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论使民主国家走上或避免走上中央集权道路的一些特殊和偶然的因素[2]

如果所有的民主国家都本能地朝着中央集权发展,那他们发展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这取决于各个国家的可以促进或限制社会状况自然发展的不同的特殊情况。这类情况种类很多,我只谈谈其中的几种。

在获得平等之前很早就已经享有了自由的人民中,自由所带来的本性与平等造成的倾向在一定程度上是有一些冲突的。尽管中央政权在这些人中间提高了自己的特权,这些人也并没有完全失去自己的个人独立性。

然而当平等在一个人民从来没有听说过自由或者很长时间没有享受到自由的民族中发展时,则如同在欧洲大陆上的情形一样,当那些老旧的民族习惯突然因某种自然的吸引力同社会状况所造成的新的习惯和教条相结合起来时,所有的权力好像自动就迅速集中到中央去了。中央的权力在以惊人的速度迅速累积,国家的权力立即达到了极点,而个人的力量则达到了最弱的程度。

三个世纪以前来到这片蛮荒的新大陆建立起一个民主社会的英国人,在自己祖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参与公共事务的习惯。他们通晓陪审制度,有着言论自由、出版自由、人身自由,也有权利意识和行使权利的习惯。他们将这些自由的制度和刚毅的民风带到了美洲,并靠着这些制度和民风抵御着国家的侵犯。

这就是为什么自由在美国人中是由来已久的,相对来说平等则是较新的观念。而欧洲则刚好相反,在欧洲,平等是靠君主专权引进的,并且在君主们看来,在自由进入到人们的思想之前,平等就已经深入人们的习惯之中了。

我说过在民主国家中,人们认为政府应是仅有的中央政权,他们的思想中则少有中间权力的概念。这一点在已经靠着猛烈的革命取得了平等原则胜利的民主国家中尤为适用。随着掌控地方事务的阶级在革命的暴风雨中突然消失,而剩下的混乱的人民大众既没有组织性又没有习惯性来管理这些事务,所以只能靠着国家来掌控这些烦琐的政府事务。中央集权就这样成为了必然的事实。[3]

对于拿破仑[4]将所有的行政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上这样的行为,我们不必褒奖也不必谴责,因为在贵族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突然消失之后,这些权力是自发地跑进他的手中的,要拒绝这些权力对他来说与取得这些权力一样困难。[5]而美国人就从来不会感受到这种必要性,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革命,并且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管理自己,从来不会需要国家来临时指导他们。[6]

因此在一个民主国家中,中央集权的进程并不仅仅取决于平等的发展,还取决于平等所建立的方式。[7]

在一场大规模的民主革命之初,各阶级之间的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人们想方设法将公共行政的权力集中到政府手上,以便从贵族手中夺得地方事务的权力。而相反地,当到了革命结束的时候,被打败的贵族则主动将所有的权力交给政府,因为他们惧怕已经与他们平等甚至多数时候已经成为他们主人的人民大众会对他们实行暴政,哪怕是一点点暴政。

因此,加强了中央政权的并不总是人民阶级。随着民主革命的持续,国内总会出现一种因人数或者财富而强大的阶级,怀着特殊的情感和特别的利益,希望公众行政权力能集中在政府手中,他们的情感并不是民主国家人民普遍具有的那种对被邻国统治的永恒的憎恨之情。现在你可以看到的是英国的下层阶级竭力取消地方的独立自主,以便将所有的行政权力从地方转到中央,而上层阶级则努力使行使权保持以前的状态。我敢断言有一天这种情况将反过来。[8]

以上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在靠着长期的社会努力达到了平等的民主国家中,社会的权力总是会比人民一开始就享有平等的民主国家强,而人民的力量却更弱的原因。美国人的例子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生活在美国的居民从来没有因任何特权被分成几等过,他们也从来不知道下层人民和统治阶层的相互的从属关系,并且由于他们并不惧怕他人,也不憎恨他人,所以他们从来不了解请求中央政权来主导他们一切琐碎事务的这种需求。[9]美国人的命运是特殊的,他们从英国的贵族制度中得到了个人权利的观念和对地方自由的喜好,并且他们有能力将二者保留下来,因为他们不用同贵族做斗争。

如果说在任何时候知识都能当作人们保卫自己独立的力量,那在民主时代中更是如此。当所有人都彼此相似,那建立一个独一的全能的政府就很容易,只靠本能就足以做到这一点。但是人们需要大量的知识、科学和技术力量,以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创立和维持一些次级权力,以便在独立和弱小的人民之间创建一些自由的组织,以在不损害社会秩序的情况下同暴政相抗争。

