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让他干看着!

碧桃迅速把自己的衣服扒得只剩中衣中裤, 把被子抖乱,再把自己的头发面颊揉乱, 还很细节地把自己的眼睛也狠狠揉红。

这才像是被吵醒一样,趿拉着鞋子下地,去给一直站在门口的卫丹心开门。

路过桌子时,碧桃甚至没有忘把两个茶盏其中一个扣回去。

房门打开,碧桃打着哈欠靠在门上,眼中蓄着被吵醒的薄薄水雾,神色无辜地问卫丹心:“怎么啦?”

门外的卫丹心衣冠肃整, 逆着走廊之上的长明灯站着,身形伟岸,渊冰照骨, 压迫十足。

碧桃本来就是装迷糊, 这一下更是被卫丹心身上透出的冰寒之气,激得立刻精神抖擞。

卫丹心看上去不是睡着了被吵醒了, 而是根本就没睡!

“进来说话吧。”碧桃侧过身, 示意卫丹心进门。

卫丹心进来, 走到桌子旁边,垂下头看到桌面之上只有一个杯子。

可是对面桌子上虽然没有杯子, 却有一些明显放过茶盏遗漏的水痕。

卫丹心的眉心慢慢拧起,他不由得想到, 上一次来问心阁的第二天早上, 师妹就从四师弟的房中醒来。

一时间他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连呼吸都开始不畅。

他和师妹都已经成婚了……他尽量满足师妹所有的诉求,师妹难道还对四师弟念念不忘,与他深夜相会吗?

碧桃并不知道卫丹心只根据桌子上面的一滩水迹,思绪就已经飞到了不可挽回之处。

在卫丹心的对面坐下, 与他双膝相抵,手撑在他的膝盖上仰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小声说:“夫君这么晚还不睡,难道是离开我睡不着吗?”

卫丹心这一次没有被“夫君”两个字给哄好。

他开口问道:“你之前去哪里了,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但是你并不在房间。”

碧桃脸不红心不跳:“我出去方便了。”

卫丹心神色端肃,一双金瞳却透出些许阴郁之色:“你出去方便了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之中卫丹心来找碧桃,找了整整十几遍。

碧桃闻言心里嗷嗷直叫,脑中急转,想过直接坦白,说她没睡觉,跑去找占魁玩了。

可碧桃怕卫丹心追根究底,碧桃和占魁没有串过供,万一卫丹心较真,她和占魁说不到一起,就麻烦了。

况且离开卫丹心房间之前,他才说了不让碧桃和占魁走太近,碧桃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阳奉阴违实在可恶。

最后说:“师兄,我其实是饿了,去外面街上想找点吃的,转来转去一时忘了时间……”

卫丹心看着自己的夫人,想要戳穿她的话转了两圈,又被他吞回了喉咙,像吞入一口酸涩的苦酒。

他从第一次找不到师妹的时候,就想到她是饿了去外面的街上买吃的,所以卫丹心也去了外面的街上。

从街头到街尾,甚至连两人之前牵手的那一条黑暗小巷都走遍,根本没有寻到师妹的踪迹。

卫丹心最后强行将这件事揭过,像掩盖一道伤口,假装不痛,假装其不存在。

起身就开始朝着碧桃的床边走,边走边脱衣服。

他向来整洁干净,无论是脱下的衣物,还是平日用的东西,都会随手放回原位,甚至还有专门的朝向。

但此刻动作粗暴,从动作便能看出他是如何怒火中烧。

将头顶的发冠摘下,随手扔在地上,“哐当”一声,滚了好远。

腰封伴随长袍落地,他很快脱得也只剩一件中衣和中裤,将衣襟扯开,蓬勃的胸肌若隐若现,转过头,看向碧桃。

金瞳犹如浸入寒潭的金轮,美得锋利刺骨,却没有半点温度,他伸出手:“过来。”

碧桃站着没动,被卫丹心这副架势给慑住。

卫丹心见她不动,大步走过来,拉着碧桃走到床边,而后将碧桃往床上一甩。

碧桃被甩在床上,陷进了被子当中,本能地心悸,眼睛瞪大——这不就是她一直在幻想的被摔在床上吗?

