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早产

方瑶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杯中的吸管,“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还上课呀?”

囡囡微微一笑,抚了抚衣角的褶皱,“才7个多月,估计比较能吃。我都胖了30斤了。”

方瑶上下认真打量了下对面的囡囡,“嗯,确实圆润了不少。”

囡囡抽了一张纸巾,揉成一团扔向方瑶,“坏女人。”

方瑶敏捷地侧向一边,完美躲过,还胜利地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然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纸巾,起身之后问道,“话说你家小孩真的叫严知啊?”

“对呀,怎么了?”

“严知,小名知知,不觉得听起来像老鼠的叫声吗?”

囡囡白了一眼,“能不能联想点好听点的?”

方瑶无辜地怒了下嘴巴,“确实很像吗,要不再想想其他的?”

“不想想,要不你来想一个?”

“额……”方瑶吸了口果汁,然后右手托腮,“诶,有了,你的性格非常活泼,不如叫严可乐,怎么样?”

“可乐?那是不是还有雪碧呢?”

“正经点,可乐多好听。”

“好听好听。”囡囡配合地拍手道,“再来点美年达,如何?”

方瑶嫌弃地说道,“神经!”

“好啦好啦,可乐作为小名挺好的。”

“真哒。”

“当然,我干儿子他妈给起的,能有假?”

“哈哈哈。”

临近期末测试,大家都进入了复习阶段。囡囡抱着一沓作文本走向二楼教室。

楼梯口传来同学们的追逐打闹的声音,囡囡不禁笑了笑。一个男生从拐角处冲了出来,与刚上二楼的囡囡撞了个满怀,本子掉落一地。囡囡右手扶住墙壁,可还是惯性地坐到了地上,肚子上感到一阵刺痛。

男孩与后边追上来的同学见状傻了眼,慌了手脚。囡囡抬头硬是挤出了个笑容,“去办公室找老师来。”

这时候,男孩才回过神来,不停地道歉,“唐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囡囡摆了摆手,“没关系的。帮我把本子捡一下,然后送到三(2)班去,谢谢。”

“好的。唐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去送吧。”

囡囡示意其他同学回到教室准备上课之后,掏出上衣口袋中的手机,拨通了家中的座机,“喂,妈妈。我可能要生了。你帮我准备好的婴儿衣服送到XXX医院好吧。”

“啊,这么突然,不是离预产期还早吗?”

“意外。妈,我这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挂了。”囡囡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经过长达十多个小时的努力,严知终于降生了。囡囡知道顺利生产的时刻,像是一个没了气的充气娃娃,一下子瘫软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找周公去了。

严澈收到消息之后立马感到医院,然后守在囡囡的床边,只要她稍有动静,他就起身细瞧一下。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囡囡睁开了双眼,测头看到严澈在旁边看着小床中的女儿,“咱们女儿长得像谁呀?”

“醒啦,幸苦你了,老婆。”严澈走过去帮囡囡竖起枕头垫在囡囡的身后。

“我想抱抱她。”

严澈迟疑了一下,“她实在太小了,我不太会抱。”

囡囡被逗乐了,“这和抱宠物差不多的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稳住她的后背就可以了。”

“那我尝试一下。”

“你可以的。”

最终严澈僵硬地将严知移到了囡囡的怀中,“这抱得挺好的,多抱抱就习惯了。”囡囡亲了亲女儿的脸颊,“好可爱,小鼻子,小嘴巴。”

严澈倒了一杯水,递到囡囡的唇边让她喝了几口,然后将剩下的自己喝掉,“这眼睛长得跟你一样,双眼皮。”

“你不也是双眼皮。那个几点了?”

“一点半了。”

“这么晚了,老公,要不你回去睡觉吧?”

“没事,我在这儿陪你,在沙发上睡一晚。”

“沙发多不舒服。”囡囡慢慢起身,将熟睡的女儿放回小床中,然后过去抱住了严澈,“你呀,就是放心不下。要不和我挤一挤?”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