所以说在民主国家中,中央集权和个人的服从不仅与平等成比例发展,也随着理智的教化而发展。[10]

事实上,在人民知识水平不那么发达的时代中,政府通常缺乏完善自己专制统治的知识,因为人民也没有足够的教化以逃离专制的统治。然而这两方面的后果却不相同。

不论一个民主国家有多么不开化,掌控它的中央政权都不会没有一点知识,因为他可以轻易地吸收国内的任何一点知识,并且在需要时,还可以到国外去寻求它。所以在一个人民无知愚昧的民主国家中,统治阶级同被统治阶级之间的巨大智力差异不会不明确地显示出来。最终前者则很容易将所有的权力集中到自己手中。国家的行政权力不断地扩大,因为只有它才有足够的能力去行使这些权力。[11]

而贵族制国家,不管你把它们想象得多么不开化,也不会出现相同的情况,因为统治者和一些主要公民都会接受相等的教育。

埃及现今的统治者帕沙发现整个国家的人民无知而又平等,因此他从欧洲借鉴了一些技术和知识来管理他的人民。于是,君主的个人教化与被统治者的愚昧和民主弱势相结合,中央集权的限制便轻易地被无限扩大了,这样君主就能将整个国家变为他自己的工厂,而生活在这个国家的居民就成了他的工人。[12]

我认为极度地将政治权力集中最终会造成社会的衰弱,时间已久还会因此弱化政府自身。但是我不否认的是集中的社会权力能在一定的时间内并在特定的领域内毫不费力地成就巨大的事业。[13]这在战争时代尤为如此,战争的胜利更取决于人们是否能很快地将所有的财力物力集中到某一个地方,而不是取决于财力物力的数量。因此这就是为什么往往人们在战争里才会想要或者觉得需要提升中央政权的特权。所有在军事上有才能的人都喜欢中央集权,因为中央集权可以增强他们的力量,所有在中央集权上有才能的人都喜欢战争,因为战争可以迫使国家将所有的权力集中到政府手中。因此在经常遭受大规模战争的民主国家和生存经常遭到威胁的民主国家中,人们会更迅速和更持续地倾向于增强政府的特权,并限制个人的权利。

我曾指出过,民主国家人民对混乱的恐惧和对享乐的喜好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扩大了中央政府的职能,并认为这个在他们看来足够强大、足够聪明、足够稳定的单一的力量能保护他们不受无政府状态的损害。我几乎不需要补充大家就知道,所有可能导致民主社会状况动荡不安和使之陷入险境的特殊情况都会增强这种普遍存在的本性,并会使每个人更多地奉献出自己的权利,以获得安宁的生活。

因此,当一个国家刚从长久而残酷的革命中摆脱出来时,是最为渴望扩大中央政权的职能的时候,因为在这场革命中,财富刚刚从原来的占有者手中被夺下,人民的信念被动摇,整个国家都充斥着狂怒的憎恨、利益的倾轧、派系的斗争。对社会安定的喜好也因而成了一种盲目的风潮,民众也对秩序产生了一种颇为反常的热爱。

我刚才只分析了几个有助于中央集权的偶然原因,而还没有谈到最主要的原因。

能使民主国家中的所有事务的权力集中在统治者手中的第一个偶然原因则是统治者本身以及他的习性。

生活在平等时代的人天生[14]就喜欢中央政权,并愿意扩张它的权利,而要是正好这个政权正好可以如实地代表他们的利益,并且准确地再现他们的本性,那他们对于这个政权的信任几乎是无限地,并且他们相信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会收到同样的回报。[15]

相比于那些白手起家,在出身、成见、本性和习惯方面同平等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的新一代的统治者,在某些方面还与老旧的贵族秩序有着一定联系的国王们想将行政的权力集中则没那么容易[16],也没那么迅速。我并不是想说出身于贵族而生活在民主时代的统治者们就不想实行中央集权。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与其他人同样用心。对于他们来说,平等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实行中央集权,而他们的机会更少了,因为公民们不再像以前一样天生就对他们言听计从,而经常都只是勉强听从。在民主社会中,统治者的贵族习性越少,那中央集权的程度就会越大,这是有规律的。

在古老的皇室家族统治着贵族制国家的时代,由于君主天生的成见和贵族阶层的天生成见是完全相同的,贵族社会内在的缺陷就会自由地发展,并且没有补救的办法。而当封建家族的一个分支领导民主国家时,情况则刚好相反。其统治者则会因为他的教育、他的习惯和他的记忆日益倾向于身份条件的平等所带来的情感,人民则会因为社会状况不断地趋向于平等所产生的民情。人民觉得中央政权是贵族制度的政权,甚至是暴君专制的政权,因此人民总是设法限制中央政权的发展。并且他们坚决维护自己的独立性,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想得到自由,最重要的是因为他们想保持相互平等的状态。

