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恭喜。”虞商对田阮说。

田阮:“……”第二名这么好考的?天哪, 他感觉自己还没有发挥全部实力。

这要是抢了主角光环,会遭报应吧?

田阮打了一个寒颤,眼看聚集在告示板前的人越来越多, 甚至有女生期期艾艾地上前和他搭话。田阮冲开人群,往教室快步走去。

汪玮奇一叠声叫唤:“田阮, 你也太牛逼了!”

田阮走得更快了, 直接小跑起来。

小长假最后一天没什么课, 班主任进教室讲了些小长假安全注意事项,表扬了田阮,接下来便是自由活动, 可以参加社团,也可以做其他事。

班主任前脚出门,后脚汪玮奇邀请:“田阮, 走, 哥们请你吃顿大餐。”

田阮:“现在才早上八点。”

“我们先去KTV唱两小时歌, 然后去米其林餐厅吃饭。”

“?”

“你那什么表情?别说你没去过KTV。”

“去过一次。”田阮毕业那场告别会, 就是在KTV唱歌, 虽然他没唱什么歌。

汪玮奇惊讶,“就一次?你的生活也太枯燥乏味了。”

田阮:“虞商没去过,你约他。”

汪玮奇怂怂地看一眼正在收拾书本的虞商, “不敢。”

田阮直接问:“虞商,去KTV吗?”

虞商语气冷淡:“不去。我要听讲座。”

“什么讲座?”

“诸子百家。”

“我也去听, 在哪个阶梯教室?”

“跟我来。”

田阮收拾好书包, 跟在虞商后头。汪玮奇郁闷地变成跟屁虫,但在看到隔壁班的一位长发女生时, 顿时来了精神,戳了戳田阮:“知道她谁吗?”

“不知道。”

“第四名——不对, 现在第五名。”

“?”

“南孟瑶。据说是省第一考进德音,结果初高中五年都没追上虞商。”

“……”田阮差点忘了,喜欢主角攻的人当中,也有不少优秀的。

这南孟瑶也是出身富商,家中长女,父母期望极大,从小就是乖乖女,直到高二,因为无法赶超虞商而变得暴躁。

南孟瑶视虞商为最大的竞争对手,后来多了奚钦,又多了谢堂燕,现在……

南孟瑶瞪了田阮一眼。

田阮:“……”

汪玮奇捂着心口花痴状:“真好看,瞪人都那么好看。”

田阮:“敢情你看上人家大小姐了?”

“不要乱说。”汪玮奇脸颊臊红,“我还小,不能早恋。”

“说得好像你想早恋就能早恋。”

“……”

汪玮奇瞪了田阮一眼。

田阮安慰:“你们还是有相似之处的,说不定聊得来。”

汪玮奇立马阴转晴:“真的?”

“去吧骚年。”

汪玮奇乐颠颠地去搭讪南孟瑶,南孟瑶扭过脸不怎么搭理,就算搭理也是带着刺儿。汪玮奇也是个奇人,这样了还能热脸贴冷屁股。

田阮由衷地感慨,青春真好。

两小时的讲座,就算考试用不上,当做知识储备,也能潜移默化地影响谈吐。提高修养。

但来听讲座的,大多是为了看虞商。

田阮是怎么发现的?当然是大家的视线太过刺目,他离虞商又最近——其实有一部分人也是在看他,但他眼瘸,深信主角定律。

午饭时,田阮端着餐盘找到正在吃炒饭的路秋焰,对他旁敲侧击:“喜欢虞商的人还挺多的。”

路秋焰不明所以,嗯了一声。

“不过虞商是个专情的人。”

“你怎么知道?”路秋焰不以为意。

田阮认真地看着主角受,“我是他小爸,我当然知道。”

路秋焰干饭的勺子一顿,闭着嘴巴嚼饭,腮帮一动一动。

田阮装作无意地问:“小长假你打算做什么?”

“打工。”

“在哪儿?”

