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诱她
顾朝青已经来美国快半个月了,前半个月是排练准备期,后半个月才是正式演出时间,令其他三个队友惊奇的是,喜欢玩乐,离不了烟酒的顾朝青,竟然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碰这些东西。
酒吧夜店不去,更是每晚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也不和他们交流,简直可怕到了极点。
直到演出,顾朝青愣是没有抽过一次烟,喝过一次酒。
他们几天前就开始布置现场,因为七点正式演出,所以五点多到这里,还要摆放乐器和话筒,其实真正演出的时间并不长,但试音的时间却占据了大半,顾朝青不急不慢地和调音师确定吉他的声音,还要和队友们合几遍,防止出错。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这里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顾朝青也不是第一次开演唱会,BLUE这几年的爆红,让他们收获了无数鲜花和掌声,这种场面少不了。
但看着台下的歌迷眼里崇拜和仰慕的视线,让他突然之间胸腔一热,灯光唰的点亮全场,排山倒海般的声音向他袭来,他喜欢这种被热烈的目光包围的感觉,万众瞩目。
演出到一半中场休息,顾朝青用毛巾擦了两下汗,就去了后台喝水补妆,稍作休整,下半场是各自展示才艺,顾朝青作为压轴出场的,可以休息的时间更长,他跑到远离舞台的地方,找了没人处打了个电话。
一开始打了一遍,没有接通,咬着牙又打了一遍,才接通,“许逐月你在干嘛呢!”
“啊顾青,你有事吗?”
顾朝青眉头一皱,听出许逐月语气里的焦急,“你在哪里,感觉有点吵。”
“我就是早起吃个早餐,顾青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怎么了我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是吧!”顾朝青咬牙切齿,落下一句早点回去,把电话掐断了。
想来想去不对,又想给许逐月去个电话时,有人给他打了个电话。
顾朝青语气不善地吼,“有事?”
“青、青哥,端端他刚刚摔下楼,摔到手了......”
电话那头祁新的语气很慌乱,看起来不像开玩笑,顾朝青立刻赶了过去,入目的是陆端端咿呀哦呀地叫唤,手里裹了厚厚的绷带,仍然不忘玩手机。
“......”
顾朝青冷冷地用陆端端的棒槌砸了一下鼓,咚得一声巨响,在场的人纷纷缩起了脖子,章禾赶紧把陆端端的手机抢过来,眼神示意着他。
就在陆端端以为顾朝青会狠狠再给他一棒槌的时候,顾朝青悠悠来了句,“好好休息,待会儿我去替你开场。”
陆端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感动地不行,就差跪在地上说谢谢。
休息的时间也不多了,顾朝青赶紧去适应了一下架子鼓。对于很多乐队来说,会多种乐器不是新奇的事情,是必备的事情,作为队长的顾朝青,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音乐,多种乐器的演奏不在话下,基本上乐队的作曲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所以出了意外,由他救场是最安全保险的,队员们也很信任。
等顾朝青走后,章禾小心翼翼地把手机重新还给陆端端,神色有些异样,抿了抿唇,把刚才看见的,告诉了剩下两个人。
祁新睁大了眼睛,一拍手,“难怪刚才打了那么多只电话,一个都没打进,原来是这样。”
“青哥...不会真的...这不是造孽吗...”
章禾点点头,“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还能有假吗,朝青看来真的和许逐月在一起了......”
陆端端一脸踩了屎般的表情不敢相信,“不会吧不会吧,我有种感觉这哥变了,刚才竟然没打我,很奇怪啊!”
“也对,以前朝青碰到这种事情,就算有心帮忙,也不会劝慰人休息,反而会来一句,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我,回头哭去。”
三个人一脸凝重地同时想到一个人,一件事情,“看来那件事情对他影响还挺大的,都学会安慰人了。”
陆端端倏然瞪大眼睛,“还有你俩知道吗,前几天许逐月还问我青哥的生日,喜欢的东西,好像是想给哥过生日。”
“还有这回事?她、她、她这不是多管闲事,他生日早就过了,顾家过的阴历啊。”
“谁知道她呢,不过再怎么说,青哥果然很有魅力,随随便便就能迷倒那个女人,还有能吸引那么多女粉丝,现在外面的粉丝一大半都是来看他的。”
然而台上的顾朝青是听不到这段话了,他好久没练架子鼓,好在没生疏,台下的歌迷一开始还以为是陆端端,结果在灯光全部亮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是顾朝青,瞬间尖叫了起来。
“顾朝青啊啊啊啊啊啊!!妈妈爱你!!!你怎么干什么都这么帅!!”
“打热的话可以把衣服脱了!!我们给你接着!”
场面一度难以控制,因为顾朝青确实很久没有打架子鼓,一场打下来,大汗淋漓,T恤紧贴着健实的肌肉,顾朝青也粘腻得紧,索性把衣服撩起来擦汗。
汗水顺着好看的皮肤肌理滑下来,别样的性|感和野性,全场再次爆发出震破天的喊叫声,一个劲儿地往台上扔东西。
顾朝青救完场后就下去了,还要休整一下,很快又要到他的表演了,他躺倒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想着之前和许逐月通话的时候,听到的声音,有洗碗的流水声,碗碟碰撞的声音,还有催促声,总之就是很奇怪。
*
“小许!好了没?打完电话就快点出来干活儿,外面的客人都等着!”
