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母凭子贵
第二天早上,唐妈妈做好早饭,推开囡囡的房门准备叫她起床,“囡……”看到严澈和自己女儿相拥入眠的画面后,轻轻地掩上了房门。心里乐开了花,我这大姑娘嫁出去有望了。
被吵醒的囡囡侧头慢慢睁开眼睛,确是严澈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早。”
“早。”
囡囡感觉自己的脸很烫,“那个我先去洗漱了。”说完,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饭桌上,唐妈妈虽然手上剥着鸡蛋,眼睛却使在严澈和囡囡两人之间不停地来回,将剥好的鸡蛋放到严澈的碗中,“多吃点。”
囡囡被看得有些背后凉飕飕的,“妈,那个我自己剥。”
“本来就没打算给你剥,这个啊是给严澈的。”
“妈,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怎么,委屈了。等会人家小严要开车,需要多吃点。”
囡囡知道自己妈妈能说出理由一大堆,立马乖乖地说道,“哦,还是妈妈考虑的周到。”
“可不,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你这丫头。”
囡囡向唐妈妈做了个鬼脸。
午后三点左右,阳光热情地洒在桌面上,反射出迷人的光晕。囡囡转了转有点僵硬的颈椎,想想方瑶该健身结束了。将笔记本收入沙发上的双肩包内,左手撑着后脑勺,浓淡恰好的眉下,灵动的双目低垂着,右手细长白皙的食指滑动着手机屏幕,偶尔还会轻笑出声。
一身运动装的方药看到半个月未见的闺蜜永远能给人一种文静的大家闺秀的感觉,想到上周被放鸽子,有点气恼,故意将自己的包重重地放到桌上。
毋庸置疑,看得入迷的囡囡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正得逞偷笑的方瑶,“干嘛呢,幼稚不?”
方瑶超囡囡吐了吐舌头,“谁叫你上周爽约的。”
囡囡苦笑道,“这个真不能怪我,是严澈要见我爸妈的。”
“怎么样啊?”方瑶一听,瞬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囡囡一回想道当时的情景,心中有些酸涩,“诶~真是一言难尽啊!”
方瑶歪着脑袋,眨了两下明亮的双眸,“别呀,要不两言三言嘛。”
囡囡抿了一口咖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可让方瑶急得难受,“到是说呀。”
“诶~真是说不出口。”囡囡眸中一亮,“要不我们讨论一下等会吃什么?”
方瑶右手撑着下巴,食指、中指、无名指交替地敲打这脸颊,“嘿,这招没用,还是乖乖地如实招来吧。”
方瑶原本左手握着吸管,嘴巴含着末端,突然松口大叫道,“未来丈母娘!”
囡囡无力地扶了下额头,“大姐,轻点。”
“哦哦哦,这不是替你高兴嘛。看来严澈已经将你看作是另外一半了。”方瑶突然正经道,“囡囡,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见家长呀?”
囡囡感到自己的脑袋沉了很多,咬了下下嘴唇,“家长?算了吧。”
“你这是在逃避。”
“那个之前不是和严澈他妈见过么,明显他妈不喜欢我好吗?”
“这个呀,好办。”方瑶神秘地眨了下眼睛。
“好办?”囡囡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母凭子贵。”
囡囡感到自己的扁桃体好像是发炎了一般,咳嗽了起来,“我去,母凭子贵,亏你想得出。”
方瑶一脸看好戏地戏谑道,“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囡囡正思索着,手机铃声清脆地响起,瞥眼一看是严澈,向方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接起电话,不知不觉柔声道,“澈,你这是忙完了?”
“嗯,在哪里,过去找你。”严澈边打开车门边问。
“老地方,和方瑶在一块呢。”
“正好一直想请你的这位朋友吃放,就今天吧?”
“那我问问,”囡囡移开手机,看到方瑶正玩着游戏,敲了下桌子,“严澈想请你吃饭。”
“哦,好的呀。”
“你这分贝起伏的跟过山车有的一拼啊。”
“嘿嘿,过奖过奖。”
囡囡递了一个白眼,将手机贴近耳朵,“澈,她同意了。”
“好,我现在就过来。”
囡囡将手机放到桌上,方瑶仍乐不思蜀的玩着游戏,“好啦,别玩啦,他等会儿就到啦。”
方瑶略失望的感叹道,“还以为你们会你侬我侬一会儿呢。”
囡囡将纸巾团成一团,扔向方瑶,“以为我跟你一样啊,与洛辰打个电话,恨不得从天黑打到天亮。”
“啊,差点忘了,得给洛辰打个电话。”
方瑶打完电话兴奋的说道,“我们家洛城正在超市大采购,提议说去我们家吃晚饭如何?”
