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就这样, 田阮明晚复明晚,明晚何其多,总是没能分房。不但没有分, 还每晚被虞惊墨骗身骗心。

他充满了罪恶感,摸底考后, 他决定看成绩说话, 如果掉出年级前三, 他当晚无论如何也要和虞惊墨分房,护住自己的屁股,起码半个月不贪吃。

“年级排名出来了。”田阮拉着路秋焰和自己一起去电子告示栏, “虞商肯定还是第一。”

路秋焰无所谓的样子,“哦。”

“如果你年级前五,我请你吃螺蛳粉。”田阮说。

“如果你年级前三, 我请你吃榴莲。”

“路秋焰你真好。”田阮感动不已, 榴莲比螺蛳粉贵。

告示板足有四五米长, 围了一大圈的学生, 从高一到高三。田阮心血来潮, 先去高一那边瞅了瞅,“……没有虞啼。”

路秋焰:“说不定她考了年级二十一。”

电子屏里只显示年级前二十的排名,田阮对此不抱希望, 德音初中部无论成绩直升高中部,这些少爷小姐根本不在乎学习如何, 有钱人的出路不止一条。

条条大路通罗马, 贵族的学子们只要广泛结交朋友,除非破产, 以后一般不会混得太差。

田阮对此无可奈何,去高三的告示板前查看成绩排名。

第一名:高三1班虞商, 总分449。

第二名:高三6班应飞旭,总分448。

第三名:高三1班田阮,总分447。

第四名:高三2班海朝,总分446。

第五名:高三3班奚钦,总分445。

第六名:高三3班谢堂燕,总分444.5。

第七名:高三1班路秋焰,总分444。

……

田阮松了口气,还好保持了年级前三,“这个应飞旭哪里冒出来的?”

路秋焰:“德音每年都有转学的。”

“新转来的?居然比我还牛逼。”田阮摸着下巴思索,书中也没这号人啊,突然拿了年级第二,还真有点一鸣惊人的意思。

摸底考只算了语数英三门,每门150分,等到下周还有周考。高三的每次考试成绩都会公布,以此增加学生们的危机感,从而奋发向上一把。

不过对于贵族学校的学生而言,有家里托举,危机感等于天边的浮云,风一吹就散了。

田阮回到教室,消息灵通的少爷小姐们,早已把年级第二的所有信息调查得一清二楚。田阮被迫听了一耳朵——

应飞旭是从首都转学来的,家境不说优渥,只能算是普通,父母都是普通高中的老师,和德音老师有那么一点同校情谊。

为了女儿的前程,父母举家搬迁,将应飞旭送到德音。

而应飞旭也很争气,刚来就考了年级第二。

田阮:“等等,应飞旭是女孩??”

一女生道:“是啊,长得还挺漂亮。”

田阮:“怪不得学习那么好。”

“……长得漂亮就学习好?”

“不是,我就觉得大多女生比男生争气。”

这话女同学们爱听,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田阮现身说法:“你们去山沟沟里看就知道,穷人家有一双儿女的话,只要女孩不辍学,学习就比男孩好。”

上一辈子田阮看过很多这样的例子,他班上就那么几个家境贫寒但在某方面天赋特别高的女生。

这个话题就此掠过,田阮没太在意,多一个竞争对手,反倒更能激发他的学习欲。

他不光自己卷,还拉着路秋焰一起卷,上课摘抄的笔记,一定要给路秋焰再抄一遍,说:“哪怕你写字如狗爬,你自己看得懂就行。”

路秋焰实话实说:“我有时也看不懂。”

“……”

回到庄园,田阮就跟虞惊墨商量,去上课后补习班,不然以德音的松散氛围,他就是想卷,也容易半途而废。

虞惊墨直接道:“请个补习老师来就好。”

“这样很贵的,不如补习班便宜。”

“一对一教学能根据学生的知识基础看出薄弱的那一块,从而深入讲解。”虞惊墨从来不省教育的钱,“你不用操心,李校长有推荐的人选。”

田阮点头,“好。”

虞惊墨又道:“如果你打算出国留学,其实高三成绩不必太在意,只要有推荐信和雅思成绩,就能去世界任何高校就读。”

田阮说:“虽然我想去留学,但也要上国内的大学。”

“那就读研或者读博的时候去国外。”虞惊墨抚着青年清爽柔顺的发丝,在他耳廓上亲了亲,“我也舍不得你那么早去国外。”

“二十岁了还早吗?”田阮说,“虞商可是十八岁就要去了。”

“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虞商是儿子,你是老婆。”虞惊墨一本正经,“当然老婆更重要。”

田阮笑着肘击,“别被听到了。”

“听到也无妨。”虞惊墨说,“等他有了自己的老婆,就会明白我。”

田阮点头,心想也是——路秋焰就是虞商的心尖血、白月光,分离的那五年里,早就成为无可替代的存在。

距离开饭还有约莫半小时,田阮写完作业,跟虞惊墨商量:“我的课程紧张起来了,我们不能睡一起了。”

虞惊墨说:“等你的补习老师来,就分房。”

“……真的?”

