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一夜,很长很长……(双更合一)◎

回去的路要比来时路难了太多。

尤其是过了护城河,回到芬纳河上游时,这里水势急猛,激浪奔泻。薛屿只好放弃水路,沿着河岸边往上跑,等跑到水流平缓处再下水。

一路过来没敢停歇过。

天亮了,曦色微明,岸边抽穗的芒草沾满沉甸甸的露珠,薛屿踏过去时,草叶左右摇曳,露珠飞溅像下了场小雨。

薛屿一直向前跑,向前游,体能并没有消耗得太厉害。抽空瞧一眼精神图景里的繁育树数据。

非常可观!

薛小海和薛小北给她回馈了不少精神力。

尤其是薛小海——

孩子爬行+105m,母亲速度+228;

孩子翻身47次,母亲反应力+102;

孩子体重+0.015kg,母亲力量+5;

……

这大胖妞一大早上就这么兴奋,难道是周斯衍在鸡娃了?

薛屿心酸无奈,小海呀,你是长女就辛苦点,等老妈打完仗回去了,一定好好陪你玩。

时间到九点了,薛屿在暗河里才游了一半,就算她拼尽全力,最快也是九点十五到达。

只能是期望默里能够给她拖延一点时间了。

历经万险,薛屿艰难爬出暗河洞口。

她看到一条蓝环章鱼趴在石壁上,她一出来,章鱼卷起她的手腕就将她向上捞,以诡异的速度把她捞出水面。

蒙巫正到处找她,各个小分队都在核对人数。

薛屿浑身滴着水跑到蒙巫面前:“长官,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蒙巫手里拿一根伸缩信号杆,来回缓慢地摆弄,擦拭得净亮的军靴站到薛屿面前:“集合时间是几点?”

“九点,长官。”

蒙巫沉着脸:“现在是几点?”

薛屿悄悄看一眼腕表:“九点十六分。”

蒙巫用信号杆指了指她脚下积成一小片的水滩,薄唇轻启,只有两个字:“理由。”

薛屿:“报告长官,我昨晚上太热了,就跑到湖里面睡觉。不小心被水冲到湖底的溶洞里,这才错过了集合时间。”

蒙巫蹙眉:“你觉得这个理由能说服我吗?”

薛屿:“我觉得可以。”

蒙巫点开腕表,在表盘屏幕上按了按,找到昨晚的气象数据:“昨晚上的气温最低12.3度,最高15.6度。你说你太热了,跑湖里睡觉?”

薛屿脸不红心不跳:“是的。”

蒙巫刚想按军规处罚她,正欲开口又想到了什么,转而问:“你是升职赛前才觉醒的精神体,对吧?”

薛屿:“是的。”

“等会儿来我营帐一趟。”蒙巫收好信号杆插在腰间,转身走了。

薛屿一头雾水,等到点完名解散了,她跑向不远处的默里面前,惴惴不安:“蒙巫该不会扣我的工资吧?”

“应该不是,他可能是以为你发情期到了。”默里缓声告诉她:“精神体觉醒后一两个月内会有发情期,体温会剧增。”

“那好,这也个不错的理由!他要是追根问底,我就说我发情期到了,太热了才跑湖里睡觉的。”

薛屿还挺高兴。

默里又问:“你这一路来回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还挺顺利的。”

薛屿朝他走近了一步,探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封启洲已经生了,是个妹妹,和薛小北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我给她取的小名叫薛小南,一个北一个南,好玩吧?”

默里点头,带她顺着岩块嶙峋的湖滩上走,侧目看她的脸:“为什么哭?”

“啊,很明显吗?”薛屿揉揉眼睛。

“别这样揉,不卫生。”默里握住她的手腕按下,“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哭吗。”

他稍微转身,改为和薛屿面对面,看着她还没消肿的眼睛:“我很想知道。”

薛屿笑了起来:“我是激动哭的,回去看到封启洲在手术室里自己做剖腹产,我一下子就心疼了,等他缝好伤口好,我就忍不住哭了。”

默里干净的眉眼放松了些,两人继续往前走,他又道:“封启洲很幸运。”

“啊?”

默里:“因为你很负责,跑那么远也要回去陪产。”

薛屿握住他的手:“不用羡慕他们,你也很幸运。我和你保证,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也会陪在你身边。”

她又摸向默里的腹部:“你放心,孩子出生了我肯定是一碗水端平。不管是谁生的,都是我的孩子,我一样疼爱,绝对不会偏心。”

默里问她:“对我们也是一碗水端平吗?”

“什么?”