“我无所谓啊,等澈过来问问他吧。”
“好的。”
方瑶家中,超级大的电视宽屏上放映着某明星的访谈节目,宽敞的皮沙发上坐着两叽叽喳喳的女人。
开放式厨房那儿传来乒乒乓乓,以及哗啦啦的水声,如同大型音乐会般上演着。
囡囡正含着一口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听到方瑶说的糗事没忍住喷了出来。“洗面奶当成牙膏,啊哈哈……哈哈哈……”
方瑶一脸嫌弃,抽了一张纸巾擦着自己无辜被遭殃的左脸,“囡囡!”
“哈哈……”囡囡调整了下坐姿,“原来真的是热恋中的女人智商为0。”
“哼!”方瑶气得满脸通红,突然想到下午聊天内容,眼睛一亮,嘴角出露出一得瑟的笑容。愉悦地起身来到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严总,跟你说哦,囡囡想讨未来婆婆的欢心。”
严澈手上麻利地切着土豆丝,抬头时嘴角微微上扬,“怎么讨?”
仍然沉浸在欢乐中的囡囡听到“未来婆婆”,顿时感觉大事不妙,将冰淇淋往茶几一扔,用力起身跳过沙发背,“瑶,你住……”
方瑶顺手拿起一个洗好的小番茄,听到落荒失措的囡囡,感觉甚好,“母凭子贵。”
用力过猛的囡囡,听到后边四个字后,一时没收住力道,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
听到“砰”一声,方瑶转身一看,不忘调侃道,“囡囡,为了感谢也不必行如此大礼的吧。”
早已所剩无几血条的囡囡瞬间瘫倒在地,索性趴在地板上不起身了。
严澈眼底满是宠溺,立马放下手中菜刀,快步来到囡囡身前,扶住她的双肩,“没事吧?”
“嘶~”囡囡想借力站起来,右脚无力地滑了一下,所幸严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不然又要与地板来一次亲密接触了。
坐在沙发上的囡囡向自己两发红的膝盖吹气,瞪了一眼蹲在旁边虽有歉意但仍透着一丝丝幸灾乐祸的方药,“都怪你。”
方瑶无辜地摊了下双手,“怎么能怪我,要不是你先惹我的,又怎么会……”看到严澈拿着冰袋过来,识趣地起身离开去了厨房。
严澈将冰袋轻轻放在囡囡的膝盖上,“忍着点。”
那你拽住欲离开的严澈,脸上表情十分丰富,紧张、害羞还有窘迫,低着头不敢直视,“澈,那个……那个刚才瑶瑶说的是开玩笑的。”
“嗯。”严澈抚上囡囡的手,想让她松手。
囡囡更是紧张地用力抓着严澈的衬衣,解释道,“其实是下午她看见我喜欢逗小孩,说了母爱泛滥。”
这时候,方瑶在厨房理者菜,可耳朵确实竖起来听着,听到囡囡硬生生将母凭子贵扯成母爱泛滥,笑点低的她不好大笑出声,只能憋着。
洛辰转身刚想问芹菜理得如何,却见到方瑶满脸通红,仔细看还能观察到苹果肌在微微颤抖,“这是怎么了?”
方瑶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把抱住洛辰,脸埋在他的胸膛开始放肆地低声大笑。
严澈用左手握住囡囡的右手,一脸柔情道,“不管你们说的是什么,你才是最重要的。”
囡囡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很是受用,心中不再提心吊胆了,而是被一股强大的暖流替代。
严澈来到水池边,看到方瑶埋在洛辰的胸膛处,双肩不停地抖动,“她怎么了?”
洛辰微微一笑,不露声色地回道:“被你们感动的痛哭流涕呢。”
方瑶不动声色地在洛辰的侧腰处用力一拧,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才痛哭流涕呢,你全家都痛哭流涕。”
洛辰笑而不语,宠溺地摸了下方瑶的后脑勺。
反射弧过长的方瑶愤愤道,“不对,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