,“信我啊!”
僵持之间,却是新娘终于忍耐不了,一手扯下了大红盖头,瞪圆一双赤金的眼对两人怒喝:“要受礼就赶紧坐好了等本姑娘给你们磕头,要不想受,本姑娘立马上轿走人,我家夫婿还眨巴着眼盼着呢!难得我甘心上了花轿,别存心不让我嫁人!误了本姑娘这门亲事,管你是狐王还是二太子,我耽误你们一辈子的好事!”
“你家夫婿?盼着?”牢牢抓住了话中的重点,澜渊睁大了眼睛看着篱清。
“天界娶亲是穿白衣的么?”篱清淡淡地说道,金瞳璀璨,脸上一派狡猾的笑意,“红霓要嫁去狮族,按例过来行礼拜别。”
“噗哈哈哈哈哈……”一直强忍着笑在边上看戏的狼王虎王等终于忍不住大笑,“值了!这一趟还真是来值了!哈哈哈哈……”
“礼——”吉时不等人,小厮们扯开了嗓子传令。
新娘盖上了红盖头对着堂上的狐王并一众长老盈盈下拜辞别。
“起——”又一声传令,新娘站起身来由喜婆搀扶着回到花轿里。众人也跟着涌出去,一同去狮族讨一杯喜酒。
人多混杂,有人便揽着一直抱在怀里的人往内室里拖。
“发都结了,咱也该洞房了,我的狐王。”竹纸扇“唰——”地打开,澜渊金冠吉服,笑得春风得意。
“你……”篱清无奈,红着脸半推半就随着他往床上倒。
良辰美景,一室春意盎然。青蓝纱帐中两具身躯抵死缠绵。
一手掀开了衣衫在他的胸膛上摩挲,一手下滑,卖力地在他的腰下动作,唇一下一下地吮吻着已然被吻得红肿的唇:“篱清、篱清……我想你……你想我不想?嗯?”
“唔……嗯……”篱清被他揉弄得情欲蒸腾,一张嘴就是低低的shen • yin,立刻咬住了牙关再不肯发出声响,直把一双金眸眯得更为水气氤氲。
澜渊不气馁,低下头来用舌撬开他的牙关,shen • yin喘息一并吞入肚中。手游移到他胸前突起的红点玩弄,身底下的人颤得更厉害。
一吻完毕,唇间拖出一线银丝。在他下身的手也不曾闲着,套弄抚摸硬是要逼出他的真心话:“有没有想过我?嗯?想过没有?想,还是不想?篱清,回答我……”
见他又要咬牙,赶紧用舌堵上去,身躯贴得愈加紧密,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渴望。
“嗯……想……哈……啊……”喘息的间歇,他幽幽地说出口,第一次在他面前亲口坦白。
澜渊心中用狂喜亦不足以形容,正要下一步动作,却听远远有人往这边走来。
“人都去哪儿了?外边的喜字是怎么回事?我大哥给我娶嫂子怎么也没人通知我?”
动作一僵,房内的人面面相觑,再不敢有任何声响。
“是篱落少主回来了!快!快!篱落少主回来了!王怎么不见了?刚还听到房里有动静……”是元宝还是铜钱?在房前的院中欢快地嚷嚷。
随后门上就显出一个人影:“喂!大白天的闷在房里干什么?书呆子说要来看看,我就带着他来转转,我们进来了啊!”
说罢便推门。
“别……”两人大惊,双双高喊。
却为时已晚。
刹那寂静,大眼对上小眼。
“你们继续。”篱落赶紧关门退出,反应再快却快不过捆仙索,门关上的时刻,直挺挺地跪倒在门前。
“下去!”房中“咚——”的一声闷响,谁被踢下了床?
片刻之后,篱清银发白衣穿戴齐整,跨出门来对门前依旧愣怔的书生拱手施礼:“苏先生近来可好?”
