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和蓝莓搞内卷当好妈妈◎
离开治安队的营帐有一段时间了,周斯衍才让默里停车。
四周灌木丛稀疏,虫鸣喈喈。
夜色黑稠,薛屿也看不清周遭具体状况。
三人都下了车,周斯衍怀里还抱着薛小海。
一时之间,有个难题摆上明面——三个人该怎么睡?
之前薛屿和周斯衍都是放倒后排座椅,垫上软垫,两人一起睡。
现在还有个默里,三个人挤在车里,肯定挤不下。更何况还有个薛小海,车里堆了不少周斯衍给孩子买的玩具和衣服。
薛屿道:“车里有一顶帐篷,我把帐篷搭起来,默里你就睡帐篷里吧。周斯衍带宝宝睡车里。”
默里:“那你睡哪里?”
周斯衍也投过目光。
薛屿摸摸耳垂,周斯衍和默里都是极端性保守派,和她的关系也仅仅是分手已久的前男友。
周斯衍刚生完孩子,她要是和默里睡,肯定不行。
默里还怀着孕,她当着默里的面,去和周斯衍睡车上,也不好。
薛屿低头看看鞋面,又抬头看看透不出半点光的夜空,她干脆睡车底下算了。
默里先开口:“你和他睡车上照顾孩子吧。”
有了台阶,薛屿麻溜溜地下:“也行,还得照顾孩子呢。唉,大环境如此,咱们都得克服。”
她利索去后备箱取来帐篷,和默里一起搭起来。
周斯衍抱着孩子进了车,准备再给她喂一次奶。
薛屿和默里搭好帐篷后,悄悄告诉他:“周斯衍之前怀孕时,薛小海总会在他肚子里闹他,需要我靠近安抚。如果宝宝也在你肚子里闹,你就告诉我。”
默里点头。
薛屿又抱来一瓶水:“这水是用来洗漱的,不够的话,你再和我说。”
“好。”
薛屿也简单刷牙洗脸洗手洗脚,换上新袜子了,回到越野车上。
周斯衍刚从保温器里取出热水,要给孩子冲奶粉,薛屿爬到他身边:“我来吧,你先去洗漱。”
周斯衍冲好奶粉,让薛屿抱着孩子喂奶,他这才下车。
薛小海白天在车里睡了一路,喂好奶后,开始精神抖擞。
她不愿裹在小被子里了,爬出来咿咿呀呀抓着小海马玩。
小海马很喜欢和自己小主人玩,在车里来回飞,尾巴勾着一个乌龟毛绒玩偶,晃来晃去逗薛小海。
薛小海在周斯衍肚里待了两年,一出生就有十斤,发育得很好,才几天的功夫,已经会爬。
她在床垫上爬来爬去,一会儿追小海马,一会儿又爬到薛屿怀里,摸摸妈妈的脸,扯一扯头发。
薛屿抱住她按住,不让她动:“薛小海,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底要干嘛?”
周斯衍洗漱回来了,将孩子抱过来轻轻晃动:“我来哄吧。”
自认为是个哄娃高手的周斯衍,这会儿遇到瓶颈期了。
孩子出生后,都很乖,他喂好奶,抱在怀里晃两下,孩子就抱着它的小海马乖乖睡着了,不吵不闹,甚至让他萌生出一种愧疚:越懂事乖巧的孩子越让人心疼。
孩子前几天的乖巧,让他错误判定自己是个天赋异禀的奶爸。
然而现在,他才知道,带娃之路漫长且艰难!
他横着抱,孩子就在他怀里鲤鱼打挺。
他竖着抱,孩子就往他肩上爬,抓他的耳朵,抓他的头发。
他一把孩子放在床垫上,孩子就满地爬,去抓小玩具,去追小海马。
薛屿看了眼腕表,都快十二点了,她困得不行,孩子还没有一丁点睡意,一直在玩。
“薛小海,快点睡觉!”薛屿捞回到处爬的孩子,强行按在怀里。
“觉!”孩子咧嘴笑,学她说话。
薛屿:“白天教你说话,你不搭不理装哑巴。现在大半夜该睡觉了,你又出声了?”
