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18.
几次实验下来,天上肆知道了咒灵转换成灵核是一种需要‘几率’的事情。
能灵魂共振的荒火若是能察觉到咒灵的“情绪”,那就极大概率转换成功。
当初在禅院家豢养咒灵的屋子能一次做俩,也全靠这些年死在禅院家的人对本家的厌恶和憎恨。
天上肆也十分讨厌禅院,所以轻而易举地利用荒火共振,淬炼了咒灵的“厌恶”。
后面再去京都祓除咒灵的时候,这种灵魂共振就会变得薄弱。
自从天上肆发现实战训练会比后山的打斗更能提升自,灵核更是随机生产后,往外跑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多。
每天来服侍的侍女姐姐们轮番换岗。
经过几年的暗自拉进关系和禅院雅子的帮助,禅院家的侍女姐姐们都对她抱有极大的好感。
天上肆毫不客气地在相熟的姐姐们面前暴露自己讨厌禅院的事实,她们也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变成同仇敌忾。
五年的时间,天上肆彻底发挥了自己在御三家眼里的价值,特级咒具也如期送到老东西们的手上。
只不过……除了五条家的特级咒具外,其他的咒具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盗窃。
甚尔为此忙坏了!
白天是正义的躯俱留队使者,矜矜业业(懒懒散散)地履行巡逻任务。
夜晚带着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猫下身子开始偷窃、销毁证据、倒手换钱。
黑市上不见甚尔的影子,处处却都是甚尔的传说。
天上肆也忙坏了。
白天她痛斥御三家的人不爱惜自己的武器,天天都在公报私仇地砸门掀桌子。
她用好大的脾气质问他们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弄丢。
晚上扭头就凑在甚尔旁边开心的数钱。
金额太大了,没读过书的甚尔肯定不会算账。
咬牙切齿的甚尔:“……滚。”
御三家的人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
他们没想到天上肆有这么大本事监守自盗,也没真把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比起解决一个好用的工具刀匠,他们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偷了特级咒具!!
天上肆嘛……
年龄再小也是刀匠。
有特殊术式的珍惜种,忍忍吧。
这么想来刀匠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
年轻的天上井岛也会在做完刀之后又哭又叫。
天上肆小时候在禅院家是公认的脾气不好,是能一把刀杀穿躯俱留队的小孩。
加茂和五条家的人只见过她在契约当天装委屈的柔弱模样,现如今这种爆裂反差让他们痛心疾首。
好好的小女孩,初见的时候还是那么的柔弱、可怜、文静。
虽然贵族礼仪学的乱七八糟,身上也没有半点该有的‘规整’。可好歹能看出来是乖巧懂事的,好好培养的话会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结果现在,每次咒具丢了她都就开始无差别发疯。
上前年,特级咒具的排名终于轮到了禅院家。
天上肆给了禅院家做了一把名为“释魂刀”的特级咒具,禅院家喜滋滋地让禅院高层长老们以及负责人来试刀,意图选一个最好的使用者。
甚至夸张的进行了一场擂台赛,让所有想拥有释魂刀的禅院们都来尝试,直言第一名获得。
看似是体恤下属,实际上就是明晃晃的炫耀。
结果呢?
不屑参加比赛的禅院甚一和呵呵傻笑的禅院直毘人,俩人在冠军诞生后,一起携手去咒具库取刀,准备颁发奖品。
到达咒具库后,一二把手双双傻眼,看着原本放着的“释魂刀”空空如也。
拉下老脸亲自下场比赛,和年轻人争夺特级咒具的禅院扇当即扭曲了表情。
还没等他询问手下的‘躯俱留队’和禅院甚一的‘炳’是如何进行安保,禅院直毘人又是如何当家主的。
天上肆毫无预兆的发作了。
她直接一个掀桌,把主座上的水果、茶水、排名贴一扫而下。
就像是表演什么话剧一样,白发女孩站在禅院直毘人的侧边,单手叉腰,气势十足地开始质问他们为什么没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没想到她如此反应的禅院直毘人当即表情空白。
来观礼的加茂雄一郎张了张嘴巴。
连带带着神子一同凑热闹的五条慎吾和五条悟都呆了一秒。
接着,他们就听到了天上肆的无差别攻击。
“早就说禅院家不行了!这可是我辛苦做的特级咒具,你们眼睛瞎吗还是脑干缺失了,或者禅院每天只顾忙着看女人骂小孩,攀比内裤用的什么绸缎?”
“这可是特级咒具!!是我消耗了半年咒力才做出来的特级咒具!!”
“他妈的、废物禅院!垃圾一样的安保!”
“——竟然把我的孩子弄丢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自己那大到离谱的黑刀在上台上胡乱挥砍着,一时让人很难靠近。
用咒力压制是可以的,术式效果也能解决。
可这是刀匠啊!
能生产出特级咒具的刀匠!!
谁敢让她受伤啊?
万一耽误了咒具制作怎么办?
御三家们已经吃到了特级咒具的甜头,这会儿也有些犹豫着是否出手。
当天来参加宴会,凑热闹的加茂雄一郎立马出口劝阻,心里却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意思。
“诶呀,小心一点肆小姐。您可千万别伤到手了!”
“我要孩子!快去把我做的刀找回来!!”
尚有理智的禅院甚一沉声道,“天上,记住你的身份,这里是禅院家。”
“什么?”
天上肆瞬间扭头,不可置信般望着他。
禅院甚一心觉不妙。
还未等他用语言修补,女孩就‘好哇’一声。
“我就知道禅院没把我放在心上!”
“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我就去加茂家住,我去五条家住!我和我爹妈一起住在东京!”
