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关于宋女士对林草草的喜欢,其实顾尧岑说得并不全对,宋女士会喜欢林草草,确实不是因为林草草当时生怕被人抛弃而努力伪装出来的乖巧,但也并不是因为她是她,而是因为她是文玉的女儿。

文玉就是林草草的妈妈。

宋女士这一生都过得安逸随性,唯有的遗憾就是和年少的好友从亲密无间走到了了无音信的陌路。

等到时过境迁的很多年后,才知道那时负气离开的文玉那般决然的姿态里是什么。

是没有说破的超越友谊的喜欢。

也是不能说破的喜欢里的不安。

于是不安生了惶恐,惶恐又生了胆怯,胆怯最后变成了逃避。

所以,在她结婚的时候,文玉悄然离去,斩断了与她所有的联系。

宋女士在某个梦回年少的梦醒时分,也会忍不住想,如果当时……又当如何?可是一想到如今的丈夫和女儿,她又忍不住回头。

她没有后悔的。

她是舍不得文玉,但这份舍不得里更重的感情是友谊,她对文玉没有过超越友谊的任何非分之想。

这么多年来的念念不忘也仅仅只是对文玉负气离去时的耿耿于怀,以及对年少情意的难以割舍。

可是,在接到文玉临死前打给她的那个电话时,那些情意又被文玉这份深埋心底的心存欢喜而催化成了歉疚。

不能还给文玉同等喜欢的歉疚。

对林草草的喜欢,除了对她无父无母的疼惜,还有对文玉的歉疚。

当然,把人交给顾尧岑,倒不是因为歉疚作祟。而是觉得既然自己的女儿喜欢女人,她觉得林草草很适合她,所以才当了这个媒人。

看着站在机场出口打打闹闹的两人,宋女士就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一物降一物,爱情里的相配,是天时地利人和,而不是美貌智慧权势。

一看到如今两人这般和谐的场景,宋女士就拉住了一旁欲朝两人挥手的顾爸爸,“小两口在闹腾了,你扫什么兴?”

顾爸爸往那边瞧了一眼,正见林草草跳起来去抢顾尧岑高高举起的那只手里的东西,大约是重心没掌握好,跳起来时整个人都往顾尧岑怀里扑了一下。

见状,顾爸爸赶紧挪开视线,低声道:“这人来人往的,她们小俩口也不害羞。”

“人家持证上岗的小两口,要害什么羞。”宋女士说着,转身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看,你也没害羞啊。”

顾爸爸左右看了看,偏头就去训宋女士,“你啊……”

宋女士嗔了他一眼,见他老实了才训回去,“行了吧,明明高兴得不行,还在那装,一把年纪了还闷骚个什么劲?”

顾爸爸咳了一声,暗搓搓把宋女士的手捉紧了。

另一边,说来接机的两人,提前到了,再加上飞机晚点半小时,等得百无聊赖的妻妻俩一眼不合就在那互怼起来,互怼完了两人谁也不理谁。

收到等候的航班降落了时,林草草为了给自己的婆婆留下一个好印象,偷偷从包里拿出一只粉色润唇膏补一下气色和精神气,顾尧岑一时玩心大起,故意撞了她一下,林草草的有色润唇膏瞬间就抹到鼻子上去了。

宋女士和顾爸爸两人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林草草在抢被顾尧岑拿走的润唇膏。

两人闹腾的起劲,直到宋女士和顾爸爸快走到跟前了,顾尧岑余光不小心扫到,这才立马站好了,把手里的润唇膏还给了林草草,低声道:“爸妈出来了。”

林草草被顾尧岑气得不行,但一听到她这句话立马就跟着她站好了,因为生气臭着的一张脸立马堆满了笑,眼神一扫到宋女士,脸上也跟着笑靥如花,“妈妈,爸爸,你们回来了。”

“草草宝贝儿……”比起矜持地叫一声“爸、妈”的顾尧岑,明显拖着长尾音的叠音称呼更讨宋女士的喜欢。一听到林草草的声音,宋女士立马快步朝林草草走了过去,顺便还张开了双臂。

“妈妈……”林草草也跟着跑过去,抱住了她,亲昵又小心翼翼地在她怀里蹭了蹭,“我好想妈妈呀。”

领了结婚证的当天,宋女士就怂恿着林草草改了口。

第一声“妈妈”叫了出来,后面的就容易多了。

事实上,林草草对宋女士的感情确实深,虽然与人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在她心目中,宋女士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从心理上关心她感受,从身体上关心她健康的人,她对她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妈妈也好想草草宝贝儿。”宋女士说完,就捧着林草草的脸蛋揉了揉,“三个月不见,好像长点肉了,也好像长高了一点。看来岑岑把你照顾得还不错。”

