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做梦

陶言真身子已经没事了,完全可以出门,不过段如谨不放心,让她再在房里待几日再出去,于是今日她便不出去见客了,在房里与小李氏和段如丹聊聊天总比出去招待客人忙里忙外的好得多。

段如谨人逢喜事精神爽,儿女们满月,他陪着一帮学子及官家子弟们吃酒。

他成亲晚,如今已经二十有一,前两年没少被长辈念叨成亲晚当爹晚的,总被说谁谁像他那么大时孩子都满地跑了,如今他总算扬眉吐气了!

输在起跑线上又如何?孩子生的晚,但是孩子多啊!当然了,这孩子特指嫡出,庶出的不算在内。

别人最早十七成亲十八有孩子,但是孩子不是今天怀明天就能生的,想有三个孩子,最少要五年时间,那就是最小也要到二十二岁才成,这还算是顺利的呢。

如今,他只用一年的时间,三个嫡子女都有了,那些个早他成亲的同龄人此时最多就两个嫡亲子女,哪有他多?所以在嫡出数量上他可是完胜!

“段世子今日三胞胎满月,这大喜之日你可得多喝,否则我们可不依。”当初在揭露孟欣欺君做了贡献的其中一名学子趁着酒意开起玩笑来。

“对对,不是谁都那么有本事一次得三个孩子的,尤其还是嫡出,段世子你不知将我们羡慕嫉妒成什么样了。”

“一定要喝,不醉不归!”

学子们纷纷举杯要求,段如谨自然不会推辞,心情大好地来者不拒,谁敬酒都喝,喝得还极痛快,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段如谨在学子们这桌陪完酒后又去其它桌处,作为主人,他不会一直陪着一桌喝酒,每桌人都要照顾到了,虽然累,但他心甘情愿。

等都敬了一圈,再回到姻亲甄家与许家这桌时,段如谨刚坐下打算放松一下吃几口菜,便听喝得有点高的甄文泽吊儿郎当地扬着下巴拿眼角瞟着他得意洋洋地笑道:“妹婿这是走运了能娶到我妹妹,我那妹妹虽说是个霸道不讨喜的性子,但起码模样没的挑,又非一般的能生,这可是给国公府长了大脸啦!总有人说我那妹妹能嫁进国公府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看啊,妹婿能娶到我妹子那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这话一出,桌上的人都顿住动作,静了下来,这种话猛一听好像是为自己妹子说话,但是这话语听起来又像是不拿妹子当回事的,否则怎么会还贬低她呢?于是众人一时间搞不清这甄文泽是纯发表感慨还是要借酒装疯。

段如谨闻言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随后看着甄文泽淡笑着道:“能娶到娘子我很开心,而且娶她并非全是冲着她容貌和能不能生上去的,我娶的是她这个人!”

“既然这么稀罕我妹子,我可是她亲哥,你可得要好好地与我这个……”

“混帐,闭上你的嘴,再啰嗦就立刻滚回府去!”喝得同样有点高的甄二老爷见儿子越说越不像话,忙出声喝斥,打断了甄文泽的话。

甄文泽是怕这个总将他当狗抽的父亲的,闻言不很高兴地咂吧了下嘴,不甘心地看着段如谨,仿佛是有什么好事被人阻止了一样。

段如谨看着甄文泽的脸,眼中快速滑过一抹了然的淡讽,举杯道:“今日光敬酒开心了,忘了孩子四舅马上是要成亲的人了,我先提前恭祝你与魏家姑娘百年好合,争取也一举得仨。”

这话因是涉及到魏家姑娘,还没成亲就提生孩子的事有些无礼,但是段如谨生气了,又因深知魏家姑娘是不拘小节且不将名声当回事的人,于是便用也拿这等话刺甄文泽。

果然,听到成亲生孩子的事,甄文泽的脸瞬间黑如锅底,蔫得再得瑟不起来了,此时他最不爱听的话便是成亲的事,有关魏风灵的任何话他都不爱听。

见气氛有些僵,甄文轩举起酒杯微笑着道:“今日是我外甥外甥女满月,同时也是我知己好友的儿女满月,我表示很开心,敬妹婿一杯,以盼能沾沾妹婿的好运道。”

对甄文泽是段如谨没什么好脸,但是对着甄文轩,段如谨则笑意满面,举起酒杯道:“还有半年你也是要当父亲的人了,我祝你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的意思是想生男便生男,想生女便生女,段如谨不好说祝他一举得男,万一生出来的是女儿那怎么办?于是便换了个说法祝愿。

“好,借妹婿吉言,干杯!”甄文轩扬头一饮而尽,过后将空空如也的酒杯口转向段如谨证实自己喝光了。

段如谨同样饮尽酒,然后将空了的酒杯对向甄文轩。

多年的朋友,两人已经有了一定默契,在座之人都能感觉得出来两人的友谊不同寻常,此时又成了姻亲关系,关系更是近了一步。

甄文泽不服气地瞪了好几眼这两年愈加成熟稳重的甄文轩,见他与段如谨友好的模样心里更是羡慕嫉妒恨,明明自己很想巴结段如谨但偏巴结不上,以为自己成了段如谨正经的舅兄应该不同,结果还是一样,段如谨根本不爱理自己,反到与甄文轩那厮关系更好了,真真是令人不爽,讨厌得很啊!

