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迈克的第一反应就是甩锅。
五角大楼可不背把哥伦比亚贫民心中的大慈善家打死的罪名。
鉴于中央情报局的这位女士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自己也没必要害她,也不提其实前两枪都是她的人开的。
迈克马上对着巴勃罗的尸体“咔嚓咔嚓”一通拍,对三处枪伤进行了特写。
照片和他的结论一起飞去美国:
巴勃罗——死于自杀。
美国禁毒局和中央情报局表示自己与此事无关。
有一个哥伦比亚小帮派跳出来,激动地说:“我我我,是我干的。”
结果时间地点和死法都对不上,被其他同行们嘲笑想蹭热度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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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一片混乱,那些衣着破烂,骨瘦如此柴的人们都在高呼着“大地母神”,高唱着颂歌。
其实王雪娇挺着急的,要不是因为那堆软盘还放在圣多米尼戈大酒店里,她现在就拉着张英山蹦上“愤怒的小鸟号”,高呼:“开船,快逃!”
软盘有好多捏……
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还是拿着吧。
王雪娇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人簇拥着抬上了一辆像板车一样的东西,仔细看看,哦,是巴勃罗提前为自己成功当选总统而准备的花车。
现在,“PabloEscobar”这行字被扯掉了,人们一时间来不及将“余梦雪”的名字写上去,机智的人们就拿来草环和鲜花挂在车边,王雪娇的脖子上和头上也被挂上了大花环,周围都是欢呼的人们在用力挥动手臂。
王雪娇的眼睛在人群中穿梭,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不幸中的万幸,哎嘿,没有记者,这下国内的各位应该不知道这事了吧。
海地和隔壁的多米尼加都没有跟中国大陆建交。
王雪娇又高兴了起来,没有新华社,也没有大使馆,我看谁能把这事传出去,灭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里的人们想抬着她出去转转,那也无所谓啦,反正转完了,就可以跑路啦。
王雪娇哼着小曲,带着笑,来了一个“环太子港花车巡游”。
到处都是笑脸不,到处都是手捧草环的人们,有些人甚至没有见过王雪娇,也没有得到过她的赠药,也没有亲朋好友受到过她的“庇佑”,但是光听别人说,他们就觉得“这个神,能处!”
等待花车巡游结束,人们前往投票点,惊愕地发现,候选人的名字里,居然没有大地母神?
对,一定是凡间庸俗的印刷术无法承载法力如此强大的神名,他们便打算自己写。
全国识字的人口不足20%,更多的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他们便用笔在选票上画下圣坛上的那些图,有人画的是大王椰,有人画的是鸟,有人画的是咖啡,有人画水稻,还有人连画画都不会,画了一个圈,加一片叶子,算是代表着大地母神的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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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娇并不知道选举投票点发生了什么,她只想快点去拿了软盘跑路。
总统这种复杂的事情,她可干不了。
从船上下来的猛虎帮众们跟着王雪娇一起到了圣多米戈大酒店,进了房间,在王雪娇的指挥下,把软盘们一袋一袋的外面搬。
“那一袋小心一点,里面有一个骨灰盒。”王雪娇特别叮嘱。
“好!”
等软盘都搬上了船,王雪娇抓着随身行李和张英山一起跑路,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杰夫瑞的助手,他是来请余梦雪到政府大楼谈公事的。
车都已经在外面等好了。
王雪娇只得和张英山一起上车,去听听他到底想聊些什么。
又是一座豪华的办公楼,老杜对于盖豪华大楼的爱好是真的!
王雪娇在心里不住吐槽,她在玩战略和经营游戏的时候,哪怕民房升级并不能带来数值上的提升,她在有余钱的情况下,也一定要把民房从破草棚子全部跟随着等级往上提一提。
总觉得往自己身上贴再多的东西也没意思,率领一帮穿破衣,住草房,形如原始人的穷鬼也显不出自己的能耐。
记得在一个名为《地铁》的游戏里,明明外界已经没有辐射,人们已经可以回到地面生活了,地下世界的最高掌权人却不愿意告诉人们这件事。
虽然游戏里没有明说原因,不过也能猜出来,是因为他们不想失去至高无上的权力。
只要拥有对很多人生杀予夺的大权,哪怕生活在地下,哪怕顿顿只有蘑菇可以吃,也很开心。
王雪娇当时就觉得这权力的质量也太低了,跟慕容复最后带着几个小孩玩复国游戏有什么区别。
她还吐槽游戏的制作者也太狭隘了。
不过显然游戏的制作者是参考了不少非洲和拉美的各路暴君。
王雪娇再次庆幸中国的传统文化不是这样的,中国人也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脾气。
夏桀自比为天上的太阳,民众就敢说我们宁愿与你这个太阳一起毁灭。
从金碧辉煌的一楼大厅,坐着豪华的电梯上十楼。
王雪娇在电梯里还说了一句:“半路不会停电吧?”
