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借尸还魂

胡苗苗睁眼的时候,第一感觉是自己被人救了,因为她能摸到自己的脸,而且是有温度的。

等坐起身来才发现不对。

她现在置身一座山底的洞屋前,身边有只圆滚滚气鼓鼓的猪,没错,就是猪。

还是一只冒着热气湿漉漉刮了半身毛的死猪!

她转转眼珠,发现身边有一口大铁锅,锅下燃着熊熊烈火,锅里满满一锅滚水,旁边一只亮白的水瓢。

这情形,当是正在滚水烫死猪,收拾猪肉呢!

胡苗苗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虽说养在闺中,但八岁前时常被祖母带去南市采买东西,故而,她不仅吃猪肉,也见过猪跑路,甚至见过南市的屠夫如何收拾猪肉的!

她想站起来,脑袋一阵眩晕,稳了稳身子才慢慢站直了。

胡苗苗牵了牵身上的衣服。

这“衣服”简直有伤风化!

衣不蔽体啊!两只胳膊全露在外面了,这要让人看见,她将来还怎么嫁人?

不过......她抬手看了眼手中刮猪毛的铁刮子有些傻眼。

综合眼前的情形,貌似是自己在收拾死猪呢。

这怎么可能?她一个二八年华的闺中小姐,怎么会做如此......之事?

胡苗苗牵了牵自己的衣服,很是嫌弃这一身湿臭。

抬头四顾,发现周围全是山,就眼前一个硕大的山洞,貌似是个住所。

胡苗苗走到洞前,伸着脑袋往里面看了看,喊了两声:“有人吗?”

回应她的是自己的回音。

她小心翼翼的拨开洞口的篱笆门走进去,发现里面床铺被褥、桌椅板凳之类很齐全,还有许多她从未见过的事物。

但她现在没心情看稀奇。

胡苗苗坐到椅子上,忍不住哭了。

看来她是真的死了。

原来,祖母说的是真的。

她死了,灵魂却被那个老神仙送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借尸还魂在如此奇怪之人身上,保了胡家这一丝血脉。

即便如此,胡苗苗也觉得老天不公。

远的不说,就说去岁洪灾,她爹日日不着家,不知磨穿了多少鞋底,带着壮劳力亲自下地开渠引水排洪,救了下游不计其数的老百姓!

自打她爹做了永昌县令,哪一日不为民着想?就连那点微薄的俸禄还一个劲儿用来修桥铺路造福乡民,堂堂一县令都寥落成什么样子?

她胡苗苗说得好听是县令千金,又有几人知道,她这个千金得熬更守夜的做针线补贴家用?

她爹一县之主,家里除了个什么都管的老仆,连个多余的杂役丫鬟都养不起。

可结果呢,那朝堂里高高在上的太尉大人,风光的时候跟自家可有半点关系?

如今拥着安王一派造反,一朝落败,却要连累到自家头上!

诛九族!

她胡家同那太尉大人一家不知表了几千里,竟也遭他牵连,举家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祖母岁前曾跟她说,那日在门外遇着一邋遢的老乞儿,向她讨水喝。

祖母心善,不仅给了那老乞儿水喝,还将家里仅剩的那点窝头也送与那老乞儿了。

然后祖母转个身的功夫,那老乞儿就变成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

老神仙说:“胡家乃慈善之家,不该满门灭绝。”然后给了祖母一块竹扣:“此扣能保胡家一丝血脉。”说完,衣袂飘飘远去。

后来,祖母将此扣装在小荷包里,戴在她脖子上,一再叮嘱让她不许摘下来。

胡苗苗是个听话又孝顺的孩子,虽然觉得很大可能是祖母老眼昏花,脑子糊涂了乱说的,但她还是听了祖母的话,就算沐浴的时候都带着。

钦差大臣带着人来抓她爹的时候,永昌县的百姓们堵在县衙门口,护着她爹不让抓。

却不想此举更惹了天子大怒,钦差大臣上报此景,本意是想看在百姓拥护的份上,看皇帝能否饶了胡家人性命,却不想天子说:“小小一方县令,居然得百姓如此拥戴,他日是不是也要学着太尉将朕掀下朝堂取而代之啊?”

当即就下了杀无赦的令。

钦差再次上门的时候,身后就带了精锐护卫队,百姓们阻拦不过,纷纷穿上孝衣披起麻布跪送她胡家满门上路。

胡苗苗还记得自己跪在刑台上的时候,一眼看下去,满眼都是披麻戴孝匍匐跪地的永昌县老百姓。

她那时候觉得,爹爹真是不枉活这一场。

刽子手举刀之前,给她和爹爹祖母一人奉了一碗酒,说:“大人,此酒兑了药,大人喝了就睡吧,人世辛苦,大人往天堂一路走好!”

然后,刑台下百姓们纷纷高呼:“大人一路走好!”

