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宝宝们上一章重新写了所以这一章内容顺延了,宝宝们可以回到上一章看新内容,很抱歉以后不会这样修文了,明天会加更,评论区掉落小红包,再次抱歉)第二日时,墨愉让人送来了茹贞的卷宗。

辞盈醒来时,只披了一件外衣,就安静地走到了外间。

她在桌子旁坐下,将墨愉送来的卷宗一点点铺开,案几逐渐被铺满,吩咐人将窗户关起来后,辞盈在白日的烛光下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起来。

她试图寻到一些什么。

例如她心中一直的疑惑——为什么茹贞要去招惹宇文拂。

她太了解茹贞了,即便茹贞当着她的面同宇文拂亲吻的时候,她都无法从茹贞的眼里看见丝毫对宇文拂的爱意,即便茹贞已经装的很像。

但是为什么......

前半部分辞盈已经看过一遍,但再看起来,辞盈依旧不明白上面的那些。

卷宗小小的一截,写着她同茹贞不见的那半年。

茹贞在小巷里同宇文拂偶遇,凭借美貌被宇文拂一眼看中,成为宇文拂的小妾被带入府中,到这里辞盈还算能理解。

就当茹贞当初因为觉得自己在赏花宴上惹了大祸不敢回府手中又没有银钱没有容身之所所以委身于宇文拂。

但后面......卷宗记载的一切让辞盈手紧紧捏住。

卷宗上写着,茹贞为宇文拂试毒、挡剑,生命几次垂危......

辞盈看着看着,都快不认识这几个字了。

茹贞是多惜命的人,她比谁都清楚。即便真的因为宇文拂是暂时的遮蔽之处,茹贞也绝不会做到这般地步。

辞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还是看不出来。

沉思片刻后,她望向后面的卷宗,这上面记载着她离开长安之后的事情。

明明窗户已经关上了,但辞盈还是感受到了寒风,她手轻轻翻开,冰凉的竹片让她的手指发颤。

她恍惚间想到,原来她离开长安也只有半年多的时间。

卷宗上记载着,宇文拂回漠北之后,茹贞被“接”回了谢府。

茹贞起初同母亲一起住在原来的屋子里,后来茹贞母亲病重,长年累月熬出来的毛病,治疗不愈,死了。

此后,茹贞就病发了。府中大夫诊过数次脉,宫中太医也来了几次,但都只是说得了癔症,癔症是疯病,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太医也不知道如何医治。

卷宗中记载着,茹贞发病时会记忆混乱,不记得时间,嘴中要么念着“辞盈”的名字要么念着“宇文拂”的名字,要么将“辞盈”和“宇文拂”的名字一起念。有太医在一旁下判语:“若病人所见所思之人,恐能有所转机。”

“咳......”

辞盈的眼泪“啪嗒”落下,手指抚摸着卷宗上茹贞的名字。

......

辞盈也病下了。

这病来的凶又急,终日咳嗽,喝了药也不见好。

所有的大夫都诊不出什么毛病,医女只隐晦对朱光提了一句:“心病。”

朱光不言,捏着剑的手更紧了一分。

临近年岁的一日,辞盈的血顺着指尖呕出来的时候,吓坏了一旁的朱光。

“辞盈!”朱光忙又去叫了大夫。

大夫来的时候,辞盈正安静地看着窗外。

外面还在飞雪,今年长安的雪下得格外地久,格外地大。

大夫诊完脉,面对朱光急促担忧的目光,迟疑着说:“夫人......无事。”

朱光眼神立刻凶狠起来,大夫忙道:“脉象上真的、真的看不出什么,夫人......夫人只是郁结于心,可能......可能将血吐出来反而好一些,姑娘,别打,别打!”

“朱光。”辞盈伸出手拉住少女,轻声说:“我没事。”

她的身体她清楚,的确没有什么大的毛病。

朱光这才放下剑鞘,却也不言,只说让辞盈先睡觉。她脸上神情坚毅,一副不容辞盈拒绝的模样,辞盈看着朱光,眼眸温柔了一些,很轻地点了点头。

朱光没有立刻离去,只是坐在辞盈传功,轻声唱起安睡的歌。

朱光似乎只会前半段,后面每次都只能浅浅哼着。

但幸好这样也将辞盈哄睡了,朱光等辞盈的呼吸平稳之后,吸了一口气,起身掩好门出去。

一路上没有人敢拦她,少许有两个看了她脸色敢拦的,都被她一脚踢开了。

最后,朱光一脚踢开了谢怀瑾书房的门。

书房里面没有烧炭,温度竟然和外面差不多。

一身雪衣的青年投来那淡淡一眼的时候,朱光甚至觉得比外面还要冷些,但是怒火让她在意不了这么多,她一把拂开上来阻拦的侍卫和婢女,走到谢怀瑾身前:“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辞盈?”

