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沐浴 舒瑾张开手臂抱住她,下巴轻轻搭……
舒瑾出门之后, 卫灵儿自己留在扶风院,找了事情来做。
天气一日较一日暖起来,再过上一个月便是夏天, 她打算给舒瑾做身夏衫。
今日清早,他们一并起床后已量过尺寸。
现下只管挑了料子慢慢裁便可。
卫灵儿原想着舒瑾穿紫色衣袍较多, 不如也给他挑这个颜色,转念想想, 仍换了另外一种颜色。挑好料子, 她独自留在房中, 不要人在跟前伺候。
虽然不知舒瑾去徐家所为何事, 但徐家有徐大人,有徐庭耀、徐嘉敏,卫灵儿没有什么不放心。
故而她安心缝裁衣裳, 等舒瑾回府。
大多数时候专心于手里的事, 偶尔也会走神。
抑或因为舒瑾走之前才说过两天去骑马,卫灵儿不时想起去年他们一道去踏青那一日。
一时想那日一桩突来的意外,他们被坏了兴致,草草回府。
一时又想,今年总不能再那样。
当卫灵儿思绪不觉飘到他们后来去打猎那次的事情上,忽闻夏栀在房门外道:“少夫人,午膳已经备下了。”
她不觉得愣一愣, 扭头望向窗外,才反应过来竟已至晌午。
而舒瑾仍未归。
卫灵儿微拧了下眉对夏栀说:“等一等罢。”
一等便又是半个时辰。
舒瑾没回来, 卫灵儿肚子也有几分饥饿, 夏栀已来问得第三遍,她才让送饭进来,简单吃了些。
往日两个人没有成婚的时候, 连续几日不见舒瑾也不见得如何。
但自他们成婚后,卫灵儿才发觉,她和舒瑾哪怕半日不见面的时候都极少。
下午的时候,纵然不似上午那样定得住,可想到这些,灵儿只以为是自己有些不习惯,便尽量抛开杂念,专心于自己手里的事。忙忙碌碌便也到得下午,舒瑾依然没有回来,她终是坐不住了。
放下手里的活计,卫灵儿从房间出来。
她站在廊下往院门的方向看一看,夏橘迎上来问:“少夫人可是有吩咐?”
卫灵儿默一默,没有提舒瑾,只说:“我想去一趟柔姐儿的院子。”
左右是要去找柔姐儿的,她想。
也许出去一趟再回来,大表哥便已经回府了。
夏橘听言道:“那奴婢陪您过去?”
卫灵儿点一点头,让夏橘装上两份今天新做的糕点,才往舒静柔的院子去。
舒静柔仍在因与王姨娘之间那场对话而心情低落。
听丫鬟禀报卫灵儿来,她快步出得里间,扯出一丝笑说:“大嫂怎么突然过来了?快进来坐。”
卫灵儿随舒静柔进去。
夏橘把带来的糕点交给舒静柔的丫鬟,未几时,丫鬟进来奉茶,端上糕点。
卫灵儿微笑道:“正巧今日小厨房做了点心,便给你带了些。”
舒静柔说:“多谢大嫂。”
卫灵儿笑一笑,扭头吩咐夏橘出去外面等她。
舒静柔明白是有话要同她说,也让里间服侍的丫鬟都退下。
余下她们两个人以后,卫灵儿才慢慢同舒静柔说起王姨娘对她婚事的关心。知是王姨娘去找过卫灵儿,舒静柔脸上的笑维持不住,心里那份失落也藏不住。
“对不起,大嫂,给你添麻烦了。”
舒静柔歉疚对卫灵儿说道。
“没有,你没有给我添任何麻烦,也不用同我道歉。”
卫灵儿否认舒静柔的话,想一想又对她说,“不过柔姐儿,我想听一听你的想法,你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
舒静柔微怔:“我?”
“是。”卫灵儿温声问她,“你自己在这件事上是怎么想的?”
