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引诱她

周末结束,慈以漾要去学校,陆烬想送她去,被她婉拒后趁着阿姨看不见,他又将她圈在角落亲了许久才神色郁郁地放开。

慈以漾捂着忽然被咬一口的脖子,睁着滚泪的杏眸瞪他:“你是狗吗?”

他真的喜欢在亲人又舔又咬。

陆烬抬起她的脸,左右仔细地端详她脖颈上留下的红印,还笑着用斯文的温声道:“给姐姐留的印记。”

慈以漾开口想说话,但外面的阿姨在喊她了。

她恼怒之下抓起他的手,也用力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力道大得她舌尖都尝到了一丝腥甜,他却连哼都没哼,甚至弯腰将头埋在她的颈侧,半眯着的眼尾泄出一丝享受。

这是什么变态。

慈以漾对他脸上荡漾出的风骚无言以对。

发现她口中的力道松懈了,他掀开湿润的眼皮,伏在她的耳边用动情的喘声哄她:“姐姐再咬一下,只破了皮,印记很快就会恢复的。”

慈以漾被他喘得耳根发麻,松开他的手,不自在地推了推他:“司机来了,快放我出去。”

见她似真的不想再咬,他眼中闪过遗憾,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包递给她,望向她的漂亮狐眸湿润得像是哭过般:“真的不要我送你吗?”

“不用。”慈以漾接过包,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我走了。”

“嗯。”他的头恹恹地靠在墙上,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

听她出去后和阿姨讲话时软柔的嗓音,他垂下头深邃的五官融进黑雾,打量手腕上的齿印。

真的才只是破皮,齿印很快就会愈合。

他不禁思考,有什么能将印记一直留在这里。

-

慈以漾和往常一样坐着司机的车回到学校。

走进宿舍,忽然被人勾住后颈,以审问犯人的动作压在椅子上。

“说,你这是去做什么了!”

明映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白衬衫,黑色包臀裙,一脸严肃地站在面前手中还拿着戒尺。

陈瑶安则坐在椅子上推着眼镜,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她的一言一行。

慈以漾眨了眨眼,双手缓缓举起来,温吞地陈述冤情:“法官大人,冤枉,我周末只去看了一场画展,除此之外没了。”

明映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放在她的面前问:“那解释一下,这个男人是谁?”

慈以漾看过去。

照片里,颜色荼蘼的巨大鱼缸隐约透出的男性身影,他正仰头和她讲话。

那是篁城画展大厅,她刚好遇见陆烬的那时候,不知道是被谁拍到了,还传到了明映这里。

慈以漾抬起头问:“这是哪来的?”

明映:“官网上啊,我本来在偷看连容转发朋友圈,结果一点进去看恰好看见了你。”

“还有这个。”明映又划过照片。

又是一张她跟人走的背影,这张比上一张要明显,能清晰看见男人优越的身形轮廓,在人声鼎沸的画展大厅中一眼便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根据明映鉴赏男人多年来的经验,照片中这个一直没有正面的男性一定长得很好,不然这两张照片上不会有那么多人回头。

而且这个人分明不是京祚元,但她却是越看越有种说不出的眼熟,想了好久都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慈以漾站起身,取下她鼻梁上的眼镜戴上,满脸深沉地叹息。

明映见她满脸的深沉,下意识跟着问:“怎么了?”

慈以漾开口:“回法官大人,这个男人就是我爸爸给我找的弟弟。”

“啊……”明映和陈瑶安两人同时怔住了。

大家都知道她爸爸另娶,她才有家不能回一直住校。

明映没想到自己审到了这事儿,脸登时垮下来了,“我还以为你铁树开花了呢,没想到是铁树生锈了。”

从她看见这几张照片就燃烧起了熊熊八卦,现在可算是被浇灭了。

“算了,我还是去追剧吧,最近我看的一部剧男女主现实中互动很频繁,他们偷偷谈恋爱的可能都比你的概率大。”明映趴在桌子上,一脸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

慈以漾看了眼陈瑶安,后者耸肩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慈以漾想了想,坐在明映的身边,“是和连容怎么了吗?”