助理:“不会,大楼是自己发电。”
从电梯出来,就是一个大厅,有人起身相迎,两人打开大厅左侧的一扇门。
门里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室。
会议室有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对面墙上挂着巨大的海地地图。
巨大的圆形会议桌旁已经坐着两圈人了。
紧贴在桌边的十几个人,有一大半人穿着军装,另一些人穿着西装,在他们身后各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助理,另一个是翻译。
助理的衣着风格与领导一致。
王雪娇扯扯嘴角,啧,圆形的~
这很不高档,像吃饭一样。
怎么着也得是个长条的,这样才好分主次嘛~
王雪娇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想着,如果是长条桌,说不定她来的时候能看见他们在打“真·排位赛”,临走还能看个热闹,多有趣。
圆桌,啧啧啧,没意思。
王雪娇也闹不清自己的座位到底是朝向哪个方向了,哎,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就凑合着坐吧。
连王雪娇身后都坐着两个翻译。
王雪娇心生疑惑:“他们是干什么的?”
怎么?一言不合就想把我抓起来啊?
“翻译。”
王雪娇:“这么多?”
真的不是来盯着我的吗?
有人给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他们的能力不足,需要互相弥补。”
等于是众筹背单词:你背A到B,我背C到D……最后凑齐整个词典是吧……
行,也算是一种解决方案。
其实,这两个翻译的水准并不差,他俩是给联合国观察团提供翻译服务的,今天过来是接个兼职单。
之所以要安排两个,完全是文官集团和武官集团,互相提防,谁也不相信谁……只信自己安排的翻译。
生怕“对家”派来的翻译活生生把好事给搅成坏事。
于是,一场会议,翻译员多的好像影视城里的龙套演员,也算是提供了就业岗位。
王雪娇坐下之后,张英山不屈不挠地挤进一左一右两个翻译中间,坐在王雪娇的背后。
亨利向王雪娇介绍了在座的各位嘉宾,好家伙,海地说话管用的都来了。
王雪娇一边听着他们的头衔,一边心中暗想,这如果我身怀炸弹进来,线一拉,我就跑……
刚才也没有安检,我就这么进来了,张英山也这么进来了……
王雪娇在走神,想着安检上的漏洞。
张英山在她背后唰唰地记录,并且抓紧时间向两位翻译确认自己写得对不对、这位在国内是什么地位,有什么实权……以便一会儿在他发言的时候,好做记录。
亨利首先发言:“我们这次请余小姐过来,是为了总统大选的事情。想必余小姐也听说了,很多人投了余小姐,不知道余小姐在当上总统之后,有什么施政纲领?”
他想抬举的候选人都没了,或者说,在场所有各位想抬举的候选人不是没了,就是无势。
虽然现在投票还没有结束,但是,单看全城如此疯狂,就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首都太子港这边,得票最多的人一定是余梦雪。
至于全国其他地方,则完全不用考虑。
海地能识字的人,都算是小有资产,或是家里特别有志气了。
这些人都会跑到太子港来讨生活。
太子港之外的人,除了在政府机构里工作的职员,是既不识字,也不知道投票是个什么东西。
也就是说,全国票选总统的结果,绝对是余梦雪胜出。
根据亨利和杰夫瑞与余梦雪的接触结果来看,余梦雪对于当总统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企图心。
因此,在座各位海地话事人,必须得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然后好把选举之后的事情做个安排。
王雪娇心如擂鼓,疯狂乱跳,连连拒绝:“我不当总统,我当不了,能力有限知道吧?!”
坐得离她最近的亨利和杰夫瑞再三确认,她真的是不想当,而不是说客气话,严肃地告诉她:“那你打算怎么跟选民交待?明天投票结果出来,一定是你高票当选。”
王雪娇:“……你们就不能再找一个合适的人出来吗?”
在座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发出嗤笑。
“要是有合适的人,还至于闹到今天吗?”杰夫瑞被王雪娇天真的提议给气笑了。
海地内部一堆军头,大家各有各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提名的人,每个人对别人提名的人都不支持。
王雪娇是难得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民望又很高,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强硬政治主张的人。
现在,只有她,完美符合各路豪杰们心中的总统人选。
要是她走了,这上哪儿去再找一个如此符合各方利益的总统?
亨利严肃地看着王雪娇:“我们已经连续失去了两个总统候选人,我们需要让联合国观察团认为海地人有自己管好自己的能力,否则他们是不会走的。”
虽然,墨西哥和哥伦比亚确实已经出现过总统候选人连续离奇死亡的案例。
不过,在没人管的情况下,爱死几个死几个,在联合国观察团的眼皮子底下再出现连续死亡事件,这也太不给各位观察员面子了。
王雪娇大喊冤枉:“可是候选人名单上没我啊,怎么可能当选,这本来就是不符合流程的吧?”