默里似乎感觉自己这个问题不合适,撇开头拉她继续往前走。

薛屿明白了他的意思,绕到他面前说:“默里,我肯定会偏心的,这是人之常情。”

默里眼神黯淡:“我能理解,周斯衍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你肯定对他感情更深。”

薛屿笑了出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陨石晶给他,这陨石晶是早上在路上时蓝莓去找到的。

“这陨石晶给小雪。”她真诚地说,“默里,我指的偏心是偏心你。咱俩都是穷光蛋,不像周斯衍和封启洲挣钱比较容易,以后我有钱了,肯定第一个顾着你。”

默里:“我也会努力挣钱的。”

蒙巫手下的哨兵过来朝薛屿喊话:“薛屿,少校叫你过去!”

“来了!”

薛屿拉起默里的手,在白皙手背快速亲了一下:“默里,你不要多愁善感了。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她来到蒙巫的营帐里。

蒙巫站在折叠桌前看地形图,见到她来了,朝她丢过去一个医疗包:“之前确实是我疏忽了,关于发情期的注意事项没和你讲过。”

薛屿打开医疗包,里面是不少一次性针筒和注射药剂,这些注射药剂她认识,是周斯衍和封启洲常用的性.欲抑制素。

蒙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发情期确实有点难受,体温会剧烈升高,身体也变得敏感,会影响到日常生活和工作。”

“不过呢,也不是那么难以控制,要记得及时注射抑制素。如果你实在是难受,可以和我说一声,给你放一天的假。”

薛屿捧着医药包问道:“这些抑制素多少钱?”

蒙巫:“市面上是一千新币一支。不过我和你前男友周斯衍是好朋友,他是保守派的,保守派内部的抑制素是免费发放,我是直接从他那里拿的,没花钱。”

“谢谢长官。”

薛屿翻看了一下医疗包,除了抑制素,还有不少营养补充剂。她开开心心提着医疗包走了,来找到默里,两人躲在石头后方谈话。

她打开医疗包,欢呼雀跃:“默里,你看这是什么!”

“谁给你的?”

薛屿:“蒙巫给的,他以为我发情期到了,就给了我这个。我用不着,就都给你了。”

她捡起几支营养剂和能量棒:“这些营养剂很贵的,好像是军官特供,我之前去超市想买,售货员都不卖给我。”

她拧开营养剂的塑料帽盖,递到默里嘴边:“来,你喝,你还怀着孩子,需要多补充营养。”

默里喝了一口,确实很甜。

薛屿眼巴巴看着他:“好喝吗?”

默里看她咽口水的样子,将剩下给她:“好喝,你也喝。”

薛屿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摸摸头:“你别老是想着我,你现在都显怀了,比我更需要营养。你快喝吧,我就不爱喝这玩意儿,甜不拉几的。”

她看到,尤克恩站在不远处盯向这边。

她完完全全了解和掌控尤克恩的思想,能明白尤克恩没有恶意,只是有点厌烦默里罢了。

这种厌烦怎么说呢,类似于自己的好白菜被猪拱了一样。

不过,薛屿可不这么觉得。

她感觉自己才是那头猪,把好端端的一朵纯洁茉莉花给拱了。

*

没多久,水系部队这边接到消息,蛙人将要对平蓝湖发起总攻。

默里属于先锋分队,是最先去抵抗的一支分队。

看到默里背起狙击枪的背影,薛屿心里不是滋味,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薛屿跟在蒙巫身边,属于第二批次的队伍。

这次战况比薛屿想象的要惨烈得太多,她的繁殖力对蛙人来说已经不起作用了。

蛙人们不再焦虑于繁殖,夺取平蓝湖才是它们最大的决心。

薛屿蛰伏在水中,没多久打完了子弹。

她悄悄浮出水面,想要到岸上去拿自己的弹药箱,趴在地上匍匐前进。一拉起弹药箱,箱子就爆炸了,里面被蛙人放了触发式手雷。

训练服的防御力很强,她没被炸伤,但也被剧烈的冲击波轰出三米远。

从地上爬起来时,薛屿彻底懵圈,来回晃动脑袋晃了很久才重新听到声音。

她搜寻了一会儿,重新找到一箱新的弹药。

这次她不打算参与战斗,只求保住命就好。

拖着弹药箱再次下水,薛屿找到那条湖底暗河。

反向先将脚钻进洞里,只露出头在洞口,像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的模样。

她就苟在这个地方,看到有蛙人靠近了再开枪,任凭队长在传呼机叫怎么叫喊,她也不出去。

坚持了一个小时,头盔里的传呼装备收到蒙巫的呼叫:“你在哪里?”