卫丹心很快单膝跪在床上,倾身压住她肩膀两侧,攥住她的衣襟,而后“刺啦——”一声,碧桃身上一凉,卫丹心就倾身面色僵冷,倾身覆上来。

碧桃一边觉得实在是刺激极了,一边又想到现在实在不是时候!

连忙出手阻止:“等一下……师兄等一下……唔!”

碧桃的嘴唇被卫丹心的双唇堵住,剩下的话都变成一片唔唔唔唔唔。

碧桃神魂颠倒。

碧桃在卫丹心异于寻常的“暴虐”气息之中,像一只被卷入旋风的飞鸟,翅膀歪斜,无论怎样扇动,也无法自我掌控方向。

她被刺激得气血上涌双颊血红,并拢双腿勾住卫丹心的肩膀,忍不住回应了片刻。

但很快又强行找回一丝理智,不行!

占魁还在床底下呢!

碧桃赶紧用力去推卫丹心,结果卫丹心像是疯了,撕咬的力度越发重,碧桃的口中都尝到了些许腥甜的味道。

卫丹心平素就是一身的牛劲儿,碧桃实在推不动他,最后不得不结定身印,一下子拍在卫丹心的肩膀上。

“师兄你等一下!”

碧桃气喘吁吁停下,卫丹心被定住片刻,自下而上,索命的玉面修罗一般,用那双金色的双瞳锁住碧桃。

那眼睛平日如朝阳一样温暖,此刻却化为碎裂的利刃,恨不得将纳入其中之人凌迟。

而且碧桃就只定住了他片刻,气都没等喘匀,卫丹心就强行冲破了定身的咒印,再度俯下身。

“师兄……师兄!”

“卫丹心!”碧桃一把掐住了卫丹心的脖颈,手上力度用得不轻。

卫丹心才终于停下,唇角微微一勾,那竟然是一个有些嘲讽的笑。

卫丹心声音低幽:“怎么了?这么快就不喜欢师兄了?”

碧桃很快放松手上的力度,一边因为卫丹心的霸气和强横而骨酥肉麻,一边说道:“师兄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是吗?师妹不是说去吃东西了吗?”

碧桃:“师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碧桃抱住卫丹心的脖子,去亲吻他的嘴唇,结果卫丹心却微微仰头躲过,碧桃亲在了他下颚的小红上面。

碧桃语调讨好:“让她出去,好师兄,只有我们两个的话,你想怎样都可以好不好?”

碧桃说着赶紧砸了两下床底。

卫丹心却突然笑起来,低低的,语调极尽讽刺,却也带着难言的凄苦之意,仿若夜啼的寒鸦。

“那就让他出来。”

卫丹心的金瞳漫上了一些血丝,摸着碧桃的脸说:“让他好好看一看,你究竟是谁的夫人。”

卫丹心乃是地重中阶修为,修士五感敏锐,一进门不仅看到了桌上多余的那一道茶盏水痕,更是感觉到了床下有人。

即便是那个人拼命敛息,也根本逃不过卫丹心的感知。

他简直伤心欲绝,怒火冲天。

卫丹心说完之后,不顾碧桃手上还扣着他的命门,再次低头吻上来,凶得仿佛要将碧桃生吞。

一晚三次还不够,她还有精力去找其他人,那五次呢,五次不够七次呢?

是不是要让她日夜下不来床,她的眼中心中才只会有他一个人?!

碧桃知道卫丹心一定是误会了,如今醋意大发,仰头承受着,然后用手狠狠地敲床。

这一会儿碧桃也不敢隐瞒了,只要占魁出来,就不需要解释了!

不睡觉跑出去和占魁玩,顶多被骂,卫丹心不至于发疯。

占魁你还不给我滚出来!

占魁躺在床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两只眼睛滴溜溜直转,也是被刺激得不轻。

她本来就是个“狂徒”,一点也不介意碧桃当着她的面上演活春宫。

可是占魁天生就怕明光,几乎除了碧桃之外,九天所有的仙位都害怕明光这个铁面无情的执法者。

她可不敢看明光啊!