“你可以试试,”性格一向强硬的杰夫瑞指着落地窗,“现在你对着外面大喊一声‘我不要当总统’,他们会怎么样?”
亨利接话:“他们会认为,你是被逼的,而逼你的人,正是我们。”
其他人也纷纷说话:“是啊,联合国观察团会怎么想?”
“两个候选人死了,第三个呼声最高的刚票选出来,就说不干?”
“别忘了,还有一个候选人是你杀的。不想当总统,你杀他干什么?”
“不想当总统,你到处送药干什么?”
“不想当总统,你为什么要把占领码头的猎狗帮干掉?”
王雪娇很冤枉:“不是,人家那两个无国界医生来得比我早啊,他们就是吃亏在药品缺乏和宣传力度不够上面。”
“不把猎狗帮干掉,我就没吃的啦!我的奶盐小饼干都已经断供了,要是白面包和肉也断供了,难道我也要吃观音土吗!我只吃观音绿,不吃观音土!”
千言万语就一句:“不当不当,就是不当!”
她的强硬态度,让在座各位也很为难。
现在他们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执政者,一个个又菜又爱玩,上台以后,没把自己当政客,而是好像进了银行金库的抢匪,只管往自己口袋里装钱。
什么墙塌了、人死了,都不重要。
不然也不能干出,收钱后,允许美国粮商在海地进行低价倾销这种事。
、让海地的农民顿时失去经济依靠,没钱买第二年的种子和农资。
没人种地,没有收成,美国粮商就抬高粮价,爱吃不吃,不吃饿死。
这也是王雪娇甚至赖得帮他们出主意的原因。
——跟你们这帮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得好。
眼见着王雪娇就是不愿意,他们也不能把人绑去就职演说。
只得好言相劝:“你好歹先上台,然后再宣布,把总统职位让给别人,这样,也算是平稳交接。”
“不行!不上!”
只要上了台,那就是实打实的海地总统。
会通报全世界,包括中国……
十几个人劝王雪娇接受总统的职位。
王雪娇看着他们,脑中回响着:“赵点检,天冷了,加件衣服吧。”
“你们是在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以及倒霉催的宋钦宗,被他爹宋徽宗打晕了,强行抬到龙椅上登基。
谁能想到啊,有一天这事竟然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王雪娇在叽叽喳喳的“劝进”声中,惆怅地抠手指玩。
实在是被吵得没办法了,王雪娇愤而暴起:“我连你们的语言都不懂,我怎么当这个总统?还不是管得一团糟,民众的利益保不住,你们的利益也保不住,有意思吗?”
劝进的人们终于安静下来,他们也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大家现在非得让这个外国女人上位的原因,就是因为大家的利益不统一,连大家同时认可的代理人都找不齐。
王雪娇见没人说话,便悠然开口:“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你们统一一下你们想要的利益,再找一个合适的人当总统。一个月的时间!你们造一个新神都够了啊!!!”
想当年,红军是怎么让根据地百姓心悦诚服,愿意抛家弃业跟着走的。
一个月足够了!
亨利皱着眉:“那这一个月,我们怎么向外界交待?”
“投票又不止投一天,投完了还要数,数全国的选票要数一个月不是很正常的吗?”
海地虽然不大,但是,就这必须人肉一个地区一个地区的跑,收集投票结果的现状,收上来以后,还得找识数的人数,耗完一个月,完全没有问题。
他们以前是作弊作习惯了。
常年的操作是:今天投票,明天就公布结果。
反正大多数海地人只认得自己门口那么大一点地方,对整个海地有多大,毫无概念,对数选票的工作量也一无所知,好糊弄。
王雪娇说的才是正常状态,他们反倒想不起来。
这是王雪娇能想到最好的手段了,只要这样,她的名字就不会与“海地总统”这个头衔联系在一起。
其他的什么候选人啊、合作伙伴啊,这些都无所谓。
王雪娇觉得自己的主意出得特别好,反正现在码头开了,太子港的混乱也结束了,多米尼加边境也开了,有吃有喝,再凑合待一个月也不是不行。
在座的各位讨论了一下,觉得一个月的时间足够。
会议在充分交换意见之后,达成共识:
余梦雪这段时间需要时不时,在公众场合露个脸,让民众知道,她不仅活着,而且行动自由,活得挺好。
等将来换人的时候,也好解释,她不是被囚禁了、被胁迫了、被暗杀了……完全是她自愿辞职的。
这段时间的国家内政由在座各位将军商量着办。
外交方面就麻烦了,海地人民已经习惯了内政乱七八糟,其他国家的人不习惯,要是外交瞎搞,也被各大强国来个经济封锁、经济制裁,海地就真别活了。
王雪娇问:“你们以前的发言人呢?”
