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长夜(下)还早,继续。……

弹出来是什么意思?

游夏顾不上屈历洲怎样调侃自己,手上动作急切,却因为喝了酒,对解构也不熟悉,只是在生拉硬扯。

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是不愿意求助屈历洲。

她还在用力掰扯,屈历洲有些看不下去,他笑了句:“笨蛋老婆。”

突然一个手劲将她猛力掀翻推倒。

游夏短促地惊呼了一声,仰面重重摔躺在沙发。

屈历洲欺身上来,单膝半跪在她身侧,左手撑在靠背顶边,笼罩在她上方,右手利落解开皮带。

游夏只瞥了一眼,脸就红成烧熟的虾。

分明私密的东西还没看到,她就瞬间双臂交叉覆盖在脸上,不知是要遮挡视线,还是掩藏自己害羞的面色。

他压下来,呼吸扫过她的耳窝,嗓音哑得令人耳垂发烫:“别挡,让我看看你的表情。”

她被轻轻困束在沙发中央,一半是真皮面料的微凉触感,一半绒毯的柔暖在承接他们的对垒。

他的身下是最小的囚牢,胸衣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推至锁骨,开敞的女士衬衫皱得失去形状。

剔了皮的果子袒露在他面前,她的衣服还在身上,却乱得过分,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剩,该遮的全都遮不住了。

屈历洲一腿跪在沙发,另一腿支撑在地面。

她轻踢他立地的那条小腿,不想让他太快得逞,找理由骂道:“你说谁笨蛋?罚你……”

罚什么都是对他的奖励。她只有这一瞬的清醒。高浓度的醉意仍在血液里流淌,混沌里沉浮的理智与冲动纠缠不清,让她双眼蒙上一层柔和的雾。

把怨气吐露成撒娇,还完全不自知的样子,比有意的勾引更为杀人。

屈历洲得到命令,立刻撕碎那一层底裤,手臂青筋暴起,紧接着摸索到她皮裙的拉链。

游夏一手扣住了他急不可耐的腕,感受到他手腕脉搏里热烈喷张的渴求。

她忍不住颤了下:“不是这里。”

“嗯?”

男人含混的声线舒出一个带有疑问的鼻音。

听上去是慵懒,若是结合他泛红的脸,和紧绷的身躯,才会知道他在经历多么煎熬的忍耐。

“你不是喜欢用这个吗?”

游夏略带大胆地,用脚趾戳戳他的腹肌,虽然还是没什么技巧。

屈历洲眸光幽黯,掌心托起她软而凉的足跟,拇指若有所想,画着圈儿摩挲着她凸起的踝腕骨,耐着性子等她的下文。

游夏晃了晃腿,从他手心挣脱,说:“那就用脚继续。”

她格外不知天高地厚:“这是这样我也能玩死你。”

“是吗?”屈历洲笑了,他的视线凝落在她脚上,带有某种露骨意味地徘徊追移,最后轻缓对上她的眼睛,“行啊,我们慢慢玩。”

说完他如她要求所言,直接下扯宽边,领着她的脚和它肌肤相贴。

那是完全不同的,没有任何阻隔的触碰,她柔软足心感受到的,是表面一点点韧性,内里蓬勃无比坚实。

灼人的温度和不断蓄势待发的张力,在她的恍惚中直抵肌理。

游夏立刻慌得闭上双眼。

起先他还算温柔,认真将她这只脚拢进掌心,让她的足弓裹在上面耐心碾磨。

缓慢的动作里,指尖不时刮过她柔嫩的脚心,带起一阵密切的痒。

他的呼吸明显地愈来愈重,咽喉吞滚,却仍保持着令人深陷的悠长频率。

他的穿戴还算很整齐,奢昂的西装没有皱褶,唯一露出的只有那处。衣冠楚楚的人,单看上半身,绝对想不到他正在做那种事。

他骨感削瘦的长指捏掐着女人的嫩白脚心,在她足弓的弧线上细细描摹,像在品鉴把玩一件有趣的器物。

每一次循序渐进的探索,都带着颇具温柔的认真细致。

她的脚底不再冰凉,开始被焐暖生热向上,混着酒意再次腾涌上脑穴,蒸得游夏双颊绯红。

这感觉和刚才在玄关,她自主地、隔着一层裤料的感觉很不一样。

整个人意识模糊不清,唯独感觉足迹之下刚度惊人,像是踩在被太阳暴晒的钢管上行走,烫得脚底板皮肤生疼。

她以躺倒的姿势,展露在屈历洲眼下,皮裙堆叠。

只要一睁眼,就会触碰到屈历洲盯着她那里唇肉的视线,从而,令脚趾感受到一阵更为勃发的陌生搏动。

脚心磨痛,会很容易触动她的退缩情绪,太超出承受范围。

屈历洲很快洞悉了她的退意,强硬地施力扣住她的膝盖。

“不是说要玩死我吗?”他抬眼,眸光深不见底,语气温柔得近乎残忍,告诉她,

“还早,继续。”