“还没找好。”路秋焰大口干饭,不再说话。

等到路秋焰吃完,田阮的虾仁炒饭只动了一小半。路秋焰嗤笑:“你吃饭怎么跟小猫似的。”

田阮:“……我这是细嚼慢咽。”

“怪不得那么瘦。”

“你才受。”

“?”路秋焰说,“我一拳头就能把你打趴,信不信?”

田阮缩了缩脖子,“我信。”

“跟你开玩笑的,又不真打你。”路秋焰将餐盘丢进前来收碗的机器人餐车,“看见虞商了吗?”

“他去学生会开会了。你可以去找他。”

“我干嘛找他?我等下打个篮球就回家。”

“等等我,我也想打篮球。”

“快点吃。”

田阮张大嘴巴干饭,两腮鼓鼓的,像只松鼠。路秋焰倒也没催,耐心地等他吃完。

吃完不能立马运动,路秋焰领着田阮绕操场慢慢走了一圈,闲聊道:“你真牛逼,考了年级第二。”

田阮说:“你要是想考年级第二,也可以的。”

“算了,累,没用。混个前二十的保送就行。”路秋焰轻飘飘地说。

德音的前二十能拿到全国大多数名校的保送名额,德音的学生也是争破了脑袋。而且保送免学费,还有助学金。

这两样德音大多数人都不缺,路秋焰却很需要,所以他必须保持前二十名。

“但你可以更好的。”田阮感到可惜,这个道理,路秋焰可能要在很久后才会知道。

“更好是有多好?被女生仰慕,被男生敌对?”路秋焰嗤笑。

“……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资源,积累人脉。”

路秋焰摇头,“我不需要,我不想从商,我打算高考后就去当兵。”

田阮并无意外,原书里路秋焰确实高考后去了军校,直到五年后因伤退役,才与虞商再次相遇,破镜重圆。

五年,人生有多少个五年。

田阮看书的时候不觉得,如今一天天地过着,日子像被拉长了似的。

他说:“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有些路,是要走过,才知道得之不易。

路秋焰笑了笑,踩过一片枯黄的枫叶,“谁知道会不会后悔,我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不像你们那么循规蹈矩,生怕行差踏错。”

田阮想了想,反驳道:“只要做喜欢的事,就不算循规蹈矩。”

路秋焰沉默须臾点头,“你说的不错。虞商可能就是喜欢铜臭味,天生的商人。”

“……”确实。

虞商不枉虞惊墨给他取的名字,在未来一定会超越虞惊墨,为虞家带去无上的荣光。

而此时,十七岁少年的天空纯净碧蓝,阳光炽烈,换上白色和蓝色运动服的他们奔逐在室外的篮球场上,篮球砰砰砸在地上,越过白色的轨道飞驰。

少年们追逐它,抢夺它,汗水淋漓,肢体冲撞在一起,最终被一高个少年得手,在三分线外纵身一跃,篮球高高抛起——

白队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围着路秋焰击掌,蓝队则吆喝着再来。

田阮打了小半天篮球,虽然个子最矮,但弹跳力最好,这群身高平均180的男生对此大为赞叹。

“没想到你个子矮,弹跳不错。”

“小土豆也能有爆发力。”

“田阮是吧?是开连锁超市的那个田家?”

田阮:“……不是。”

“那你哪里人?”

“老家临安的。”

“怪不得个子矮。”

“……”

“你们怎么说话?”路秋焰丢了这么一句,“不许欺负我新朋友。”

十几个汗津津的高个少年笑成一团:“好,小霸王发话,我们哪敢不从。”

“田阮,路秋焰。”虞商冷沉如清泉的嗓音穿透力极强,顷刻掩盖所有喧嚣。

路秋焰扭过头,“干嘛?”

