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回去的路上, 虞惊墨连打三通电话,一个给徐助理,一个给律师, 还有一个给某传媒老总。三言两语间,便彻底封杀关于岳岚山的报道。

挂断电话, 虞惊墨降下一点窗户, 让夏末傍晚溽热的风吹进来, 驱散车内过于寒冷的空气。

冷热交替之下,田阮打了一个寒颤,问:“虞先生, 解决了吗?”

“嗯。”虞惊墨捉住田阮微凉的手,“不是什么大事。”

田阮没有多问,岳岚山这样的小人物, 顶多给主角攻制造一点郁闷, 然后主角受去安慰一下, 就完成了使命。

他拿出手机, 单手打字:路秋焰, 你回家了吗?

路秋焰很快回:还没有。

田阮:那你留下,虞商肯定心情不好。

路秋焰:哦。

田阮:你知道怎么安慰他吗?

路秋焰:我不会安慰人。

田阮:那你就说,虞商, 虽然有人烂了,但你还有两个品德高尚、人美心善、英俊多金的爸爸~

路秋焰:好大的脸。

田阮: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在原书里, 主角受在安慰主角攻的技能上始终欠缺一点, 路秋焰性子直,张口怼人在行, 要他说出一句服软的话,比登天还难。

安慰人时更是生硬得很, 比如虞商情绪低落时,他会蹦出一句:“忧郁这么长时间了,你肚子不饿吗?”

在虞商生意亏损时,路秋焰想了半天:“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在虞商因为他而生闷气时,路秋焰一天下来毫无察觉,末了还要倒打一耙:“谁让你整天棺材脸,我怎么知道你生气。”

总而言之,路秋焰在处理感情问题时,有时会过于愚钝,而产生出其不意的效果。

回到庄园,田阮就把这事撂到脑后。只给虞啼母亲打了个电话,知道岳诺诺过来这些天很好,只是性子内敛,需要多加开导。

法律上,岳诺诺是虞商的妹妹,关于改名不能随便取,还要看这个小姑娘的意见,于是暂且搁置,大家还是叫她诺诺,当成小名也不错。

田阮买了书皮,挨个给新课本包起来,这些课本有的是重新发的,有的是教育局发的,还有的是德音请各种名师编写的。

张姐手巧,和他一起包,一会儿就包好,笑道:“夫人的书都好好的,之前的课本还一点褶皱都没有。”

田阮不喜欢把书页对折,笔记也都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的,划线的时候要用尺子量,也不喜欢贴标签,上学期的书至今还很新。

“这些重复的,我还用之前的书。”田阮把课本分门别类,“这些留着以后给小朋友用。”

张姐笑问:“什么小朋友?夫人生的?”

田阮:“……给虞啼用也行,或者家族哪个小辈,总有用得着的时候。这些先收到藏书室。”

虞惊墨从楼上下来,他换了一身柔软轻便的家居服,脚下稳健,语气悠然:“夫人真是勤俭持家。”

田阮扭过脸瞪他一眼,将剩下的书塞进书包,把茶几上的纸屑尺子收拾干净,“我的课本要全部留下,当成老来的回忆。”

虞惊墨眉梢微挑,“连老来都想好了,夫人这是要与我白头偕老?”

田阮反问:“难道你不想跟我白头偕老吗?”

虞惊墨:“那你可要吃亏了,肯定是我头发先白。”

田阮弯起唇角,眼睛也弯弯的:“没关系,我会努力追上你。”

虞惊墨轻笑:“那我希望你慢一点,让我多欣赏会儿你努力跑向我的样子。”

晚间七点过,虞商才回到庄园。

田阮吃过了,正好和虞惊墨散完步,看到劳斯莱斯,这就迎上去。田阮关切地问:“儿砸,你怎么样?”

虞商:“什么怎么样?”