“嘿嘿,长高了吗?”林草草站直了,方便让宋女士更好地打量,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回答后,她又快速扫了顾尧岑一眼,“顾……姐姐对我很好的……”

顾尧岑一点都不配合,弯腰从顾爸爸手里托过一个行李箱,“家里的饭菜一向都是苏姨负责的,是苏姨照顾的好。”

被打脸的林草草一脸尴尬地缩了缩脖子,又去看顾爸爸,“爸爸,我也帮忙拖箱子。”

“不用了。”顾爸爸笑着躲开了她的手,戏谑道:“这里就你最小,哪能让你帮忙?”

对着年轻的宋女士和顾爸爸,不管是年龄还是身高体重都是最小的林草草都说不出什么要“尊老爱幼”的话来,又只好缩回手,去挽着宋女士,“那我牵着妈妈好了。”

宋女士捏了捏她的鼻头,“你来接机难道不是接我的吗?”

“是。”

“那你就应该牵着我的手啊。”宋女士边说边特意放慢了脚步,看着走在前头的两人走远了,才拉着林草草说起悄悄话来,“这几个月,你和岑岑相处的怎么样啊?”

“还……还行吧……”实在是对方眼里的暧昧太明显了,林草草没法视而不见,尤其是面对婆婆,她也不太敢装傻充愣,更不敢撒谎,咬咬牙,又道:“姐姐对我真的很好啦。”

“那……那你们关系有没有点……唔……突破性的进展?”

“突破性进展?”纯洁的不良少女对这个问题的关键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叫突破性进展?”

“就……就比如……”面对林草草那双纯洁的卡姿兰的大眼睛,宋女士觉得自己有点猥琐,但八卦妇女从不因为猥琐就放弃八卦,往前面又瞧了一眼,确定不会让自家女儿听到后,她才眨了眨眼,“就……就是……牵手拥抱亲个嘴儿这种啊……”

“这种啊……”林草草脸很快就红了,有些羞于表达了。

“对啊,就是这种。”宋女士看她欲言又止的,着急的不行,“有没有呀?我看上次岑岑都陪你回家了,听说旅途是最好培养感情的,你们难道就没一点……”

“有……有的。”林草草赶紧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跟做贼似的,“有一点点的。”

“那是牵手,还是拥抱,还是亲嘴儿了?”

牵手……牵了吧。

拥抱……那晚……也算吧。

亲嘴儿……虽然是鼓励,四舍五入也算吧。

“都……都有。”林草草羞耻的要命,“都有一点点。”

宋女士憋着一口气,“你们……那你们不会现在每晚都睡一块了吧?”

林草草一脸惊讶,“妈妈怎么知道的?”

闻言,宋女士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这……这是都做了?顾尧岑也太禽兽了,你都还没有高考了,她真是……”

林草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赶忙解释道:“妈妈,我虽然还没有高考,但满了十八了……”

“嗨,刚满十八也小啊。”宋女士感慨了一声,又生怕自己这么一说,影响了小两口的感情,看向林草草,“宝贝儿啊,我跟你说,虽然你还小,岑岑就对你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吧……”

林草草认真听着,“嗯,妈妈说,我听着了。”

看着她乖乖巧巧,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宋女士的母爱之心就瞬间泛滥了,揉着她的那撮呆毛,“我实话跟你说吧,岑岑啊,单身很多年了……这女人啊,一旦过了二十五,这……这需求啊,就会有那么一丢丢……嗯,强烈。”

林草草眨了眨眼睛,努力装作听懂了,“嗯,我明白的。”

宋女士一听她说明白,看着林草草的眼神就复杂起来,“那……那岑岑那样,没有影响你学习吧?”

为什么会影响学习?

林草草继续不懂装懂,“没有,姐姐每晚都有给我补习,我成绩都进步很多了。”

宋女士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林草草,“她是不是用这个来讨好你,然后好对你为所欲为?”

林草草已经完全不懂宋女士在说什么了,但她又怕这个天聊死了,“还、还好吧。”

“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好意思说她。”宋女士一脸过来人的口吻,又把林草草打量了一番,“怪不得人看着肉了,但这黑眼圈哟……”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外面的停车场,已经和顾爸爸把行李都放好了的顾尧岑看着后头两个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人就直皱眉头,“妈,你们有什么不能回去再说吗?”

