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腾走到办公室门口，见秘书室的Linda面露急色地守在门口。

“有事？”肖腾的这几个秘书多已跟了他五六年，若不是真的遇到急事，绝对不会露出这种神色。

“肖玄在里面等您。”Linda的声音沉稳里带着些欣喜，“投标案的事情查出了些眉目。”

这三个字早已成为肖腾心中的禁忌，如今被轻易提起，他脸上立刻乌云笼罩，没再理会旁边的人，径自进了办公室。

肖玄果然在办公室里等着。他单手撑着脑袋，竟是在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至于这睡眠不足的理由……肖腾心中一阵恶寒，不愿再多想下去，只是刻意放轻步子走到肖玄身边，敲了敲桌子。

“哥，你来了！”肖玄一下子被惊醒，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昨天晚上为了写一篇小说的结尾，熬得太晚了。”

肖腾冷哼一声，忽略他欲盖弥彰的解释，做到自己的办公椅上。

“哥，有件急事要告诉你。”

肖腾心知他要说些什么，只是想起这件事，便对那个人心生怨愤，所以索性不去查也不去想，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这种鸵鸟一样的行径，是肖腾面对感情的一贯处理办法。

“好，我什么也不说，你自己看好了。”肖玄知道自家大哥的脾气不是一般得倔，又死要面子，肯定不会听自己的解释。

“哥，有些事情不要太执着，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肖玄将手边的文件夹向前一推，便不再说话，只在一旁静静坐着。

心烦意乱地看了一会电脑屏幕，发现屏幕上的内容依旧停留在刚刚开机的桌面，肖腾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抵抗。

他死撑着不去探查事情的真相，也不过是怕得到的结果会更加令自己无法接受。

实在是被太多无情的真相打击过，所以这次才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

有些迟疑地把手放在文件夹上，在肖玄鼓励的目光中，停顿了几秒，肖腾最终打开了它。

文件夹里的东西不算多，只有两张复印件，一张是大学学籍表，一张是肖氏职员的资料单。还有几张照片，似乎是私家侦探偷拍得到的。

所有的资料，都有着同一个主人公——面色略黑、五官凌厉的高大男子。

“这个人叫程曜，27岁，进入肖氏工作3年零8八个月，是这次投标案小组的成员之一，有机会接触到最后的标书。

“而且……”肖玄俯身过去指了指照片，“你也看到了吧，照片上另一个人是沈炎初，他们是大学同学，两个人私交很好。”

肖腾盯着那张照片发愣。照片下角显示的日期是半个月前，也就是说，在投标案发布会的前几天，他们还在见面……

“那不是我做的！我不会做那种事！”

肖腾不自觉地想起了容六那副委屈得想要极力为自己辩解的样子。

多年来的商海生涯，一次又一次被在乎的人伤害，肖腾习惯了以悲观的心态去揣测别人。

不论青年以怎样的目的接近他，他都统统把那归为动机不纯。

他总是觉得，那些光明的、美好的东西，怎么可能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