虞商:“没什么。”

然后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学生会长,即使不说话,这张脸摆在这里就让人很有压力。

“……”

田阮倏然反应过来,从衣服堆里刨出自己的手机,果不其然到了放学时间,也就说,现在虞惊墨正在校门口等他。

他赶紧收拾好自己,拎起书包就跑:“我回家了!”

“下次再一起打,第二名!”

田阮一个趔趄,头也不回,他何德何能让虞惊墨等他。

坐进颇有大隐隐于豪车堆的劳斯莱斯时,田阮头上还是汗涔涔的,“我刚打篮球,忘记时间了。”

当他抱歉地转过脸,很明显地看到虞惊墨往边上挪了一点,尽管冰山脸不动声色,但两道长眉微蹙,黑沉沉的眸子写着“嫌弃”二字。

田阮:“……”

虞惊墨抽出一张酒精湿纸巾给他,“擦擦。”

田阮接过来擦了擦脸和脖子,可能身上还有点味道,顿时坐不安稳,解释:“我出来太急了,就没冲澡。”

“没事,回去洗。”

“……你敢坐过来点说这句话吗?”

虞惊墨不动如山,司机缓缓启动油门,车内冷香袅袅,安静如冰窖。

最终,虞惊墨说:“抱歉。”

其实田阮已经发现虞惊墨有点洁癖,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车内永远一尘不染,卧室四件套必须天天换。

而且还很爱洗澡,早晚洗一次,在公司午休也会洗一次——听徐助理说的。

田阮只能做到每天晚上洗一次……

回到庄园,田阮一进主宅就上楼洗澡,把自己狠狠搓了一顿,用沐浴露洗得香喷喷的,穿着柔软的居家服下楼。

虞惊墨的脸色果然放松许多,甚至“高抬贵手”捏了一下田阮脸蛋,“干净了。”

田阮腮帮鼓鼓瞪他。

虞惊墨觉得好玩,又逗了片刻。

晚间,虞商回来晚了些,虞惊墨也没多问。

吃过晚饭,父子俩才闲聊几句。

“小长假有什么安排?”虞惊墨问。

作为豪门的继承人,虞商非常自觉:“我想去酒店实习两天。”

“我也想去。”田阮举手。

虞商奇怪道:“你去做什么?”

“我可以打扫卫生。”

“让你在学生会干后勤都没这么积极,在酒店打扫卫生不耽误你学习?”

“……我考了第二名。”

“所以应该奖励。”虞惊墨开口,“我正好出差,我带你去国外玩一圈。”

“不会是非洲吧?”

“先去非洲,再去欧洲,最后飞回亚洲。”

田阮婉拒:“不了,虞先生你去就好,不用带我。”

虞惊墨冷冷地看他。

田阮解释:“时间太赶了,而且我不喜欢坐飞机。”

“为什么?”

因为田阮的父母就是在他很小的时候飞机失事的。田阮虽然没什么感觉和印象,但总归不喜欢。

见田阮不答,虞惊墨没有勉强,“那等我回来,你可以挑选自己想要的奖励。”

田阮立马说:“我想体验住五星酒店,这就是我想要的奖励。”

虞惊墨失笑:“就这?”

“嗯嗯。”田阮很满意这个奖励。

“行。”

说安排就安排,第二天下午,管家就将房卡交给田阮,含泪道:“先生在国外也是住五星酒店,总统套房,夫人是睹物思人哪!”

田阮面无表情:“你想多了。”

“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打电话。我一定快马加鞭,为夫人送上。”

“不要。”

田阮坐车送虞惊墨去机场,广阔的航站楼大厅人来人往,甜美的女声正在播报航班。徐助理用行李小拉车推着三只超大行李箱,其中两只是虞惊墨的,里面装的都是衣服。

徐助理推着行李去托运。

田阮心想,这行李箱要是被抢劫,虞惊墨在国外得难受死,因为里面装的都是他喜欢的衣服。

“好好等着,别乱跑。”虞惊墨对田阮说。

田阮取下右手腕的檀木串珠,递给虞惊墨,“你出国,戴着保平安。”