“那谁谁闹成那样,你肯定很难受。”田阮作出心疼的样子,“但是没关系,有路秋焰陪着你,他会为你治疗一切伤痛。”

虞商面无表情,“小爸的想象很丰富,但我只是和路秋焰在外面吃了碗凉面。”

“凉面?”田阮一愣。

“嗯。”

“什么凉面?”

“加了黄瓜丝、花生米、辣椒油、糖和醋,面是用碱面做的。”虞商说,“很普通,但挺好吃。”

田阮整个夏天还没吃过凉面,怪不得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顿时如遭雷劈。

虞商犹疑,“你要是喜欢,校门口右拐直行一千米,再左拐二十米就到了,名叫‘好吃的凉面’。”

田阮飞速记在手机备忘录中,“明天就去吃。”又问,“除了凉面,你们还吃了什么?”

“炸串,臭豆腐。”

田阮点点脑袋,“臭豆腐?你不嫌臭吗?”

虞商:“……路秋焰喜欢吃。”

“你没吃?”

“吃了。”虞商张嘴的动作都小了,快步往附房走,准备刷个牙。

田阮哈哈笑起来,乐颠颠地跑去问虞惊墨,“虞先生,你吃臭豆腐吗?”

虞惊墨婉拒:“商务场合,吃刺激性食物会影响谈合同。”

“那要是闲暇时呢?”

“不会。”虞惊墨早就对那些杂七杂八的食物过了好奇的年纪,臭豆腐和榴莲他是绝对拒绝的,“我看过一条新闻。”

“什么新闻?”

“有个小摊商贩为了保证臭豆腐足够臭,在汤汁里混入粪便。”

“……”田阮崩溃,“不要啊!”

他爸的再也无法直视臭豆腐了!

刘妈闻言出来说:“夫人要想吃臭豆腐,我会做。”

田阮活了过来,目光闪闪:“真的吗?谢谢你刘妈,拯救了我的胃。”

刘妈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上起来,她,就是拯救夫人的厨神,这就开始热火朝天地搞起臭豆腐。

晚间,田阮洗完了澡,穿着雪白的真丝浴袍,如同一只雪团,犹犹豫豫地站在虞惊墨面前,“虞先生,关于分房……”

“还没有正式上学,等明天的。”虞惊墨坐在床边,头发半湿,宽大的黑色真丝浴袍下,影影绰绰露出胸腹肌肉的轮廓,修长的腿没处安放似的,顺其自然地抵在青年的两只脚踝中间。

田阮被拉着靠近,一屁股坐在他结实的腿上,如一只被抓住翅膀的白天鹅,被丰茂的水草诱惑着,被炽热的水源所吸引。

晕黄的床头灯下,白日里禁欲薄情的男人凤目低垂,黑沉沉的眼瞳里尽是青年的冰肌玉骨,烂漫如雪。

虞惊墨掬起这捧雪,慢慢地搓揉,让它融化成温热的水。

水流在他掌纹脉络间,渗透进去,如同干涸的大地迎接属于他的雨神。

雪、水、雨,滴滴答答一起落下,融汇成江川湖海,一条赤红的巨龙,在其中游嬉。

转眼间,巨龙探出狰狞的脑袋,往雪堆里拱,往水洼中撞,往雨势磅礴的地方痛快淋一场。

决堤了。

崩溃了。

雨丝淅淅沥沥,全都浇在龙头上。

就着这湿淋淋,巨龙周而复始,开始新一轮的冲撞。

这分房,还是没分成。

不过两三小时,田阮便睡得沉了,梦里亦是巨龙遨游,天地为之风云突变,为了降伏这龙,他累得精疲力尽。

翌日,虞家主宅飘满臭豆腐的“香气”。

刘妈满面红光:“成了!大功告成!”

香飘十里,田阮愣是被臭醒了,“天啊,马桶水管爆了吗??”

在这迷人的“香气”中,虞惊墨戴上了防毒口罩,站在床边幽幽看着青年。

田阮:“……虞先生,马桶堵了吗?”