一场为了让新人上位来领导民主国家而推翻老旧王朝的革命,可能会暂时地弱化中央政权的力量,但是不管它一开始看起来有多么混乱,我们都可以毫不犹豫地预言,这场革命最终的必然结果一定是扩大和稳固这个政权的特权。

而在民主社会中达到社会权利集中化的首要条件,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唯一必要的条件就是热爱平等,或者说让民众相信你热爱平等。这样,原本非常复杂的专制之术,就被简化了,可以说已经被简化成了一条单一的原则了。[17]

注释


[1]附件部分——第四部分。

本章观点:

1. 当自由存在于平等之前,那么它就会建立起完全和中央力量极度发展相反的兴趣。

2. 当公平在革命的帮助下快速发展的时候,对于中间阶段权力的需求就会消失得更快。中央集权化在这时候就变得必须了。

3. 革命让对于邻居的憎恨和妒忌变得更加剧烈,并导致高层或低层的阶层希望进行中央集权化。

4. 启蒙和忽视。

5. 战争。

6. 混乱。

7. 中央力量的民主属性。

[在页边写有:新思想。

1. 极度天才。

2. 两个与革命相关的思想。

3. 在某个人由几个其他人形成的时候,如美国人。

4. 当民主社会成为古物的时候,政府永远的野心让其获得了长期的优势,因为民众不断变化的希望以及很多(模糊不清的文字)不断将自己投身其中。]

本章的瑕疵对我而言在于:

1. 理所当然,我给出得最多的也是最广泛的原因是与某种革命的事件相关的。所以将其分开,提前宣布我将会对这种原因的顺序进行处理就是很必要的了。一切的麻烦都是值得的。

2. 有必要将这些原因以一种更佳的顺序进行排列,这样读者就能更好地从一个转到另一个上。

在这两点上我必须进行最后的努力,对它们进行最后的审核。

1839年11月6日。(YTC,CVk,I,第74—76页)

在一页草稿上:

笔记对所有的部分都适用,但尤其针对第三部分。

我并不认为在所有章节中尤其是在这个部分中我充分利用了美国,因为本章的主要目标是要讨论欧洲是我本章主要的目标,也许有必要更多地展示在美国发生的事情。我给出的是其中发生在某些地方的一小部分,但是也许不止这些,而非像以前所做的那样讲述美国各地的众多事件,再将其集中到一起,以显示:

1. 我们必须将联盟和联邦区分开来。国家的元素只会存在于联邦之中。

2. 表明甚至是回忆在哪种状态下比欧洲的君主制要更加集权化,和在哪种情况下要不那么集权化一些。政府越大,行政就越小。下面是些我用于引证的第一版内容。[什么]让美国的行政的中央集权比欧洲的要更小一些,不讲平等考虑在内。

如果我不对读者阐述清楚美国的情况,那么读者就可能会对我的观点持反对观点,因为他可能感觉身处云雾之中,所以就不会思考得太细致,美国看起来似乎提供的是相反的论证。

在复查的时候对所有的论点都进行反映。(草稿,卷2)

[2]在手稿中:

中意集权化的其他原因或某种原因。

在前面的章节中介绍这些内容或将其放入补充章节中。

[在页边写有:也许应标明美国人是如何在某种原因的帮助下脱离权利的过度集中化的。]

殖民地的分散。

没有外部战争。

很少有内部矛盾。

当地政府的倾向。

贵族自由而非贵族融合的原则。

没有会导致暴力的仇恨权利思想。

1. 上层人士对于集权化感兴趣。

2. 所有政治人物的激情导致集权化。

3. 表面的思想。

4. 内部矛盾。

5. 残余贵族的憎恨。英格兰。

[所有中意集权化的人都喜欢战争,所有战士都爱着集权。]

6. 统治的民主源头,民众或领导者。

7. 社会状态在没有绝对君主和自由习惯的情况下,在中央权力的帮助和亲睐下民主化。

8. 邻居的憎恨通过邻居的贵族观念而增加。

9. 在贵族阶层被驱逐之时建立当地政府的难度。

10. 集权化自身通过存在时间的增长而增长。政府变得更加有力个人变得更加无力。

11. 民众的启蒙很小,这将越来越有利于权利。(Rubis,2)

[3]“在我们这个时代产生了一个著名的学派,要将社会中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一处。”