虞惊墨垂眸,没有拒绝,抬起左手,大衣袖子往上一捋,露出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结实雪白的腕上戴着一块价值百万的金表。

他骨节修长,三两下取下表,由着田阮将檀木珠套上。

这串檀木玉牌,被田阮戴了许多天,沾染些许清甜气味。虞惊墨换只手戴表,说:“回来还你。”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我送给了你,就是你的。”

田阮睁着一双清亮的棕褐色眼睛看虞惊墨,“那,一路顺风。”

“嗯。”虞惊墨也看着他。

“……”

航班提示广播响起,虞惊墨最终没说什么,迈开长腿走向VIP安检口,待会儿也会走VIP通道,抵达头等舱。

田阮忽然就有了兴趣,“虞先生!”

虞惊墨回头。

“下次我和你坐头等舱好不好?”

虞惊墨忍俊不禁:“好。”

田阮惬意地挥了挥手。

当晚,田阮就坐着那辆金黄的法拉利,一路拉风到了虞商即将实习的苏市五星大酒店,玛奇朵国际花园酒店。

听听这名字,多梦幻,让人瞬间联想到公主的城堡。

事实上,玛奇朵国际花园酒店也正如一座城堡,唯一可惜的是宴会厅都很小,只适合举办公司年会规模,大型婚礼则会有些局促。

这酒店的大门找风水先生看过,和虞家庄园一样是朝西南的,不过在其他方位都设了小门,方便进出。

酒店前庭只能停上七八辆车,每一辆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专车,甚至接待过国家级领导。

作为虞家的产业,田阮的车自然可以占据一个车位。他不需要拿任何东西,管家已经派遣人送来,只要他人到就可以。

因此田阮只带了书包和平板电脑。

进门就被大堂经理亲自迎接,酒店管家领着他去房间。

总统套房在最顶层,不仅拥有得天独厚的视野,还拥有按摩浴缸,私人影院,免费早餐饮品,以及定制的行程安排,spa和高尔夫球等等——田阮没有定制,他想自己安排。

掀开床旗,田阮躺在松软的两米宽大床上,滚上两圈都绰绰有余。

他拿出手机打字。

田阮:虞先生我到酒店了,你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老师在班级群里布置了作业,因为是小长假,作业有点多。田阮拿出作业本,做了大约一个半小时,门铃响起。

门口的电子屏自动显示门外的监控摄像,是酒店管家和一只胖墩墩的送餐机器人。

田阮拿到遥控器开门,酒店管家进来恭敬地说:“田先生,晚餐时间到了,请问您是去全景餐厅,还是在私人餐厅用餐?”

“就屋里吧。”

送餐机器人骨碌碌滑进门,找到餐厅,两只机械臂将“肚里”的菜端出来。

田阮惊奇地看着机器人,“现在科技都发展这地步了?”

酒店管家笑道:“现在大酒店都用机器人,很方便,还保温,省了人工。”

田阮兴致盎然地去尝五星酒店的饭菜,结果和刘妈做的也没多少区别。

吃过晚饭,田阮终于收到虞惊墨的消息。

虞惊墨:刚下飞机,信号不好。

田阮:注意安全。

虞惊墨:好。

田阮忽然有些担忧,那里可是非洲。

直到朋友徐助理晒出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还有喷泉。

田阮评论:真的在非洲?

徐助理回复田阮:?千真万确。

虞惊墨回复田阮:跟我视频。

田阮:“……”

视频里,虞惊墨背景是装修古旧又豪华的墙体,挂着一男一女相拥的裸体油画。

田阮的眼睛朝手机屏贴近。

虞惊墨毫不避讳将摄像头挪到油画上,“好看吗?”

田阮:“……不好看。”

虞惊墨那边的信号确实不好,镜头一卡一卡的。田阮还以为是自己手机的问题,拿着手机来回转换角度。

虞惊墨:“做什么?”