虞惊墨:“是你的臭豆腐。”

田阮:“……”

说是臭豆腐,田阮顿时觉得这臭气熏天也不是那么难闻了。虞惊墨戴着防毒口罩,给他穿上衣服,连袜子都要放在腿上亲自套上。

田阮乖乖地去刷牙洗脸,刷着刷着,“呕~”

不死心又刷了几下,“呕~!”

“……”

虞惊墨慵懒地倚在洗手间门边,好笑地看着他。

田阮刷完牙,洗过脸,给自己的脸蛋涂上香香和防晒霜。

虞惊墨上前一步,拿过防晒霜,亲自给他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

“呸呸,不要诅咒我。”

虞惊墨捏了捏青年软乎乎的脸蛋,手感还是那么好,“下去吧,这顿早饭我就不在家里吃了。”

田阮劝道:“其实臭豆腐就是闻着臭,吃起来还是很香的。”

“无福消受。”

夫夫俩下了楼,只见佣人们三三两两也戴上口罩,只有管家和刘妈还坚强地沐浴在臭气中。

虞商刚进主宅,就因为“魔法攻击”飞快退了出去,不解地问:“化粪池爆了吗?”

田阮:“……”

刘妈连忙解释:“少爷,我做了臭豆腐,你来尝尝。”

虞商拒绝:“不了,我去上学。”

“吃完再去也不迟啊。”

虞商一本正经道:“父亲,我去上学了。”

虞惊墨:“嗯。”

田阮挽留道:“你昨天不是吃过臭豆腐,今天再吃一次也没事吧。”

虞商走得毅然决然:“不了。”

田阮无可奈何,只能自己去吃臭豆腐,正如他所料,虽然闻着臭,但经过姜蒜醋汁的调配后,臭豆腐快又被煎炸过,简直外酥里嫩,喷香流汁。

田阮决定将美食带到学校,分享给同学们,当做分班的送别礼。

刘妈用一次性餐盒给他打包成一小份一小份,方便拿取,总共三十盒。

虞惊墨虽然没有吃饭,但坚持送田阮去学校。不知是不是田阮的错觉,将臭豆腐带上车后,车里便都是它的“香气”。

田阮不敢说话。

虞惊墨没表现出嫌弃,只是将田阮送去学校后,如常说“放学来接你”,紧接着对司机说:“去洗个车。”

田阮:“……”

他忐忑地将臭豆腐带到高三1班,只见来了七八人,还不包括路秋焰,便打算等等再分。

汪玮奇打了个招呼,像一条狗那样来回地嗅闻:“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屎味?”

田阮说:“可能你上辈子是狗。”

汪玮奇:“为什么我上辈子是狗?”

田阮没说。

海朝淡淡来了句:“狗改不了吃屎。”

汪玮奇:“……”

田阮:“我可没有骂你哦。”

汪玮奇拳头硬了,拳头软了,腆着脸问:“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田阮:“臭豆腐。”

汪玮奇果然摇起了尾巴,“这不是屎,是我的最爱!”

田阮满意地笑笑:“汪汪,你可以吃两盒臭豆腐。”

“呜呜呜兄弟你太好了,我都快爱上你了。”

“你再说这种话,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我本来就不吃屎。”

教室门口闪进来一道高挑帅气的身影,书包不好好背在身后,只用单肩挎着,板正端庄的校服松开三颗纽扣,皮鞋裤子倒还算齐整,但这一身穿在他身上,就是自带一种落拓不羁的拽哥气质。

“路秋焰。”田阮挥手,面前一摞臭豆腐挡住了大半身体,只一张雪白的脸露出来,棕褐色的瞳仁亮晶晶的。

路秋焰走过去,忽的脚下一顿,“你好臭。”

田阮:“……不是我臭,是臭豆腐臭。”

“你带了臭豆腐?”