“来了来了。”宋女士应了一声,又低头去朝林草草道:“岑岑啊,就是这么个没情趣的人。”

林草草笑了一下,“没有,姐姐有情趣的。”

宋女士佯装不满,“啧啧,我知道你们小两口啊,现在肯定跟蜜里调油似的,瞧瞧,妈妈都说不得了。”

林草草害羞地咬了咬唇瓣,偷偷去看了一眼顾尧岑,“是姐姐真的很好嘛。”

宋女士轻哼了一声,几步走到了顾尧岑跟前,对着顾尧岑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自己老妈和老婆都在后头,也不知道等一等。”

顾尧岑不想说话,推着她进了车,然后砰地就把车门关上了,看着另一边没眼力见的林草草居然也要跟着去后座,她莫名来气,“难道你要和爸妈他们两个人挤在后座?”

言外之意——我副驾驶是有鬼吗?

“没事没事,草草你和你妈妈坐一块,我坐副驾驶。”顾爸爸这个笔直的大直男立马接口。

宋女士气得瞪他,摇下车窗,“你去开车,我坐副驾驶。”

林草草会意过来,赶紧拉着顾爸爸,“爸爸,我坐副驾驶,您和妈妈坐后面。”

说着,她就像兔子一样飞快地窜上了副驾驶,并一气呵成地关上了车门。

顾尧岑偏头睨她一眼,轻哼了一声,确认宋女士和顾爸爸坐稳了,这才启动了车子。

宋女士刚刚接收了这么多的刺激信息,现在还有满肚子的东西要八卦,但当着顾尧岑的面,她又不好八卦,憋的她只好讲一些旅游中的趣事来转移注意力。

七八点依旧是塞车高峰,开两步停几分钟的,顾尧岑也开得烦,索性就决定在外吃饭了。

宋女士喜欢在外漂泊,但对外面的食物却并不喜欢,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吃到了熟悉的饭菜,胃口和林草草一样好,两人一碗接一碗,就跟在比赛似的。

顾爸爸很少和林草草一起吃饭,看她身板小小的,居然这么能吃,生怕她是在舍命陪自家妻子,还从一旁委婉道:“草草,你妈妈久没吃国内的东西了,你不用管她。”

听到这话,顾尧岑看了她爸一眼,“我看是你要管管妈妈,别被她带着暴饮暴食,回头胃难受。”

顾爸爸愣了愣,随即又笑了,“没想到我们草草居然是这么大的福星啊。”

林草草没把他的话转过弯来,把嘴里的饭吞了,才看向顾爸爸,傻笑:“爸爸怎么看出来我是个福星的?”

“能吃就是福。”

所以能吃的都是福星。

林草草颇有点不好意思,“可惜吃了不长肉,浪费。”

“这样才好。”宋女士得空插了一句话,“有些人喝水都胖,可愁死了,你这样的,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林草草又傻笑两下,当着他们的面,又往自己碗里盛了一碗饭。

顾尧岑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把那道水煮肉片转到了她面前。

她刚刚闲着没事干的时候观察了一下,不良少女不轻易转菜盘,眼前有什么就吃什么,但有些菜转到身边,她会暗暗多夹两筷子,比如这道水煮肉片。

对于她的小动作,不良少女没注意到,但坐在她斜对面的宋女士注意到了,她心头暗自雀跃,但一想到她方才从草草宝贝儿那里探听到的消息,她就有些愁得吃不下饭了。

草草宝贝儿才十八啊,更重要的是,马上就要高考了。

怎么经得起正值如狼似虎的岑岑的折腾哟?

宋女士心头一直忧心着这事,一到回了家,趁着林草草不在的功夫,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顾尧岑说悄悄话去了。

顾尧岑瞧她这副仿佛天塌了要和她商量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又见她只是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心里也无端跟着着急起来,“妈,你能不能有话直说,你这样看着我怪瘆人的。”

“岑岑啊……”宋女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心底反复斟酌着措辞,犹犹豫豫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草草要高考了啊。”

“…… 我知道啊。”顾尧岑只觉莫名其妙。

“听说你们最近都是同床共枕的?”

顾尧岑看着她,“她看了恐怖片有心理阴影,害怕一个人睡,所以死皮赖脸要跟着我一起睡,我总不能把她赶出去吧?”

“这样啊……”

“不然妈以为?”

“就是……嗯,草草还小,你没对人家做其他……当然,你们都是法定的结婚妻妻了,做点啥…… 我的意思是……”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女士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道:“纵……那什么欲伤身。”

“……”顾尧岑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女士,“你的草草宝贝儿现在都是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

“啊哈?”宋女士眨了眨眼,“你们还没……”

顾尧岑不想理她,“如果妈是要跟我说这个事,你可以放心了。坐飞机辛苦,您快去休息吧。”

宋女士尴尬地要命,但一想到自家草草宝贝儿的那些话——草草宝贝儿不像骗她,可自家岑岑也不像是在撒谎。

“真没有啊?”