薛小海说话只会一个字一个往外蹦:“哑、了!”
薛屿捏她的脸:“求求你睡觉了,小祖宗。”
薛小海:“宗!”
周斯衍不信邪了,再次抱起孩子,按自己熟悉的抱姿哄孩子。
结果孩子还是不睡,嘴里咿咿呀呀学语乱叫,又挣扎着要去抓玩具。
“前几天一哄就睡,今晚是怎么了。”周斯衍眉宇微蹙,“孩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薛屿抢过孩子塞进嘴里的玩具,“你看她像是不舒服的样子吗?”
她拖过孩子,平躺放在床垫中间,一只手捂住孩子的眼睛:“薛小海,天黑了哦,快快睡觉。”
孩子小手小脚乱动,不满意地哭嚎,不过很快,她又安静了。
薛屿以为她睡了,松开手,结果孩子眼睛依旧睁着。
薛小海发现了个新的玩法,自己举起小手捂住眼睛,又松开,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捂住眼,再松开,笑得乐开了花。
她自己玩还不够,爬过来握住薛屿的一根手指,用力拉,要让薛屿蒙她的眼睛。
薛屿只好陪她一起玩。
周斯衍让薛屿休息一会儿,他来陪孩子玩。
就这么一个蒙眼睛的小游戏,孩子居然玩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她觉得没意思了,又到处爬,去找新的玩具。
孩子不睡,薛屿和周斯衍自然也没法睡,打着哈欠陪孩子玩。
薛屿头一回体会到,带孩子是件多难的事。
她看了眼时间,都凌晨一点了,孩子还是在玩,神采奕奕,抱起玩具滚来滚去。
“你睡吧,我陪她玩。”周斯衍说。
“没事,再等等吧。”
薛屿哪里好意思睡,再说,薛小海嗓门还很亮,时不时喊叫,她也没法睡呀。
孩子坐在周斯衍腿上,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爸爸。
她爬到薛屿身上,扯她的衣领,头往里面钻,似乎是要找奶吃。
薛屿懒得反抗,有气无力道:“你老妈我没有奶,去吃你爸的吧,你爸胸肌大。”
孩子折腾了薛屿片刻,又爬回周斯衍身上。
她发现了新的新奇点,看了看爸爸浓密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咦,为什么我头上什么都没有?
伸出小手抓向爸爸的头发,这里抓一把,那里抓一把。
周斯衍瞬间顶了个鸡窝头。
他只是不断歪头躲避孩子邪恶的双爪,并没有阻止她。
薛屿拉开孩子的手,装模作样打了一下:“调皮鬼,不要折磨爸爸妈妈了!睡觉睡觉,求求你。”
孩子朝薛屿这边伸手,要她抱,还发出一个音:“妈~”
“叫妈也没用,赶紧睡觉!”
又过了一个小时,薛屿和周斯衍熬红了眼睛,孩子还是在玩。
期间周斯衍还给她喂了一次奶,喝完奶,这孩子更有精神了。
薛屿心力交瘁,有一搭没一搭和周斯衍聊天:“就这,你还想要二胎吗?”
周斯衍揉揉通红的眼睛:“还行,她再玩一会估计就睡了。”
这时,车窗传出轻微扣响。
薛屿看过去,是默里,她打开车门:“默里,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默里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我看车里的灯亮了很久,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就过来看看。”
他视线往车里一探。
床垫上各种小玩具丢得到处都是,床单也皱巴巴的,孩子抓着几个玩偶,往小海马身上堆,玩得不亦乐乎。
反观两位大人,一个比一个憔悴,眼里都是红血丝。平日尤为注意形象的周斯衍,头发乱糟糟,边打哈欠边陪孩子玩。
薛屿唉声叹气:“薛小海大半夜不睡,一直在玩,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默里道:“要不要我帮你们带一下,你们先休息?”