舒静柔垂下眼,未立刻回答卫灵儿这个问题。
过得片刻,她沉默中说:“大嫂,我不知道……只是……”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选择顺从,而遵从内心,说出暂时不想嫁人的话。
可姨娘的反应让她疑心自己做错了。
若她不说那样的话,姨娘不会伤心难过,不会为她担忧挂怀。
小娘子嫁人,本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和高大人既无可能,嫁给旁人,有何区别?
“是我不好。”
舒静柔眉眼低垂,“姨娘一片苦心,我不该不体谅,更不该任性妄为。”
卫灵儿听着舒静柔的话,感觉她小心翼翼伸出的、勇敢说出内心想法的触角又猛然缩回去了。因为王姨娘不喜,因为不希望王姨娘不喜,她正在为妥协做打算。
然正如舒瑾所说,想要立起来,有自己的想法很重要。
若这一次,柔姐儿又选择妥协和顺从,按她的性子,下一次恐怕便更不敢有自己的想法了。
卫灵儿心觉应该推舒静柔一把,让她能够勇敢迈出那一步。
只光靠三言两语未必有用。
王姨娘那边……同样不怎么好办。
对于舒静柔而言,总归是王姨娘更亲近,这也是她会向王姨娘妥协的原因。
当下未多说,宽慰过舒静柔几句,见她言语间没有松动的迹象,卫灵儿便先走了。她没有立刻回扶风院,而是去找舒静怡,同舒静怡说一说舒静柔的事。舒静怡能晓得舒静柔的小女儿家心事,两个人关系自然亲近,她让舒静怡多留心些舒静柔的情况,舒静怡满口应下。
“大嫂嫂,你放心,柔姐儿的事便也是我的事。”
“我不会不管她的。”
卫灵儿微笑道:“不必着急做什么,让她自己再想一想。”
“若她找你了,你多开导她一下。”
亦将舒瑾的一些话说与舒静怡听。
舒静怡向来敬重这位大哥,对舒瑾的话更是在意,听卫灵儿一说,忙牢牢地记在心里。
见过舒静怡之后,卫灵儿才放心些回扶风院。
却没有如她离开事所想的那样见到舒瑾,天色渐晚,然而,舒瑾没有回府。
已是夕阳西斜,暮色四合。
想到舒瑾去徐府快要一个白天,卫灵儿不得不面对徐家可能出事了的这种可能性,否则不至于迟迟不归。
她逐渐变得心神不宁,压不下那份焦躁不安。
哪怕夏橘和夏栀备好晚膳,她也全无胃口,一碗粥吃得两口便再吃不下。
眼瞧着外面天色暗下来,夜幕降临,卫灵儿坐在灯下,眼前的小几上是要给舒瑾裁制的新衣,她却无缝裁衣裳的心情。枯坐半晌,她又一次忍不住从房间里出来行至廊下。微凉的夜风吹在她脸上,庭院里静悄悄,什么动静也无。
卫灵儿不想进屋,在廊下来回踱得几步。
夏栀看出她是着急舒瑾未回府,走过来低声劝:“少夫人,爷无事的,明言明行也都跟着呢。”
卫灵儿勉强一笑:“嗯,我知道。”
话音才落,只见夜色中渐渐出现一道身影,她一愣,提裙快步从廊下出去。
“大表哥!”
疾走十来步,终于借着庭院里灯笼散发的光亮勉强看清楚舒瑾的脸,卫灵儿喊他一声。
卫灵儿尚且站在廊下时,舒瑾已看见她身影。
她快步朝自己过来,哪怕不出声,他也清楚是她走过来了。
“灵儿。”舒瑾大步走到卫灵儿面前,喊她一声。
离得近,见她眉眼似有两分急切,又问,“怎么了?有事在等我?”