“我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在湖底的石洞里。”

“你可真能藏。”蒙巫笑了笑,“我现在去找你。”

蒙巫顺着定位信息,在湖底找到薛屿,潜游的身子停在她面前,伸手拨开缠在她头盔上的水草:“兵王不去打仗,猫在这里?”

“能活下来的才是兵王。”

“有道理。”蒙巫敲敲她的头盔,“那就在这里守住你的阵地,我会一直在你周围,有应付不了的情况记得叫我。”

“好。”

蒙巫正要走,薛屿拉住他的手问:“对了,长官,有看到默里和尤克恩吗?”

“他们是你的小男仆吗?整天和他们混在一起。”

薛屿:“不说就算了。”

蒙巫:“没事,我这边的数据系统能看到所有水系士兵的生命迹象值,刚帮你看了下,他们还活着。”

“谢谢你。”

*

这场战役来来回回地打,平蓝湖四面的山丘都被炸秃了。

一直持续了半个月,大家精疲力竭,薛屿没什么心思作战,脑子混混沌沌,白天黑夜都分不清,能活一天算一天。

直到空战部队来支援,严晚棠带领六十架战机过来作战。

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严晚棠是最出色的空系战士,她带领空军组来支援,这场战役估计能结束了。

水系和陆系的士兵集体撤回营地,把战场丢给严晚棠。

薛屿爬上营地后方的大石头,抬头看着一架又一架战斗机飞了过去,像是一群大雁。

空战部队连续火力全开炸了两天,蛙人们终于撤退回到它们原来的栖息地。

大家收到了战役结束,可以返回白塔的消息。

薛屿激动得抱起蓝莓往空中抛了好几次,气得蓝莓拿尾鳍抽她。

严晚棠从战斗机上下来,看到薛屿一直被一只海马用尾鳍抽脸,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薛屿,你和你的小海马居然还活着,真是很意外呢。”

“你们空战组怎么这么久才来?”

薛屿死死抱住蓝莓,看了一眼站在严晚棠肩头的雕鸮,体羽是黄褐色,有黑色纵斑,爪子看起来非常锋利。

严晚棠背着手,脚步一晃一晃,毫无顾忌地说:

“还不是因为你们死得太慢了。上级的指示是这次战役得死三千人,我们空战才会出手。你们要是死快点,这场战役早就能结束了。”

薛屿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白塔这个畸形的制度。

严晚棠张开手,笑声爽朗。

“死了三千人了,开不开心?又有三千人的食物配额空出来了,以后你这个大馋猫去食堂多拿两个罐头,估计不会被骂了。”

“呵呵。”薛屿配合着她笑了几声。

严晚棠在原地转了个圈,感受山里的新鲜空气:“哇,死人的味道真好!多死一个人,白塔就少一分压力,白塔必胜!”

一个身材颀修、五官俊朗的年轻空战兵从远处跑了过来:“晚棠,你怎么在这里,找你好久了。”

“我来看薛屿呀,你看她的海马,搞不搞笑?”

严晚棠手肘搭在薛屿肩头,扯了一下蓝莓的头冠:“这海马到底有啥用?”

空战兵了无兴趣扫了一眼海马,又把注意力放到严晚棠身上:“晚棠,这次回去后我搬去你那里住好不好,我那宿舍太小了,干什么都不方便。”

“再说吧。”

又一个男人走过来,拉着严晚棠的手:“晚棠,我也想去你那里住,以后也方便我照顾你。”

薛屿眼睛到处瞄。

她从尤克恩那里知道不少八卦,据说严晚棠在曼斯特大厦买到了一套豪宅。

白塔百分之九十的住宅区不能买卖,只能租,就连周斯衍和封启洲的房子也是租的,没有永久居住权。

不过严晚棠作为白塔头号战争机器,战绩十分惊人,她破例得到了一套豪宅的永久居住权。

这下子,她那一堆男友彻底坐不住了,每天打得头破血流,想要搬去和严晚棠一起住。

严晚棠一手拉起一个男人,对薛屿眨眨眼睛。

“要不分一个姐夫给你玩玩?可怜的小薛屿,作为一个开放派,连个男人都玩不到,唉。”

“不用不用,我不好这口。”

薛屿心说,我不仅玩,还把他们的肚子给玩大了。

严晚棠又背起手,大步往前走了。

两个男人在后面追她。

“晚棠,我到底能不能搬到你那里住嘛。”

“晚棠,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同居,以后让我照顾你。”

严晚棠头也不回:“都滚一边去,姐现在是保守派,金盆洗手了。”

薛屿抱着蓝莓往回走,又碰见了魏庄肃,治安队的队长,也就是严晚棠的前未婚夫。

魏庄肃走过来,给了薛屿一个物资包:“这是周司长让我给你的。”

“谢谢。”薛屿提着物资包,还挺沉。

魏庄肃和她并肩往前走,问道:“刚才严晚棠和你说什么了?”