但是她现在爬出去真的不会被明光给打死吗?

占魁之前就感觉到了明光不想让碧桃和她玩!

要不然占魁也不至于听到明光的声音就直接钻床底下。

无论是天上地下,明光都看不上她,看着她的眼神很冷,冻人骨头的那种冷。

“哐哐哐!”碧桃又狠狠砸了三下床。

占魁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从床底下爬出来。

根本没敢往吱吱嘎嘎不停的床上看,要真是看到明光……明光就算现在没有记忆放她一马,恢复记忆也得把她眼珠子挖出来!当泡儿踩!

占魁从床底下爬出来之后,连站起来都忘了,一直朝着门口爬。

而且还是贴着地面的那种匍匐爬行。

场面一时之间精彩极了。

但床上那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卫丹心掐着碧桃的下巴,将她的头扭向地面,本来是要让碧桃看着那个人,并深刻地意识到她是谁的夫人。

结果看到地上爬着的身形,卫丹心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此刻鬓发散乱,还打着赤膊,就只剩一条半挂的中裤,呈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之势。

地上那娇小身形如同虫子一样蠕动,卫丹心的金瞳骤然收缩成一个极小的点,而后松开碧桃,拉住被子,朝着床里一滚!

从一个霸气外露,要向着另一个雄性展示自己的雄风,宣示自己所有权的猛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卷成了一个香喷喷的,烧得外焦里嫩的人卷。

碧桃:“哈哈哈哈哈哈哈……”

占魁已经手脚并用迅速匍匐到了门口,仿佛她本体不是一条鲤鱼而是一条泥鳅。

嘴里还嘟囔着:“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可没有回头啊!”

占魁用脑袋把门顶开,很快就爬出去了。

碧桃笑着去拉把自己藏起来的卫丹心,但被子卷得特别紧,卫丹心还在里面拽着,根本拆不开。

碧桃索性就长腿一跨,骑在了卫丹心的被子卷上。

“师兄?夫君?”

碧桃挖不出来人,像骑马一样颠来颠去。

“夫君你说句话呀!哈哈哈哈……”

“占魁跟我说,问心阁里有夜光的挂画,我是跑去跟她玩儿了,结果回来正被你抓住我俩才藏起来的。”

“你以为床底下是谁?啊?师兄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呀!”

碧桃隔着被子,把整个身体压上去乱蹬乱颠。

等卫丹心彻底确认屋子里面没有其他人,这才从被子里面钻出来。

面色红得一掐都能掐出血来,伸手碰住了碧桃的面颊,语气已经彻底恢复了平素的温柔如水说:“我刚才有没有弄疼你?”

“你说,你以为床下是谁!”这回换成了碧桃咄咄逼人。

原本她半夜三更不睡觉跟占魁偷偷跑出去,被卫丹心抓住了总要想个合适的理由搪塞,最后也免不了要被训斥一番。

可是卫丹心误会在先,弄得那么激烈疯狂,理亏的人瞬间就变成了他。

碧桃骑在被子上,抓住机会居高临下耀武扬威:“你是不是以为是四师弟?”

“我们都已经成婚,誓心石许诺过了至死靡它,师兄竟还这么怀疑我,实在令人伤心!”

卫丹心连忙顶着一头乱发和潮红的面颊,金瞳透出心虚与后悔,睫羽闪烁:“是我错了。”

卫丹心说:“是我醋意大发,失了理智,有没有伤到你?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卫丹心捧着碧桃的面颊,起身将她整个人都揉进怀中:“你就原谅师兄一次好不好?我先前来找你找了十几次,你却不在我生怕你出了什么事。”

“结果你一回来,床下就藏了个人,那个人还拼命敛息,我心急如焚头昏脑胀,才没有仔细确认就……”

“师妹……”卫丹心一下一下亲吻在碧桃的脸颊上,在她故意负气一样撅起来的嘴上。

亲了好多下,碧桃才就坡下驴,“哼”了一声,表示这件事就此揭过。

然后又勾着卫丹心的脖子,蹬了蹬腿说道:“师兄,你刚才真的好冷肃,好霸道,好迷人,你摸摸,我的腿都抖了!”