“没……”
卫灵儿摇头,同样仔细去辨舒瑾的神色。
不知是否在外面奔波一天,总之,舒瑾面上看得到有些许疲惫之色,但除此之外没有发现太多别的情绪。压下心思,未急着问徐家怎么了,卫灵儿一面牵着舒瑾往廊下走,一面低声说:“只是大表哥这会儿才回来,有些挂心。”
舒瑾闻言,脚下步子忽而顿一顿。
卫灵儿跟着停下脚步,转过头望向他,见他面有愧色,疑惑问:“大表哥,怎么了?”
舒瑾认真看一眼她,握住她的手:“抱歉,我该让人回来同你说一声的。”
“下次若晚归,会派人知会你,不会让你这样干等。”
几句话说得郑重。
卫灵儿并无怪罪他的意思,可是听他这样说,心底仍旧涌现出一股带着欢喜与甜蜜的情绪。
“大表哥在外面是有事要忙,我明白。”
她微微一笑,却未拒绝舒瑾的体贴,“不过下次若能派人先说一声,确实能安心些。”
卫灵儿重新牵起舒瑾的手,与他往廊下走去,慢慢道:“今早出门的时候,大表哥说要去徐家,我想当然以为能够早一些回来,谁知忙到这个时辰才回府。因而我有些挂心,不知是否徐家出事。”
话说到此处,两个人亦走到廊下。
卫灵儿吩咐夏橘和夏栀送热水去浴间,复对舒瑾道:“奔波一天,泡个澡,身上舒服些。”
舒瑾一颔首,牵着卫灵儿进里间才与她说:“师傅受伤中毒,昏迷不醒。”
卫灵儿吃了一惊:“怎会这般?”
她刚刚见舒瑾脸上不见焦急凝重之色,以为没有太严重的事情。
未曾想,骤然得知这样一个消息。
卫灵儿当下又去看舒瑾表情,和方才一样,不见凝重之色,反应过来不仅仅是这样。她眨一眨眼,压低声音:“这是怎么回事?是否另有隐情?”
舒瑾便凑到卫灵儿的耳边,低语过几句。
卫灵儿讶然,抬眸去看一看舒瑾,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舒瑾今天去徐府见过昏迷的徐阔之后,与徐庭耀离开徐家去了徐阔受伤的地方,并且去查一查重伤徐阔的人是否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而他们查探过后,得到的结论是那些人应并不能重伤徐阔。
那么无非是两种情况。
一种是他们对线索有所遗漏,另外一种是徐阔乃故意受伤。
他和徐庭耀通过种种细节最终确认应为后面一种情况。
如此,便无须太过担心师傅的安危。
舒瑾在卫灵儿耳边说的正是此事。
慢一拍回过神,卫灵儿又问:“徐大人重伤的消息,会传出去吗?”
“会。”
舒瑾手臂轻搂她腰肢,“待到明日,师傅伤得极重的消息便会散出去。”
卫灵儿点头:“待消息传开,我也当去徐府看望。”
她名义上是徐家的义女,尽管她不习惯称呼徐大人为义父,但徐大人重伤,以她的身份没有不去探望的道理。
“嗯,届时我们一起去。”舒瑾道。
聊过徐阔的事,卫灵儿与舒瑾提一嘴舒静柔的事,也说了她让舒静怡多留心舒静柔的情况。
舒瑾道:“王姨娘如何急迫也是无用。哪怕柔姐儿改口,母亲答应帮忙留心相看,亦断断没有随便寻一户差不多的人家草草让柔姐儿出嫁的道理,因而无须着急,且柔姐儿仍有得是反悔的机会。”
卫灵儿说:“柔姐儿性子如此,我是怕她下一次不敢再开口。”
“想这一次能说出这些话,于她已是鼓足勇气。”
舒瑾捏了捏卫灵儿的脸:“能开口便称得上好的开始。”
两个人说得一阵话,浴间热水备下,卫灵儿没有拉着舒瑾继续说下去,而让他去沐浴。
舒瑾微笑,松开搂住卫灵儿的手臂往浴间去。
走得几步又回过头来。
