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日子恢复成最平静的模样,周予安最近又开始忙文化节直播的事情,和徐行两个人天天在外面晒太阳,回到家累的跟狗一样瘫着,洗澡都是钟弗初架着去洗的。
“哥哥,徐行说明天晚上要请我们吃饭,你去不去?”周予安被钟弗初从浴缸里拎了出来,一身淋漓水汽的扑上去抱住钟弗初的脖子。
钟弗初将浴巾拉下来裹住周予安,说道:“恐怕主要目的不是想请我们。”
周予安用手指抠着钟弗初的腹肌,愣道:“那是请谁?”徐行说一直没请他们两口子吃饭,他一听两口子就高兴的答应了一半。
“你明天就知道了。”钟弗初抓住周予安不安分的手,将人擦干了睡衣也没给穿,直接往卧房里抱去。
周予安心知不妙,踢了踢腿,皱着脸道:“哥哥,我觉得我今天似乎体力不足。”
“需要你的体力吗?”钟弗初回答的很无情。
“……”他叫也很累的好吗?
第二天早上醒来周予安只觉得自己又浑身散架了,他愤恨不平的在钟弗初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了一个无比显眼的痕迹才哼哼作罢。
钟弗初倒是没生气,也没遮掩,就这样去了医院,一天之内整个医院消息满天飞,只说胸外科钟医生有了个火辣辣的女友,不少小护士芳心碎了一地。
而罪魁祸首周予安正在和全公司的员工开庆功宴,席间他出去上卫生间竟碰到了吴昊宇,这个曾经的发小似乎最近日子不好过,一脸阴沉颓丧的看了他一眼,周予安只当不认识,没搭理他。
回去之后他打听了下才知道,最近由于汉南医院的院长付宁贪腐被抓,背后的卫生厅副厅长接连倒台,吴家的靠山一倒,又碰上资金周转出问题,确实日子不好过,就连堂皇这种夜总会也被查封了。
周予安在庆功宴结束后直接去了慈济医院,今天正好钟弗初门诊,他挑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坐在那里,看诊室里的钟弗初给人看病。
病人是个老大爷,讲话声音大的他在外面都能听到,感觉隔着十米远都能看到纷飞的唾沫星子。
周予安瞧见钟弗初默默掏出一个口罩戴上,朝他看了一眼,眼睛微弯,他忙扬起笑容朝钟弗初招了招手。
“今天坐诊的听说是胸外科主任,居然这么年轻啊。”一旁的红衣大妈发挥八卦本色。
“长得真俊,也不知道娶了媳妇儿没。”绿衣大妈不甘落后。
“条件这么好,没娶媳妇也不愁找不到好姑娘,真是可惜啊。”红衣大妈不知在惋惜啥。
周予安哼了哼,翘起腿一脸骄矜之色。
你们别想了!
里面坐诊的胸外科主任是我哥哥!还是我爱人!
快看他脖子上的痕迹,是我昨晚留下的!
钟弗初在门诊休息期间出来给周予安拿了一瓶水和一袋奶糖,摘下口罩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还疼吗?一直坐着不太好,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去我办公室里休息。”
周予安志得意满的脸色瞬间变得绯红,心虚的向四周看了看,小声道:“不疼不疼!你别管我了,我就在这儿坐着看你。”
钟弗初看了眼周予安通红的耳朵,低低的笑了一声,“也是,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周予安受不了了,腾地站起身把钟弗初往诊室推,结果牵扯到后面疼的轻哼一声,瞪着钟弗初道:“你快去工作吧!”