“[在同一页的下面的内容中]如果有人在不让我知道他们崛起时代的情况下告诉我圣西蒙派的思想的话,我必须承认我会毫不畏惧地说他们诞生自民主时代[国家。]”(本章笔记,草稿,卷2)

[4]财政上的集中化,这一点包括了其他的所有,都是通过宪法在法国成形的。1794年9月5日,将统一原则和独立原则应用到法国的财政上的康邦在一份报告中称未来只会存在一种预算,也只会存在一个国家。

这个原则的扩张强迫它在第四年被遗弃,让各种级别的预算开始出现。

但是因为之后我们并没有停止而且始终都没有停止从预算中减少支出从而将其不超过国家的预算范围,所以这就意味着我们在由宪法突然建立起的财政系统中会一点一点地得到更多的回报。我们看到,在给我带来更多细节的辩论中(1838年3月6日),行政力量集权化时代的运动是自国家预算变化和各部门财政减少而开始的。(YTC,CVk,2,第42页)

托克维尔在此处引用了部门分配原则的讨论,这个讨论发生在1838年3月的众议院。在3月6日的对话细节中得到了引用,在第二天的《辩论》中也有引用。

[5]在页边写着:“这句话内容太多了,因为这里讨论的只是行政权集中化的问题。”

[6]在法国,拿破仑曾身处此问题中。集中了问题,但是真实的原因却是这种上层(行政)的突然毁灭。

那些教育、财富、习惯和记忆都自然而然地让自己考虑到本省问题的人都消失了,因为遗留下来的那些让人感到疑惑的东西,启蒙、组织或其他能够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并且引导同类事情的东西对于那些人来说都是必要存在的,但如果对象不是重要权力呢?所以中央权力是一个必要的事实。这是真的,错误在于认为它必须是一种永恒的存在。

[在页边]我收养了一个孩子,难道这意味着我必须让他处在我的规则和控制之下吗?(统一、集权、行政独裁,草稿,卷2)

[7]中央集权的两大弱点在于:1. 长远来看它要避免自己能够产生的更多事件和改良。2. 它将所有的社会存在都置于了变得更加暴虐的力量之下,将国家变得无能和奴化。

这两种危险距离我们很遥远甚至还有所表现。

中央集权的好处在于秩序、规则、统一化,这些都是民主人士所希望得到的,反过来说,他们会立即对其注意到并产生好感。

这样的话怎能不流行?(要加在通过关于政府形态的民主思想进行的实践的影响上,草稿,卷2)

[8]“当你检验所有这些法则的时候,在英格兰过去的五十年间以及在最近的这些年里,你会或多或少地看到存在着一种中央集权和统一化的倾向。这对我来说就足以做出结论,今天这些形成世界的伟大民主革命在英格兰人中间在不断地进步,虽然有存在着反对它的障碍,以及始终存在着的贵族阶层所拥有的财富。”(和广义的统一相关,草稿,卷2)

[9]在此观点中,美国人不管他们所犯下的错误和失误都应该得到表扬。他们极大地赢得了人们的感谢。他们表现出了民主社会国家和民主法则并不一定会导致人类的堕落。

我非常高兴发现了这一点,因为我相信这是正确的而且也因为这是唯一能让美国在我最后的章节中最后一次出现的方法,这些内容真的只跟法国相关。

[在旁边写着]在美国,国家是一件大事,但是个体也不差。在英格兰情况就要糟糕得多,而在法国则要好一些。民众有权利,个体的权利在英格兰没有得到那么多的尊重,而在我们之中却得到了尊重。(统一、集权化、行政独裁,草稿,卷2)

[10]集权化。

逆集权化有两种类型。

一种是以直觉的、盲目的、充满偏见的、缺乏原则的方式,这种方式来自小群体希望独立的愿望。

另一种是有原因的、受到启蒙的、知道自己限制所在的。

这两种逆集权化是文明的两个重点。身处其中间的是一个重要政府。(这个政府)有活力、有智慧,冷静[不太确定的内容]得能够自己做到一切事情,也能够成功做到这些事情。

拜登,1836年8月14日。(统一、集权化、行政独裁,草稿,卷2)

[11]因为意外的原因。

在我表明对于突然被毁灭的老旧权利而言政府是必需品的地方。

每当一次伟大的革命鼓动一个人的时候,在其中就会诞生出一种新的关系、利益和需求,你会全方位地感受到对于一种控制这些关系、保证这些利益、满足这些需求的力量的需求。这给政府提供了巨大的机会,这种革命建立起了政府行为的扩张圈,远远超过了以前的那个范围。这对于政府来说要更为容易一些,因为在所有这些新东西之中,民众充满了不确定、疑惑和恐惧,他们没法看得清楚。