明映疲倦地掀开眼,幽幽地望着她。

慈以漾眨眼,“你自己说的,你偷看连容朋友圈。”

明映轻叹:“没什么,就是忽然莫名觉得,连容他是不是在吊着我,偶尔对我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候又疏离得和我仿佛只有点头之交。”

自从和连容认识后,有时候她感觉手里每天和她打电话聊天的连容,和用眼看见的连容不是同一个人,让她想到前不久控诉慈以漾的那个男生。

明映问:“漾漾,你说,和我聊天的是不是也是另外一个人?”

陈瑶安将阳台的床单收进来,恰好听见这话,推了推眼镜道:“还真有可能,我以前听我哥说,连家之所以培养连容当接班人,就是因为他原本头顶上的哥哥车祸去世了,现在说不定和你聊天的是他哥的魂魄。”

这话一出,明映浑身冒起鸡皮疙瘩,搓了搓肩膀道:“陈瑶安,你不知道,建国之后鬼怪不许成精吗?”

陈瑶安:“我相信科学,也信奉鬼神,你之前不是还去T国修习过佛法嘛。”

提起这事,明映就一脸无语:“学习是学习了,但遇上的都是骗子。”

陈瑶安轻叹:“看嘛,贪念男色的下场就是被骗。”

回应她的是明映的丢过去软枕。

两人在宿舍里你来我往地打闹起来。

慈以漾跟着笑了下,忽然扯到嘴角轻嘶了下,她趁两人不留意对着桌子上的镜子照了下,看见嘴角有一道小口子。

陆烬咬的很急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用有色唇膏挡住。

-

慈以漾发现陆烬极其黏人,不只是行为上,导致她有时候会产生后悔。

他太喜欢亲人了,就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每周她回来都会抱着她压在床上疯狂亲,导致她看见床都有点害怕。

但要是坐在沙发上,她更不敢。

他不仅喜欢接吻,更喜欢舔,还是喜欢她躺在沙发上,他来舔。

每当看见他潮红的脸上全是痴迷,她就有种他这张漂亮的皮囊下藏着一个变态的错觉。

两人背着人维持着这份关系,不知不觉就临近了期末。

陈瑶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临近期末都快要考试了,却忽然频繁没回学校,连最后一节选修课托明映帮忙去上。

刚好慈以漾和陈瑶安选修了同一科,所以她拜托明映帮忙去应付点名。

因为这课的选修的人寥寥无几,冷门得来上课的学生单手都能数得过来,尤其是像陈瑶安和慈以漾这种一节课都没有落下,品学兼优的学生更是老师的心头肉,一旦没有去就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来之前,明映还一直担心会被老师发现,特地来得很早,想选个最不起眼的角落。

来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原本稀疏的教室,今天很多人,想找个位置都难。

“谢天谢地,今天竟然这么多人。”明映选好位置,带着慈以漾坐下后长舒一口气:“我今天应该出门去买彩票,说不定能中头等奖,这样我就能成功脱贫,成为人上人了。”

慈以漾也奇怪今天这么多人,直到看见前方熟悉的侧脸,沉默了。

气质清冷的男生坐在前面第三排的位置,低头玩着手机,手肘随意搭在背后的桌子上,从袖口中露出薄得能看见青筋鼓起的手腕,只是看侧脸就容易被温和干净的气质吸引。

他和身边的男生一样,自带清冷的疏离气场,连周围坐着的女生都不太敢靠近,所以自动留了两三排的位置出来。

她看见陆烬和连容的瞬间,明映也一样看见了。

明映本来是想要叫连容,但看见他身边的陆烬又咽下了话,低头给连容发消息。

连容看了眼手机,转头看见了后面小弧度挥手的明映,以及她身边垂着头似毫无存在感的女生。

很快明映便收到了连容的消息。

过来坐。

明映看见消息,用手肘撞了下身边的慈以漾,“漾漾,陪我……”