抬起头来,一双耀眼的灿金瞳。
苏凡回过神,狐王身旁有一人纸扇轻摇,风神如玉:“苏先生安好。在下澜渊,今日刚过门……”
-全文完-
外篇风云得意
章节字数:5330更新时间:08-02-1719:49
众人说:「二太子您真是好福气啊好福气,法印也解了,天帝的气也消了,天上地下再没有比您更逍遥的人了……」
「是啊是啊,难怪二太子红光满面呐……」
「可不是,您是风云得意啊风云得意!」
把一把金漆玉骨的描金山水扇扇得风流云驻,抱得美人归的二太子笑得哈哈哈。
人前由得他来猖狂,一回了狐王府,那狐王篱清摆一个冷冷的脸色,那个谁就只能郁闷地扒着门框长吁短叹。
小厮们见了,背转过身,暗地里掩着嘴偷偷地乐。
更不巧,有人吃饱了撑的大老远从凡间赶来喝茶嗑瓜子顺带看好戏。
人们便道,这时节兽族有三大喜事:
一是虎王擎威家的少主满岁了;二是狼王墨啸家的太子满月了,三便是狐王篱清家的小主子……呃……回家了。
没错,不但带着他那个小书生回来了,身后居然还拖了个拖油瓶!
澜渊没好气地看着坐在他跟前抱着糖罐子吃糖的小狐狸,就是这个小鬼!这个被他的小舅子篱落收养的,名字叫做管儿的小鬼!
这小鬼一回来就斜着眼睛撇着嘴角当着他澜渊的面说:「你就是那个二太子澜渊啊,篱落说你背了一身风流债呢!」
还敢眨着他那双大眼睛装出一副童言无忌的样子。再看看站在他身后笑得要多烂有多烂的篱落,澜渊敢用他的一世清名打赌,那一定是他挑唆的!
可篱清却对这孩子喜欢得很,不但立他作了狐族的少主,还时常把他带在身边教导。每每看见那小鬼在篱清怀里冲他扮鬼脸,澜渊就恨得牙痒痒。
于是,一逮到机会,澜渊就抱着篱清在他耳边抱怨:「那小鬼有什么好。尖牙利齿的,哪有一点小孩子的样子?收养他的是篱落,凭什么推到我们身边?」
篱清被他缠得烦了,好笑地对他说道:「狐族总要有个储君,我不立他,难道你能给我生一个?」
「我要能生就好了。」澜渊知道没了希望,不甘地低声嘟囔。
却不知道是被那个碎嘴听到了。第二天,天上地下,不管是有耳朵的还是没耳朵的,都知道了天界二太子澜渊要给狐王篱清生个儿子。
众人哗然。
狼王墨啸忙不迭送来一大锅红枣银耳莲子羹,掀开盖子时,竟然还是热的。虎王擎威也够意思,找人抬来一口大木箱,开了大箱子再打开里面的小箱子,一口一口的小箱子也不知道开了几口,总算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却是一块叠得厚厚的白布头。来人有模有样地模仿着擎威说话的调子:「生孩子疼得很,要是忍不住你就咬着。千万别喊得太大声,被别人听到了没面子。」
小厮们把热腾腾的红枣银耳莲子羹摆上桌,又把大箱子抬进了屋。篱落笑得直拍桌子,管儿那个小鬼干脆在地上打起了滚,就连篱落家好脾气的书呆子也是一脸憋笑的表情。
澜渊捏着那块白布头气得咬碎一口白牙。
篱清也来凑热闹,盛一碗莲子羹送到他嘴边,灿金的眼瞳里一片狐狸样的诡异笑意:「快吃了吧,他们都等着你生呢。」
墨中透蓝的眸子里蹿出两簇小火苗,一碗清甜的莲子羹越喝越堵心。
闲来跟墨啸他们聊天,两位兽王一人抱一个儿子逗弄,开口闭口的「我家兰芝说……」「我家釆铃说……」
澜渊在边上听得冒了一身冷汗,不由嘲讽他们:「瞧瞧你们,从前多威风霸道的人,现在要多没出息有多没出息。还狼王和虎王呢,到了兰芝和采铃面前乖得跟小猫似的,真没出息。」
「没出息!」小鬼难得和他站在同一立场。
澜渊一高兴,把桌上的糖罐塞进他手里,小鬼嘴里塞着糖,口齿不清地说道:「在凡间,这叫怕老婆。真没出息。」