甄二老爷原本因为次子影响了心情,此时又因长子的表现心情转好,一脸骄傲地看着这几年不停给他长脸的儿子。

孰不知他引以为傲的长子因早年的被无视对他早没了孺慕之情,连眼角余光都没向他这边扫一下。

段如谨这些年笼络了许多家境一般但是注定以后会颇有建树的才子们,他小小施了下援手助得他们花得更短的时间奔向成功,于他来说虽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得到帮助的学子们都对他感恩戴德,就像当年他帮甄文轩一样。

有了这些人的感激,自己的关系网等于建立了,虽说目前他们还官位普通,但用不了几年就会步步爬升,到时这关系网可就牢不可破了,有小人想要对付自己或是给自己穿小鞋,那可不是轻易能办到的事了。

满月宴办得很热闹,中途太后、皇帝皇后和珍妃都命太监来送满月礼了,在众宾客们艳羡的目光注视下,国公府长了大大的脸面,喜得安国公趁着酒意将长媳陶言真大肆夸赞了番,称都是她带来的好运,百寿图讨得太后欢心,又一举为国公府生了三个孩子,今日得的赏赐大半是她的功劳,还夸段如谨有眼光,久久不成亲一挑便挑了个满身福气的媳妇儿。

安国公是武将出身,不懂文人的委婉说话作派,有什么话就直肠子说了,因喝了酒更不会组织语言,说得话令自认满腹经纶的文官们很是不屑,但就是这番毫不修饰的大白话更能体现国公爷的喜悦之情,也在令陶言真在众宾客们面前大大地长脸了。

用完饭,众人还留下看戏班子唱戏,吃着零嘴说着闲话,闹到很晚宾客们才陆续离开。

段如谨回房时陶言真等不及都睡下了,房间里给他留着灯。

见陶言真睡着了,也没吵醒她,段如谨拿着早在一旁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去净房洗漱,晚上喝了很多酒,满身酒味,得洗干净才行。

洗完澡神清气爽走出来的段如谨轻轻地上了床,钻进陶言真被窝揽过她的腰,满怀爱意地将脸贴上去,与她娇嫩好看的脸蹭起来。

陶言真此时正在做梦,梦到自己躺在树下看书,突然一只哈士奇跑过来伸着长舌头在她脸上舔来舔去,烦得她不停拿手挥打,结果那狗不知怎的那般执著,无论她怎么躲怎么打还不停地舔她,气得她大怒,一巴掌拍过去骂道:“滚开,臭狗!”

瞬间安静了,狗老实下来不再舔她,陶言真刚要继续看书,结果突然一阵天悬地转,那只哈士奇居然压在了她身上,那重量一时间令她喘气都不那么顺利了,吓得一激灵,立刻醒过来。

醒过来后才意识到是段如谨如墨如玉的黑眸隐含宠溺地望着她,而他此时正压在她身上,健壮有力的两臂撑在她身侧。

她会做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原来是他害的,看她现在心还在突突地跳得厉害,梦里的震惊还未完全消去,一生气瞪了他一眼。

段如谨轻笑一声,眯着眼看着醒过来还对他发了下小脾气的陶言真:“娘子长本事了,居然敢打为夫,还管为夫叫‘狗’?为夫若是狗,那你是什么?母狗?”

天,她居然做梦做得真挥巴掌打人了,陶言真糗得恨不能钻地洞里去,讪笑着解释:“那个、那个刚刚我做了个很神奇的梦,梦到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狗在舔我,害我想看个书都不成,被烦得不行就动手打了它一下,我真不是故意的。”

“哼,这巴掌不能白挨,也不能白被叫狗,你得补偿我!”段如谨说完便动手解起两人的衣服。

陶言真暗道不好,抓着他不老实的手抗议:“你轻点!”

“忍了这么久,神仙也轻不起来!”段如谨哑着嗓子说完就开始“惩罚”起她来了……

许久未能“尽兴”的后果便是,两人在床上你抓我挠地折腾了大半宿,都闹得筋疲力尽了才睡去。

陶言真睡着之前想到自己不受控制的一幕便脸颊直发烧,心想她的淑女形象是彻底颠覆了,怎么可以那么不知羞地迎合他呢呢?都怪他磨人手段太厉害,圣女都会忍不住发狂的!

因办满月宴的事,近几日段如谨都很忙,晚上又喝了许多酒,也感觉到有些疲乏,于是没太折腾陶言真,身体感觉到满足后便停下,匆匆给两人擦拭了下身体后便搂着陶言真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男人精力旺,段如谨一大早便出门了,陶言真则醒得比较晚,好在不用起大早去立规矩,假装没看到下人们暧昧的眼神与偷笑,命人伺候她洗漱更衣。

“世子是用过早饭走的吗?”下人准备好洗澡水,陶言真准备泡澡时随口问了句。

伺候她沐浴的青山回答:“用过了,厨房给做了三鲜馅的灌汤包、南瓜小米粥、牛肉煎饺和蛋花紫菜汤,凉拌的小菜也有一些,世子胃口不错,比以往吃得都多些。”

陶言真闻言脸红了红,他是得胃口好,不然也对不起他大半夜的折腾不是?

“世子起床时不让奴婢们吵醒您,嘱咐厨房一直热着饭菜,等您传唤时立刻将早饭端上来,说您若起得晚了必定会很饿。”青山一边说一边笑,主子恩爱对她们这些贴身的丫环来讲简直是天大的喜事,那般俊郎好看的世子爷能将世子夫人放在心尖上宠着,真是太难得了,她家世子夫人命真好。

陶言真唇角不由得翘起来,泡在温热的放满玫瑰花瓣的水里闭上眼道:“我确实饿了,洗完了赶紧去吃饭。”

青山闻言不再说话,忙开始给主子擦起背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皎皎亲投的地雷票,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