“嗯,刘妈做的,我吃了很好吃,所以给你们带一点。”

“哦。”路秋焰随手拿了最上面的一盒,甫一打开,全班十几双眼睛看过来,他顿了一下说,“这是我闻过的最臭的臭豆腐。”

田阮感动不已,至少路秋焰没有说像屎,多么礼貌的孩子。

汪玮奇迫不及待地闻臭而来,“给我给我。”

田阮按照约定给了他两盒臭豆腐,又把其余的分发下去,除了虞商的座位,其他人的座位都有。

一开始有人犹豫着要不要吃,但看汪玮奇狼吞虎咽,路秋焰也吃得津津有味,就连海朝都吃了,抱着好奇的心态,大家陆续打开尝了尝。

顿时发现了新天地。

这群少爷小姐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再不济也是米其林餐厅,哪里对路边摊看上眼过,臭豆腐更是闻所未闻。

如今一闻,沁人心脾,就跟吃了迷魂汤似的,一块接着一块吃完了,还意犹未尽。

于是,每个路过高三1班的学生,都闻到一股浓郁的臭味,里面的人还都一脸陶醉的样子,吓得撒腿就跑——

“老师,1班的人好像中了蛊!”

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就是1班有人会歪门邪术,把全班同学都给迷惑了,供他驱使,为他应对接下来的摸底考。

只要1班全班靠零分,那人排名不就自然靠前了。

越想越是这个道理,谣言传到了学生会,虞商听闻自己班级有人下蛊,仿佛听了天方夜谭:“谁下蛊?”

“田阮。”奚钦推了一下眼镜框,“大家说他带了一种臭气熏天的蛊虫,把全班每个人都种上了,除了侥幸不在教室里的你。”

虞商:“……”

奚钦看了眼手机,“他们说,现在的1班就是行尸走肉,田阮就是那个蛊王,他要带领全班同学毁灭德音,毁灭世界。”

虞商:“…………离谱。”

此时此刻,用臭豆腐征服全班同学的田阮浑然不觉外面发生了什么。

“真的挺好吃的。”南淮橘到教室闻到这股臭气,一开始是拒绝的,但看海朝都吃完了,他才勉为其难地尝了尝,结果发现了新世界。

这时,班主任一脸凝重地站在教室门口,没有进来,只是看着教室里的学生们。

坐在前排的同学首先发现,立即端坐:“老师来了。”

“老师怎么不进来?”

“今天不上课吧?”

大家窃窃私语,班主任终于下定决心走进来,威严的双目盯着田阮。

田阮:“?”

班主任:“田阮,你给大家吃了什么?”

田阮:“臭豆腐,这里还剩一盒,老师你要吃吗?”

班主任:“……臭豆腐里有虫子吗?”

“没有虫子啊,我家厨子用油炸过的。”

“行了,开窗通风。”班主任也不是迷信之人,直接说,“外面都在传你给同学们下了蛊。”

“???”

路秋焰嗤笑一声:“没吃过臭豆腐,说臭豆腐是蛊虫。”

南淮橘:“就是,他们就是没吃到臭豆腐,才这么污蔑田阮。”

班主任拿手拍拍讲台,“听风就是雨,你们分班了也给我记着,别什么谣言都信。”

虞商敲了敲教室的门。

“进来吧。”

虞商走进教室,看了眼田阮,说:“关于谣言我会查清楚。”

田阮无语凝噎,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班主任开始念分班的名字,田阮有点小紧张,怕他和主角攻受分开,万幸的是,他和路秋焰虞商还是1班。

海朝和南淮橘被分到了2班。

汪玮奇则被分到了10班,他呆滞地张着嘴,猛地发出一声野兽的哀嚎:“嗷!”