田阮说:“你那边卡住了。”

卡住的画面还是虞惊墨和裸体油画的合照……田阮截了屏,偷偷保存。

虞惊墨这边也卡了,卡的是田阮睁着一双大眼睛,就跟松鼠似的,不由得弯唇浅笑:“吃过了吗?”

“吃过了,你呢?”

“飞机上吃了点。”

两人闲聊片刻,实在受不了这一卡一顿的网络,虞惊墨道了声“晚安”便挂了。

田阮去洗漱睡觉。

按摩浴缸旁就是单面可视落地玻璃,还有电影幕布,洗浴工具一应俱全。

田阮用了按摩模式,嘻嘻哈哈泡了一个澡,即将昏睡之际强撑着裹上浴巾,一个飞扑到床上边沉沉睡去。过了不知多久,混沌中听到手机震动,怕是虞惊墨来了信息,打开手机胡乱瞧了个大概。

是班级群的消息,班长让写完作文的同学先拍个照交上去,参加市里的作文评选。

震动持续响了十几声,田阮蒙眬地想着自己有没有拍照,好像拍了……添加相册图片,发送。

然后他就把手机静音不管了。

直到一大早醒来,手机连续震动了三次,他一拨开静音键,就有无数的消息叮咚叮咚,在宽敞豪华的卧室里足足响了两分钟。

田阮:“?”

不明所以地查看消息的来源,原来是班级群的艾特。

@田阮,靠,这是虞惊墨吗?

@田阮,你认识虞惊墨?

@田阮,背景裸体油画是认真的吗?

@田阮,你居然和虞惊墨视频电话?是真的还是p的?

……

田阮一溜看下来,瞌睡虫瞬间跑光,什么情况?

返回微信主页,聊天栏除了班级群,还有好几个未读消息。

虞商:田阮!

虞商:照片我用权限给你删了。

虞商:你完了。

田阮:“……”

徐助理:夫人!

徐助理:放心,虞先生没生气。

徐助理:你不回他消息,他好像生气了。

田阮:“……”

颤着手指点开“虞惊墨”。

虞惊墨:?

虞惊墨:没事。

虞惊墨:有事。

田阮:“…………”

完啦,芭比Q啦。

田阮两眼一黑仔细回想,自己哪有写过什么作文,拍过什么照片,只不过发了一张和虞惊墨视频的截图。

再打开班级群,仍是热闹不休。

虽然田阮不是有意隐瞒自己和虞惊墨的关系,但他还是想当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班主任:@全体成员,停下对田阮同学的妄议,尊重他人隐私。

田阮不解释不行了。

他苦思冥想,最终发出去一条:大家好,我和虞先生是认识,正如大家和虞先生认识。

同学甲:我认识虞惊墨,虞惊墨不认识我。

同学乙:我就说田阮深藏不露,是大户人家的,连虞惊墨都有交情。

同学丙:那可是会长的爸爸!

同学丁:虞惊墨不是结婚了吗?对象叫田远。

吃瓜群众:???田阮的哥哥?

同学n:只有我在意为什么虞惊墨身后是裸体油画吗?

田阮:“……”

于是大家认定了田远和田阮是兄弟,这样一切就都能解释了——总不能田远改名田阮来上学吧?田阮一看就和他们同龄,根本不像二十岁。

田阮无力解释,就这么当上了自己的哥哥。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他该和虞惊墨怎么解释。

犹豫片刻,田阮丧着脸再次点开虞惊墨的聊天框。

田阮打了一长串又删掉。

重复几次之后,对面的消息先发了过来。

虞惊墨:醒了?

田阮:嗯。

田阮:虞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哭

虞惊墨:嗯。

田阮:现在怎么办?/可怜

虞惊墨:不否认,不承认。

田阮:可是大家都在讨论你身后的裸体油画……

过了好一阵,虞惊墨惜字如金:我回去再和你说。

田阮:“……”

这真的不是“我回去再收拾你”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