“被罢免了。”
王雪娇:“你们赶紧凑合一个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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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政府大楼,王雪娇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们真够烦的。”
在公众场合露脸也没什么,就拉着那两个无国界医生到处瞎蹿,继续治病救人呗。
她先回了酒店房间,发现只剩下一点保养型药物了。
“怎么用得这么快!”王雪娇不满地鼓起腮,叉着腰,眼睛盯着放药的地方。
王雪娇当初施药的初衷就是把从关塔那摩基地搜刮来的药物都尽量用完,不要白放着浪费。
现在,看着药物的数量在减少,身为经营类游戏的资深玩家,她又有一种很不开心的感觉。
她玩游戏,一向是金满仓、银满仓,各种数值拉到最高,哪能受得了某项资源即将清零。
王雪娇找到观察团:“我说几位,别光观察啊,给点东西。”
然而,联合国今年已经给过医疗药品了,她还没来的时候,那些药品就已经被这里的帮派和官员瓜分一空,用来充实他们自己的钱包。
就算是联合国,也经不起这么要。
王雪娇的表情,就好像听见鹅城的税已经收到了一百年后……“这是一点都没给我留啊!”
“嗯……”王雪娇抿着嘴,决定研究研究还能怎么办。
然后,她想到了一个冤大头。
这位冤大头是大陆与海地至今未曾建交的原因,他们最擅长的正是“金元外交”。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们。
她与两位无国界医生商议所需要的药品名称,预估了一些品类和足够一年用的数量。
王雪娇立马找到刚刚上任,屁股还没坐稳的海地对外事务办公室主任:“跟他们说一声,按着这张清单往这里送药。”
办公室主任看着清单上长长的“0”发愣:“这么多?他们会同意吗?”
“告诉他们,他们要是不同意,就跟他们断交,跟大陆建交。”
办公室主任结结巴巴:“……这数字也太大了吧?”
“他们会给的。”王雪娇自信一笑。
对方被海地开出来的巨额药品捐助要求吓了一跳,急忙让“大使”找杰夫瑞协商,问能不能少给一点。
杰夫瑞刚想说这事与他无关,不是他要的,转念一想:“原来还能这样要?这次要是能把援助弄到手,以后也可以照此办理。”
于是,他以强硬的态度回复:“不行,说多少就是多少。”
对面的“邦交”国一共也没剩多少了,他们不得不为了留住海地的心而努力。
而且,这也不是海地第一次这么干了。
老杜活着的时候,就使过这一招,只不过他找的冤大头是美国,话术是:“你给不给?你要是不给,我就投苏了啊!”
其实老杜这个威胁话术根本经不起推敲,就他,还投苏?
投了苏,第一个要被吊路灯的就是他。
但是美国还是给了。
只不过,以美国政客的一贯作风,王雪娇相信他们绝对不是因为看不穿老杜虚张声势的威胁,才会乖乖交钱的。
最直接的例子是2010年海地大地震之后,美国拨款四十四亿美元给海地,赢得国际社会的赞扬。
2016年一查账,四十四亿慈善捐款,只有百分之二用在了海地,其他的都被华盛顿的三老四少各位老大利用制度漏洞,想办法给瓜分走了。
这笔烂账被掀出来以后,主要责任人无一受到处理,都好好的在当官呢。
连一天都没过,杰夫瑞就收到消息,说援助物资已经装船了,正向太子港驶来。
他都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要到,很高兴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王雪娇。
王雪娇对这个战果并不满足:“等这批船到了,想想下一把再要一点什么,粮食、机械、日用品……”
“只针对这一个国家吗?不如也看看其他国家?”杰夫瑞虽然不知道“逮着一只羊薅”这句话,但是,他也知道这也太欺负人了。
“这不是国家,是地区,他们想要砸钱维持友情,我们只是稍微满足一下他们的愿望而已啦……再说,其他地方也没有这么明显的弱点任我们拿捏。”
王雪娇不是没想过直接让杰夫瑞选择与大陆建交。
不过,就海地这个无底洞……中国的第九批维和警察到期撤回后就不续了,美国和欧洲各国的大使馆都撤了,并且一副打死也不想回来的样子……这个破国家到底有建交的价值么?
但是国家跟国家之间的事情,远比表面上看起来复杂。
就像当年中国大量进口美国小麦,结果美国运来的小麦有黑穗病,粮商还死不承认有错。
当时的普通百姓都在愤愤不平,觉得跟这种奸商没必要再来往了。
然而中国并没有立刻宣布拒收,切断小麦贸易,而是进行外交斡旋。
直到几年后中东战争爆发,美元大贬值,手握大量美元储备的国家都受到了冲击,中国则已经把美元都变成中国当时非常需要的小麦了。
还有洪都拉斯那个欠了一屁股债,还乱如海地的国家,2023年才断台联中。
江湖传闻,他们希望中国替他们还债,不过中国打着哈哈混过去了,也有说法是希望蹭中国的基建能力。
中国跟他们建交之前,对他们的情况是了解的,也建交了,想来必有深意。
王雪娇不知道外交方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敢做主,有心请示一下。
趁着她现在说话管用,还能有点操作空间。
问题来了
——要是冯老问她:“为什么你在海地说话管用?怎么做到的?”