“我们继续好不好,你就当床下还有人!证明你自己!证明我是你的夫人!”

“让他只能干看着!”

卫丹心:“……你不要再说了。”

他羞愤欲死,闭上眼捂住了碧桃的嘴。

当时他只觉得五内俱焚,但床底下的人就算真的是四师弟,他也不会当着四师弟的面对师妹做什么。

只是做个样子,如果爬出来的是四师弟,卫丹心打不死他!

“来嘛来嘛!”碧桃还在继续磨人。

卫丹心控制住她,正色道:“出门在外,不可以……做那种事。”

“等到回到门派……”卫丹心虽然非常羞耻,他同碧桃低声商量,“你若实在想要,以后每晚改为五次,我应该……可以的。”

他除了第一回之后都是游刃有余的。这点他还比较自信,可以充分满足他的夫人。

碧桃:“……不了不了不了!开玩笑的师兄哈哈哈!”

碧桃一点也不担心卫丹心的实力,他虽然是下了界,可他本身是一个仙位,而且是玄仙之位,清气荡荡,金灵烈烈,根本不存在肾虚这种凡人会有的问题。

但每天晚上五次,别说是睡觉,加上“温情”的时间往后顺延,碧桃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

卫丹心又确认了一遍:“真的不要吗?”

碧桃把头摇成拨浪鼓坚决:“不要。”

卫丹心这才说:“那好,那就还是一夜三次。”

他抱着碧桃,亲了亲说:“我找你是真的有事情同你说,之前二师妹来找我,她和四师弟已经选好了要出的任务,目的地正好也是孟夏村,所以明日一早还与我们同行。”

“你还记得之前来接任务,留影石之上有孟夏村群虎聚集于山野,四处伤人之事吗?”

碧桃点头:“我记得,但一山不容二虎,按理说老虎并不会聚集。”

“是的,因此这个任务一直都没有引起重视,甚至有修士怀疑是村民为了尽快让修士驱杀老虎而夸大其词。”

“但如今孟夏村已经彻底变为了一个空村,以孟夏村为中心,周遭的数个村庄,乃至城镇,在这短短一个月之内,失踪人口不计其数。”

“流星阁主已经亲自带队,先行去探查其中是否有鬼怪作祟。”

卫丹心捏了捏碧桃的耳朵,实在柔软可爱,又凑近亲了一下。

这才说:“如今这个任务依旧挂在留影石上面,只要参与任务之人,同希恶鬼那次一样,可以拿到一百地品灵石。”

“所有宗门的弟子几乎全部都选择了这个任务,因此我们明日同行之人除了师妹和师弟,还有其他宗门的弟子。”

“你父亲隐居在孟夏村山中,如果你母亲真的去那里找他而又耽搁到此时,恐怕也正是因为“群虎”作乱之事。”

碧桃闻言,点了点头:“那明日便一同启程去一探究竟。”

但这世间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背后的推手是不是那位玄门老祖?

此次想要做什么?

卫丹心最后亲了一下碧桃的鼻尖:“那你早些睡吧。”

卫丹心起身下床,把刚才他扔了一地的衣物,一件一件捡起来,重新穿戴回去。

碧桃抱着他的后腰,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动作在地上拖着,哼唧着恋恋不舍:“就算不做那件事,那你就在这睡吧……你不想我吗?我没有师兄睡不着!”

卫丹心扭头,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嘴唇贴上去好久都没舍得挪开。

最终叹息一声,压低声音说:“明日大家起得都很早,若是有人见我从你的房中出来,对你名声有碍。”

“再忍忍,”卫丹心安抚碧桃,摸她红艳艳的可爱面颊,“等我们成婚之后,出任务都可以宿在一起。”

碧桃笑着点头。

卫丹心重新穿戴整齐,这才从门口出去,碧桃送他到门口,看着他从门口捡起了一个阵盘。

是阻隔声音和窥视的阵盘,阵盘开启之后,屋内的人可以出去,但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就需要破阵。

碧桃挑眉,用眼神揶揄卫丹心——准备很充足啊,很明显就是来捉奸的!