薛屿还是挺信任默里,可周斯衍不行,他不可能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周斯衍将孩子抱到腿上:“薛屿,去帐篷睡吧。”
薛屿哪里好意思去:“不用,我还能熬。”
孩子发现车门开了,嘴里哼叫,顿时挠着周斯衍的胳膊,挣扎着想出去玩。
周斯衍没办法,抱着孩子下车,想着在外面转一转,可能孩子就睡了。
孩子看到亮着微黄灯光的帐篷,又来劲儿,伸手往帐篷方向抓,周斯衍只好又带她进入帐篷。
帐篷比车里宽敞很多,底下是充气垫,孩子爬得更加欢。
薛屿和默里也进入帐篷,三人盘腿坐,看着孩子到处爬。
孩子来到薛屿身上,摸着她的脸:“妈。”
也不认生,又往默里身上爬:“爸。”
周斯衍脸都绿了,将孩子捞回来:“叫谁爸爸呢?”
孩子歪着脑袋:“呢。”
薛屿道:“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爸爸妈妈呢,这是在学舌乱说而已。”
周斯衍捏捏孩子的脸:“我才是爸爸,薛小海。”
薛小海好像在认真思索:“海。”
周斯衍:“……”
薛屿瘫在一旁偷偷捂嘴笑。
周斯衍继续对孩子说:“爸爸好不好?”
薛小海:“好。”
周斯衍:“妈妈调不调皮?”
薛小海:“皮。”
薛屿:“诶,周斯衍,这就没意思了啊!”
周斯衍笑了笑,继续逗孩子玩。
默里从角落的背包里,找出小号瓶装水,放在垫子上滚。
薛小海立马被吸引注意力,爬着去追瓶子。
瓶子滚到薛屿这边,孩子马上要追上了,薛屿匆匆将瓶子往周斯衍那边滚。
孩子继续追。
周斯衍又将瓶子滚到默里那边去。
谁都没开口,三人默契地将位置成为调整为最大限度的三角形,一个接一个滚瓶子,让孩子去追。
玩了几圈,眼见孩子要快腻了。
三人加上语言刺激,笑呵呵逗她,鼓励她继续追水瓶。
默里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漠脸,不太熟练绽放出友好笑容,拿着水瓶在指尖不停转动,他的手指比一般人要长一点,也更为灵活,宛如章鱼触须。
水瓶在他指尖翻出各种花样,他朝孩子招手,鼓励她:“小海,快来叔叔这里,来呀。”
孩子乐乐陶陶朝默里爬去。
默里又将水瓶往薛屿那边滚。
薛屿这边接住水瓶,在水里抛了抛:“薛小海,这里这里,快来妈妈这里,追到了就是你的了。”
马上追到了,水瓶又到了周斯衍手里。
周斯衍拿着水瓶摇晃出声响:“宝宝,玩具在爸爸这里呢,快来。”
三人配合着和孩子玩了半小时,终于是把这小家伙的精力磨得差不多。
孩子眼皮开始打架,不愿意追水瓶了。
周斯衍立马将孩子抱到怀里,轻轻晃动,朝薛屿和默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们别出声。
薛屿抓住一直飘来飘去的小海马,放到孩子怀中。
孩子咂吧着嘴,呼吸逐渐均匀,总算是睡了过去。
三个人肉眼可见如释重负,上班都没这么累过。
确认薛小海睡了,周斯衍抱着她,蹑手蹑足离开帐篷,往车上走。
薛屿低声对默里说:“辛苦你了,你也快休息吧,明天不用起得太早,咱们缓一缓再出发。”
回到越野车里,周斯衍把孩子放在中间。
薛屿也躺了上去,两人格外小心,生怕会惊醒孩子,一句话没说把灯关了。
第二天,薛屿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孩子还趴她怀里睡觉。
周斯衍也起了,头发还很乱,动作很轻地摆弄角落的袋子,翻出孩子的新衣服。
薛屿碰了碰孩子的脸:“薛小海,起床了,白天不能睡觉,留着晚上睡。”
孩子不满意地动了一下,往薛屿怀里拱,继续睡。
薛屿只好先起来出去洗漱。
默里也起了,他早已洗漱完毕,帐篷都收好了。