“可以。”

话还没说完,慈以漾便点头同意了,快得明映一怔。

她还以为要好一阵才能说服漾漾一起过去。

见明映脸上明显的疑惑,慈以漾木着脸,想到刚才在明映回连容时,她也收到了陆烬的消息。

他说,她不过去,他等下会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他过来后会带过来多少人的目光。

慈以漾提醒道:“走吧,快上课了。”

“哦,哦哦。”明映压下心中的古怪,赶紧拿起书带着慈以漾往那边移去。

明映和连容认识,想要坐在一起,就得要越过陆烬。

但连容里面又只有一个位置,中间是隔开的走道。

明映想问问陆烬能不能和连容换个位置,但看着眼前冷淡靠在后边桌沿的少年长腿往后一收,主动让出给她过去的位置,莫名其妙舌头跟打结了一样讲不出话。

她虽然很吃陆烬的颜,但每次看见本人都有说不出的局促。

明映侧头对身后的慈以漾小声说:“漾漾,你坐这里,我去里面坐。”

慈以漾垂着眼皮,点头,“嗯。”

明映小心翼翼地避开自己不碰到陆烬,从他面前移过去,期间忍不住偷偷看了两眼他,心脏紧张得狂跳。

太好看的一张脸了!

明映一边欣赏,一边移去里面,坐在连容的身边都还没收回视线。

连容不经意地往前靠了一寸,面带微笑地好心提醒:“看前面,老师要来了。”

明映霎时回神坐直了身看前面,心中止不住地懊恼自己竟然在连容面前看别人出神,还要他提醒。

以往的没有几个人的冷门课,今天竟然来了这么多人,老师进来看见先是诧异调侃,随后打开PPT正式步入正题。

身边坐着的少年身上很香,但不是香水,而是很淡的,像是从皮肤里透出来的淡淡木质冷松雪的香气,要靠得很近才能闻见。

慈以漾稍抬眼皮,觑了眼坐在身边的陆烬,暗想他用的什么香,每次她都有种想趴在他身上闻的冲动。

陆烬并一直没有看她,姿势随意地靠着,单手放在桌上,手腕下压着翻开的书,指尖懒懒地屈着,给人一种在认真听课的错觉。

慈以漾也不敢做得太明显,似在认真听台上老师讲课,实际心快跳至嗓子眼了。

因为放在腿上的手正被陆烬另一只手捏着,玩弄似地用指尖触碰她指腹的软肉,冰凉的,痒痒的。

幸好被前排的座位挡住了,而明映坐在里面中间还挡着一个连容,明映给不出多余的视线给她,所以才没有发现。

可哪怕再隐蔽,像这种光明正大在课堂上牵手,还是会让她紧张,担忧被人看见。

想要抽出手,但又被握得更紧了。

正当她打算要不要让他放手,明映忽然从连容身边探出头,小声叫她:“漾漾。”

因为课程冷门,对这节课感兴趣的人不多,周围不是玩手机便是蛐声讲话的人,明映的这一声压得极低也没人发现。

慈以漾听见后下意识反握住陆烬的手拽着往下放,比之前更像是在牵手。

明映没有看见她的动作,只是见她忽然颤了一下心觉得古怪,对她小声示意看手机。

慈以漾心虚地点头。

等到明映探回头,她借机压低声线道:“放手,我看消息。”

陆烬闻言脑袋微侧,目光落在她的翕合的唇上,漫不经心地动了动垂下的长睫。

想亲。

想亲。

想亲她。

慈以漾见他瞳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但一直没回应,秀眉微蹙了蹙,忍不住用力捏他的掌心:“陆烬,听见没?”