许逐月哦了两声,擦了两下手,赶紧把手机揣兜里,小跑出来搬盘子,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早餐店当服务员,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但长话短说的话,就是她要攒钱给顾青办个特别的生日,她听陆端端说顾青喜欢一家叫蓝调的高级会所,那里包厢的费用就要大几千甚至上万,好像也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所以她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买几个小时的时间,至少不能留下遗憾。
在研究所的每月补贴固然是不够的,许逐月又找了几分工作,早餐店就是其中之一,从早上五点多开始工作,直到凌晨两三点结束,已经持续了有一个星期了。
这样固然是累,但一想到能有机会让顾青开心,这一切都值得了。
但就因为是惊喜,就更不能让顾青提前发现,幸好她及时回避了问题,差点就要露馅了。
晚上的时候,许逐月是在酒吧里干活儿,一直干到凌晨三点,才可以下班,如果不是这里薪资高,许逐月也不是很想来这里工作。
这家店叫BLUE,好像是北京城里最火爆的酒吧,不得不说来这里的明星也不少。许逐月因为性格比较木讷多半是跑后厨的,洗洗盘子杯子,只有人手不够的时候才会让她跑堂。
说实话她也不怎么适应那种场合,还是喜欢安静地待在后面做些杂活。
“小许,你手机一直在响,去接一下吧。”
他们这里干活儿是要收手机的,手机都被主管收起来放在一个保险箱里,既然主管都这么说了,她只能去接了。
“喂,谁呀?”
“...我...”
许逐月一看通话联系人,“顾青啊,不好意思太晚了,我可能...有点懵...”
“你...睡觉了么?”问完顾朝青扒了两下头发,“最近怎么回事,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我、我睡了!”
“小许,丽丽家里有事,你去替一下她的班,听到了吗?”
顾朝青眉头立刻拧紧,“什么声音,许逐月你人在哪儿呢!这么晚家里还有人?”
“没...没有,我、我就出来买个东西...很快就回家。”
“昂,好吧,信你一回。这几天我不在,你没跟那什么破导师亲亲我我吧,别我一走你就跟人好上了,要是被我知道,回来有你好受的!”
许逐月无奈地笑笑,“知道了,顾青你有好好演出吧,记得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后,许逐月都不禁感叹,怪不得顾青说自己学习不好,她明显的前后不一致他都没察觉出来,也没细问,如果不是不在意,就是真的脑子不好使。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立刻接上丽丽的班去跑堂,从柜台那里接过酒保准备好的酒水,立刻送到客人面前,有时候还能收到一些小费,不看工作性质的话,这是份不错的工作。
许逐月把收到的小费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赶紧跑下一单,“客人,您的酒,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不用了,你下去吧。”
许逐月点点头,转身就要走,随即身后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许逐月?你怎么在这里当起服务员了?”
许逐月咬住下唇,没理身后的女人,继续往前走,程柯气乐了,“许逐月!你没听到我在和你讲话,你怎么当服务员的,什么服务态度?!我可是这里老板的好朋友,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走,你信不信!”
“你到底要做什么?”
许逐月那股熟悉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来,明明已经过去了好久,为什么还是躲不掉。
“就聊聊呗,我们室友一场,怎么连见面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程柯见陆岭往这边走,笑着说:“有男朋友了脾气大了不少啊,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被人放在手心上的公主?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你说什么?”许逐月瞳孔微震,“什么男朋友,你为什么会知道?”
程柯略带深意地瞥了许逐月一眼,许逐月从这眼神里看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她心里发毛,怪怪的。
“程柯你们在谈什么?”陆岭笑得恬淡,“逐月,你怎么在这里,难怪最近顾老师说你很疲惫,是急需钱用吗,我可以借给你。”
程柯一歪嘴,拍了一下陆岭,“你未婚妻还在这里!你敢借给许逐月钱?!她累不累关你什么事儿!”
许逐月完全没有在意这两个人的争执,她只想着刚才程柯说的那几个字,手心突然发汗,她总觉得程柯不应该会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情。
“程柯,你、怎么会知道的?”
“知道什么,你有男朋友是吗?”程柯把陆岭的手臂牢牢困住,得意地微笑,“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许逐月,你还是太蠢了点儿,想法都写在脸上,也难怪会......”
陆岭实在听不下去了,瞪了眼程柯,把手抽出来,和许逐月道歉,许逐月满腹疑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往休息室走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青只把她介绍给他的三个队友,没有其他人,但来不及等许逐月细想,一串压抑着激动的讨论声在封闭的休息室响起。
“青青鹅子也太帅了!又会吉他、还会架子鼓,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站姐发的生图比精修的还要好看!”
“还有鹅子的身材,太绝了!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女人,我恨为什么没抢到演唱会的门票,只能隔着手机屏幕舔屏!”
许逐月闻声悄悄看了眼,这小眼神立刻被几个同样是后厨帮工的女孩发现了,她们笑得色眯眯地凑到许逐月身侧。
许逐月不知道她们想干嘛,但看时间差不多了,可以下班了,她连忙就想跑到自己的柜子前,打开锁,拿东西。
“小许啊,你不会也喜欢青青吧?”
许逐月被左右夹持,一时间有些懵逼,什么青青,她不舒服地挣开她们,“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顾朝青???”
许逐月点点头,她确实听都没听说过,她表现得很真诚,几个女孩却被吓了一跳,现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不认识顾朝青的,实在奇葩,不过安利他们的鹅子已经成了青鸟们的日常。
一个女孩从手机里找到顾朝青这次演唱会的照片,给许逐月看,“小许啊,让你见识一个BLUE乐队的神颜主唱,顾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