“灵儿呢?”舒瑾含笑看着卫灵儿问道。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衣裙,依然是他上午出门前的那一件。
卫灵儿的确尚未沐浴。
迟迟不见舒瑾回来,她无那些心思,何况现下而言,也谈不上多晚。
“大表哥先去。”
以为舒瑾是单纯关心她的卫灵儿莞尔,“晚一些我再去。”
舒瑾却折回卫灵儿面前,牵过她的手:“那样太麻烦了,一起吧。”
卫灵儿微怔,随即被舒瑾牵着往浴间去。
罢了……
看一眼舒瑾的背影,卫灵儿无奈弯了一下唇,随他入浴间。
“夫君,我伺候你沐浴。”
关上浴间的门,站在专门用来放置衣物的木施前,卫灵儿对舒瑾道。
话说出口后,她未抬眼去看舒瑾,只双手搭上他腰间的系带要去帮他解开,甫一动作,忽被舒瑾摁住手。卫灵儿的手被舒瑾移开,她抬一抬眼,对上他沉静的眸子:“灵儿,我说过,我不要你伺候。不过,我依然愿意伺候你。”
舒瑾手掌搭上卫灵儿肩膀,让她转过身。
下一刻,他一双手臂从后面拥住她,修长的手指飞快解开她腰间的衣带,将她的外裳脱下。
他们大婚第二日便在浴间里胡闹过。
卫灵儿虽从未说过,但每次入得浴间都极易想起那日发生的事。
好在沐浴时,总归是她一个人,那些异样能被压下去。
而今日又与舒瑾一起。
浴间的气氛骤然变得旖旎暧昧令人心悸。
卫灵儿一瞬晃神,身上便少了外裳,她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在胸口处,脸颊滚烫说:“不用的。”
伸手要去将外裳取过来以逃出去。
舒瑾张开手臂抱住她,下巴轻轻搭在她肩上:“不做别的,只是沐浴。”
卫灵儿感觉到舒瑾偏了下脸,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她没避开,挡在胸口的手臂放下来,寻到舒瑾搭在她腰间的手,掌心覆上去,轻声说:“夫君,我也可以帮你。”便在舒瑾的怀里转了个身。
舒瑾揽住卫灵儿的手臂松一松。
她退开一步,方便帮他脱衣,先是上衣,然后则是……
卫灵儿起初垂着眼,后来又别开眼,不知在看何处,双手搭上他里裤的边缘,深吸一口气。
于是听得舒瑾轻笑一声,阻止她的动作:“算了,我自己来。”
哪怕借着浴间不够明亮的光线,亦看得清楚卫灵儿脸颊殷红,分明羞涩到极点,舒瑾既觉得有趣又觉得不忍,终是没有为难她,但也未放她离开。
卫灵儿被褪去衣裙抱进浴桶。
舒瑾没有随她进去,而是拖过一张高脚凳,坐在浴桶旁,让卫灵儿靠过来,帮她洗发。
“师傅今日重伤虽另有因由,但有人想取师傅的性命也是真。”
卫灵儿正脸颊滚烫时,听见身后舒瑾说起这些事情,注意力被转移过去。
“那些人定也是下了死手,徐大人才能做这一场戏。”
她轻声说,“是不是那背后之人已穷途末路,正在做最后的谋划?”
舒瑾手上力道不轻不重,即便分心说话,亦未停下手中动作:“灵儿聪明。若非如此,师傅不会有如此举动,唯有那背后之人相信师傅真的重伤中毒、危在旦夕,才会放下心进行下一步的谋划。”
卫灵儿想起那一日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
潭王与潭王世子一个离京回封地一个贬去边关,不知究竟是其中哪一环。
她又想起那个宫殿里住着的娘子以及永兴帝。
明镜门直接听命于皇帝陛下,徐大人今日的这一手安排,皇帝陛下是不是知情?抑或干脆是陛下的意思?
蜀王世子以大表姐之死欲胁迫大表哥为他做事,说明此人野心。
而此前大表哥的一些话,说明皇帝陛下对此是知情的。
这是布下一场局?