一副生怕力道大了他会发出声,力道小了他又回神的小猫儿力道。

陆烬眼中的散开的光聚拢,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平淡地移开,握住她的手也放开了。

刚放开手,慈以漾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去看手机,台上的老师忽然点名。

“第五排右边第四个女生,你来回答一下,地质成岩作用的主要方式是什么?”

慈以漾被蓦然点到,立即坐正了身体,眼神直直地望着前的老师,相关知识从脑中迅速掠过,“压实作用、胶结作用……”

老师满意地点头,随后玩笑地道:“嗯,同学回答得很完整,不过虽然你旁边的同学长得好,但也多看看老师这边。”

说完便继续开始讲课。

老师只是随口一说,但慈以漾感觉周围的目光仿佛全都落在了身上,这种聚焦的感觉令她的耳根传来热度,一点点地爬上耳廓,烧得生痛。

分明就是陆烬在一直看他,只是因为老师转头时,恰好看见她在看陆烬,误会了。

因为中间的小插曲,导致慈以漾一整节课一直到结束都僵直地坐着,眼珠子都没有转动过。

等到老师下课离开,那些人随着陆烬和连容的离开,也陆陆续续地走得差不多了。

明映坐到她的身边,看她还红透的耳畔,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别人上课盯着陆烬看被抓到了,她肯定是深信不疑,但慈以漾平时对陆烬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慈以漾终于找回了神,解释道:“没事,就是看前面累了,想看一眼窗户,结果刚好被老师发现了。”

“我就说嘛。”明映没再继续问,“对了,你应该还没有看见我给你发的消息。”

“还没”她被点名后哪敢再看手机。

明映就知道,“是这样的,我约了连容一起出去玩桌游,可两个人不够,等下你也陪我去可不可以?”

慈以漾下午没课,见她可怜兮兮地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上,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好。”

“亲亲!”明映欢呼地抱住她,在她脸上猛地亲了一下,留下了红色的口红印。

慈以漾无奈地擦了下。

两人先回宿舍放书,明映在宿舍换了好几套裙子才选了一套满意的,坐在镜子面前补妆。

慈以漾等她换好,两人一起出门。

一直以为只有明映和连容,结果等去的时候,看见包厢里坐在懒人椅上少年,她下意识转头看明映。

明映读懂她眼神中的意思,眨了下眼,“是的,陆烬是连容带来的,人多好玩。”

行吧。

慈以漾走进去。

包厢偏阴暗哥特风,装饰华丽复古,灯光黯淡,头顶是一片伪装成极光夜的天空,玫瑰、蛛网、蜘蛛、蛇、蜥蜴等许多没有体温的冰冷动物标本摆在桌上。

连容将煮好的咖啡放在明映面前。

因为是主题play,他刚换了一身圣子的长袍,本就温柔的气质越发给人一种好相处的温润如玉。

长腿美少年的冲击让明映眼睛都移不开,接过热咖啡红着脸道谢:“谢谢。”

“不客气。”连容微笑,抬眼好心地问慈以漾:“你要喝什么?”

慈以漾识时务地摇头:“谢谢,我自己去。”

“嗯。”他没有继续说,坐了下来。

包厢内的茶水间在另一扇门,慈以漾端着杯子过去,推开门看着还没好的咖啡。

想到要等水开还要几分钟,她便靠在一旁敛着眉等。

轻缓的音乐延缓地拉长着催人的腔调,停在后面的脚步声不知道是音乐里响出来的,还是本来就有人在身后。

慈以漾转过头,看见站在身后的陆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穿着欧式典雅的白衬衫与黑色长裤,将他的脸衬托得极其白。

慈以漾望了一眼门是关着的,才问他:“不是说了,学校不要靠近,别被人发现了吗?”

她对刚才在课堂上的事还耿耿于怀,他一点都不听话,不仅来她的选修课,现在还跟着连容一起过来玩游戏。

“嗯。”陆烬眉骨微挑,嘴唇的颜色艳红,扯了不咸不淡的弧度,“我想姐姐,来看你不可以吗?”