两人对上视线,轻轻点个头,又各自忙活。
简单解决了早饭,周斯衍要去收后座的床垫,薛小海居然还在睡。
薛屿进去强行把孩子摇醒:“薛小海,你是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是吧?快醒醒,起来喝奶了。”
周斯衍表现得很溺爱:“她要睡,你就让她睡吧。”
薛屿坚决不让:“白天睡太多,晚上她又该闹我们了,不能养成这种坏习惯。”
她干脆把孩子抱到外面走一圈,让孩子清醒。
薛小海瘪着嘴,抱住自己的小海马哇哇大哭,起床气还挺重。
默里走过来,他穿的是白塔军装的常服,没穿外套,显得人更加瘦削挺拔,如竹如松。
他道:“我来抱吧,你去给她冲奶粉。”
低头看孩子,又解释:“我还没怎么学会冲奶粉。”
薛屿把孩子交给他,自己跑到车的后备箱,取出保温器的水,麻利地冲奶粉。
周斯衍收拾好床垫,将座椅调好,出来看到默里抱着孩子,快步过去接到自己怀里。
给孩子喂好奶,这才继续出发。
默里打算自己来开车,薛屿道:“我先开,下午再换你,咱们轮流来。”
依旧是周斯衍抱孩子在副驾,默里坐后座,薛屿来开车。
薛小海吃饱了,在爸爸怀里哼哼唧唧,又开始想睡觉。
薛屿喊道:“薛小海,你别睡啊,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呀!趁着还小,赶紧起来玩,玩你的玩具,快点。”
默里在后头不声不响,递过来薛小海最爱的那只毛茸小乌龟。
薛小海玩了没几分钟,无精打采打哈欠。
薛屿干脆大声唱歌:“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生儿养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周斯衍:“换一首吧。”
薛屿:“大哥,你当是KTV点歌呢,我会的可不多。”
她清了清嗓子,如其所愿换了一首:“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把你摘下……”
周斯衍:“这首歌和默里有什么关系?”
薛屿没明白:“这首歌叫茉莉花啊。”
周斯衍:“茉莉,默里?”
灾变后,植物种类锐减,周斯衍不知道茉莉花是什么花。
薛屿这才意识到,茉莉和默里是谐音,她没好意思唱了,重新哼起《时间都去哪儿了》。
越唱越心酸,好在把薛小海唱精神了,孩子玩起了玩具,没再犯困。
中午,停下吃饭。
蓝莓没经过召唤,自己从薛屿的精神图景出来,它一出来,黑豹和章鱼也紧随其后。
蓝莓各自亲了一下黑豹和章鱼,迅速飘走了。
薛屿还没喊话,蓝莓通过心理感应告诉她:“我还会回来的!”
半小时后,薛屿这边解决好午饭。
蓝莓就回来了,嘴里叼一块陨石晶回来了,耀武扬威,头抬得高高,像个凯旋归来的战士。
它一回来,趴在车顶的章鱼立马下来绕着它转,黑豹也叼着小海马从车里出来。
蓝莓尾巴末端的鳞片锋利尖锐,它用尾鳍将陨石晶切割成三块,一块给了小海马、一块给黑豹、一块给章鱼。
章鱼和黑豹匍匐在它身边,仿佛在拜见女王。
蓝莓往薛屿身上吐泡泡,非常得意。
看着蓝莓圆溜溜的眼睛,薛屿暗自牙疼,被刺激到了。
蓝莓都能自己去找陨石晶给老公孩子补身体。
而她呢,穷困潦倒,前前前男友刚生了她的孩子,前男友还怀着孕,她都没能补偿他们。
唉,没有物质上的补充,她只能尽量提供情绪价值。
这么想着,薛屿在旁边转悠一圈。
看到默里在擦拭狙击枪,她跑过去帮忙:“来来来,我帮你。”
看到周斯衍抱着孩子晃悠,她抽出纸巾去给周斯衍擦汗:“出汗了吧,累不累呀,你太辛苦了。”
蓝莓飞到空中,尾巴卷起来,让黑豹抓着它的尾巴打秋千。
很挑衅地看向薛屿:我可以让我老公飞起来哦,你可以吗?
薛屿咬咬牙,你个死蓝莓!
