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茫而冲动的旅程
时代的背景不是你思考的范畴,只记得当时天还没亮,黎明携带着阴沉的暗,下了火车后,望望周边环境,伸个懒腰,然后望望没有边际的天空,重整一下吉他,你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住的地方,争取在把身上仅有的钞票用完之前能够找到落脚的窝儿。没有什么必要去感觉孤单,在你之前有过不少血气哥们都背了个吉他在此下车,纵然因疲惫难免有略许的惆怅。
走吧,你迈开脚步,几乎听到自己兴奋的心跳,这是一个新的环境,这是一个新的生活,这也将会是一个新的自己,想到这一切,想到未知的即将来临的并且会继续蔓延的新生活,你就兴奋不已,微笑居然也露了出来,真想放声歌唱,“LALALALALALALALALALALALA,SHEISABEAUTIFULONE……”suede的这首在这时最适合自己的心情,管它歌词写的是什么,旋律的轻快才是你在乎的。天色就这样在你的脚步和哼唱中亮了起来,你沿着铁路向前走,去寻找一种灵感,在这之后,需要的是一个住的地方,然后开始理想的迈步。
饥饿在窝儿被发现并确定前开始对肚子的叫唤,你走进路边一水饺店,在里面填充了力量,然后在买单的时候问了老板这里附近有没有房出租,老板说到处都有,你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离开,刚转身,就看见了一家旅馆站在面前,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你要的是一个可以住上一段时间的窝儿,所以你继续向前,街道越见繁华,车辆也是越来越多,一个状态开始酝酿,奔波的人们陆续出动了。
终于,你找到了住的地方,在一处不怎么起眼的铺面里摆放着的一张小广告里,你找到了你想要的窝儿,老板是一四十多岁的妇人,臃肿的身材是缺少运动又多量消化所致,当她坐着的时候,你不会想到她有多大的重量,但是当她站起来,伫立于你面前,你会被吓一跳,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儿,所穿裹的裤子是夸张的胀大型,因她的腿太大了,用你双腿再乘以四可能就可以和她的相抵了。
你不会对她吃惊太久,因你的心思不在此,跟在她后面,开始爬楼梯,老板娘开始问你,“一看你就知道是外地来的,还扛把吉他什么的。刚才是不是被我的体型吓了一跳?”你几乎是愣了一下,在她回过头后,才点了点头,说,“是的。”“时间长了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就像我以前曾经参加过选美,没有拿到冠军也没有多少人会留意你。”你断然想不到她会对着陌生的你来上这么莫名的一句,她几乎带你陷入对她过往的美丽容颜的幻想,但是一切都太难了,陌生你需要的不过是个窝儿,好让自己开始新的生活,其他的一切你真的没有什么心思去关心。
门开后,躺在你面前的是个三十平方的空间,一张没有只有床单没有被子的木板床,一张不知什么年代的桌子靠着一个向街外开着的窗户,非常简单,难得的是这个空间里也配备了厕所,老板娘问你感觉怎样?“如果不满意,可以下去。在我们这这是最大的了。不过我估计你也不会不满意的。”你照例又是点了点头,接着,老板娘说,“如果没什么意见的就先住下吧,等你活出头了,再另择他处,好,两个月,三百块。”你给了她钱,问,“被子的事情……”“哦,这个你不用担心,等会我给你送过来。十块钱一张。”临走前,老板娘还说了一句,“对了,水电费要另外收,月结。”完后,迈着沉重的脚步在你面前离开。
你坐了下来,第一次感觉到了“难”字的存在。但很快又长舒了一口气,将其抛之脑后。有人敲门,你站起来,想必是老板娘,裹着被子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一年轻的女子,样子挺像一学生的,她对着你微笑说,“你好,这是你的被子。”“谢谢。”你接过被子,然后准备关门,但是她却还没有离开,你这才想起,这被子是要钱的。你对着她尴尬的笑了一笑,她也回应了你微笑,她微笑的样子挺漂亮的,你猜测她可能是老板娘的女儿,因为她这儿不需要员工,而且年轻女子的穿着也不象员工。她身上是一连衣裙,脚下是布鞋。
站在窗边,往外看,世界开始喧哗了,之前的稀疏安静一去不复返。车来车往,排放肮脏,你来我往,神情交错迷茫紧张与无望还有空白思想。你走回床位,整个的躺了下去,仰面望这头顶不怎么白的墙,第一次开始意识原来自己已经身在异乡,为了那个在别人看来无比脆弱的理想。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怎么混进那个圈子?还有日常的生活怎么维持?肚子的问题怎么解决?当然,如果解决了钱的问题就自然解决了肚子的问题,但前提是哪里找钱?要想现在就开始走穴是不可能的,因你连自己成型的作品都没几首,而唱别人的歌,在他人来听,都是另类的声音,难以接受,所以很难,那是不是先登个小广告,说自己想组乐队,然后……然后……
迷思中睡着了,不知觉梦的到来,你在他人的思想里乱串,一个类似《大话西游》里的场景在发生,到处都是心,都在跳动,然后你摔了下来,眼前站着乞丐,他问你想去哪里,你说,不知道,然后你开始搬转块,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每一换取一元酬劳……
醒来的时候,你定了会神,猜测不出为什么会发这样的一个梦,然而多想无益也不会有多余的头绪,时间在下午的2点,你往狭小的厕所里洗了个脸,完后才发现自己没有毛巾,用衣袖抹干,然后出去。
老板娘没有坐在她原来的位置,而是那个年轻的女的坐在那里,你想去问她哪里有生活用品卖,但是你没有,而是朝四周看了看,对面就有一家二十时小时的便利店,你走了过去,在汽车的喇叭声中快步移动。
便利店里的东西价格不怎么让你感觉乐观,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计划着谨慎的消费了,拣了条最便宜的毛巾,一个两块钱的香皂,一块一条的牙刷,还有排便要用到的纸巾。这些东西准备好后,你看到了收银台摆放的香烟,你想到了自己也许需要与它交上朋友,但是这只是很短暂的一个想法,转眼即逝,因为你对它没兴趣。
便利店旁边有一小饭店,你正好感觉肚子在呼叫,于是走了进去,吃了一个5块钱的快餐,喝掉两杯茶水,接着返回。回到房间放好那些刚买的东西后,你的思绪又开始凝聚。就目前来说,一切都显得困难,你有这样的意识,你觉得要组建自己的乐队首先就必须等待,等待机遇,自己去触碰机会,在走穴的地方去寻找,或者把意图刊登于小报,但是就现在来说,以上两者你都无法触碰,因为你身上的钞票已经不多,你首先必须要解决吃饭的问题,理想的起初迈步永远都不是什么一天两天的事情,更何况整个酝酿成型,所需时间于付出更是无法猜想。
突然就开始暗淡了,思想之光渐渐熄灭,你不知道什么地方是那些搞音乐的人经常出现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个个都是激情滂湃,如你般对那种并不流行的音乐充满向往,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找的一队人马究竟在哪,是在这个城市,但是在城市的哪个角落?你没有方向。你觉得理想突然间变得无比困难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