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无产阶级频道
好吧。
叶祈安如愿地闭上了嘴, 由着封今抱着他,纷杂的思绪缓缓落地后,一贯活络的大脑也难得地松懈了下来, 只是坦然而松快地去感受一个拥抱。
或许算是安慰的拥抱。
很有力量且非常灼热的拥抱,宽大有力的手掌紧紧贴在他的脊背, 仿佛要将他一并按进揉进骨髓里似的。
叶祈安垂了下眸, 清晰地感觉到了封今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着,一下接着一下, 和他的心跳声拼凑在了一起,充满着难以言说的悸动。
鬼使神差地, 叶祈安缓缓抬了下一直垂在身侧的手, 很轻地搂了下封今的腰,只是一刹,手指垂下时捎带着拉了一下封今的衣角, 而后才道:“一会儿是多久?”
封今一时没吭声。
叶祈安耐心地等了半响, 才等到封今的回应。
“反正不止现在这会儿。”
叶祈安有些无奈地叹气,道:“差不多得了。”
“不要。”
很有骨气的封今甚至抱得更紧了一点。
叶祈安因着蓦地加重的力度下意识地往前撞了一点, 差点被封今箍得喘不上气, 眼睛微微一眯, 侧目扫了封今一眼, 冷声道:“我数到三。”
封今立刻松手。
“......”
叶祈安甚至还没开始数。
叶祈安站直, 也没抬眼看封今,而是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扯皱的衣服, 好半响后才掀起眼皮若有所思地瞭了封今一眼。
玄关柔和的灯光照在封今的小半侧脸上, 一一划过他优越的眉骨、眼窝、鼻梁、吐露出不清不楚的话语的嘴唇。
可他垂眸看他的目光灼灼,打破了这种本应充满安慰氛围的温和,反而添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叶祈安意念微动, 蓦地敛了下眉,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后颈,顿了下后才像是一语双关似地提醒了一句,“封今,你真的要小心一点了。”
封今的目光也落在了叶祈安的后颈上,像是听懂了似地笑了声,道:“是啊,恐怕我是要小心一点了。”
叶祈安深深地看了封今一眼,却也没多余问封今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按下心里那股模糊不清的异样情绪,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先吃饭吧。”
封今也自然地接话,应了声好。
严格来说,叶祈安很久没吃过封今做的饭了,本来昨天能吃上,但不巧地被左薇阻碍上了,这回难得吃上倒让叶祈安颇为惊喜。
封今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
而且似乎有意照顾了他的口味。
比如这次就不会太辣。
叶祈安没来由地就想起了上回封今的口出狂言,吃饭的动作蓦地一哽,才猛然发现那股子无语竟长久地未消退。
别说,封今虽然对喊他的名字有障碍,但是当着他的面自称老公倒是毫无负担。
自称就自称吧。
嘴嗨而已。
只要别逼他喊就行。
叶祈安按下心口的发毛,谨慎又颇具威胁力地盯了封今两秒,在封今警觉地抬眸看过来时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你好点了吗?”封今问。
叶祈安愣了一下,又抬眼看过去,很快地抿了下唇后才道:“嗯。”
封今似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叶祈安的表情,见不像作假后才收回了目光,稍稍斟酌了一下后,问道:“你介意说说吗?”
“说她?”叶祈安很轻地皱了下眉。
“嗯。”封今仔细地拿捏着能了解的边界,给叶祈安留下了能倾诉的空间,继续问道,“她为什么突然决定放弃治疗了?”
叶祈安沉默了下来。
似乎是笃定了叶祈安会说,封今非常有耐心,摆出了一副只是一个倾听者的姿态,表情平静地坐着等待后话。
“因为治愈的希望不大。”叶祈安道,却也没有细说,只是说道,“但是基于医生的角度,我们做的不只是治疗方案的判断,还要考虑病人的特殊情况。”
封今问:“比如说?”
“比如说付出回报比,比如说病人的家庭条件。”叶祈安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比如说患者的年纪。”
封今敏锐地注意到了这点,“她年轻很小?”