下午钟弗初下了班后,两人去了徐行订的餐厅,刚到门口就碰到了正下车的叶阑。
周予安一脸震惊的看着叶阑,钟弗初面色平静,似乎毫不意外,朝叶阑点了点头。
叶阑看到两人自然的笑了笑,走过来打了招呼,周予安还是满脸问号的看着他。
“叶医生?你是……”周予安还没问完,就看到徐行突然冒了出来,将胳膊亲热的搭在叶阑肩膀上。
“真巧,我们两对居然同时集齐了。”徐行放在叶阑肩膀上的手打了个响指,他穿的花哨,胳膊上的纹身却不见了。
“???”周予安的目光在徐行和叶阑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叶阑笑眯眯的将徐行的手从肩膀上拂了下去,像拂去一粒尘埃那样轻松,徐行却一脸吃痛又强装笑容的扭曲表情,立马改了口:
“开个玩笑,就是朋友聚聚,聚聚。”
文华市的夏季也是“虾季”,徐行订的就是家龙虾店,四个人面前摆了几大盆红彤彤的龙虾,周予安暂时没空去关心徐行怎么和叶阑搞一块去了,开始专心致志的吃虾。
他是全桌最悠闲享福的人,因为钟弗初对虾不感兴趣,在旁边利落的给他剥虾,速度之快让对面的徐行暗恨不已。
徐行最近三番五次邀请叶阑都没成功,拉出周予安两口子才把叶阑请了出来,本想着自己从小酷爱吃虾,公认的剥虾能手,在饭桌上能好好表现一下,结果全给了别人秀恩爱的机会。
周予安就着钟弗初戴手套的手,直接将他手中的虾肉吃了进去,嘴唇泛着一圈儿油光,眼睛也亮晶晶的,旁边一桌的小姑娘们纷纷瞧过来,悄悄的笑。
叶阑看徐行埋着头比赛似的剥虾,自己面前的盘子被堆的越来越高,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叹气道:
“徐行,你自己吃吧,不用给我剥了。”
周予安再看不穿徐行的心思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他按下心中久久不散的震惊,揶揄道:“老徐,跟你当兄弟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对我这么照顾啊。”
徐行瞪了周予安一眼,将手中剥好的虾子丢到他盘子里,哼道:“赏给你的。”
钟弗初将那只虾扔到了一旁,自己重新剥了一只喂给周予安,说:“这是最后一只,不能再吃了。”周予安苦着脸点了点头。
徐行双眼刺痛,转而满面笑容的对叶阑讨好道:“你不是不怎么吃虾吗?我剥虾快,给你剥正好。”这是他这段时间追人以来终于想到的自己还没被比下去的长处。
叶阑笑了笑,拿起一只虾子,手指翻飞,行云流水,三下五除二的剥好了,轻轻放到徐行盘子里。
“……”徐行看着盘子里的虾肉,又喜又忧,神色复杂。
晚餐结束前,周予安收到了徐行赶人的微信消息,本着成人之美的美德,他拉着钟弗初先行撤退了。
两人晚上左右没事,在灯火璀璨的江滩边散步,周予安看到卖气球的老爷爷,过去买了一个皮卡丘氢气球系在手上,他看着气球发了会呆,突然回头对钟弗初道:
“哥哥,我好像想起来了,我是不是送过你一个皮卡丘玩具?”当年被绑架时钟弗初还带在身上,曾在黑暗里为他摁亮过。
钟弗初目光扫过晚风中飘摇的气球,落到正看着他的周予安身上,像穿越了无数时光,又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是,你四岁时送给我的,但后来因为救一个落水的小孩弄丢了。”他那时每天都带在身上,在湖里丢失后找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
那是他人生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曾陪着遍体鳞伤的他在黑夜的山林里穿梭,在凌晨的高速公路上流浪,光很小,但很亮,渐渐驱散他心中的恐惧和迷茫。
周予安想到钟弗初对皮卡丘的执着迷恋,鼻子有些发酸,他走过去拉着钟弗初的胳膊说道:“丢了也没事,我还可以送你更好的!”
“不用了。”钟弗初牵住周予安的手,牢牢握进掌心里,像许多年前他紧攥着那个发光的皮卡丘,低声道,“已经找回来了,不是吗?”
周予安怔了怔,笑道:“我永远是哥哥的皮卡丘!”
五年后。
“请柬你给惠婷姐了没?徐行和叶阑的我已经给了。”周予安穿着睡衣被钟弗初裹在怀里。
“昨天给了,她说会去。”钟弗初给周予安喂了一块苹果。
周予安嚼着苹果口齿不清道:“别墅我已经让人打扫好了,下个星期再去布置下。对了,你们医院怎么突然这么人性,给你一个星期的长假?”
这几年周予安和徐行的公司越办越大,虽然赚了不少钱,但人也快忙死。而钟弗初也没好到哪里去,最忙的是去年慈济刚开分院的时候,他是副院和股东,有时忙起来和周予安只有晚上睡觉能见上面。
“毕竟是婚假。”钟弗初说道。
“婚假好,婚假妙!”周予安听到婚字就忍不住激动,在钟弗初怀里一阵扭,被钟弗初掐了一把才消停。
他和钟弗初的婚礼定在六一儿童节,也是钟弗初真正生日的那天,地点在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别墅,别墅是周予安从周盛南手里买下来的。
前几年他和周盛南吵了无数次架,严重的时候差点断绝父子关系,今年周盛南才总算放过他,当然家产也没他的份了,本来说把泽南市那幢别墅送他,他坚持自己买了下来。
“对了,妈妈前几天从美国回来了,你说我要不要也给她一张请柬?”周予安扭头看着钟弗初问道,他不确定钟弗初介不介意。
钟弗初神色平静,说道:“你可以自己决定。”
“那我还是给她吧,虽然她肯定不会去的。”周予安想了想说道。
明妍五年前和周盛南离了婚,独自一人去美国寻找亲生父母,她以前也暗地里找过,但打听到二老去了国外后,怕被周盛南发现便没再找。前年她在美国找到了母亲,可惜父亲已经去世,最近正要和母亲一起回来。
周予安这几天上班都没什么心思了,总是动不动就出神,然后捂着脸一个劲儿傻笑,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说周总,您也三十的人了,可不可以成熟稳重一点?”一身沉稳西装的徐行敲了敲周予安的桌子。
“酸吧你,等你要结婚的时候,肯定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周予安斜眼看徐行。
徐行一听惆怅了,叹气道:“叶阑说等我象棋赢了,就和我结婚。”
“那你还不赶紧去钻研棋艺!”
