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树妖
冯堂空睡到半夜,突然感觉屋顶上有动静,他赶紧起身了,刚刚更着衣,身后立来了一道黑影,带着妖媚的笑声向他围来。
冯堂空没有停下手里穿衣的动作,冷冷笑道:“我正愁这里抓不到妖精回去复命呢!你倒是积极,我还没有去找你,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今天看着你对那个舞女犯花痴,我可是生气极了,从你入了洛阳城开始,我就盯着你了,人家先喜欢上你的,你就只能是我的。”冯堂空后面的声音边说边从后面搂抱住他,一双柔手摸上了冯堂空的脖子,在摸上了他的脸庞。
突然,后面一声闷哼,女子就软了下去。
冯堂空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倒在面前一身红纱衣白裙,颜画淡妆,发别青桐簪挽小鬓,其三千墨丝垂地,一脸稳重样的靓美女子,冷漠道:“你这是什么话,那女子我喜不喜欢,好像和你没有关系。至于你?我可是不喜欢。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你的好意,另送他人吧。”
冯堂空厌烦的披了件外衣就拂袖出了门站去走廊边,扶栏抬头看着黑暗的苍穹,他半刻也不想在屋里待下去。
他闭眼沉思着,也知道自己这样一路走来,能遇上的妖魔鬼怪都是这个女子帮他抵了去的,他才得以平安至洛阳,他也知道女子也是好妖,想等完成任务后找她说句谢谢的,可是看了聂月夕一舞后,他觉得他的心情都被影响了,特别看到这个女子时,突然心烦的不得了。
凉风轻轻划过他的脸,扬着他披肩散发在黑暗中飞舞着,冯堂空一阵抖擞,皱着的眉一紧,周边立马散发着淡淡的冷意,连风儿也为之震撼,收起了势头,只敢轻轻刮着。
女子轻轻起身,走出来,看着他屹立在走廊上,知道他的意思,她只是淡淡道:“你喜欢上那个舞女了?”
冯堂空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楼下,松叹下口气,没有感情的回答她:“不喜欢……”
“哦。”女子点点头,低着头轻轻叹惜了一口,眨眨眼,玩弄着衣角,闷声道:“她们是前年来到这里的,对这里的一切都好,没有害过人,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关键是,她们曾经还帮助过我的朋友们,助她们得以成功修炼人形,还救过我的家人。这里你该抓的是城西胶林里的树妖,他是这里的霸主,常常欺压无辜百姓……”
冯堂空抬起头,转过来看着她,面表还是一往冷淡,询问道:“犯案多少例。”
女子看着他这般冷漠,只好抬头对他展颜一笑,微拟着眉少有失望,道:“我帮过你的忙你就不必感谢了,我见你入林中就知道你是来降妖除魔的,所以才帮你的,现在我来找你的真正目的,只是想求你帮忙收了老树妖,让这里的百姓得以平安生活,我们这些小妖可以安心继续修炼。”
“你叫什么名字?”冯堂空边说边向门口走来,要回屋时,路过她面前,抬头看着她道:“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
女子对他欠了身,展眉笑起,轻轻道:“真是对不住,叨扰了道长的好梦,至于小女一名,奖赏什么的,都不必。只是,道长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杀气正向我们而来?”
女子话音刚落,呼啸大风顿时袭来间,一粗大杆拉伸着无数长枝,张牙舞爪的立来二人面前。
随后,一声喝声鄙笑着道:“早听闻天蕴乃是玉帝派下界而来的仙派,其派弟子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不逊仙人花木童,怎么派下山来的就是个乳嗅未干的小子?”
冯堂空知道他来了,还是淡定的抬脚入屋,拿了他的镇妖剑出来,对还在门口候着的女子道:“你走吧,若有缘,你帮助过我的,我一定报答。”
女子明白的点点头,收了笑意,面露忧色,道:“道长,刚刚小女那几句全属玩笑,你不要往心里去,真是抱歉,小女子道行浅薄,无能助你,道长多加小心。”说完,赶紧化烟消失。
看她远去,冯堂空四下看看,树妖和冯堂空所在地可是在客栈空间小的楼道上,如果打下去,客栈公共设施一定大有损耗,可能还会惊动楼上楼下休息的客人们。
冯堂空先捏指说了几句咒语,把全城的人们完全带入了梦中。
他跃身上了屋顶,飞身下到街上,老树妖以为他要逃,也化烟随他出来。
月夕她们也察觉到树妖的气息,知道他出动了,害怕他闹事,要出来阻止的,正起身,突然间觉得头昏眼花,就昏睡了过去。
知道他自己的咒语成功,冯堂空放心下来,全部心思集中在老树妖身上,漠然道:“你这个老妖当的也委实失败,不过千年道行,就虚号自己乃万年老妖,信不信,今天我把你砍了送百姓们做柴火烧了!”