这要怎么回答?
说我是海地民选总统?
冯老可能当场就要晕过去,他一把年纪了,不要吓着他。
不如……说我现在已经是海地帮派联盟的头头了?
海地的帮派比政府好使这件事,是事实存在的情况。
王雪娇翻来覆去地把自己能插手海地政治的合理性一条一条地写下来,一会儿先给张英山看看,从他丰富的审讯经验出发,有没有什么问题。
然后再放一晚上,等明天早上起来,大脑清醒的时候,看一遍有没有漏洞。
张英山看见她在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想向冯老请示,笑道:“你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总不能因为自己可能遇到麻烦,就放弃这个可能性吧。那话怎么说来着,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万一外交部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呢?
再说,我不就是一个到海地发展帮派业务的猛虎帮帮主,稍微管得多一点了又怎么了嘛~在老挝只要钱给到位,都能见到他们的一把手呢,何况乱成一窝粥的海地。”
王雪娇把自己写下的几条递给张英山:“别光嘲笑我,帮我看看理由充不充足,我先要慰问一下我猛虎帮的弟兄们!”
然后,王雪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到酒店旁边的贫民窟里找猛虎帮的人。
他们人数太多了,酒店住不下,刚好猎狗帮的总部在附近的贫民窟有一栋楼。
猛虎帮以其强大的动手能力,把一座原先脏得根本没法下脚的楼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还给挂上了窗帘,摆了盆花。
“不错不错!”王雪娇连连称赞,“很有马俐管家的水平了。”
猛虎帮的帮众们不知道马俐管家是谁,他们还颇不服气:“我们难道不比那个管家强?”
“就是!叫她来比一比!”
王雪娇扶额,居然吃起醋来了,真是……
“咳,这没法比,人家的清洁工具比你们强,你们连扫把都是自己现扎的,已经很了不起啦。”
听到老大夸他们很了不起,猛虎帮的各位又开心了起来。
王雪娇找到带队的队长,问道:“听说你们在路上遇到了风浪,船只受损,有人受伤吗?”
就在三年前,这位队长还只是一个在金三角种罂粟的农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加入猛虎帮以后,他拥有大量的尝试新职业的机会,逐一试过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的天赋点其实不在陆地,而在海洋。
自从上了塞壬号,他的业务能力简直是像坐火箭一样飞升,干了大半年,就能独当一面,成为“塞壬一号”的二副。
以前王雪娇上船的时候,都是船长接待……啊~那年十八,帮主慰问,站着如喽罗。
今天,我终于能够带队了!
余小姐是在对着我说话!
队长的表情很激动:“没有没有,就是船撞坏了,修理费花了好多钱。”
“钱算什么,不要紧。”王雪娇摆摆手。
队长提醒道:“两百多万呢……”
“才两百多万,人没事就行。你们每个人都是无价之宝。”
她这次从中情局刮来的海地项目款就有几千万,区区两百多万,算什么!
王雪娇确认船员都没事以后,问道:“我记得,当初出发的时候,不是说美国人派军舰送你们吗?怎么会是你们自己开船过来?”
队长的表情忽然有些尴尬:“路上,出了一点小问题。”
……
他们以中央情报局外聘雇员的身份登上了美国军舰后,船上的船员对他们都很客气,毕竟中情局不做人,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的名声响彻美国,再加上五角大楼之前欠了中央情报局的大人情,谁也不想得罪他们。
猛虎帮的各位则一脉相承了帮主及其男宠的“会来事”,不仅态度客气,乐于助人、积极热情,对谁都很关心照顾,还给船长一笔不小的小费,很快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求知欲旺盛的猛虎帮众们,对驾驶军舰也很有兴趣,以一种求知的态度,谦卑求教。
如果他们是其他国家的人,船员们还会有所提防。
但他们是中情局的人,都是自己人,提防什么,想知道就告诉他们了。
他们学习能力极强,没两天就掌握了基本的驾驶技能,需要的时候,还能帮想偷懒的船员代代班。
船上的军人们别提有多喜欢他们了。
登船后第四天,从仪表上看,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东海,在中国领海之外。
深夜时分,海上忽然升腾起了浓雾。
可见度极差,甚至站在船的甲板上,都看不清军舰顶端的星条旗。
在东海这一带,渔业资源极其丰富,附近的渔民都会来此打鱼。
大大小小的船很多。
海上起雾的危险系数,比在高速公路上起雾更大。
高速公路的车道固定,海上的船则有可能从任何一个地方突然冒出来。
然后,在军舰上的人们,就听到了那首熟悉的“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声音固定在一个地方,没动。
即将前往海地的帮众们对于这首歌感到十分亲切,回馈了一首《大地母神颂》。
本来只是在路上遇到熟人打个招呼,没想到,他们听见有个高音喇叭在大喊:“我们是愤怒的小鸟号,猛虎帮的兄弟们,有个王八蛋撞船了要跑,帮我们拦着他!”