叶祈安没有正面回应,继续说道:“如果年纪比较大的患者,又恰好患上了难以治愈的病,出于人道主义,我们都不会建议去治疗,毕竟干预的结果一般不会更好,而且挨上一刀也比较受罪。”
“但是年纪比较小的......”叶祈安又平白无故地想起了舒琳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
——她年纪还小,所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
可是无法失去的前提是她甚至没来得及拥有。
叶祈安顿了好半响,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
虽然他从医多年,见证过无数次死亡,但也很难做到无动于衷地看着一个年轻生命的消逝。
见状,封今也不再接话,让这个话题在沉默的余音中逐渐走向终结,也让叶祈安沉郁苦闷的情绪在吐露出口的同时缓缓消退。
虽然叶祈安的快乐不是他一手给予的,但他起码能分担他一定的痛苦,将这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伤痛囫囵吞嚼下去,内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封今留宿了一晚上,抽空把那本《自私的基因》看完了,毫不意外地见叶祈安又在书房泡了半宿,直到他冒着突破边界的危险,敲门提醒叶祈安睡觉,叶祈安才出奇听话地关了电脑回房间睡觉去了。
叶祈安倒是走的顺畅且自然。
捎带着给了他句“晚安”。
徒留下不明所以又裹挟着隐秘的喜悦的封今在原地驻足了许久。
噢。
叶祈安竟然又听他的话了。
封今心情复杂地盯着叶祈安的房门看了好半响,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前一天算是睡得早的。
睡眠充足,叶祈安早上起床的时候都神清气爽的,出门的时候捎带着给封今留了份早餐才走。
前脚才刚到办公室,后脚许觅清就捧着文件来找叶祈安签字了。
“叶老师,签字。”
这段时间也和叶祈安混熟了,许觅清对着叶祈安也自在了许多,不再那么拘谨,顺手把文件往叶祈安桌上一放,目光就不经意地往叶祈安带来的早餐上略了一眼。
叶祈安应了一声,却也没急着去看文件,问了句:“你来这么早?”
“今天起得早。”许觅清笑道,“就早点过来了。”
“吃早餐了吗?”
“还没......”
叶祈安抬眸看了许觅清一眼,随意地冲自己的早餐抬了下下巴,大方道:“喏,你拿去吃。”
“那你怎么办?”许觅清一愣,问道。
叶祈安道:“没事,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再买过就行。”
“出去?去哪儿?”
叶祈安似笑非笑地睨了许觅清一眼,道:“你好奇心有些太重了。”
许觅清尴尬一笑,顶着叶祈安的目光,小心翼翼却也不客气地伸出了手,把叶祈安的早餐拿走后才试探道:“那我真拿走了?”
叶祈安很轻地颔首。
“谢谢叶老师。”许觅清道了声谢,又提醒了一句,“文件记得签字哦,晚点儿我来拿?”
见叶祈安应好后,许觅清才心情荡漾地转身走出办公室,然后迎头就撞上了谢共秋。
“谢老师早上好。”许觅清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谢共秋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后脑勺,迟缓地点了下头回应:“早,早上好。”
说罢,谢共秋目视着许觅清笑嘻嘻地离开,目光没移开,摸索着进了办公室后问叶祈安:“他怎么回事?今天打鸡血了?这么高兴?”
叶祈安眉梢一扬,道:“捡钱了吧。”
谢共秋震惊扭头:“这么走运?捡了多少?”
“不清楚。”叶祈安面不改色,“30块吧。”
谢共秋:“......也不少了。”
见叶祈安看过来,谢共秋又遗憾地补充了一句,“和我兜里的差不多,他怕不是捡的我的吧?”
叶祈安匪夷所思地瞅了谢共秋一眼,又一言不发地收回目光。
没得到叶祈安的回复,谢共秋也丝毫不觉得扫兴,把自己往椅子里一塞,转了两圈后才道:“你前天休假上哪儿玩了?我寻思着我也什么时候休一天,不然上哪儿玩玩?”
叶祈安淡淡开口:“兜里三十块能上哪儿玩?在客厅转两圈得了。”
谢共秋:“......”
他还是往保守的说了,他甚至一开始想说出国玩。
幸好没说。
不然叶祈安必然是会让他上天国玩。
谢共秋悻悻地坐正,默默打开了电脑,正要开始处理工作时,余光就瞥见叶祈安脱下了白大褂,一副要离开的做派。
“你上哪儿去啊?”谢共秋好奇地问道。
叶祈安扭头看了谢共秋一眼,倒是没像糊弄许觅清那样地糊弄他,开口回答道:“去趟A医大。”
“有事?”
“嗯。”叶祈安点头,“有个学术会议的安排。”
“你要参加啊?就在本市还是要去外边?”
叶祈安道:“我不参加。”
顿了一下,像是有了什么想法似的,叶祈安又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或许会让俩学生去听听吧。”
谢共秋倒是不在意会是哪个学生这么幸运地被叶祈安选中,只是听说叶祈安不去才稍稍松了口气。
哎嘛。
方新已经出差去了。
这要是叶祈安也要出差,那科室岂不是得乱套?