树妖树枝颤抖了一下,霸气的大笑声僵了僵,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只有千年道行?”
冯堂空握上剑,扬扬眉,面表无情道:“你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天蕴派的弟子个个身怀绝技,我虽然乳嗅未干,可是对付你等自以为是的虚行妖还是足够厉害的,哈哈。”他说完仰头大笑两声,抬起镇妖剑就飞身上前劈了下去。
树妖还沉浸在冯堂空所说的话里,一时心虚,毫无防备,就被冯堂空一剑砍断了所以树枝。
他可是恨急了这种以大欺小的东西,不给他回话求饶的机会,再抬剑时抛出收妖壶,直接把他劈入了他的收妖壶里了。
冯堂空收起剑,盖上壶盖。转身飞身上屋顶,轻声下到走廊上,入房关门,他放下收妖壶在桌上,捏指解了全城咒语。
树妖被锁在里边,可是害怕急了。他虽然被化成了一缕烟团,但是还是有法力,在里边死命撞着壶壁内的咒阵,企图撞破咒阵跑出来。
冯堂空看着壶儿东跑西撞,撞倒了茶壶,撞翻了茶杯,抱起手来等他开口求饶,可他在里边这么忙活着,就是怎么也不求饶。
冯堂空也懒的等,脱了衣服,准备继续补眠。
壶儿这时急急开口说话了:“好小子,你放了我,我们在斗一场如何?我虽然是吹牛,说我有个万年道行,用这个虚假的身份欺压百姓,欺压小妖精,可我也没有杀人犯法啊!你……放我出来,有种打一架,我赢了,你得放我走,我输了我,我样样随你。”
冯堂空听着他唠叨,还是把外衣脱了,直径躺上床睡觉了,他实在困死了。
壶儿静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动静,可是火气大,他继续大声的嚷嚷:“小子,别小看我啊!我虽然没有万年道行,起码三千年也有了,你是不是不敢打,啊?”
他完全没发现,现在已经三更半夜的,哪个还有心情起来陪他打架,冯堂空早就呼呼大睡了。
“喂,果然是乳嗅未干的臭小子,不敢打,用这个鬼东西锁着我,里面还布置着些乱七八糟的阵法,呀呀哟!碰到就会全身痛!真是的,小子,你心机也他妈太重了,想不到我老树妖横行霸道洛阳多年,居然被个小子弄成这样!以后老子不干这行了,老子去别处当大师,让这些臭小子一个个拜倒在老子的锦袍下,哼。”
壶里的树妖囔了半天也也没发现,他一点事也没有,除了身体被化成了烟外,其他的还都在。
人家一般收妖用的壶里可是布着死阵,妖精一被收入,就会化为一滩水,死了。
其实冯堂空的收妖壶很特殊的了,他用的不过是安着困阵的收妖壶,妖精在里边是不会死的。
于是,树妖在壶里气呼呼的把冯堂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还不解气,继续囔:“死小子,臭小子,烂小子,放你爷爷我出来!”
冯堂空梦里被骂醒,一个不耐烦抬脚朝桌上一踢,可怜的壶儿就这样被他从里屋半开的窗口里送出了屋外,重重掉在了客栈一楼的地面上,可是把里边的老树妖震颤的头昏眼花的。
可他还是不忘继续骂:“他妈的,你关了老子,现在还有理了!?还不让睡床,你就是这样对待老人的?哎呀呀,我的老腰啊!你他妈的对壶儿做了什么,不敢打居然用壶儿对付我!死小子!哼。”
冯堂空耳根子可算安静了,他半眯着眼看看半开的窗户,低骂了句:“吵死了……唔……继续睡。”然后倒床呼呼大睡了。
壶儿这才安静下来,树妖知道他是存心不理他的,他骂够了,就要开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