班主任手一抖,差点摔了平板,“汪玮奇,你再嚎就分到卫生间,天天擦马桶。”

汪玮奇不嚎了。

分班名单落定,班主任就走了,临走前说了句:“今天窗户不许关,不然新同学来了还以为是卫生间。”

田阮听出潜台词,老师也觉得臭豆腐像屎……好吧,再也不带臭豆腐来了。

分了班,田阮连东西都不用动,还和路秋焰前后座,和虞商隔一个过道又一个座位,和他们勉强可以算是“同桌的你”。

“兄弟,我舍不得你,舍不得路秋焰,舍不得那谁谁。”汪玮奇哭丧着脸,拎着书包一边走,一边表演男儿有泪可轻弹,“没了你们,我的生活了无生趣。”

田阮送他缓慢地走向10班,“山一程水一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汪玮奇哭得更狠了。

路过的同学投来鄙夷的目光,一个黑炭似的大男孩,哭得那么丑。

田阮离汪玮奇三步,假装不认识他,眼睛看着别处说:“你别太难过,我知道你舍不得,但你要这样想,南孟瑶也在10班。”

汪玮奇猛地止住哭声,眼泪瞬间就没了,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南孟瑶在10班??!”

田阮点头,“对啊。”

汪玮奇一蹦三尺高,差点撞到走廊穹顶,双脚就跟安装了马达似的,飞速冲向10班:“终于轮到我迎接光明灿烂的明天,女神我来了!!”

田阮:“……”

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当然是不对的——而汪玮奇是女人如他命,兄弟可抛弃。

田阮目送汪玮奇远去,转过身,孤零零地往回走。

同窗一年,他真心地祝愿每个同学都有更光辉灿烂的未来。

傍晚,田阮回到庄园,主宅已经完全没了臭豆腐的味道,只有清清冷冷的熏香。刘妈脸色讪讪,不知是不是被管家说了一顿。

管家负责主人的衣食起居,宅院内外之事,自然要严肃以待。主人家一次两次纵容下人可以,但若是天天因故不吃早餐,就是他这个做管家的失职。

正好田阮暂时也不想吃臭豆腐,对刘妈夸了几句,说:“我同学都喜欢吃。”

刘妈:“那就好,下次夫人想吃的时候,我提前在家里做好带来。”

田阮点头。

晚间,田阮温习了明天要上的课,洗了澡穿着浴袍走到书房门前,敲了敲门进去,对专注工作的虞惊墨说:“虞先生,我明天就正式上课了。”

虞惊墨:“嗯。”

“那我去客房啦。”

“我要忙到十点,你先睡。”

田阮听他的意思,是今晚不对他做什么,暗自窃喜地回了主卧,吻了吻身侧的气息,抱着薄薄的冰丝被安然入睡。

而虞惊墨工作到十点后,洗了澡,擦着头发坐在床边,给酣睡的青年掖了掖被角。

田阮身上滑溜溜的,比缎子还软和。

虞惊墨不禁捏了捏,又揉了揉。

吃尽豆腐后,他才放过田阮。

田阮睡得沉,除了哼哼唧唧几声,就没拒绝。

还是早上刷牙的时候,田阮发现脖子上多了两颗草莓印,疑心是前天晚上留下的,用衬衫领子一遮,没多想。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课堂纪律松散,加上分班来了许多新同学,大家都是商贾人家的,惯会攀谈,一时间就形成了交际。

老师并不多管,反正他们不是靠高考寻求出路的,结交权贵亦是重中之重。

田阮一开始还有些苦恼,但听路秋焰提了一嘴:“以后你要是在商圈或政界混,估计有三分之一是你同学或同校。”

田阮:“……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德音吗?”

也难怪他们乐于广泛结交,原来是为以后的人际关系打下基础。

田阮暗想,不知道以后同学想起他,会不会记得他是臭豆腐蛊王……

纪律松散了一天后,虞商终于说了句“安静”,由此,大家才真的上课。

田阮反倒心不在焉,今晚一定要跟虞惊墨提分房。

于是当晚——

“虞先生,我们分房吧?”

“做一次,就分。”

“……就一次哦。”

“嗯。”

结果这一次特别长,长到田阮记不得几次,最后嗯嗯啊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