薛屿:“没什么,就是随便聊了几句。”

魏庄肃:“那两个男的,是她什么人吗?”

薛屿:“不知道呀。”

“晚棠是个很厉害的人,你们水系和陆系打了半个多月都没结束的战役,她过来两天就结束了。”

魏庄肃非常丝滑地开启话痨模式:“其实刚才那两个男的,并不是她的男朋友,她现在已经加入保守派了,她和我说过,以后不再玩感情。”

薛屿点头:“嗯,我知道这事。”

魏庄肃看了眼她身上的装备:“水系战士的装备越来越不行了,我之前给军工厂那边提出申请,要求改善一下水系的装备,但至今也没消息。”

“嗯,对了,刚才那两个男的,真的不是晚棠的前男友,希望你不要误会。”

薛屿顶不住这位治安队队长的脑回路:“我没误会,我也没在意过。”

“我只是随口一说。”

魏庄肃继续道:“营地出去的那条路被炸坏了,这次你们应该是要坐直升机回去,不需要再转大巴车了。”

薛屿:“那可太好了。”

“对,这样确实方便很多。”魏庄肃抿抿嘴,语气很自然,“对了,晚棠真的没有再交男朋友了,她现在稳重了很多,希望你不要对她有刻板印象。”

薛屿一个头两个大,看到远处的默里后,匆匆对魏庄肃道:“队长,我先走了!我朋友在等我!”

她一溜烟地跑了。

魏庄肃在后面摇摇头,奇怪了,怎么找个人聊天这么难呢,每次逮着人聊不到几句,对方就慌不择路跑了,奇怪得很。

薛屿跑到默里跟前。

默里告诉她,这次可以坐直升机回去,不过水系部队要排在最后,应该要等两三天才能回。

薛屿一手提着方才魏庄肃给的物资包,一手牵着默里的手:“没关系,等就等吧,我们正好聊聊天散散步。”

两人顺着营地后方的山路走,来到小山包上坐着。

薛屿打开物资包,都是周斯衍给的东西,吃的,用的都有。

她像只小松鼠一样翻了一会儿,把吃的都拿出来,和默里一起分享。

两人在山上坐了很久,默里带薛屿来到后方的一片草甸,开了不少野花,红的,白的,紫的,黄的,薛屿很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风景了。

她用野花编了一个花环,放到默里头上。默里的笑容总是很浅,摸了摸花环,什么也没说。

薛屿还编了两个草戒指,和默里交换着戴上。

白塔没有戴戒指的习惯,默里不明白戒指的含义。

薛屿给他解释:“我在书上看到,如果两个人结婚了想要永远在一起,就要交换戒指。”

默里抬起手看这枚草戒指,问道:“婚戒是只给我一个人,还是他们也有?”

“只给你的。”薛屿认真地说,“默里,以后有条件了,我一定给你弄一个真正的戒指。”

看着默里毫无城府的脸,薛屿感觉自己是个大流氓,用廉价的草戒指就把一个大小伙子给骗了。

默里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薛屿,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

*

等了两天,终于轮到水系战士坐直升机了。

薛屿早早就起来收帐篷,和默里,还有尤克恩一起排队。

当天下午回到白塔。

蒙巫自己拎着薛屿来到周斯衍的办公室:“好了,人活着带回来了。等我回去挑个升职的好日子,你别食言。”

“嗯。”

蒙巫离开,周斯衍站到薛屿面前,过了好几秒才开口:“瘦了。”

薛屿揉揉脸:“打仗嘛,哪有不辛苦的,小海呢?”

周斯衍去打开休息室,薛小海在里面睡觉,他把孩子摇醒:“小海,妈妈回来了。”

薛小海动了动,呜呜叫了两声,眼睛也不睁。

薛屿也摇她:“薛小海,你又在大白天睡大觉,晚上嗨翻天是不是?快起来和妈妈玩!”

在薛屿的摧残下,薛小海总算是醒了,先是哭了两声,继而爬起来抱住薛屿的手:“妈妈!妈妈!”