朱光凝着眉,没了从前的嬉笑和恭敬。

谢怀瑾抬眸看向朱光,温声道:“朱光,墨愉是这般教你规矩的吗?”

朱光一脚踹上一旁的桌子:“你别提他,你就说要什么,谁的人头,皇帝的?苏小姐......还是谁,还有哪个长老,你和我说,我去给你做好。”

青年放下笔,抬眸望向少女的身后。

朱光一怔,有所觉察地回身看去,墨愉正扶起被她捆起来的侍卫,她下意识想要喊一声“师父”,却忍住了,转过身望向谢怀瑾,声音小了些:“你别用他威胁我,我现在和他没关系。”

谢怀瑾不做评论,只淡声道:“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朱光脸上怒气越盛,抬眼竟然有对谢怀瑾拔剑的趋势,大吼道:“你知道辞盈病得吐血了吗?”

“郁结于心,吐出来是好事。”青年淡淡说,握住笔的手却紧了一瞬。

朱光一脚重重踢了上去,谢怀瑾面前的案几顷刻间裂开,一瞬后,朱光的身后传来一阵掌风。

察觉到后,朱光即刻回身同墨愉缠斗起来,两个人从屋里面打到屋外面,招式过了千百招,相似却又不同,在雪地里像两条鬼魅的影子,最初不分上下,后面墨愉渐而乏力,最后以朱光一剑将墨愉胳膊刺穿作为终结。

发现剑真的刺进去的时候,朱光一下子慌了神,少女忙松开手,上前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生气了所以没有控制住。

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辩解,就见墨愉面无表情拔出了剑。

穿着一身黑色锦衣的墨愉手臂上的血滴下来,一点点将身下的雪地都染红了,但他好像丝毫意识不到疼痛一般,手持着剑将剑还给了朱光,脸冷的像冰块,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朱光说的话,他一句都不曾答复。

朱光咬着牙,脚挑起剑,一下子横在转身欲走的墨愉脖颈边。

墨愉淡淡回眸,剑刃的光将他的脸横成两边,朱光痛苦地垂下眸,眼眸中有了泪花:“师父,你帮帮我,救救辞盈......”

说着,朱光像是坚持不住,雪地里,“求你了......”朱光跪下来,像很久以前一样。

墨愉不言,只深深看了朱光很久,才回到书房里。

看见墨愉的伤口,谢怀瑾抬眸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烛三......嗯,她现在叫朱光,朱光知道你避不开她的剑吗?”青年有一双漂亮的凤眼,于是上挑时天然带着三分笑意,但细细看却会发现是冷的。

墨愉不言,只跪下来。

谢怀瑾脸上没有生气的痕迹,他站起身,身上因为朱光踹破案几落下的木屑随之落下,又恢复了往日*的端方模样:“去处理伤口吧。”

墨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下去。

书房里,谢怀瑾低垂着眸,淡淡看着外面的雪色。

夜色昏暗时,青年落身于辞盈的床前。

看着消瘦了不少的少女,谢怀瑾眼眸深了一瞬,他坐下来,很轻柔地用手拨开了少女脸上的发丝。

辞盈似有惊动,但最后只是向着谢怀瑾的地方翻了个身。

谢怀瑾心言,睡梦中人倒是乖巧不少。

只蹙着眉,不知梦中又梦见了什么。

青年忍不住伸手轻点了一下少女的眉心,见其蹙起的眉心微微散开,手很轻地摩挲了一下。

......

隔日。

辞盈醒来时见到了茹贞。

茹贞一脸担忧的模样,在她的床前,一下一下眨着眼。

辞盈醒来之后就见茹贞这般模样,她好笑又心疼,还不知道她醒来之前茹贞眨了多久眼睛。

见辞盈醒过来,茹贞高兴地上前:“辞盈!”

辞盈不由怔一下,可能是因为现在的茹贞看起来很开心,这也是她许久都没有看见过的样子了。

她声音不由温柔了一些:“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每日我去寻你玩,外面雪大,没有摔跤吧,让我看看。”

说着辞盈要起身,被茹贞一把按住:“可是姐姐都生病了,按理说应该是我来探望姐姐的,总是姐姐去找我也不太好。”

说着说着,茹贞声音低了下去:“我也两日没有见到你了,如若不是有人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病了,姐姐怎么可以病了都不告诉我呢......”

辞盈解释道:“病的突然,本来准备今日就去寻人告诉你的,从前我们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我忘记了。”

茹贞很快就欣然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很快,茹贞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茫然后,好像又开始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

“辞、辞盈......”

辞盈发现了,心疼了一瞬然后扬起虚弱的笑:“嗯,怎么了?”