别人每天都在约会,只有他和她连见面都是奢侈,甚至只能固定在周末才能见。

他不想。

想每天看见她,睁眼看她,闭眼也是她。

“姐姐,我想你。”他弯下腰,漆黑的眼中倒映着她脸庞,目光像是蛇般游走在她每一寸肌肤。

穿着圣女裙的少女和平时穿着没什么不同,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露出洁白的脸,艳红的唇……

“姐姐,想和你接吻。”他按住她的肩膀,嗓音压低,温软的腔调拉长成沾着黏稠水液的长钩子,带着显而易见的渴望。

“陆烬。”慈以漾靠在岛台边沿,抬着头拒绝他:“不行,等下会被人发现的,等周末回去。”

不行。

他神情霎时变得兴致缺缺,很快抬起微红的脸庞,红得偏暗的唇角天生上扬着:“嗯,好。”

慈以漾侧身倒煮好的咖啡,倒好后道:“等我出去了你再出来。”

“嗯。”他依旧没有反驳,出乎意料的乖。

慈以漾从茶水间出来,明映和连容聊天正笑得前仰后仰,见她出来挥挥手。

明映问:“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慈以漾解释:“重新煮的。”

明映悄悄拉她:“漾漾过来,我和你说。”

她坐过去,明映附耳道:“对了,等下记得帮我多问连容问题,我还问了,他不太会喝酒,他要是不愿意指定会喝酒。”

慈以漾以为她要做什么,下意识抬眸看过去。

从茶水间出来的陆烬刚好坐下,目光一和她触碰就似绞着扯不开的无形丝线。

她别过头,小声道:“这……不太好吧。”

明映嗔她:“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他喝醉了,我还有事要问他,不是要对他做什么。”

慈以漾温吞地点头:“嗯,知道了。”

四人的桌游并不复杂,根据自己之前已经分配好的角色扮演上,逆时针开始摇骰子。

第一个是慈以漾,摇到三点,从面前的黑盒子里抽出一张卡片。

慈以漾先看了眼,没说话。

“是什么?”明映探头问。

余下的两个人的目光全落在她的脸上。

慈以漾缓缓将卡片放在桌上:“第一个讲话的人,可指定在场的任意一个人使用魔法,控制自己做任何事,不得反抗,违者罚酒三杯。”

念完后她抬起眼,美眸中含着愧疚。

明映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倒霉,抬手拍了拍嘴唇,苦着脸环视周围。

慈以漾的身份是圣女魔法是治愈的圣光,很温和。

“我选漾漾。”明映选好了。

慈以漾看着她说:“受伤的王子等待女王的救赎。”

下达指令后她对明映轻眨了一下眼,明映立即接收到,无奈地看向王子身份的连容:“抱歉,圣女的救赎魔法需要碰一下。”

连容望着明映抬起头,声线虔诚温柔:“请救赎我。”

明映手指搭在他半扬的额头上,自己连说了什么话都记不得了。

他长得太犯规了。

“好了,可以继续了。”

受惩罚的是明映新的从她开始。

摇出骰子,五点。

抽出卡片为:拨动指针在凌晨三点钟方向,唤醒人身蛇尾的魔王吸干他体内的魔法。

人身蛇尾的魔王,陆烬。

吸魔法是用一根能吃的软糖做成一根线,闭着眼嘴对嘴的吃,不管吃多少,一圈轮下来,万一谁咬多了……

明映抽到这张卡片时下意识咽了咽喉咙,忍不住瞥了眼对面即使安静地坐在那里,存在感也强的少年。

黯淡的极光落在他的脸上,显得皮肤有种不正常的白,薄唇又红得冷淡,和卡片上人头蛇身的魔王一样的漂亮得诡谲。

“喝酒还是玩?”连容饶有兴致地问他。

他觉得陆烬不会拒绝。

果然刚问完,陆烬便抽出摆在蛇腔中的红色信子,含住一端,淡道:“玩。”