船长听说有人敢对中情局的船大不敬,立马想展示一下他们阿美丽卡的坚船大炮,便稍稍改变了一点航向,加快速度,向前开,想把胆大包天的船拦下来。
结果,船身猛然一晃,放在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往下掉。
系统提示船体损伤警报。
在大雾之中,也看不清对方船只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知道那船向后退,然后转头跑了。
所有船只的侧面都没有船头和船尾那么结实,这艘军舰的侧面被撞出一个大口子,海水“哗哗”的往里灌。
阿美丽卡的船在珍珠港之后,就再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谁家正经船撞了其他船只以后,转头就跑的。
海盗,一定是海盗!
听着船舱里进水的报警声,船长哪能忍得了,马上命令开启雷达,锁定肇事船,对着它开了一炮。
然后……
事情就变复杂了。
被撞的船,不是“愤怒的小鸟号”,而是一艘中国的科考船“向阳红16号”。
肇事船只是塞浦路斯船籍、韩国公司的38600吨的货船“银角号”。
“银角号”撞了“向阳红16号”,转头就跑。
“愤怒的小鸟号”正好在附近转悠,听见了异常的撞击声,便过来看看,刚好看到“向阳红16号”沉没,海水里甚至还有人在呼救,然而“银角号”已经跑路了。
“愤怒的小鸟号”很愤怒,他们想去追“银角号”,但是海里的人又不能不管,一边捞人,一边骂骂咧咧。
还没骂完,就听见了“……大地母神的地上代行者……灵魂深处的声音”。
他们立马跳起来,叫自家兄弟帮忙。
结果来的是美国军舰,以及,军舰的侧面也顶不住万吨级货轮的体重,也被撞了。
后续的处理是“愤怒的小鸟号”带着从科考船上捞起来的人、精密仪器回中国。
美国军舰开往位于济州岛的美军基地修船,顺便跟“银角号”扯皮。
“银角号”坚称自己没错、向阳红16号上有易燃物体,为免避免船只爆炸,他们才溜走的,美军军舰故意拦在他们前面,他们避让不及,才会撞上去,向他们开炮是违反国际法的行为。
美军方面不听他们逼逼,就一个要求:“银角号”所在的韩国公司,必须赔偿他们军舰维修费。
公司不想赔,无奈遭遇青瓦台施压。
青瓦台认为:美军帮中国船拦他们,这必然说明近期白宫有计划更加亲近中国,而不是韩国。
要是再不赔钱,美国军方会更加愤怒,他们说不定会在独岛/竹岛问题上,也倒向日本。
不能失去了保护伞的同时,还让两个邻国有机可趁。
不就是钱嘛!
赔就是了!
反正是“银角号”赔。
“愤怒的小鸟号”也跟着提出了索赔要求:这些人本来应该是你们救的,现在是我们救了,救援费用结一下。军舰本来要送人去海地的,现在军舰也走不了了,得我们去送,送人的费用结一下。
还有差旅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以及等等。
负责报价的兄弟已经深谙中情局报价法之精髓,他报出的索赔价格比修军舰的价格还高。
韩国方面并不知道“愤怒的小鸟号”跟美国有什么关系,以为它只是一艘平平无奇的民用船只。
听到这个离谱报价,“银角号”所在船公司提出抗议,坚持说自己没错,向阳红16号活该,这笔钱应该找中国人要。
当晚,公司总裁就接到了通知:“赔钱,或者你们公司从此消失。”
别说他是小财阀,就算是三星那样的大财阀,也得听美国人的。
于是,“愤怒的小鸟号”就这么拿到了一笔钱,接上人,快快乐乐的往海地来了。
“没了?就这么简单?”王雪娇皱着眉头,怀疑地看着他。
她忽然发现自己说的这句话,好像不久之前,冯老刚对她说过……
啊,不祥之兆。
猛虎帮里,没有人敢对王雪娇说假话,队长不得不老老实实承认。
“中间……我们遇到了飓风……”
听他说话吞吞吐吐,王雪娇就知道必然有大事。
她抬腕,敲了敲手表的玻璃表盘:“我给你一分钟时间,全部给我说清楚,不然,按帮规处置。”
“我们遇到了飓风,所以就近到洪都拉斯的港口避风,正好遇到一群人贩毒。
我们跟他们友好的打了个招呼,他们先对我们开枪,我们也对他们开枪。
我们抓住了他们,想到您曾经教育我们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我们追踪到他们老大。。
结果发现他们老大是总统,他们总统派出总统卫队跟我们打……”
“等等?”王雪娇止住他,“你说的总统,是绰号,还是真总统?”