茹贞上前抱住辞盈,想从衣袖中翻什么,但是没有翻出来。

辞盈轻声问:“在找什么吗,咳......”

茹贞点头,不好意思地说:“我给你买了一个小礼物,但是......好像、好像找不到了。”

辞盈不确定茹贞的记忆又回到了什么时候,也不敢刺激茹贞,只说:“那我们好好找找,是什么啊?”

“一根簪子!”茹贞答得很快。

辞盈假装和茹贞一起找着,同一旁的朱光使了个眼色,朱光立马从铜镜前拿了一根简单的簪子偷偷地放置在一旁,又是一会后,辞盈轻声道:“茹贞,那里好像有一根簪子,我怕我看错了,你去看看?”

茹贞开心地上去,但很快瘪了嘴,低声道:“不是这一根。”

辞盈搜寻着记忆,不明白茹贞为何对一根簪子如此执着,但现在肯定找不到回忆中的簪子,于是她另寻了一个话头,果然茹贞就忘记了簪子的事情。

送走茹贞后,辞盈安静下来。

她再次回到那些卷宗前,那日她病之后,朱光为她小心整理好了。

辞盈从后面往前面翻阅,最后定在赏花宴那一处。

那一日......

茹贞在赏花宴上当众念出她年少之时写的情诗,是因为谢安蕴的教唆,小碗说她看见谢安蕴身边的人给了茹贞一包银子,那时茹贞正因为父亲赌博的事情缺钱。

辞盈将这些事情一一对着,决心去见一见谢安蕴。

今日茹贞说的簪子的事情,如若不是茹贞将珍珠簪的始末记错了,大抵就是同谢安蕴和赏花宴的事情有关。

......

那时茹贞竟是想送她簪子的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想送她簪子反而做下了赏花宴上面的事情。

辞盈思索着,听朱光说着谢安蕴的事情。

朱光说着自己记得的:“一年前,谢安蕴悄无声息地嫁了人,嫁的人......我想想,是一个五品小官的次子。嗯,我没记错的话,人应该还在长安,不过过两年就要随她夫君下去了,日后什么时候回来可能得看下一代。”

朱光知晓一些辞盈和谢安蕴之间的纠葛,她有事一个护短的人,对谢安蕴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辞盈听着,按照身份地位,谢安蕴即便犯了事情,但丑闻并没有传出谢府,落了庄子也被老夫人接了回来,按照道理,对方只是一个五品小官的次子的话,这桩婚事是绝对不匹配的。

但整件事情辞盈都未经手,甚至消息都是现在从朱光这里听,除开年少的几次,后面谢安蕴没有再给她使袢子,甚至都没有在怎么出现过在她身前。

如今辞盈即便知晓有矛盾之处也无法探究更多,比起谢安蕴,她更想知晓茹贞的事情。

病好之后,辞盈出府去见了谢安蕴。

谢安蕴对她的到来很意外,眼眸中还散着欣喜。

辞盈依然无意探究,她开门见山:“当年你和茹贞怎么说的?”

谢然蕴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辞盈这才发现,谢安蕴竟然已经怀孕,到底有谢家小姐的身份在,又怀了孕,脸上是淡淡的红晕,看得出在夫家过得还算滋润,整个人看上去比从前胖了一圈。

见到辞盈,谢安蕴也没有以前的针锋相对,反而眉眼间多了一分从前没有的温和,甚至开口唤了一句:“嫂嫂。”

辞盈惊讶于谢安蕴的转变,良久没有说话。

谢安蕴讲述了起来:“那时我......我寻到那婢女,同她说只要她能在赏花宴上让你出丑,我就给她一些银子。她好像很缺钱,是什么原因我不太记得,但我记得拿婢女很快就答应了。”

说到这里谢安蕴抱歉一笑:“我......当时不曾想到她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但因祸得福,嫂嫂成了谢家主母。”

“当年的事情是我错了,嫂嫂,还望日后你不要同小妹计较。”谢安蕴低着头,缓慢地掩盖了眼底的神色。

辞盈不言,只问:“你只给了她一些银两吗?”

谢安蕴:“还有什么?”

辞盈:“......比如一根簪子。”

谢安蕴摇头,有唤起了“嫂嫂”:“没有,我只给了一些银钱,若嫂嫂不信,可以去询问我从前的丫鬟,那时候她在场。”

......