卫丹心一脸“大公无私”,轻咳一声,又拍了拍碧桃的脑袋说:“早点睡。”

抓着阵盘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碧桃啧啧啧地关上了房门。

碧桃回到桌子边上给自己又灌了杯水,有点燥热。

卫丹心刚才真的把她的火给撩起来了,两个人之间本就契合无比,又都是初尝禁果,出来这么多天了还真的很想。

碧桃灌了几杯水把燥热的劲儿压下去。

一想到刚才明光因为吃醋人都气疯了的样子,忍不住在床上咯咯咯笑了一阵子。

好精神啊还是睡不着。

虽然和卫丹心在一起能睡觉的时间很短,但两人一起养成某种习惯,从不会是单向。

碧桃今天晚上对卫丹心说的唯一一句真话是——她没有卫丹心真的睡不着!

热乎乎抱着他说话,才会困意上涌。

习惯多么可怕,之前赶路的时候还有骑马消耗体力,现在不用风餐露宿,之前的习惯就找回来了。

毕竟每天这个时间根本不是睡觉的时间!

碧桃又在床上翻了一阵子,索性就坐起来。

重新洗漱好换了一身衣袍,又跑去找占魁。

她不睡占魁也别想睡!

占魁不愧是占魁,她也根本就没睡。

她躺在碧桃床底下,被那两个人热火朝天的架势给刺激到了,这个时候没有在自己的屋子里,而是在走廊中。

正把一间屋子窗户捅了个窟窿,小嘴贴在上面,压低声音威胁:“广寒,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给我开门我可就往里吹迷烟了,到时候把你扒光了吊在问心阁的门口示众。”

里面睡到半夜,从被鱼头人强迫的噩梦之中惊醒,惊醒之后,强迫他的人正站在门口威胁他,简直是噩梦之中的噩梦。

碧桃走到占魁身边的时候,占魁正在说:“你要是不给我开门,你等到归天,我让人把你的门牙打掉!”

碧桃听得啼笑皆非:“你也太歹毒了吧?”

歹毒果然奏效,占魁说完不久广寒就一脸无奈把门打开了。

他衣衫不整,长发迤逦在赤裸肩背,色若牡丹,本能对着占魁堆出暧昧笑意,结果一看到碧桃像见了鬼一样。

“砰”一声,就把门重新给关上了。

占魁“哎!”一声,要不是收手快手指都被夹掉了。

最终占魁没能成功“春宵一夜”,而是被碧桃抓住,拉到占魁的屋子里面去了。

广寒侥幸躲过一劫。

两人进屋门一关,占魁对着碧桃双手合十:“我求你了,赶紧回去睡觉,我们以后白天再来往,晚上就不要凑一起了!”

从屋里爬出来很光彩吗?

占魁之前在走廊爬了一段才想起自己能站着走。幸亏夜里走廊没人,没人看到。

九天之上,就连那些仙长都算在内,占魁怕的人很少,明光是其中之一。

不仅因为明光乃是未来仙帝人选,生来位比寻常。

归根结底还要追溯到一百多年前,占魁仗着自己运气好,经常跑到瑶池那边去偷摘荷花,给本体做床。

这种事情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事,被发现了大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结果当时因为碧桃追逐明光,惹那些古仙族不满,占魁和碧桃要好,有人发现她跑到瑶池摘花之后,就把这事捅到了明光的面前。

摘花不是个多大的事,达不到触犯天规的地步。

明光也并没有重刑罚占魁,只是让她清理瑶池之中生长荷花那一片水域的“噬根虫”。

还专门派了两个小小的仙侍看着她。

罚期是一年,占魁必须化为本体下去清理那些虫子。

可怜她一条锦鲤,做了一整年的泥鳅,清理完泥塘之后满嘴土腥味连饭都吃不下去。

每日不见天日钻在淤泥之中,漂亮的红色鱼鳞都差点褪色!她再也不喜欢荷花了。

自此之后,占魁看见明光几乎都绕着走。

因此占魁被碧桃拉进屋子之后,还念经一样说:“走吧,回去吧,等一会儿要是被明光发现你又来了我这里,肯定要把我的门牙打掉!”