顾尧岑抬手捏了捏眉骨,“真没有。”

“那你们同床共枕……亲嘴儿也没亲出点什么火花出来?”

顾尧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没亲嘴儿。”

“在床上都没亲嘴儿,那你们什么时候亲嘴儿?”

“……”顾尧岑坐在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我们没亲嘴儿。”

“……一次都没有?”

“没有。”

“牵手呢?”

“没有。”

“拥抱呢?”

“没有。”

宋女士有些懵了,两口子的说辞完全不一样。

沉默了很久,宋女士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岑岑。”

顾尧岑心烦意乱,没有意识地拿着化妆盒里的一只粉刷刷着梳妆台,“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妈问你一个事儿。”宋女士吞了吞口水,“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不行啊?”

“嗯?”

“就那个方面……”

顾尧岑手中的化妆刷“啪嗒”一声掉落在梳妆台上,隔了好几十秒,她才回头看向宋女士。

母女俩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宋女士先败下阵来,“就……现在医学很ok的,有病要治啊。”

要不是眼前的女人是自己妈,亲的,顾尧岑真的要把人赶出去了,“我,健康的很。”

宋女士被她近乎咬牙切齿的几个字吓了一跳,“健康就好,健康就好……就……我就担心,你今年二十八岁了,按理说这个年纪就需求大一点,同床共枕什么的,很容易擦枪走火的……”

顾尧岑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行了行了,您回您的房睡觉,就当我求您了。”

宋女士几乎是被顾尧岑推着走出房间的,但心里这事儿啊,一桩落下了,一桩又起。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妻妻俩都不像在撒谎,但说辞又完全不一样,那问题到底出在了哪儿?

宋女士疑惑了,她很想再去林草草那里旁敲侧击一番,但一想到这个宝贝儿要高考了,她想想还是忍了。

因为别墅里多了宋女士和顾爸爸,林草草思来想去,还是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睡在了自己房间里,一想起宋女士白日里那些暧昧的问题,她就怪羞耻的,没脸再去蹭母老虎的床。

而顾尧岑因为宋女士突然奇葩的谈话,本来就对林草草一肚子的气。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不良少女这个没心没肺地说了什么才让宋女士特地来问她这么无耻之极的问题。

起初,她还在心里暗喜不良少女还算有那么点脑子,不给她在宋女士眼皮低下制造误会。

然而,到了十一点半时,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床有些空荡荡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之后,她又忍不住打开了手机,在胖企鹅里晃悠了一圈,看到不良少女空间里最新的那条动态还是一个月以前的那条“金盆洗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时,她又退了出来,然后点开了微信。

朋友圈刷一圈下来,不是一些各个行业新政策的转发,就是像喻玛丽这样的泰迪精每日一炫“我与老婆二三事”的黄段子。

其中最新的一条就是:想和你朝朝又暮暮,嗯嗯又啊啊。

大概是泰迪精的每一条动态都充斥着太浓郁的黄趣了,顾尧岑看到这句话时,居然秒懂了意思。她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唇瓣,盯着这句话看了几十秒才猛地刷了过去,过了两秒,又下滑手指,顺着那个头像点进了喻玛丽的聊天框。

「顾尧岑:在干什么?」

「超级玛丽:在跟我老婆开车了。」

信息回复很快,可见不是真的在开车。

顾尧岑垂下眼,过了小会才点开了聊天框:

「顾尧岑:小白又去拍戏了?」

「超级玛丽:废话,不然这个点谁有空回你信息?」

顾尧岑:……

「顾尧岑:问你个事。」

「超级玛丽: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别来扫兴?」

「顾尧岑:我不问其他的。」

「超级玛丽:合着你要问我怎么开车?」

顾尧岑手指蜷缩了一下,过了小会才重新敲击在了键盘上。

「顾尧岑:女人那方面不行……的话,有什么表现?」

过了好一会,

「超级玛丽:你是谁?」

「顾尧岑:……」

「超级玛丽:你老婆今夜拒绝你求那啥欢了?

「顾尧岑:……」

「顾尧岑:你能不能严肃点?有点职业操守。」

「超级玛丽:我说你能不能有点成年女人的常识,你看哪个正常女人不想和人嗯嗯又啊啊,如果不像我和我家宝贝一样,一日不见,下次要见,就要一日三天,那都是不行。」

「顾尧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