禅院甚一:“……”
他张了张嘴,最后选择了闭嘴。
这可不兴说啊,这。
御三家们都知道送走小女孩的爹妈是奔着“斩断亲缘”去的,这会儿还谈什么去找爹妈,这不是坏事儿吗?!
虽然天上夫妻周围都被御三家安插了钉子,但这钉子也不是随便就能出手的。
近些年培养出友谊的五条悟马上接话:
“可以住五条主院。”
天上肆立马回眸,给了他一个“我就知道你是好小子”的眼神。
五条慎吾摸摸胡子,一言不发。
这种态度肯定是乐意天上肆来五条家的。
看他们多会养孩子,看他们神子多懂礼节?
天上肆还是一个小孩,懂什么?
要说不说,还是教养的大人有问题。
加茂雄一郎也跟着安利,“在加茂家会出入自由。”
眼看着女孩越发得寸进尺,似要把禅院踩在脚下。早就已经烦透了的禅院扇没有一点耐心,冷笑一下就要把上面的天上肆拽下来。
他也没想着真出手,只不过是想把这小畜生提到后面,晚一些再进行禅院内部盘算罢了。
却不料他刚伸手,站在他旁边的兄长反应极大。
禅院甚一压住了禅院扇伸出的手,沉声:“扇,做什么。”
禅院扇正要回答,天上肆又开始了。
“我就知道扇大人要杀了我———”
五条悟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旁边的五条慎吾,早年和禅院扇交过手的五条慎吾立即拍桌。
“他敢!?”
禅院直毘人:“……”
禅院家的一家之主,到了这会儿也有种疲惫的感觉。
天上肆看着禅院们忙上忙下处理事情的身影,对身侧陪伴自己的侍女姐姐得意地挑了一下眉。
侍女姐姐双眼亮闪闪地看着她。
到最后,禅院家不仅要自己吃下特级咒具被偷的苦,还要哄小孩,甚至还要面对其他两家的质疑。
“真的不会对天上出手吗?”
“禅院,这是你们自己的封印还有人手安排问题。”
“你还是要明白,天上是难得的刀匠。”
“为了御三家的利益。”
……吃了一肚子憋屈亏的禅院长老们,在之后的日子里,一度看见天上肆都要嘲讽两句。
天上肆也吃出了味儿。
别人骂她小畜生,她就骂他老杂种。
有人骂她贱女人,她就骂他小吊子。
然后,天上肆就被甚尔揍了。
“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为什么?甚尔不也骂人吗?”
甚尔脸都青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她面前骂禅院骂多了,才导致了天上肆有样学样。
加茂家还没开心多久。
第二年,轮到他们的特级咒具丢了。
加茂家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这可是他们收到的第一个特级咒具!
他们和禅院又不一样,每天还看得到天上肆,特级咒具吃不到嘴里但是放在手边安心啊!
他们也不和五条家一样,第一年就白嫖到了特级咒具。
于是交接仪式上天上肆再次发疯,加茂家也跟着一起发疯。
有了前车之鉴,对于天上肆要“找孩子”的话语,加茂们并没多说什么。
但因为咒具丢失的事情,他们连着天上肆一起,无差别攻击起其他两位御三家。
禅院们:“……”
不是我们啊。
五条们:“……”
我们也没做啊!
加茂和天上肆齐齐痛心疾首的画面太美妙,让五条悟抿了好几次嘴才压下唇角。
和之前禅院丢咒具时不一样,今非昔比,天上肆不仅掀翻了桌子,还动手趁机动手打了几个之前嘲讽过她的禅院长老。
“你这样是不对的,你……”
“啪——”
一巴掌。
“女人还是要有点女人的样子,天上肆!你太——”
“啪——”
又一巴掌。
天上肆很会找人揍,挨打的都是些为老不尊、在禅院的长老院地位底下的人。
也正是因如此,才会在这个场子上想做做好人,当着家主面体现一下价值。
看着哆哆嗦嗦,仗着自己是“长辈”、“长老”去劝阻天上肆,却被一巴掌扇倒的老头们,饶是甚尔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刀匠性格大变,加茂们开始质疑禅院的教育。
“肯定都是禅院的错,养小孩都不会养。”
五条炫耀起来:“说到养小孩,你看我们家悟大人……”
禅院:“?”
谁?谁的错?
她打小就这样!
禅院人禅院魂,挨得了打吃得了棍,但坚决不能这样背锅!
愤怒的禅院和率先出口的加茂互相攀扯,最后恨不得把好处全得了的五条家撕碎。
到了第三年,他们开始期待五条家咒具失窃。
然而并没有。
第四年,第五年,倒霉的总是加茂和禅院。
这种情况愈演愈烈,每次咒具丢失,刀匠都要大闹一番。
“今年绝对不能再丢了!”
禅院们在心里痛下决定。
或许是感觉五条家不丢点特级咒具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在加茂和禅院咒具丢失,大战三百回合后,五条悟把她送的黑绳也顺手挂在了黑市上卖。
拿到的钱全换成了甜点,还让五条大少爷在外面快乐的游玩了一周。
看到特级咒具丢了、大少爷也丢了的五条家,一整个“天要亡我”。
于是阴谋论开始了。
他们在想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在御三家横行霸道,还能把咒具带走。
想来想去,竟互相攀扯起来。
疯癫颠的咒术界,终究还是演变成了御三家互扯头花的大舞台。
总监会的人知道天上肆的术式,但因为苦哈哈的劝架、调和,暂且没像御三家那样光明正大的干一些‘不平等协议’来。
天上肆终于成功的12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