胡苗苗被那个胳膊比她大腿还粗的刽子手喂了一碗辣喉咙的烈酒,片刻后就浑浑噩噩的睡了。

再醒来就这样了。

哭了半晌,胡苗苗擦擦眼泪,罢了,自己都能借尸还魂,说不定爹爹和祖母也被那老神仙送到某个地方了吧,她得好好活着,方不负捡回来的这条命。

她瞅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实在觉得别扭,便在柜子里翻了翻,没找到合适的衣物,倒是翻出一张大花床单。

又翻出一个针线盒子,就着洞口的光穿针引线,将床单稍微裁了裁,飞针走线,不到半个时辰便给自己缝了一件外套。

床单布料很舒适,她在脸上擦了擦,觉得很满意。

看看天时,胡苗苗觉得,此刻应该还不到申时。

起身在洞屋里转了两圈,没看见洗浴之物,干脆抱着衣服往外面跑,至少得找个地方先把这身又脏又臭洗洗啊。

胡苗苗走出洞屋不远,瞧见一个三丈见方的水潭,又仔细看了看这荒山野岭的确实没人,便将衣服挂到潭边树桠上。

开始褪衣物洗澡。

结果,她奋斗了许久才将身上那件没有开襟没有盘扣的衣服脱下来,直接揉吧揉吧扔到一边,不打算要了,如此伤风败俗的衣物,她不敢穿。

然后,里面的“肚.兜”和“亵.裤”简直让她大开眼界!

她研究了许久,最后觉得甚是满意,将之叠好放到树下,准备洗干净再穿。

胡苗苗就这么进了水潭。

永昌县临大河,她自小便识水性。

如今像是八月暑天,些许燥热。

踏进水潭的时候,胡苗苗感觉通身舒畅,沁凉的潭水涤过每一寸肌肤,之前的汗湿和臭味瞬间缓解不少。

与此同时,某直升机上。

顾岩拍着萧南和的脸,甚是嚣张:“萧大少爷!萧阎王!如今怎么说啊?这么风光不可一世的人,居然也落到我这个小鬼手里了。”

萧南和翻翻眼皮,不屑的睨他一眼:“小鬼就是小鬼,有本事别使阴招啊!”

他被反绑着双臂,两只脚腕也被捆了,除了占点嘴上便宜,只能无可奈何。

顾岩勾唇邪笑:“阴招?我可是小鬼呐,使阴招才是我的本分不是吗?”

萧南和也笑:“小爷今天落在你手里认栽便是,但愿你还有点良知,祖母年纪大了,别把我的下场跟她说,告诉她我去国外定居了,让她老人家安心颐养天年吧。”

顾岩啐掉嘴里的口香糖:“放心,她也是我外祖母,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萧南和看着他厚重的眼线和夸张的刺猬头,忍不住劝了两句:“以后在祖母面前稍微收着点吧,或许某天她就愿意将手中的股份让给你了。”

顾岩闻言,眼中充满不屑:“无所谓,她爱给谁给谁,反正不管她给谁,我都是南和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了。”

说完,从身边盒子里拿出注.射.器,抽了半管药.水,毫不犹豫的扎在萧南和脖子里推了进去。

萧南和皱皱眉:“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顾岩笑:“放心,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不过几克麻.药而已。世人都知道萧大少爷喜欢刺激,我要是这么绑着你扔下去,谁不会一眼就发现你是被谋害的?我得替你松绑,让你自由的‘飞’下去才行啊。”

萧南和这才知道,他这个表弟想把他从飞机上扔下去摔死。

这死法,太他妈窝囊了!

药.劲上来。

萧南和顿感浑身无力,连嘴都张不开了,意识却很清晰。

顾岩拍拍他,邪笑一声:“放心,我控制了量的,你不会完全昏迷,得让你充分体验一把用命换来的激.情啊,弟弟是不是挺照顾你啊?”

说完,他解开绑他的绳子,将他推到舱口边。

萧南和这才看到飞机下的场景。

他之前不知昏迷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被运离B市或是Z国国土。

飞机下面看起来是一望无际的荒山,他若被丢下去,估计多少个轮回都不会被人发现。

萧南和正想着呢,后腰上就被人狠狠一脚踹出了舱口,他被毫无防备的从飞机上丢了下去。

他一边急速下坠,一边还不忘在心里发誓:老子要是能活着,定要回来活刮了顾岩!

度过最初的失重不适,萧南和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埋骨之地。

目力所及是一片茫茫山岭,沟壑嶙峋中穿插着参天古木,还真是难为顾岩给自己找了这么个风水宝地了,他认命的闭上眼睛。

呼呼风声在耳边刮过,萧南和感觉过了至少一分钟的时间,身体终于撞上某样东西,“嘶啦”一声,背上的衣服被树桠撕掉,他被外力翻个身子继续下坠。

眨眼间,嘭的一声巨响,砸进水里,随着惯性下沉,萧南和赶紧屏住呼吸,心里无比庆幸,自己居然掉进了水里,没被摔死!

他放松身体,等着完全浮出水面,才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

刚修成人身的山野精怪?

小.妖.精长得太他妈可爱了,湿漉漉的脑袋,尖尖的下巴,眼尾微挑跟只小狐狸似的,红润的小嘴儿半开半合,好想摸摸头,可惜他还不能动。

萧南和转转眼珠,小.妖.精没穿衣服,过分清秀含.娇的脸和胸前两个白.嫩.嫩.小小的鼓包看得出来是个雌的。

他吸了口气,一时没稳住,身子便往水底沉去。

他屏住呼吸等待自己重新浮出水面。

然而,眼睛看到的是什么?

白皙的身子,细嫩的双腿,圆翘的小.屁.股,还有不可言说的美妙部位!虽然......毛都没长齐,但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吸引力啊~~~

萧南和一个没忍住,狠狠灌了两口水,心中哀叹,自己莫不是没被摔死,却被这小.妖.精给间接害死了吧!

正想着,手臂被人捉住从水里拉了出来。

他重重喘了口气,眼看着小.妖.精从迷蒙到兴奋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