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别走
她的声音像无骨的藤蔓,牢牢缠住了他的身躯和理智。
男人的理智轰然坍塌,他猛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算了,既然她不让他走,他就不走了。
就算前方是万仗深渊,他也愿意为她奋不顾身一跃而下!
之后的事,两人好像都陷入了另一种境界。小战士倒在了散着浅淡馨香的床上,屋里的灯光不知何时灭了,穿外的路灯淡淡印在墙上,屋中的环境半隐半亮,一切都变得暧昧而朦胧。
……
阳光倾泄进屋内时,楚思寻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似被巨型卡车碾压过一般,全身酸痛得不行。
她吃痛地咝了一声,伴随着这些酸痛回笼的,是昨夜一夜的放纵,于是这次脸变得爆红的变成了楚思寻。
“怎么会这样?!”楚思寻猛地抱住头,她都干了什么?!把好闺蜜的亲弟弟给……上、上了?
而且她隐约记得好像还是自己主动且是上位……
啊啊啊!!!
楚思寻觉得要疯了,又羞耻到爆,平时瞎想想就算了,怎么还、怎么还……
她此时满心羞耻尴尬和愧疚,一会儿觉得愧对闺蜜,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弟弟……战玺,闺蜜怎么看自己,战、战玺怎么看自己?
恨不能找个大大的地缝把自己整个儿塞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她兀自抱着头在床上尴尬了良久,才渐渐分出心神,注意到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偶尔能隐约听到远处汽车鸣笛之声。
弟弟……战玺走了?
这个猜测如同寒冬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楚思寻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战玺是觉得没法再面对她,所以走了?还是觉得她私生活太放.荡了,不想再留在她的房子里,以免玷污了他?
巨大的难堪令她浑身脱力,她缓了好一会儿,没敢去看手机,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客厅看了一圈,没有人。
她走到客房外,不敢推门去看,怕看到他收拾好东西不告而别。
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卧室,浑身无力地在地毯上坐了一会儿,直到感觉肚子里传来饥饿的感觉,这才注意到床上用品都换过了,她身上也没有黏呼的感觉,好像都被清理过了。
是、是战玺给她换过的吗?
楚思寻慢半拍的脑子里已经绕成了浆糊,满脑子都是,他为什么突然离开?又为什么要给她清理身体?
是想把一夜的罪证洗掉?是不想面对这一切?
楚思寻鸵鸟地抱住头,一会儿想想战玺,一会儿想想把自己当亲姐妹的好闺蜜,悲观地想自己大概要以死谢罪了。
“咔嚓。”
可能是屋里太安静了,楚思寻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她好像听到外面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楚思寻甩甩头,觉得肯定是自己精神太颓废,出现幻觉了。她这套房子刚买没多久,没有给过公司钥匙,也还没来得及给爸妈,只给了战玺一套。
她脑中好像飞快划过什么,但又很快消失不见了,她没能抓住。
发生了昨晚的事,战玺肯定觉得无颜和她见面,估计已经收拾东西走了——楚影后现在完全被悲观思想笼罩,想不出其他可能。
但是很快的,客厅传来塑料袋被翻动的唏哗声,楚思寻一根筋的脑子第一个想到的是,难道有小偷闯空门?!
网上那些入室抢劫最后变成入室杀人案的各种新闻图片飞快在她脑中闪过,楚思寻心跳顿时急促起来,她紧张地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摸到衣柜边,从里面拿出一个棒球棍紧紧地握在手里。
果然,她紧接着就听到一个成年男人粗重的脚步声往卧室门口走来,房门被很轻很轻地推开。
楚思寻看着门口那条缓缓张开的细缝,此时都快要被自己的脑补吓死了,手里握着棒球棍,双眼却紧紧闭了起来,紧张又害怕地飞快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钱自己拿都在床边的密码箱里密码是7891011全都是现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绝对不报警!!!”
进屋想看看她醒了没有的战玺被她的动作和话语吓了一跳,紧张地跳到她身边,警惕地快速扫过整间卧室的角落,“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被伤到?!”
楚思寻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试探地问:“战玺?”
“是我,姐,你没事吧?”战玺将她牢牢护在身后,顺手将她手里的捧球棍接到手里,锐利的目光扫向房间的角角落落,低声问,“是屋里有人进来了吗?”
楚思寻抬眼,看到的正好是弟弟的后背,此时已经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瞎想误会了,战玺根本没走,也没有小偷闯空门……
这简直就是楚思寻所有无法忘怀的黑历史里极具史诗性的尴尬场面!
因为考虑到楚思寻一直是独居,且还是有着庞大粉丝数量的影后,极有可能有人想方设法混进家里对她不利,战玺严阵以待,他目光最后锁定在卧室里紧闭着门的独卫,正想过去看看,袖子被楚思寻扯住了。
“姐姐?”
楚思寻又尴尬又羞耻,眼神乱瞟开始编瞎话,“其、其实是我做噩梦吓到了,没有人进来。”
战玺愣了一下,他微微偏头,看到楚思寻表情尴尬,却不敢看他。然而他的脑中却不合时宜地飘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战玺年轻的脸顿时红了个透,他的目光好像被她的脸“烫”到了似的,飞快移到一边,却呐呐不知道说什么。整个人傻呼呼站在原地,如同一个被蒸得红通通的傻大个儿。
沉默在卧室里蔓延,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又暧昧,像是怕动一下或者说一句话就戳破了什么,都只知道傻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玺才小声开口,“昨晚……”
“闭、闭嘴!”像是说到了什么违禁.词,楚思寻飞快打断他的话,想也不想就去捂他的嘴,结果手指碰到人嘴边,又飞快缩回,像一头受禁的小鹿。
战玺看到她惊慌的样子,心中狠狠沉了下去。
楚思寻逃避地抱住头,说:“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法发生!”
战玺的心跌进谷底,他昨天晚上已经在心中设想了一万种可能,而楚思寻的反应,是他最不想看见的那一种。
楚思寻继续说:“我、我就是喝多了,成年人嘛,哈哈,那什么不是挺正常的吗?”
战玺脸上阴云密布,很想质问她,她真的觉得喝多了和人上.床很正常?!
可是他看到楚思寻偷偷从双臂中露出的乞求的表情,满腔怒火顿时被憋进了心底,一丁点也冲她发不出火来。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肌肉微微抽动,许久才平复了心情,换了一个话题,“姐姐,我买了早餐,你要吃点吗?”
楚思寻现在确实整个人都很逃避,逃避昨晚犯下的错误,也确实饿得厉害,下意识点头,“要吃。”
“那走吧。”战玺把棒球棍放到一边,怕她尴尬,自己先走出了卧室。
楚思寻没有注意到他离开的背影有多么僵直,等人走了,她才鸵鸟地放松下来。
因为不敢面对,她飞快把满心的尴尬都给抛在了脑后,并且给自己洗脑,只要她不提,昨晚就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很多事,只给自己洗脑是完全不够的,例如每次坐下或者和动作弧度大一点,她就能感觉到那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好似还充斥着他的形状,以及隐隐的痛和异物感。
又例如身体上留下的各种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