夜风掀开窗纱,无意倾泻霓光,在他起伏的胸膛上轻跃,他的眼神明明暗暗,像喧嚣吃人的鼓点。

他牵着她的脚加快。

他开始进入状态。

她白皙的脚被他掐红,好似一支蘸着粉红颜料的笔,被他执握着,在他那根凹凸不平的雕塑上粗糙又赤热地涂抹。

游夏每一次蠕动脚趾,都会换来他喉间压抑的沉吟声。

男人像还不满足,不够尽兴。

一只手恶劣地插入她浓密乌发间,勾挽起她仰躺的脑袋,强迫她低头看自己双足间被迫在滑动的、欲望贲张的形状。

游夏重重喘一声,看见他蛰伏在她脚下肆意泵发,血管里凌乱的脉动一下下拨弄她紧张的神经。

血液的红色轰然冲上头脑和耳尖,烧得眼前发花,想看又不敢看。

只在这一刻,她彻底沦为被他驯服的鸟儿,依躺在他掌心和身躯之下形成的牢笼。

一定是酒意太过火,她才容许今夜这样放纵。

于是醉意成了借口迷瘴。

她紧咬下唇,半阖着眼眸,视线落在他渗汗的额角,落在他濡湿的睫毛,在他因忍耐而咬紧的下颚。

还有他握住她脚腕的手,用力到指关节泛白,使得脚腕也传来些痛感。

她不能自控地地嘤了一声。

屈历洲势态放缓,抬起她的脚,干燥的唇落吻印在她弧度优美的脚背上,喷出的鼻息又沉又烫。

劝哄的语调带着残酷的狡猾:“累了?换趴着吧。”

“啊!”

游夏惊叫。

还没准备好,腰身就被他整个儿搂起来,然后猛地被翻转过去,面朝下轻摔在沙发上趴住。

她本想爬起来,背后的男人却俯身覆上来,唇肉热温落在她颈侧,舌尖触弄她耳后最柔软脆弱的皮肤。

湿热触感像开水里煮熟的蛋白滚过,烫得她呼吸加快,她下意识就想逃开,却又被他扣住腰固定在原处。

“跑什么,很快就结束了。”

他嘴上说着快,给她的感觉却像是漫长行刑前的语言安抚。

游夏的脸埋在沙发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哭腔音。

他起身时,她的两条小腿被迫顺应关节方向弯曲,折压向上,脚跟贴近腿根。

屈历洲跨过去,轻坐在她折腿的位置,把她双脚卡在他的大腿下固定住。但他还衣衫完好。

两快莹白的璞玉同时落入他掌心,合握起来,足弓对合间形成天然的缝隙。

他将自己置身于此,当这刹那,她的脚跟并拢起来。

如两只羽毛投身火焰,无需一秒,同时喷吐出意念被烧灼成灰的叹息。

她像深陷沼泽,竭力跋涉,却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屈历洲在这时发难,声音哑得异常破碎,

“夏夏,为什么让他碰你。”

游夏艰难地抬头,壁灯的光在她迷乱视野中融化成奶油。

想了好半天,才知道屈历洲话里的‘他’,指的是岑卓。

他生命本能最底层逻辑的狂热赤诚,令游夏感受灼烈,几乎想要尖叫。

她被他钉在这片方寸地,不能动弹,说出的话也零散:

“没有……他没有碰我。”

“撒谎。”他口吻略凶,“你不乖,该罚。”

游夏看不见此刻屈历洲的模样,但她还可以感受。她迷蒙混乱地想,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一定在瞬息之间发生骤变。他不再是谦卑有礼的君子,他不断攀升的,欲图破笼而出的脉搏,正以毁灭性的节奏,与她早就失衡的心跳无限共鸣。

壁灯的光彩化成流淌的蜜河。

“他和你那么亲密,还送你回来。”

“他还邀请你一起出国。”

他捏着她双脚,带着不满的质问,极大程度上是在折磨他自己。

“你们关系很好吗?”他在咄咄逼人。

空气里除了他的声音,还有彼此狂躁的心跳。

他险些丧失控制。

却还是维持着合格的信徒形象,捧着圣物一样,甘愿被神踩在脚下,让自己在她脚底迎接洗礼。

信徒在被她鼓舞,为她酣畅,在离心脏很远的地方,仍有一处生命旺盛地为她跳动。

又像请求又像命令,他把握着她,不容抗拒:“夏夏,别去,别和他一起去国外。”

游夏在一次次摇荡里被拨散神志,回答不上来。

男人落在耳后的沉乱鼻息,他的不痛快,他的不温柔,他貌似怜惜又恶劣地、不断追逐在肌肤的唇温,都会在同一刹给予她心惊肉跳的逆浪。

“回答我,夏夏。”他咬着牙催促。

醉色泛滥,游夏根本记不清上一个问题是什么,只能含混不清地,顺着他答:“好……”

他像是得到首肯,忽然重重一顿,不自觉仰头,喉咙溢出一声性感的哼喘。

信徒更为滚热的泪水涌流在她的脚上。

那里似乎成了一片被过量花剂侵蚀的残败小百合。

那是什么……游夏疲惫地眯眼深吸着,似有所意识,却连抬手的力气都失去。

半梦半醒地像是踩中一片淤泥。

屈历洲将她翻回来,仰面朝上,才开始正式解开自己的领带,脱去衣衫。

脱衣服的时间里,他垂眸凝视她瘫软无力的身子,胴体白到反光。脚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另一种来自他的白。

望着女人昏沉欲睡的酣颜,脸色潮红滚烫,唇瓣肿着,他清楚知道自己又重新站立起来。

他不介意她睡着。

因为他在认真地考虑着,

水煎老婆……嗯,听起来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