他不喝酒,说要玩,众人只好都戴上眼罩,嘴里叼着代表身份的物品来承接糖。

慈以漾以为陆烬要选择从她开始,结果听动静并不是,而是从连容开始的。

大抵是因为前面的人都矜持,等传到慈以漾这里来时还有很大一截,她放心地咬着蛇信子往前探身。

但因为不知道陆烬在哪个方位,她双手撑在桌子上摸索了许久,终于感受到喷洒在脸颊上的呼吸,想要将玫瑰上的糖穿进他衔咬的蛇信子上。

“错了,错了,在左边。”明映察觉没分辨方向的慈以漾又莫名其妙倒回来了,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另一边转。

力道不大,但明映也戴着眼罩,不知道她身边坐人了。

慈以漾被迫转身时口里衔咬的玫瑰花不小心被擦掉了,前来接糖的人大约是不知道,口中的冰凉质地的猩红蛇信子插进她的口中。

唇瓣贴合,他似诧异得咬着的蛇信子一松,慈以漾心跳漏了半拍,回神后蓦然往后退出,一下跌倒在明映的腿上。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剩余的几个人都取下了眼罩。

“怎么了?”明映看着躺在膝盖上捂着唇的慈以漾,然后又茫然地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旁边卡座上的陆烬。

慈以漾口里还含着他的蛇信子,唇上还残留着不经意被舔的湿润度,看着少年指尖捻着血红的玫瑰,和众人一样无害地望着她。

她分不清他刚才究竟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慈以漾敛下眼睫,含糊不清地说:“没事,就是花掉了。”

明映‘嗐’了声,没有多想。

由于游戏是从她的这里中断导致没有完成,最后慈以漾被罚了半杯酒。

再往后的游戏,她不知道是因为不会喝酒,头晕产生的生理反应,还是因为音乐太暧昧低沉了,慈以漾的心跳一直很快。

唇上被不经意舔过的感觉已经擦拭了,但那种似触非触的痒意似乎和病毒一样,从下嘴唇蔓延至全身剩下,连骨骼都是酥麻酸胀的。

游戏还在继续,为了给明映制造机会,她自己避不开的失误了几次,万万没想到两人还没有让连容喝几杯酒,反而是明映先被灌醉。

慈以漾热得有些受不了,从卡座上起身,说要出去透透气,然后便去了阳台。

她趴在栏杆上,脸色通红,小口地喘着气,莫名觉得自己热得有点怪异。

从风中吹来一股好闻的香,慈以漾抬起绯红的脸,看着倚在身边少年,目光控制不住落在他的唇上。

又想到刚才了。

他应该是伸舌了,不然她下唇的感觉不会这么明显。

“陆烬。”她抓住他的衣袖,脸埋在他的怀中闻他身上的香。

越闻越热,越热越渴。

陆烬没有推开她,抬起她的脸,漫不经心地打量:“姐姐脸红了。”

“嗯,有点热。”她闷声说,“我感觉那半杯酒不对。”

从喝了后就很热,她都要怀疑有人在酒里下药了。

她思绪飘散着胡思乱想,然后听见从头顶传来没有反驳的平淡嗓音。

“魔王本体为龙,被封印在岩浆下龙角和爪被贪婪的人砍走,而身上的龙鳞也在漫长的岁月中被人一片片拔掉,最后他用仅剩不多的魔力将自己变成岩浆里的蛇,但依旧改不了他是一条龙。”

“什么意思?”慈以漾抬起雪白的脸,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念起了人物背景。

陆烬身后是硕大的圆月,垂头时脸上的表情全都被隐藏在黑暗中,微笑的轮廓透出迷乱的古怪。

“龙生性本霪荡,会给无辜的圣女下药,引诱她和自己交配。”

“所以失败的圣女喝下了有药的水,需要龙。”

他的手抚摸在她的唇上,笑得愉悦:“姐姐,所以那不是酒,是药水,得和我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