想着这些,卫灵儿不禁发了会呆。
直到一瓢热水自肩膀倾倒而下,她的思绪被拉回来,又一瓢热水浇在身上,她后知后觉舒瑾已帮她洗好头发。卫灵儿在浴桶里转过身,湿漉漉的手掌握住舒瑾手腕:“大表哥,还有呢?”
舒瑾垂眸看她一眼:“还有什么?”
卫灵儿眼巴巴仰头看他,乌黑的湿发贴在侧脸,衬得小脸莹白。她只小声说:“那蜀王世子如今只怕将你视为眼中钉,假如对付徐大人的人是他或有他一份,他下一个要针对的人,会不会是你?”
舒瑾嘴角微翘:“灵儿在担心我?”
“我怎能不担心?”卫灵儿咬唇,松开手,往水里缩一缩身子。
“大表哥,我同你说心里话,你别不高兴。”
她目光飞快从舒瑾的面庞上掠过后方道,“不管当初你是怎么同我说的,但在他眼里,大约都是你将我抢过来,于他,是多一个记恨你的理由,于我……则是多欠你一份情,我觉得这是不能否认的。我虽也远远谈不上了解他,但从他的种种举动感觉他心眼极小,也不会轻易罢手,一旦逮住机会多半还是要为难于你。”
舒瑾听过卫灵儿的话,挑了下眉:“你怎得还在想这些?”
卫灵儿鼓了下脸颊:“说好不生气的。”
舒瑾失笑:“没生气。”
“哦,是说好不会不高兴。”卫灵儿又去拉了下舒瑾的手,“大表哥,我最近都不出门了,你也万事小心。”
徐大人重伤昏迷,说好一起去骑马的事自然无须再想。
山雨欲来,不惹事上身便很不错。
卫灵儿一句话说得郑重。
舒瑾对上她明亮的、满含关切的一双眸子,喉结微动,俯下身吻了下她的唇:“我会的。”
离得太近,目光不经意瞥见水面浮动下的雪白与柔软。
本该一触即分的吻也沾染几分情难自禁。
分开的时候,卫灵儿已微喘着气。
她红着脸背过身去,小声埋怨:“说好只沐浴的……”
换来舒瑾一声的轻笑。
“好,沐浴。”他笑着在高脚凳上坐好,往浴桶里添一些热水。
……
蜀王府。
看过从江南递回来的消息,蜀王负手立在窗前,眸光暗沉。
蜀王世子刘密从外面脚步匆匆进来,声音里藏着几不可察的雀跃问:“父王,当真有消息了?”
“你自己看。”
蜀王未立刻转过身,说得一句。
刘密听言瞥向桌案上那封信,两步上前,将信拿起,细细读过一遍。
他面有诧异,又似瞠目结合,好半天才道:“竟然是……这可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父王,若消息无误,这卫泓之女卫灵儿与卫枣儿,目下便在郑国公府。”刘密对蜀王说道,顿一顿,才补上一句,“可若为女儿,不知是否有些用处。”
蜀王转过身来:“人在郑国公府,想从舒家手上抢人,可没那么容易。”
“而且动静一大,对我们的事情不利。”
刘密颔首:“既然是女儿,于父王无非是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说着他又笑一笑,“不过换言之,也是证据和把柄。有那么个孩子在,总归不能抵赖了。”
此前数次惹恼自己的父王,在这件事上,刘密想替自己扳回来一成。
故而他躬身道:“不知此事父王可否交给儿子来办?”
“儿子此番定想个周全的法子。”
“不惊扰任何人,便将那个小娘子抢过来。”
蜀王淡淡道:“此事你不必插手了。那小娘子若整日待在内宅,足不出户,你能有什么办法?这件事,我会交给可靠的人去办,你将其他事情做好便是。”
被拒绝的刘密心下一噎,面上浮现窘迫之色。
蜀王又说:“你也可给舒瑾制造些麻烦,让他们把心思放在别处。”
“是,儿子明白了。”
刘密再一次应下蜀王的话,行了个礼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