果然人还是离不开靠谱的支柱。
谢共秋颇为留恋地看着叶祈安的背影。
有一说一,自从叶祈安休完病假回来之后,状态一直都很好,不只是临床或手术层面的状态好,还包括科室管理和人际交流方面的状态好。
其实之前叶祈安只是挂了个科室副主任的名号,真正的并没有怎么去参与过科室运转管理,只会稍微处理几件微不足道的小问题,能看得出来并不是很能适应这个身份。
但谢共秋也只是把这个当成了一个新上任的阵痛期。
这不。
过了阵痛期后就好起来了。
叶祈安实在是非常适合管理岗。
有他参与科室管理后,科室肉眼可见地运转顺畅和平稳多了,很多积攒许久的问题也被叶祈安一点一点地渗透,不知不觉地就被处理掉了。
叶祈安去了趟A医大,了解了一下那个学术会议的情况,正打算去趟办公室调资料,就突然收到了方新的电话。
“方主任。”
方新应了一声,“诶,叶医生,你现在在医院吗?”
叶祈安道:“没,在A医大。”
“你下午会回去吧?”方新又问。
听出了方新有事要求,叶祈安主动道:“是有事吗?”
方新在对面笑了一声,道:“是啊,咱医院有教学指标,每个月都有个科室讲堂,按科室轮的,这个月轮到我们科室。”
“我这不在外边出差吗?你帮我代一节行吧?”方新又道,“就讲讲专科知识和医院条例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叶祈安有些犹豫,道:“我要是有空的话......”
还不待叶祈安说完,方新就道:“那你赶紧看看,有空的话就帮帮忙,讲课的时候不要太随意了,上边会有人来检查。”
叶祈安说了声好。
方新客气地道了声谢后便挂断了电话。
叶祈安倒是对方新的客气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却也能理解,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讲课还包括在医院绩效考核里。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见时间还早,叶祈安先把这事放到了一遍,按部就班地把自己来A医大要做完的事处理干净了,才紧赶慢赶地返回了圣莱。
也是巧。
叶祈安下午确实没有手术安排。
虽然还有别的工作安排,但抽出点时间去讲个课也没什么大问题。
事已至此,叶祈安趁着午休时间临时做了个PPT和顺了遍讲课内容。
谢共秋从办公室里的小休息室睡眼惺忪地走出来,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后才看向叶祈安,惊讶地问道:“你干啥呢?”
“有个讲课。”叶祈安道。
“啥讲课。”
“给规培生的科室讲堂。”
谢共秋知道这玩意儿的存在,闻言只是道:“噢,轮咱们科了?”
“嗯。”
“不是主任给讲吗?”谢共秋抱着胸坐下,懒懒地抻了抻脖子,又反应了过来,“哦,他出差了。”
“所以就丢给你了?”
叶祈安耸肩默认。
“也是服了,清闲的活就交给谭存,麻烦的事就丢给你。”谢共秋替叶祈安抱不平道,“这也太偏心了吧。”
“你就这么接下来了?”
叶祈安道:“没办法,教学任务得完成,这个影响科室评优和资源分配的,那我不替他怎么办?”
谢共秋吐槽道:“他想的可没那么多,他估计只是在意自己的绩效。”
叶祈安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谢共秋一眼,似乎没想到谢共秋对方新的意见那么大。
其实早有迹象了。
只是叶祈安虽然察觉到了,但很有分寸地没开口问过,要不然落人话柄了,对谁都不好。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谢共秋嘴一瓢就往外秃噜些不能说的话。
比如现在。
“有一说一,咱科室以前真的还不错,但方主任上任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别的不说,咱科室的大夫都吃了不少亏,像老周,早该升......”
“谢大夫。”叶祈安开口打断了谢共秋。
谢共秋立刻噤声,和叶祈安对视了半响才讪讪地扭过了头。
叶祈安也不多余出口教育人,只是点到为止地提醒了一句,见谢共秋不说话了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忙活起了工作,眼见着快到了时间了,便起身准备去会议室。
闻折在收到规培办说要上讲堂的消息时还有些烦躁,一时间都有些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来这上班的还是来上课的。
一会儿感觉自己是社畜,一会儿感觉自己还是个学生。
这结合起来算什么?
还没有完全出栏的牛马?
闻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朝会议地点走去,眼见着人越来越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要给全部规培生讲课。
唔。
那岂不是......
闻折立刻开始在人群中搜寻,果不其然在角落看见了许觅清的身影。
“你倒挺会找位置。”闻折在许觅清旁边一屁股坐下,“尽往犄角旮旯坐。”
许觅清白了闻折一眼,道:“还不是为了你,不然我早坐前边去了。”
“你这么积极?不像你啊。”
“.....上课的是叶老师。”许觅清怜悯地看了闻折一眼。
闻折:“......”