所以当平等在一次伟大革命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时候,政府立刻[两个看不清的字]它的特权不仅因为条件的平等,而是因为革命(让条件平等)。(YTC,CVj,2,第13页)

同一本笔记本的第14页是独立的一页。

在此之后,写有:

这包含着两个思想:

1. 当前的存在比之前的贵族社会要更为复杂。社会力量必须参与到更多的事务中去。

2. 平等是一种新的东西,面对面地将政府放到了一种不确定、疑惑和虚弱的状态下,这让其自然地成为了后者。短暂的东西在当下扮演着巨大的角色(模糊的文字)。

另一个路易斯的思想。

人们没有信仰,这样他们很容易就能被权力所引导,因为他们被自己自由的重量所征服。人不能承受所有事物的独立,自己的思想也会让其行动被钳制。

非常值得商榷的真相。

和路易斯再谈谈。(YTC,CVj,2,第14—15页)

[12]“统一。集权化。”

“我找到了一本在1838年3月1日在埃及发行的《两个世界》(Revue des deux mondes),某人在其中极大地崇拜着成为其国家业主和唯一老板的帕沙(Pasha),书中也暗示在法国可能会发生类似于此种情况的事件。”

“时代的标志。”(统一、集权化、行政独裁,草稿,卷2)

“埃及的帕沙集权表明只要条件平等,中央和统一政府的思想就会自然而然地在产生于中等文明那残缺的思想中而非高度发达的文明中。”(需要加到关于政府形态的民主思想的影响之上的思想,草稿,卷2)

[13]在所有民主国家中,在那些并未商业化的国家之上,这些国家必须参与到更多的事务中来。

在这一点中能观察到细微差别。如果国家控制了一切,那么它就会将个体丢入无用之中。如果国家什么都不掌控,恐怕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差别是很细微的,很难抓住。位置是很容易弄混的。英国是那种不参与任何事务的体系。贵族的体系。自由让成就大事的思想和愿望,以及个体力量有足够多的空间轻易地发生联合。美国的体系是国家鼓励但并不分享企业、贷款、土地的活动,它自身并不做任何事情的模式(第五章第二部分的草稿,关于国民事务联合,草稿,卷1)。

[14]统治者希望集权。意外的原因,民众得到的民主越大,他们就会越集权。

所有的杰出人士。

所有杰出的天才都会走上这条道路。杰出的天才们在其他的时代都通常会是动荡的发起者,他们会影响到身边所有的人。他们引起战争、分裂、暴力、暴政。但是在这些之外,在民主社会中,他们总是会引起集权,因为集权是一种受人赞赏的行为方式,是一种只在这个时代才能容易就被接受的东西。

我会对所有那些在这些人中时不时就会出现的杰出人士进行进一步的阐述。

所有人都热爱文明,都想找到扩张文明的办法,在他们的数量越来越多时效果将会更加明显。(YTC,CVk,1,第76—77页)

[15][在页边写有:在权利并未产生关于平等的恐惧的时候很容易。

1837年1月。]

要在民主人士中以及在民主进程的年代控制住专制力量需要做些什么。将民主力量转换到对抗他们的目标上,创造自由以满足对于平等盲目的热爱以及其带来的对于革命的激情很容易。将其放在在本卷的末尾也许在战争结束的时候。(YTC,CVk,2,第56页)

[16]手稿中有另一种内容“……将会更容易、更快,有更多的民主国家能够以共和制存在,而非那些君主制的国家、处在朝代中的国家、衰老的国家,比起来自低层、自我塑造的领导者们,他们的起源、偏见、利益和兴趣都似乎与平等的起因有着极大的关联。你可以从大体上将在民主社会里,集权将一直变得更加庞大,而统治将会把贵族逐渐驱赶出去。”

[17]手稿又提出了另外两个结论:

对我而言,当我考虑今天人们不断增加的弱点的时候,他们对于平等的热爱(激情)随着他们力量的被剥夺而增加,他们的自然本能似乎在除了奴役之外的所有方面都引导着他们,我并不敢要求上帝将自由的思想赋予民众,但是我祈求他至少要将其放到统治者(领导者)的头脑中,他们是贵族气质的统治者。这就已经足以拯救人类的独立性了。

在另外的地方写着:

第四部分的最后一些话。另外,必须坚信,自由,在建立和延续的基础上,对成为平等的盟友的愿望并不比独裁小。我祈求自由的布道者们仔细地理解这一点并且认为其会始终作为平等的盟友而出现,只有一种明确的方法值得推崇。它就是那样,就是要将自己通过心脏或者头脑跟平等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