「就是。」金漆玉骨的扇子「唰——」地展开,澜渊得意地把扇子摇的「哗哗哗」,「本太子怎么就认识了你们这两个家伙?当年是谁说的,娶了媳妇照样花天酒地?现在别说是娶妾了,兰芝和采铃说要往东,你们连西边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墨啸和擎威也不恼,抱着儿子等他说完了才笑道:「你也别说我们,你自己呢?」
「我怎么了?」澜渊摇着扇子昂首道,「本太子不打野食是因为除了篱清我谁也看不上。」
「说得好听。啊呀!」管儿低声嘀咕,被澜渊听见了,头上被他用扇子狠狠地打了一下: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插嘴。」
「那我们赌一把如何?」好不容易止住了儿子的哭闹,墨啸笑着对澜渊说。
澜渊正是得意之际,满口答应:「好,本太子奉陪到底。」
「那就这么定了。」擎威也来凑一脚,「若你输了,二太子就算生不出来也得扮一回女人怀孕生产的样子。」
「有意思。若你们输了,你们也得扮一回。」听擎威这么一说,澜渊想起了这两人先前的嘲弄,心头火起,「白布头和莲子羹我都还留着呢,到时候一定双倍奉上!赌什么呢?」
「不难。」二王相视一笑,唤来两位王后。
只见墨啸将狼后兰芝抱进怀中,深情款款地对她说:「我爱你。」
「你……讨厌!」兰芝立刻红了脸,却仍低声对墨啸道,「我也是。」
看着两人丝毫不顾忌旁人的恩爱情形,澜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见擎威起身拥住了虎后采铃:「爱不爱我?」
采铃也红了脸,半晌才地在擎威怀中羞道:「爱。」
澜渊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这么简单。只要你和篱清也在我们面前来上一回,便算你赢。」墨啸放开了兰芝,笑得不怀好意。
「二太子敢吗?」擎威挑衅地看着澜渊。
「他不敢。」澜渊还没答话,一直乐呵呵看着好戏的管儿抢先答道。
「一边去!」挥开了管儿,澜渊收起扇子朗声答道,「本太子奉陪到底!」
「好,那便三日后再见。」二王与王后相携离去,临走还不忘拆他的台,「说实话,我们还真不信你能把篱清压在下面。哈哈哈哈……」
看着两人离去,管儿笑嘻嘻地凑到澜渊面前:「你也心动了吧?」
「什么?」澜渊再次觉得这小孩一点都不可爱。
「就是那个啊。王从来没跟你说过吧?哈哈……你输定了。我这就去让元宝和银两准备热水,听说生孩子要很多热水呢,既然要扮当然是要扮得像,你说是吧?哈哈哈哈……我去跟长老们说,让他们来看你生孩子,还有红霓姐姐,赤脚大仙,玄苍太子……把他们都叫来……」机灵的小鬼不等澜渊举起扇子就一溜烟地跑了。
澜渊走进书房时,篱清正在窗下看书。银白色的发丝丝缕缕地垂到了额前,遮住了一双灿金色的眼睛。走过去将他的发抚到耳后,那双金色的眼就从书上移到了他的脸上,深深地看进去还能看到在里面看到自己失神的脸庞。
「怎么了?」篱清放下书问道。
澜渊不语,深吸一口气,学着墨啸方才的深情口气:「我爱你。」
「……」篱清一怔,「嗯。」
金色的眼睛里无波无绪,篱清不再理他,重新拿起书看起来。
在心里暗暗地叹一口气,澜渊无奈地退出书房。
篱落正带着他家的小书生站在书房门边看戏,见澜渊无精打采地从里面走出来,笑着打趣他:「哟,纵横情场无往不利的二太子也踢到铁板了?呵呵……」
还不忘连带着夸夸自己:「苏凡,这就叫现世报。看看我,多专情,五百年来就你一个。来,亲一个。」
小书生涨红了脸要躲,篱落偏不让,当着澜渊的面亲起来。澜渊第三次起了一身鸡皮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