她转而看向默里,继续提供情绪价值:“默里,你这身衣服可真好看,不对不对,是你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感受到周斯衍的目光,薛屿又对周斯衍说:“周司长,你这气质可真好,人长得又高又帅。”
大家上了车,出发没多久,蓝莓又跑出去。
二十分钟后,它又带了一块陨石晶回来,继续分给孩子和老公们,把黑豹和章鱼迷得晕头转向,眼里全是感动。
薛屿又被蓝莓给内卷到了。
笑着对周斯衍和默里说:“你们两个都是好人,以后我有钱了,肯定给你们买好吃。”
日落之时,前方有一片芦苇荡。
这里地形地貌很奇怪,今早上还是峡谷,现在看起来又像是北方的平原。
默里把车停下,三人准备今晚在这里过夜。
蓝莓又往芦苇荡飞去。
薛屿能从精神图景里知道蓝莓的具体位置。她想去看看,蓝莓到底在哪里找的那么多陨石晶。
陨石晶在白塔卖得很贵,要是她能和蓝莓合作找陨石晶,或许以后孩子的奶粉钱就有了。
“我去看看蓝莓,它就在前面,很快回来的啊!”薛屿说完,向着芦苇荡的方向跑去。
跑步速度与日俱增,薛屿感觉两条腿都能抡出火花,却丝毫没有发喘。
顺着精神上的感应,薛屿在低洼的芦苇滩上找到蓝莓。
却看到,蓝莓面前有五块琥珀色的陨石晶,这家伙吃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注意到薛屿的靠近。
薛屿从后头冲来吓它:“好你个蓝莓,我还以为你天天无私奉献,全分给老公孩子呢!原来你是在外面吃饱了才回去!”
蓝莓吓得嘴里的陨石晶都吐了出来,转过来看薛屿,脸上露出尴尬,咧嘴似乎在笑。
飞起来往薛屿怀里拱,撒娇让她别戳穿自己。
薛屿摸摸它的头:“你搞得我一整天都在内耗,觉得自己对孩子和前男友太不负责了,真想捶死你。”
蓝莓连续咬开三块陨石晶,终于找到找到一枚陨石晶的晶核。
这种晶核,对人来说是大补,效果相当于体能增强剂的十倍。
蓝莓尾巴卷起晶核,递到薛屿嘴边,示意她吃。
薛屿张开嘴,把晶核吞下,揉揉蓝莓的脑袋:“你对我好,我也要捶你的。”
蓝莓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撒着娇。
芦苇荡的日落美不胜收,薛屿很久没这样宁静地看日落了。
她穿越后,忙忙碌碌又浑浑噩噩地过着,在军校当差生,到矿区当最不起眼的小矿工,就这么过去了三年。
她抱着蓝莓,静静望向天边斜阳。
孩子、周斯衍、默里都不在身边,她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肆无忌惮大声呐喊了。
“妈妈,我也当妈妈了,我有自己的孩子了!你听到了吗?”
“妈妈,我在这里很好,我有努力生活,也会努力带孩子的,我会像你和姥姥一样,做一个好妈妈,做一个负责的妈妈!”
“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去,我会带着薛小海回去,到时候你可别吓到了!”
薛屿一直有预感,有一天她可以回地球。
她是身穿来到这里,不是玄乎的魂穿。只要她找到了那扇时空之门,一定可以回去。
余晖一点点坠入云层,天空和寥廓平原好像两片平行纸片。
默里在准备晚饭,周斯衍在带孩子,他们都在等薛屿回去。
两个男人之间气氛微妙,唯一的关系纽带就是薛屿。
薛屿不在了,两人相处得很不自然,形容陌路。
默里点燃煤矿石要煮面条,冷不丁开口:“周司长,可以问一下,您做剖腹产取出孩子,花了多少钱吗?”
周斯衍:“八十二万洲元。”
默里目光黯淡下来。
周斯衍意识到,默里作为狙击手,接的任务都很艰巨,可是工资并不高。
在白塔,只有管理层才能获得绝对高薪。
“如果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出钱。”周斯衍道。
默里低头继续摆弄煤矿石:“不用,我可以自己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