“唉,我的大胖闺女,妈妈好想你,你想不想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薛小海往薛屿脸上不停地亲,蒲公英一样的吻落满她的脸。

和薛小海玩了一会儿,薛屿又去封启洲那里看薛小北薛小南姐妹俩,薛小南长得很快,都快和她姐姐一个个头,看起来非常活泼,很有力量。

薛屿一手抱一个娃,各自亲了一下:“都是妈妈的好宝贝,妈妈这次赚了不少钱了,回头给你们买好多玩具!”

封启洲的伤口已经痊愈,从背后搭着薛屿的肩,脸凑过去自己贴在薛屿嘴上:“亲完了孩子,也亲一下爸爸吧。”

他玩弄薛屿的耳垂:“上次说好的,生完妹妹,要奖励我一个礼物。”

“肯定呀!你要什么我都答应,这条命都给你。”一想到封启洲生薛小南的场面,薛屿脱口而出。

封启洲:“上次已经说好了,这个礼物就是做一次,完完整整做一次,做一整夜。”

薛屿不太好意思:“在孩子面前说这个……”

封启洲掐她的脸,咬牙切齿:“命都给我?若是负我就天打雷劈?嗯?”

薛屿:“好了好了,你想要,我豁出这条老命也得陪你呀。只是,我担心你被电嘛。”

封启洲:“我等一下自己取出芯片,明早上再放进去。”

薛屿啧啧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呀,你真的是……唉。”

“到底谁色,我一个纯情处男被你搞大了肚子,你还好意思说?”封启洲继续捏她的脸。

薛屿没办法再*拒绝。

晚上,封启洲把两个孩子给了周斯衍,让他帮忙照顾,说自己今晚有事,让双胞胎姐妹俩都和薛小海一起睡。

周斯衍点头,把比较爱哭的薛小北抱到怀里。

周斯衍给薛屿发了消息,让她今晚过来吃饭,他给她做了点吃。

薛屿很快给他回复:抱歉抱歉,我明天再去吧,我们海战队有事情,要开会很久呢。

晚上八点时,保守派突然要开集会。

周斯衍把尤克恩叫过来,让他照看三个孩子。

尤克恩当然乐意,照顾薛屿的三个孩子,对他来说是享受。

周斯衍换上保守派的教服,黑色西装,黑领带,黑皮鞋,将头发全部梳上去,前往了教堂开会。

封启洲也在教堂,他弄了个花里胡哨的发型,挑染了几缕灰色,被教主严厉批评了很久。

集会没开太久。

散会后,周斯衍要走了,发现封启洲一直坐在位置上,并没有要起身的准备。

周斯衍随口叫他:“不回吗?”

封启洲低头看腕表的屏幕:“我有事,你先回吧,今晚拜托帮我照顾一下两个小崽子了。”

周斯衍没有走,他来到走廊站了片刻。

终于看到封启洲从教堂里出来,把鬼鬼祟祟的薛屿拉进去。

他来到教堂后面的小窗,顺着缝隙看去。

看到封启洲一把将薛屿抱到会议圆桌上,伏在她身上:“在这里做,是不是很刺激?”

薛屿很紧张:“这里的监控呢,会不会有人进来?”

“监控我关了,我是教堂的管理员,这里的钥匙只有我有,没人能进来。”封启洲低头吻她,“我好想你,快要爆炸了。”

随后,窗帘被拉上,周斯衍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站在原地,仿佛能听到喘息声。

教堂旁侧有一间琴房,他走了进去关上厚重的隔音门。坐到一架黑色钢琴前,修长有力的五指按下去,急促而有序的琴音随着指关节的跳动而响起。

他弹了一首又一首曲子,上一次弹钢琴还是两年前。

那时候军校里没什么娱乐设施。

他带薛屿偷偷溜进学校为数不多的琴房玩,两人不小心被监管员关在琴房里了,那晚上他弹了一整夜的琴给薛屿听。

薛屿也喜欢听,她靠在他身上,说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

*

薛屿回应着封启洲的吻,情到浓时,忽然叹气:“唉,今夜又多了两个伤心人了。”

“谁?”

“周斯衍和默里呀。”

“不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不过,如果让他们知道的话,感觉更加刺激呢。”封启洲在她脸上亲了亲,“好了,别心疼他们,也心疼心疼我,我生两个宝宝那么痛苦呢。”

这夜很长,很长……

薛屿总是隐隐约约听到钢琴声,可仔细一听,又好像没听到,耳边只有封启洲的沉喘。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战场上被炸坏耳膜了,出现了幻听。

她摸着封启洲汗湿的肩背,看向顶端的水晶灯,光晕晃花了眼睛。

心里头一会儿心疼周斯衍,一会儿心疼默里,一会儿也心疼封启洲。

猛然又惊醒,咦,心疼这么多男人,我该不会倒霉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