“真总统,美国禁毒局已经有人过来,把他绑走了。”
“总统卫队几个人,你们怎么就赢了?”
“一千多。”
“……行,你继续说。”
队长深吸一口气,以三倍速的语速继续发言:“然后我们回头找船,不小心走错路,跟一伙人打起来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是危地马拉反叛军,我们就走了,所以耽误了几天。”
危地马拉反叛军,是中情局养的代理人,给他们发钱、发枪,用来搅乱危地马拉局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猛虎帮算同事。
只不过他们缺乏主观能动性,不像猛虎帮屡立新功,所以现在也就是普通打手的档次而已,远没到能自己立项目,参与报花账的地步。
王雪娇皱着眉头:“什么叫你们就走了?他们就让你们走了?中间缺失的细节太多了!!!”
队长第一次直面大地母神的提问,十分紧张,低着头,搓着手,结结巴:“嗯……我们把他们埋了……埋得很深,他们就没有出来找我们。”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用力搓了搓脸,把手指插进头发里,抓着头皮。
敢情“余小姐一怒,湄公为之不流”的名声是你们给我造成的。
她努力保持冷静:“怎么打起来的?”
“他们在轮……那个……几个女人……她们叫得太惨了,我们就……是帕坎先动的手!要不要我把他叫来?”队长满怀期待,他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甩锅的人。
王雪娇摇摇头:“不用,你继续说。”
猛虎帮的地盘,法纪森严,人人遵纪守法的原因是有一只强势的执法队伍。
帕坎就是执法队的其中一员,看到眼前正在发生着,在猛虎帮属于死刑立即执行的场面,他的手比脑子快,已经先动了。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有三千人,而危地马拉反抗军的组织很松散,他们遇到的只有五百多人,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打到没有声音为止。
他们把尸体都埋了以后,就北上折回洪都拉斯的港口,穿过巴拿马运河,在哥伦比亚跟人稍微发生了一点争执之后,就来到了海地。
看着王雪娇的脸,队长声音急切:“真的,没有别的了。”
“哥伦比亚?发生了什么争执?”
“船在那停了一下,因为刮飓风的时候,有一根缆绳断了,我们在港口换缆绳,在酒馆遇到一群以前麦德林集团的人,他们说,金三角的人都是废物,旁边都是小破国,还被打得节节败退,不像他们的巴勃罗,被美国这么强大的军队追杀,还顺利跑到海地当上了总统,将来,巴勃罗一定会杀回来,带领他们走向辉煌。”
夸巴勃罗就夸,还非要拉踩金三角的人。
这猛虎帮的人能忍吗?
于是,就开干了。
他们边打边追,发现了麦德林集团的老窝,发现了几百公斤的可·卡·因,是这些人打算帮助巴勃罗东山再起的启动资金。
猛虎帮的人又通知了美国禁毒局,来的还是上次那个来接总统的男人。
“现在整个哥伦比亚,都知道我们金三角的猛虎帮不是好惹的!”队长说着说着,还骄傲起来了。
王雪娇闭了闭眼睛:“你们在危地马拉动手的时候,有人看见你们了吗?”
“没有,是他们的营地,在森林里。”
王雪娇:“脚印呢?子弹壳呢?都处理干净了吗?”
“您放心,打出去多少子弹,就收回了多少子弹壳,地面都清理过了,我们的头发都用布包着、脸也蒙着、没有人的衣服被划破……”队长曾经负责过战斗善后工作,还跟韩帆学习了一些刑侦痕检技巧。
王雪娇点了点头:“禁毒局的人姓什么,叫什么?你们送了他这么大一个功劳,他们得表示表示。”
“见到了,是一个叫迪亚哥的年轻人,他说写报告的时候,会提我们的。”
“迪亚哥?!”王雪娇睁大眼睛,比比划划:“他是不是长得这样?眼睛这样,鼻子这样,神态很嚣张。”
“是的,您认识他?哦,他挺温和的,不嚣张,他看到我们身上的徽标,问我们是不是猛虎帮的人,还让我们代他向您问好。”
还真是意外,迪亚哥居然又回禁毒局了,还以为他对老板绝望,转头浪迹天涯去了。
“你们,还挺忙……行吧,就这样……下次注意看路,这都能迷路……”王雪娇摆摆手,让队长走了。
万万没想到,在路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他们只给冯老汇报船坏了……这要不要给冯老补充说明一下?
王雪娇又用力搓了搓脸,不,这事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指使的,也没有颠覆了谁的政权,小事……小事……
回到酒店,张英山看见王雪娇高高兴兴出去,没精打采回来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他们有人受伤吗?”
“没有……”
“船坏的很严重,开不回去了?”