周予安打发掉酸溜溜的徐行,晚上和钟弗初去试了一下礼服,他们定制的白色款,还定制了一对皮卡丘胸针,拍了照片发到婚礼亲友群里,被徐行的嘲笑刷了屏,周予安一气之下拉黑了徐行一晚上。
第二天放假周予安又和钟弗初一起去了趟晚钟家园,亲自把请柬给了钟牧远,钟牧远给了周予安一套纯金的首饰,倒都是男款的,可还是把周予安给臊坏了,一张红脸回了家还没降下温。
除了周予安一直来往的李慧婷,钟弗初也给谢晋谦和邵丰文递了请柬,只可惜师父陆龄久前年去世,是一桩遗憾。
婚礼场地布置是周予安一手策划的,别墅从里到外清洁了一遍,花园也重新打理了,院子里蔷薇花开的正好,还运了一个小型旋转木马过去,到时候鲜花气球一装饰,肯定很童话。
婚房选的周予安以前的房间,他特地把浴室的浴缸换了个超大号的,瞒着没告诉钟弗初,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他们在结婚前一天就住进了别墅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周予安准备拉着钟弗初去看看婚房,钟弗初却拉着他去了顶层阁楼。
阁楼周予安亲自打扫过,但里面的陈设依旧维持原样,钟弗初甚至在柜子里找到了那个木匣子,打开一看二十多年前周予安送他的那些玩具都还在里面。
周予安其实之前回家的时候就悄悄上来看过一遍,他当时还在床垫下找到了一个画本,上面是钟弗初小时候画的画,很多都是画的小时候的他,扑蝴蝶的周嘉洛,荡秋千的周嘉洛,玩玩具的周嘉洛……还有一张有明妍,她左手牵着周嘉洛,右手牵着明烨,三人脸上都是快乐的笑容。
当时周予安抱着匣子和画本哭了好久,现在看到还是忍不住眼睛发热,他扑进钟弗初怀里,软声道:
“哥哥,我小时候是不是特别调皮不懂事?肯定给你制造过麻烦吧?”他已经想起了那次五岁生日,他带着一群小伙伴到阁楼玩,结果害得哥哥被冤枉责骂。
钟弗初将周予安搂紧,时隔二十多年再次回到这里,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有怀里的人让他感到满足踏实,他低声道:“没有,你一直很乖,很可爱。”
像清晨最初的阳光,越过墙角照进阁楼,涤荡所有的阴暗与尘埃。
“我会一直乖下去的!”周予安甜声保证,圈住钟弗初的脖子不放手,兴奋了半个月的后他此时感到一种宁静的幸福,只想和钟弗初安静的待在一块儿。
“哥哥,我们今晚怎么过?要不我们一起去花园里看星星?”他提了一个十分浪漫的建议。
却感觉钟弗初抱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然后他突然被托着屁股放到了阁楼狭窄的床上。
“???”周予安惊恐的看着压下来的钟弗初,在他眼底看到了熟悉的情|欲。
“啊不行!我明天要做一个精神帅气的新郎!”他推着钟弗初的肩膀拒绝,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你不是说要一直乖下去?”钟弗初已经开始解他的扣子了。
“可我们明天才洞房花烛啊!”周予安双腿已经打开了,嘴上还在坚持。
“明天是明天。”
逼仄的阁楼里,几十岁的床板从来没有如此剧烈的动作过,晚风轻拂入窗,飘来一阵蔷薇花香。
第二天周予安一大早就被钟弗初从床上刨了起来,昨晚在阁楼做完后钟弗初把他抱到婚房里,提前用了他精心准备的大浴缸,要不是他半路睡着了肯定不会被轻易放过。
参加婚礼的亲友都安排在最近的酒店里,上午徐行专门请了车队把众人都接了过来,叶阑负责安排厨师和酒席,周予安和钟弗初穿着一身雪白的礼服只需要迎客。
李慧婷最先到,她带来了自己刚满四岁的女儿蛮蛮,小姑娘长得水灵,朝周予安甜甜的说了声祝叔叔们百年好合,周予安乐了,从花门上抽了朵蔷薇递给蛮蛮,小声说:“叔叔等会把捧花扔给你,不给那些单身汉。”
徐行路过听到,掐住周予安的脖子恶狠狠道:“你答应了我的,必须丢给叶阑!”