“嗯。”

田阮说:“虞先生,你在我这里的可信度已经只有60分。”

“总分100?”

“总分200。”

虞惊墨失笑:“啪你一次,就扣十分?夫人,你好冷酷。”

田阮:“你啪我的时候不冷酷?”

虞惊墨:“不,我火热。”

田阮:“……”

在这个周末,补习的老师来了,一共三人,皆是女士,一位专攻文科,一位专攻理科,还有一位专攻美术音乐体操。

田阮面上都很欢迎她们,扭过脸悄摸说:“美术音乐体操不计入总分,我又不是艺考生,学这个干嘛。”

虞惊墨:“美术可以陶冶情操,音乐可以提高鉴赏能力,体操……”他打量青年高挑柔韧的身段,唇角微翘,“体操可以锻炼你的身体柔软度,做出各种姿势。”

田阮:“……”他就知道虞惊墨没安好心,补课都要想着那档子事。

补课老师走了之后,田阮希望虞惊墨兑现承诺,说:“从今晚开始,我们分房,以后只能周末在一起睡,直到高三结束。”

虞惊墨不置可否,道:“今晚你就是不想分,恐怕也要分了。”

“?”

管家从楼上提下来两只超大行李箱,虞惊墨道:“我要出差,估计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田阮愣住:“怎么突然要出差?”

虞惊墨轻笑:“我有时早上飞,下午回,你都没发现。”

“……什么时候?”田阮还以为虞惊墨每天都是往返家和集团,原来一天这么忙。

“这次行程远了些,事情也多,所以要一星期。”

“哦。”田阮看着管家手里的行李箱,心中忽然有些复杂滋味。

虞惊墨说:“现在就出发。”

“晚饭也不吃吗?”田阮抬起脸,眼巴巴地看着虞惊墨。

虞惊墨差点就心软,“不了,早点飞过去,早点睡觉。”

“那我送你。”田阮只能说。

“嗯。”

到了机场,田阮还有些不真实,望着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大厅,他说:“下次你要出差,提前跟我说。”

虞惊墨只带了徐助理和两个保镖,说:“跟你说了,你一挽留,我就舍不得走。”

“你有正事,我是不会挽留的。”

虞惊墨抬手捏了捏田阮的脸蛋,轻笑:“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田阮任由他把自己的脸当成捏捏,说:“我会想你的。”

“嗯。”

“每一天都想你。”

“嗯。”

“只要不上课,我就想你。”田阮认真地说。

虞惊墨莞尔,“比起想我,我更希望你想我的时候就给我打视频电话。”

田阮点头如捣蒜,“我会的。”

航班的广播传来,虞惊墨说:“我走了。”

田阮看着他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虞先生。”

“嗯?”虞惊墨一回身,便接了青年满怀,柔软的馨香,清爽的气息,如同一整个春天。

这个紧紧的拥抱只持续了十几秒,田阮依依不舍地放开,在虞惊墨线条硬朗的下巴亲了一口,说:“我等你回来。”

虞惊墨的大手抚了抚青年圆圆的后脑勺,发丝在指缝流淌而过,他低头,旁若无人地在田阮额头印下一吻,随后走向登机口。

田阮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后,郁郁寡欢地回了庄园。

“夫人,吃饭了。”刘妈出来说。

田阮问:“虞商呢?”

“大少爷回来吃过了。”

“哦。”田阮简单吃了点,有些没胃口。

他知道虞惊墨要飞四五个小时,此时手机定然是关机的,于是也没打电话,只发了一条微信:落地之后告诉我一声/亲亲

没有虞惊墨的亲亲,田阮洗完澡,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辗转反侧,从这边滚到那边,再从床头滚到床尾,毫无一个人睡觉的安心。

和虞惊墨一起睡的时候不觉得床大,甚至有时会挤,每当他挤到虞惊墨那边,就会被结结实实地揽住拥在怀里,像躺在巨龙的巢穴,因为知道不会被伤害,而安全感十足。

而现在,田阮摸着属于虞惊墨的那半边床,空空如也。

没有虞惊墨结实有力的手臂,没有虞惊墨霸道的胸腹肌,也没有随时被巨龙侵犯的烦恼。他忽然觉得寂寞极了。

“淦!”田阮骂了自己一声,“寂寞个屁。”