“也不是……”
张英山伸手抚着她的额头:“身体不舒服?”
王雪娇抓住他的手,悲悲切切:“你说,我这么老实一个人,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群这么不省心的手下啊。唉,我还得替他们欺上,我容易么我!”
洪都拉斯的总统虽说是贩毒吧,但到底是被他们抓了,这算不算干涉他国内政?
危地马拉反叛军虽说不干人事吧,但到底是把人杀干净了,这算不算干涉他国内政?
哥伦比亚也是同样的问题……
王雪娇紧抿着嘴唇,嘴角快垂到地下,抬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忽然,她一拍手:“有了!危地马拉干的事没人知道,那就是没事发生。洪都拉斯和哥伦比亚……我就把功劳都送给迪亚哥好了!大家都这么熟了,这次送他一个大功,下次有事多帮忙!”
想到就要去做!
王雪娇立马打了个电话,给禁毒局,找迪亚哥。
“嗨,迪亚哥,我啊~余梦雪,我们在金新月见过……”
“是,哈哈,没错,是我的人,他们已经跟我说了……不用不用,报告里不用提我,你知道中情局跟毒贩子们的关系很微妙,我是收中情局钱的人……”
“是的,只要你在心里记得我好就行了……我跟你交朋友,又不是跟禁毒局交朋友。””我欣赏你!你跟他们都不一样,我喜欢你这种有理解有追求的人……真的,你是真正的HERO~千万别提我啊~这功劳是你应得的~”
叮嘱完了之后,王雪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回禁毒局?我以为你已经彻底失望了。”
迪亚哥:“我是对他们失望了,但是,禁毒局的力量,还是比我一个人的力量要大很多,哪怕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我也可以通过禁毒局的网络得到很多情报。
我不能因为对现状失望,就彻底撒手不管,如果所有人都那么想,那正义就再也无法伸张,多一个我,毒贩子们就多一个对手,就算我像奇奇一样死去,至少也能像他那样成为无数人心中的英雄。”
王雪娇被他说得挺感动,她也想成为人们心中的英雄,她轻声说:“我跟你一样……”
迪亚哥没听见,自顾自继续说:
“我的雕像会出现在禁毒局纪念墙上!每年都有人纪念我……很多姑娘为我哭得肝胆寸断,用她们的手不住抚摸着我的墓碑,就像摸着我的八块腹肌……”
真是个标准的白男,说着说着,就开始想繁殖了。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与迪亚哥结束通话以后,电话又响了起来,是恽诚。
恽诚开门见山:“你的船通过巴拿马运河的那几天,附近的几个国家都出了事,洪都拉斯总统被禁毒局抓了,危地马拉反叛军联系不上,哥伦比亚麦德林集团的残部消失……你有什么头绪吗?”
王雪娇平静地回答:“哦,这个我听说了,是禁毒局一个叫迪亚哥的人干的,我在金新月的时候见过他,是一个挺能干的小伙子,一个人去金新月,差点抢了我的功劳。这次要是我在船上,这些功劳就不是他的了。”
恽诚打着哈哈:“你对他的意见很大嘛。不要这样,禁毒局虽然有时候会跟我们作对,不过很多时候,我们之间还是合作关系,很多时候需要他们的帮助。”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王雪娇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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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王雪娇起床,看见坐在桌前的张英山:“你看好了吗?有什么要增删的?”
“我加了十几个他可能的提问,写在后面了。”张英山将提词本拿给她看。
王雪娇看完一遍,跟张英山进行了一遍预演,感觉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腕看表,心算北京时间的时差。
现在正好是北京时间星期六的晚上八点,一周之中,最快乐的时光,冯老的心情应该非常好。
“我拨了啊……”王雪娇像是对张英山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电话号码拨通,刚响了两声,听筒里就传来冯老的声音:“喂?”
王雪娇带着笑容,夹着嗓子:“领导,是我啊~有个小事,想麻烦您受累帮忙问问外交部的同志们,咱们有兴趣跟海地建交吗?”
冯老本来是仰靠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接电话的。
听到王雪娇这句话,他感觉头皮发麻,霍然站起,快步走进他隔音效果绝佳的书房,压低声音,厉喝道:“你老实说,是不是当海地的外交部长了?!”
王雪娇理直气壮,声音超大:“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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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银角号撞完就跑了,向阳红的人不停哀求,他们才把船员救上船,还不允许中国的救援船把船员接走,也不让中国船员打电话联络。
向阳红号自己也有失误:嫌吵,把雷达关了,所以银角号向他们撞过来的时候,他们毫无知觉。以及,为了省钱,没买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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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都拉斯,谋杀率全世界第一,2022年总统贩毒被抓,2024年判45年……曾经三次打入世界杯决赛圈,还跟隔壁的萨尔瓦多因为足球真的开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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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6日是国际禁毒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