周予安朝叶阑喊救命,叶阑一个眼神过来,徐行就放下手屁颠屁颠的过去帮忙了。
紧接着宋涤新到了,对周予安道:“我当年看着你们在一起,可是惊心动魄,还好你们修成正果了!”
周予安伸出手笑眯眯道:“所以份子钱呢?”
宋涤新拍了下周予安的掌心,“不会少你的,还有工作室的分红一起给你。”
没过一会几位长辈也来了,钟弗初和周予安亲自把几位老人扶了进来,钟牧远看到周予安特地戴上的金手链,笑的合不拢嘴。
谢晋谦和邵丰文身为慈济医院代表一进来就给两位新人发了个大红包,谢晋谦拍了拍钟弗初的肩膀,笑道:“假期不够用就跟我说,小周肯定想和你去度蜜月,别委屈了他。”
钟弗初笑了笑,看了眼不远处抱着小姑娘玩旋转木马的周予安,说:“要依他来,您得给我放个年假。”
周予安公司的不少员工也请了过来,有人专门负责这次的婚礼摄影,包括后期的剪辑倒是都省了功夫。
人都到齐后,本来很大的花园一下子拥挤起来,周予安和钟弗初并肩走向花台,蛮蛮跟在后面撒花瓣撒的不亦乐乎。
周予安看着底下的望着他们的笑脸,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还没说话脸就红了一半,赶紧转头看钟弗初,钟弗初还是那般淡定的神色,发现他望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底下的年轻人开始起哄,徐行扯着嗓子大声道:“别傻站着,说几句啊!”
周予安瞪了徐行一眼,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下面一下子笑开了。
钟弗初没想到周予安还准备了这手,低头扫了一眼,纸皱巴巴的,上面都是周予安亲笔写的字。
“尊敬的各位来宾……”周予安念了几个字觉得这个开头太蠢了,干脆从下面一行开始念。
“我和弗初认识了很久,久到你们无法想象。”一句说完底下又在笑,周予安心一横,干脆把纸收了起来,继续道,
“但我们走到一起是在五年前,我是他的病人,他是我的医生,不过我们没有发展医患恋情,我出院后才追到他,一开始我以为只是简单谈个恋爱,后来才发现我们是注定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我们之间的缘分远比大家想的深,不过你们想知道我也不告诉你们的。”
下面传来善意的笑声,有公司的伙伴玩笑道:“什么缘分?是不是上辈子是兄弟,这辈子是情人?”
周予安心里一惊,笑了笑没说话,转身面对钟弗初,看着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哥哥,你比我大五岁,但我身体不好,肯定没有你活得久。”
钟弗初捏了捏他的手,不认同的看着他。
周予安弯起眼睛继续道:“不过我掐指一算,我正好比你少活五年,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走到头,谁也不抛下谁,你觉得好不好?”
钟弗初没说话,直接将周予安抱入怀中,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宾客们欢声大呼,钟牧远笑的最开心,徐行搂住叶阑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叶阑笑着没有挣开,李慧婷用手蒙住了女儿的一只眼睛,谢晋谦和邵丰文有些尴尬的同时转头咳了一声。
花园外,一个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女士,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转身走了。
婚礼仪式结束后,宾客在别墅里各自休息,周予安却没有闲下来,拉着钟弗初到花园里荡秋千。
“哥哥,你觉得我的发言怎么样?”他坐在秋千上问道。
钟弗初在周予安背后轻轻推着,说道:“其实你说是医患恋情,也没有问题,因为你住院时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不,远在那之前,在你小时候对我笑的时候,在你送给我第一份礼物的时候,在你为我送上那把黄色小伞的时候……太远太远了,远到深入骨髓,远到喜欢和爱都无法囊括。
“原来这么早?”周予安在秋千上飞上去又落下来,大声笑道,“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在住院的第一天就喜欢上哥哥了哦。”
“我知道。”
阳光慷慨无度,夏风轻灵甘媚,云雀在头顶飞舞,架上开满蔷薇。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