他好像有点死了。
“谢谢你。”闻折真诚地道了声谢。
许觅清冷哼了一声,道:“要不是看在这周六是你生日的份上。”
闻折嘿嘿一笑,“那福利期还挺长,下次能延长至一个月吗?”
“你以为这是618呢?还延长一个月,想得倒挺美。”
刚好提到了生日,闻折顺势问了一嘴:“你准备给我送什么礼物?”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闻折怨念地看了许觅清一眼,嘟囔道:“你真该向我舅学习一下,他每次都提前告诉我要送我什么。”
许觅清侧目觑向闻折,没忍住道:“他真给你送两斤黄金?”
闻折坦然道:“是啊,就这点钱,他都不放眼里的。”
许觅清心死闭眼。
“哦。”闻折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补充了一句,“应该不止,如果硬算的话,他还准备送套房子给我。”
“嘀。”
许觅清伸手戳了闻折的脑门一下。
闻折懵逼:“?”
许觅清一本正经道:“切换至无产阶级频道。”
闻折:“......”
正要说话,闻折张了下嘴,就见许觅清突然正色看向门口,心口一突突,闻折也下意识地望了过去,恰巧和叶祈安撞上视线。
似乎是注意到了两人过于偏僻的座位,叶祈安意味深长地盯着闻折看了半响才移开目光。
闻折脊背一毛,没忍住伏低了身体,小声对许觅清道:“不对劲啊不对劲,为什么每次他讲课都要先看我?还用那么......”
邪恶?变态?恐怖?
闻折一时间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叶祈安看他的目光,最后只得弱弱地咽了咽口水。
人还没到齐,讲课也不会这么快开始,叶祈安把投影弄好,然后表情平静地站在讲台上气定神闲地喝水。
闻折偷摸地看了叶祈安两眼,正想和许觅清讲话,却见许觅清已经端正坐好,一副专注得眼中只有叶祈安的模样。
闻折无言地看了许觅清半响,妥协地收回目光,突然想起刚才话题终结的地方在他的生日,略一犹豫,然后果断地去骚扰封今了。
封今前两天说封明有意让他回家过生日,但闻折打死都不想回去。
上次回家过生日就过得非常糟糕。
一开始还好好的,把他当成寿星供着哄着。
然后封明就又莫名其妙地看他不爽了,这也有错那也又错,最后又开始翻旧账,就差从他刚学会爬的时候犯的事都全部拎出来教育他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摔门而出,一场好好的生日聚会不欢而散。
这种噩梦有一次就足够了,闻折是怕了。
但是单靠他的个人力量肯定是说服不了封明的。
只有封今的话有用。
从闻折得知这个消息起,就不停地给封今发消息求救,但封今此人实属冷漠,竟然能就那么冷眼看着他可怜的大外甥受苦,理都不带理他的。
【闻折】:我都这么骚扰你了,你竟然都不回我的?对手指/
这句封今竟然回了。
【封今】:你都说是骚扰了。微笑/
闻折:“......”
挺会钻漏洞。
“诶,别看手机了,开始了。”许觅清用手肘撞了撞闻折的手臂,低声提醒道。
闻折立刻回神,老实地把手机放下,抬眼看向讲台的叶祈安。
叶祈安的身姿挺拔清瘦,灯光沿着脊背勾勒光影,在微微抬起的指尖凝聚成化不开的一点光晕,宛如山脉那端的日出。
叶祈安讲课的时候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从容且淡定,声音不疾不徐,音量也恰到好处,不至于听不清,但也不会吵到头疼,加上讲课有轻有重,偶尔还会掺杂点真实病例,几乎不费一点功夫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中文造诣足够强的好处就在此展现出来了,一些描写和具体且贴切的形容用词,叶祈安信手拈来,寥寥几句就把患者当时的情况讲了个明白,仿佛直接把患者带到了他们面前展示。
饶是闻折都听进去了,一边龇牙咧嘴一边问许觅清,“真的假的啊?你当时在场吗?”
许觅清也有些延迟性地犯起了恶心,或许还有叶祈安讲的太有画面感的原因在,悄摸着咽了咽口水,点头道:“上回我和你打电话吐,就是做的这个患者的手术。”
闻折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又回头看叶祈安。
但叶祈安已经不再讲这块的内容了,把专业方面的板块讲完后就自然地过度到了其他版块。
闻折也听累了,加上中午忙着给患者换药没有午休,难抑的困顿缓缓地攀了上来,激得他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关键命题,许觅清小声感慨了一句:“啊,原来人死后能听见啊,就只是听不懂了。”
昏昏欲睡的闻折如有感触般地回应道:“上课我也能听见,但是听不懂,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许觅清:“......”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