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翌日他醒来,眼睛没睁,张嘴就喊:“虞先生,帮我穿衣服……”

卧室十分安静,只有中央空调近乎无声的冷风。

田阮头发乱翘,光溜溜爬起来,缓了好一阵才想起,他的虞先生出差了,不在家,没人帮他穿内裤袜子了……

只能自己动手。

田阮一边穿衣服一边怀疑人生,他自认为也不懒,怎么好像被虞惊墨养废了。

下了楼,和虞商一起吃早饭。

“虞先生出差了,你知道吗?”田阮问好大儿。

虞商坐在他对面,淡声道:“嗯。”

田阮忽然有点气愤:“你不要模仿你爸。”

虞商瞥他一眼,“和我爸分开才一晚,你就疯了?”

田阮:“……”

手机响动一声,田阮生煎都不吃了,连忙拿起来查看。

虞惊墨:我到之后直接睡了,你现在醒了吗?

田阮:醒了,在吃饭。

虞惊墨:吃完饭自己开车上学,可以吗?

田阮:可以的。

虞惊墨:不会泊车的话,保镖会帮你泊。

田阮:嗯。

虞惊墨:想我了吗?

田阮嘴硬:才一晚上呢。

虞惊墨:嗯/玫瑰

田阮:我去上学啦/玫瑰

和虞惊墨对了话,田阮心情好多了,他以为开了自己的宝贝新车会很兴奋,但事实是,他很平静,除了路上遇到车流有一点点紧张,开得慢了些,就没别的情绪。

总而言之,他面无表情地将劳斯莱斯开到学校,停车位是保镖泊进去的。

毛七问:“夫人不开心?”

田阮:“没有啊。”

德音自己开车来学校的学生还挺多,尤其高三,都成年了,基本人手一本驾照——南淮橘是反例,这货高二没成年就会飙车。

正如男人对车子情有独钟,富家的少爷们也不例外,他们炫富时,都是标榜自己有多少豪车。

就连汪玮奇都有两三辆跑车,只是没拿到驾照不敢开上路。

田阮的劳斯莱斯在这群豪车中,真是一点都不突出。

叮铃铃的车铃声传来,田阮让开两步,给自行车让道。

自行车的气势一点也不输豪车,路秋焰愣是将其骑出了王子的座驾的气势,长腿在地上一蹬,便跨了下来,身形如风,单手抓着车头往角落一送,书包往肩膀上一挂,青春男高的形象帅进了无数芳心。

几个女生含羞带怯地望着路秋焰,而路秋焰目不斜视,大步走向田阮,嗓音疏淡:“愣着干嘛,去教室。”

田阮乖乖地背着书包,抬起双手,比出大拇指,“路秋焰,你帅爆了。”

路秋焰不以为意,说:“今天中午还吃螺蛳粉。”

田阮:“对,我们一起臭烘烘。”

“……又不是没刷牙,哪里臭了。”

田阮不会自欺欺人,只要去过螺蛳粉店,被里面的酸笋气息一熏,校服一天下来都是那个味道。也就他和路秋焰不互相嫌弃,虞商可是绕道他们走的。

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了三天,田阮白天上学,傍晚回家补习。三个女老师轮流来,她们教学严谨,为人都是不苟言笑的,就像班主任。

田阮怀疑虞惊墨故意找的她们,让他总心惊胆战,根本不敢开小差。

好在三个老师对田阮的表现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说他聪慧,一点就透,举一反三,态度端正,笔记也干净整齐,简直就是清华北大的苗子。

田阮算了算,以自己平时的综合总分,确实够得着这俩名校,但高考高考,胆子就是悬在高处考试,就怕发生什么小意外,以至于名落孙山。

所以巩固知识点还是有必要的,到时就算紧张,也不至于大脑空白。

送走补习老师,田阮叹出一口气往回走。

管家机智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先生夫人已经分离三年了。”

田阮:“……”

管家唏嘘:“也不知先生在他乡,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有没有狐狸精勾引他。”

田阮:“谁会那么想不开勾引虞先生?”

就虞惊墨那张脸,板着的时候冻死人,就连跟随多年的徐助理都不敢太造次。

管家:“夫人你还是太单纯了,以先生条件,就算飞蛾扑火,也有许多扑棱蛾子想要一亲芳泽。”

田阮抖了一下:“王叔,你不会用成语不要乱用。”

不过有一点是对的,虞惊墨的身边从来不缺想要勾引他的,当初他们结婚,也是为了这个缘故——他为虞惊墨挡烂桃花,他是虞惊墨的盾牌。

田阮摸着右手腕上的檀木串珠,小小的玉牌温润清凉,他抚着上面的刻痕,隐约也生出一种忧虑来。

坐在沙发上,吃着刘妈炖的水果燕窝,田阮给徐助理打电话,直接问:“最近有没有人送人给虞先生?”