朱光陪着辞盈出府时,见到辞盈向府上的牌匾看了一眼。

朱光随口说着:“嫁了一个五品小官的次子,那人我听过,有些前途但是不多,今日态度倒是好,没了从前趾高气扬的模样。”

辞盈不言。

良久之后,马车上才低声道:“因为我是谢夫人了。”

朱光缓慢地明白了意思,抬眸看见辞盈,只见辞盈望着窗外,很久都没有眨一下眼睛。她不忍,上前一把将辞盈抱住,大声说:“明明就是我的辞盈,辞盈,辞盈,呸呸呸什么谢夫人,晦气,晦气死了......辞盈,你是辞盈。”

辞盈也抱住朱光,只是没有再说话。

谢安蕴说,当初她只给了茹贞一笔钱,让茹贞作乱让她在赏花宴上出丑。

......

当时茹贞是如何想的,就算茹贞要让她出丑,也不至于做下那样的事情,但茹贞又一定是故意的,上面的字迹是茹贞描的,诗文是茹贞当众诵读出来的,事后茹贞也的确跑了。

那后面是为什么?

辞盈怎么也想不通。

就像那根茹贞找了许久都未找到的簪子。

辞盈捂着头,风让她有些晕,病了许多日第一次下床就出了门,到底还是有些受罪了,回去的时候,辞盈发现府里面正在挂红灯笼和粘窗花。

朱光小声道:“好像是快要过年了。”

辞盈看着。

又是一年。

......

是年后的第三日,辞盈再次见到谢怀瑾。

青年和从前似乎没有不同,牵着她的手去参加宫宴的时候,细心叮嘱着她大病初愈,等会不要饮酒。

辞盈眸色浅淡,一句话也没有回。

青年也不在意,只是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入人群。

越拉越多的大臣,夫人,官家小姐,她们打量着这位名声在外却几乎不怎么能遇见的谢家主母。

辞盈从一张张脸上望过去,看见了很多同谢安蕴一样的脸。

最后,她回身望向身旁的人,青年正笑意浅淡地望着她。

她不再问谢怀瑾想要什么,她问自己,辞盈,你到底想要什么。

或者说,辞盈,你到底......还能有些什么。

她轻声道:“谢怀瑾,我要茹贞去江南。”

等她探查清楚茹贞当年和宇文拂的事情,她就要将茹贞送出去。谢怀瑾答应她日后她每年都能去江南一次,那茹贞就还是去江南吧,她们曾经被困在驿站没有到的地方,茹贞应该也是想到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将茹贞留在自己身边,但她会被谢怀瑾留在长安。

茹贞如若要留下来,也需要留在谢府。

但茹贞是在谢府疯的,她不愿意茹贞因为她留在一个疯掉的地方。

于是她说:“谢怀瑾,我要茹贞去江南。”

青年应声:“好。”

她继续道:“我要你起誓,从此以后,你再不会对茹贞和我身边所有的人出手。”

青年淡着眸,并不说话。

两人一起在宴会上坐下来,大殿上都是人,好奇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的目光比比皆是,但是辞盈都已经看不见了。

她同谢怀瑾对视着。

青年并没有穿官服,她甚至好像没有见他穿过,今日宫宴这般大的事情,他也只是浅浅穿了一身素色长袍,明明丝毫不加修饰,但一眼看上去就是君子如玉。

辞盈常常想,这样矛盾的事情如何会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她比谁都知道她身旁如玉的青年是一个怎样的怪物,但他偏偏看起来又如一块美玉,光风霁月,翩翩君子,即便是她也会有片刻的恍惚。

辞盈再次重复:“谢怀瑾,向我起誓,从此以后,你再不会对茹贞和我身边所有的人出手。”

她思虑着,生病时一直思虑着,她始终不知道谢怀瑾要什么,但她很明白茹贞她们不过因她而受难。所以哪怕谢怀瑾说的再冠冕堂皇,谈论什么既要又要,欠或不欠,好像她的错更盛于他,剥开表象,他不过是不满意她的选择。

而她,一次一次仓皇地望着面前的青年,那日比起心碎,她竟是狼狈更多。辞盈无法对任何人甚至自己承认,因为爱,他有过她在这世间最多的期许。

那一口血,或许就如朱光同她说的一样,吐出来了,彻底吐出来了,就好了。病是这样,爱是这样,恨也是这样,她要放过自己。

青年似在权衡,少许之后才轻柔地说道:“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辞盈眼眸颤了一下,低声道:“.......我永远留在你身边。”

谢怀瑾摩挲着指尖,少晌之后牵住了辞盈的手,温柔道:“好。”

至于起誓,两个人都清楚,这只是交易里面最不重要的东西。

周围一切安静,无人知道在宫宴的一角,两个人低语着“一生的诺言”,如若说这是情话,大抵世人都会发笑,谢怀瑾漫不经心地思虑辞盈终于开窍,辞盈防备地在心中思索她是否还遗漏了什么。

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是一对爱人。

【作者有话说】

我修改了前一章和这一章,修改挺大的,宝宝们可以重新看~

掉落小红包~以后我尽量少出现这样改文的事情,抱歉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