明光治理九天很少用酷烈手段,可他本质和碧桃很像,就像之前临时更改第一轮比赛规则,那种明面之上的损招有的是。

碧桃忍俊不禁:“放心吧他已经睡着了。给我找一些烧纸,金元宝什么的。问心阁负责送鬼魂渡轮回桥,肯定有这些东西吧。”

“你要超度谁?”占魁问。

“给我冥界的亲眷送点钱财罢了。”

占魁不解:“冥界亲眷?你一个野生野长的野仙灵……你还觉得那个咬你一口的小姑娘可怜要给她烧纸?”

占魁早就把碧桃第一个世界投生之后被人扔掉,被一个婆婆捡回去养大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更没想到碧桃如今竟还记得。

听到碧桃解释完要给谁烧纸之后,并不理解:“且不说那位婆婆现在有没有投胎转世,这根本不在那个星界,你烧了她也收不到啊?”

碧桃也不给她解释,准备让她自己看:“你只管给我找来东西就是,然后你就远远站着。”

两人在问心阁第三层的库房之中拿了一大堆的纸钱还有金元宝,甚至还有纸扎的马匹和二层小楼。

吭哧吭哧地搬到了问心阁后面的一处四通八达的空地之上。

占魁把东西放下之后还嘟囔:“而且你为什么烧的东西都是双数?你那个婆婆就算是鬼岁数也应该不小了,能骑马?两套房子她住得过来吗?”

碧桃不欲解释自己“富有”两个爹爹。

而后占魁按照碧桃说的,站得很远,在问心阁一处角楼下面的柱子后面,看碧桃到底要搞什么鬼。

碧桃在地上画了个圈,留了一处向西的缺口。

在大圈里面点燃了那些祭品,口中念念有词。

没多久一阵阴风卷过,烧完的灰烬盘旋着冲天而起。

占魁在大柱子后面等得都要睡着了,碧桃把最后一匹马也烧完了,占魁正要走出去拉她回去睡觉。

突然间不远处一阵马匹咴咴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绘满了阴咒长袍的高大男子,从西侧纵马而来。

占魁眼睛瞪得像铜铃——地煞鬼王?!

好啊好啊好啊!

碧桃不让她搞鬼王,结果背着她连召唤对方的方法都会了!

而且!明光还在问心阁呢,这跟堂而皇之地偷情有什么区别?!

她要不然赶紧去给明光的屋子里点一根引魂香,让他睡得更沉一点?

地煞鬼王在燃尽的灰堆之前勒马,马蹄高高扬起,他的长袍和长发,卷动着灰堆之中残余的火星与纸灰,蹁跹而飞。

他居高临下,在刚刚得到的高头大马之上冷容而视。

看向碧桃的神色简直像是和碧桃有仇,一双因为过度激动,无意识之下被激发出猩红鬼瞳的眼睛,瘆人极了。

好似下一刻就要把碧桃当场撕成碎片。

实则这是来自老父亲的慌张,而且他不是故意冷脸,他是天生就长这样!

吸纳阴气多年,越紧张越严肃越显得凶狠冷傲。

而且近乡情怯,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和自己的“女儿”相处。

他们二人一阴一阳,一个天界仙位一个幽冥鬼将,原本绝不该有任何交集的机会。

可是凡间十八年,化为一条名为亲情的无形的绳索,将两人紧紧相连。

他之前就躲在林子里面收东西,还收到了两栋二层小楼,压缩过后放进储物袋,无人之处,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

酝酿了好半天,发现女儿都烧完了,估摸着要走了,才骑马跑出来。

但两人对视片刻,身为地煞鬼王的白堕,几乎手足无措。

碧桃仰着一张小脸对他笑,白堕冷着脸翻身下马。

结果下马的途中碧桃突然开口叫了一声:“爹爹。”

白堕足下一歪,踉跄了一下,险些迎面跪下去,幸好一把揪住了马鬃才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