徐助理:“有一个老板送了个未成年的男孩。”

“什么??”田阮大吃一惊,“未成年男孩?谁他爸的这么丧尽天良?”

徐助理:“夫人别急,那老板已经被打了一顿,永不合作。”

“那男孩呢?”

“当然是送走了。”

“这还差不多。”田阮自是相信虞惊墨的品格,但还是问了一句,“那男孩长得怎么样?虞先生什么反应?”

“男孩长得还算清秀,虞先生没有表情,就挥挥手让人走了。”

“好。以后有这种情况,你要及时向我汇报。汇报一次十块钱。”

徐助理:“……谢谢老板爷。”没事,积少成多,十次就是一百块钱了。

晚间,田阮准备洗洗睡了,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来。他立即接通虞惊墨的视频电话,抱着手机问:“虞先生,你今晚没事吗?”

“嗯,没有宴会了。”虞惊墨说。

田阮目光近乎贪婪地梭巡视频中的虞惊墨,似乎也是刚洗过澡,头发微微湿了,穿着酒店的白色绸缎浴袍,坦露大片的胸肌,沟沟壑壑处似乎还流淌过水光。

一定是自带的沐浴露,柑橘桂花香,隔着手机屏幕,田阮仿佛闻到了虞惊墨身上的气息,那种气息已经根植于他的记忆。

“宝贝。”虞惊墨唤他。

田阮回神。

虞惊墨嗓音微微喑哑:“不要那么看我。”

田阮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不明所以:“我怎么看你了?”

“就是那种……很甜的眼神。”

田阮脸颊透出薄薄的红,眼睫一眨一眨,这才意识到自己离手机太近了,连忙将手机拿远一点,“这样呢?”

虞惊墨望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庞丝毫不被微微扭曲的镜头影响,“你的身体也很甜。”

“……”

“想我吗?”

“想。”田阮情不自禁地回。

“有多想?”

“很想很想。”

“不够。”

“做梦都在想。”

虞惊墨眉梢微挑,“做梦?做什么梦?”

田阮不好意思说。

“把你梦中的场景展现给我好吗?”

“你又不在,怎么展现?”

“你做的果然是春梦。”

田阮赧然地瞪他。

虞惊墨笑一声:“这样,你只做的你的部分,好吗?”

“?”田阮不解。

“你在梦里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都是你做的。”

“我这么厉害?”

“厉害。”田阮脸蛋彻底红了,他也不想承认自己做了那么羞耻的梦,但现在虞惊墨又不在,说也无妨,反正不能对自己做什么。

“宝贝。”虞惊墨再一次唤他。

“干嘛?”田阮耳朵酥酥的,身上热热的,肯定是秋老虎作怪,入秋了还这么热。

虞惊墨凤目低垂,似乎扫过青年全身,“你自己弄给我看,好吗?”

田阮:“……”

“好吗?”虞惊墨低声哄道。

田阮憋了这几天,不仅虞惊墨没有碰他,他自己也没有碰,不习惯,也不喜欢,“我……我等你回来。”

“嗯?”

田阮脑袋低下,像平时那样,用发旋对着虞惊墨,只不过这次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他耳廓的通红,“你回来给我弄。”

虞惊墨喉结上下一滚,嗓音又沉了一分,像是浸入蜂蜜里,问:“只能我弄?”

田阮点点头,“我自己……不太会。”

平时确实都是虞惊墨占据主导地位,他把玩过田阮的每一寸,但田阮对自己知之甚少,甚至连自给自足都没怎么有过。

每次教他到一半,光是凭借另一处,就足够让田阮喜欢了。

“……好。”虞惊墨说。

田阮抬眼看他,脸蛋红红,“你还要四天才回来吗?”

“可能吧。”

“哦。”田阮不无失望,“我能忍。”

虞惊墨轻笑:“不想忍的时候可以不用忍。”

田阮摇摇脑袋,“我可以。”

如果不是虞惊墨,那种事将毫无意义与快乐。

“你明天还要上学,睡吧。”虞惊墨说,“把手机放在枕头边,我看着你睡。”

“那你呢?”田阮侧躺下,将手机靠在另一边的枕头上,可以拍到他上半身。因为这个睡姿,浴袍垂落,一朵藏在雪地里的梅花若隐若现。

虞惊墨盯着那处,道:“我看着你睡着,我再睡。”

田阮闭上眼睛,“好。”

他相信,今晚的梦是甜甜的。

然而早上梦境画风突变,变得黄黄的。

就在田阮以为是梦时,他睁眼看到了虞惊墨,“啊……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