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迎新晚宴之后,徐劲就忽然忙起来了,又一天天的在会议室里憋文件。
基本上的方向是谈船务和贸易上的合作,不提其他的诉求,预计两年左右能把成立巴拿马商务代表处的事情谈下来。
王雪娇:“哦,又是商务代表处?”
此时的外交政策以忍为上,有事几乎都投弃权票,外交口子的人常年被全国人民狂喷,甚至能收到很多钙片,暗示骨头软,要补钙了。
徐劲虽然主要业务是谈经贸合作,他跟骨头软没有一毛钱关系,但是外面的人并不会区分具体业务范围,要骂一起骂,时不时还会被人阴阳几句,他心里也不好受。
现在没有网络,普通人要发牢骚也就是在单位、小区骂几句,他可以假装听不见,毕竟中国人是讲礼仪的,脑子正常的人不会直接贴脸开大,搞得大家都尴尬。
但是王雪娇当着他的面一句“哦”,让他觉得她对这个结果非常失望,他也觉得她应该失望。
她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以总统的专船把他们偷偷带过来,在没有惊动任何国家的情况下先了解了这个国家的大致情况。
他觉得应该为自己和为此而努力的同事们辩解几句。
“虽然没有达到可以互派大使的程度,不过是一个好的开始,毕竟这是美国的后花园,运河的管辖权也还没有收回来,他们也有很多难处,希望将来我们可以尽快增加更多的合作项目,也不枉总统阁下在迎新晚宴上的鼎力协助。”
其实王雪娇一点都不在乎现在建的是商务代表处还是大使馆,反正对她来说,中国的外交是一个可以自信地对美国说“你们没有资格从实力的地位出发同中国谈话”的水平。
现在确实实力不够嘛,正视自己的缺点。
王雪娇笑笑:“迎新晚宴上我也没干什么,还是徐团长和饶总的足球踢得好,拖了足够的时间,不然我也来不及进行计划。”
她说的计划是安眠药起效,所有人质倒下去,让绑架犯慌了神,放松对人质的关注和警惕。
徐劲不是这么想的,在徐劲的认知里,余梦雪是一个超级激进派,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做到,而且还特别好面子,兴许是跟她的党校同学保证了一定会做到什么,所以,她才会如此努力。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他莫名的觉得利用迎新晚宴扭转整个巴拿马民意倾向的事情,是余梦雪一手策划的,他甚至觉得美国大使提前离开回去处理跟夫人的家庭问题,是余梦雪在夫人那里下了什么咒,或是把关于大使的不利证据交给了夫人,才会把夫人气到在元旦前一天要闹着回本土。
美国大使不在,美国才会有此两级反转的态度,才会让巴拿马人愤怒,才会打开原本已经僵住的局面。
徐劲由衷地赞叹:“总统阁下手段了得。”
王雪娇对徐劲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她还以为他在说她药倒了人质们,然后用炸药把人引走的操作,她也觉得自己这一招特别厉害,遂骄傲地回答:“那当然,一回生,二回熟,也不是第一次了。”
徐劲:“!!!”
居然不是第一次了,难怪她能搞定海地那么多实权大臣,以外国人的身份当上总统。
徐劲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高端的计谋和朴实无华的手段。
“下一站你们要去哪里?还需要我带你们过去吗?”王雪娇问道。
“不用了,洪都拉斯已经主动与我们联系,希望我们去谈。”
王雪娇有些意外:“还有这种好事?他们怎么突然转性了?”
不是他们转性了,是支援古巴和海地的项目到位了,农业、商业,还有基础建设,而且中国在谈商业的时候,不带任何附加条件,对领土没有主张、对合作建设地界的归属权也没有主张,纯分账做生意。
有钱赚,还不用出让权力,洪都拉斯方面简直太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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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公子的死,在巴拿马情报站引起了大讨论。
根据弹道和膛线分析,可以确定李大公子是被一个阿鲁帕组织的成员打死的。
然后,那个成员又被余梦雪打死了。
其实在那样混乱的场面里,谁都有可能被流弹打死,也有可能被精神紧张的人一枪干掉,人命的消逝有时候就是这么突然,完全没有逻辑可言。
史密斯专员不这么认为,他认为阿鲁帕成员的突然出现,是余梦雪安排的阴谋。
一切都源于凯恩旗帜鲜明地在全国公开媒体表示:如果自己当了总统,绝不会把运河的管辖权再给任何一个国家。
当他发表讲话后第三天,凯恩竞选团队内部就传出丑闻:凯恩的最大竞选助手主动爆出凯恩为洪都拉斯总统贩毒提供便利,他自己也磕药磕的时常神志不清,在家开疯狂派对,全部有照片为证。
凯恩认定竞选助手一定是收了现任总统的钱,他抱着“我好不了,你也别想好”的态度,与美方加强联系,促使美方急于将已逮捕的阿鲁帕组织成员引渡,有一些低职位成员也要被引渡过去。
关于美方在监狱里搞非法实验的故事,也都是凯恩安排人传出去,迫使阿鲁帕组织为了展示“我们从不抛弃一个弟兄”的精神,闯进总统府,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史密斯专员环视着情报站的同事们,用一种神秘的语气对他们说:“你们真的以为,竞选助手是收了现任总统的钱吗?”
同事们茫然地看着他,他们知道竞选助手的子女都在美国,他自己在美国也有房,之前多次发表过亲美的言论,凯恩并不像佩雷斯那样是个铁杆独立自主派,他的竞选助手跟亲美的现任总统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现任总统已经没有希望了,凯恩和佩雷斯才是真正有竞争力的两个候选人。佩雷斯一直以来都坚持运河自主,余梦雪从来没有期待过他。
只怕凯恩收了余梦雪不少好处,余梦雪对与他合作抱有希望,但是,他公开表示管辖权不转让,余梦雪想要利用他搞一个大新闻的计划落空,当然就要好好的整他,让他当不了总统!”
“她不仅要报复,而且,也要给自己找新的立功机会,凯恩不可能跟中国签管辖权的转让协议了,她就引阿鲁帕组织的成员袭击总统府,提前把这件事告诉大使,让大使先走。
其他国家都说要和平解决,主张谈判。只有我们国家对待恐怖分子绝不低头让步。我已经收到了消息,国会里的人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还有,你们知道大使的哥哥是谁吗?是约翰逊议员,他是预算委员会的重要成员!所有的预算申请都需要他点头!”
有同事困惑提问:“可是,大使不是因为太太在家闹着要回国,才提前退场的吗?”
史密斯专员撇撇嘴,摇了摇头:“你们啊!图样!图森破!图那衣五!”
“你们想想,这可能吗!能当大使夫人的女人,哪个不是有大眼界,大格局,她们的利益与大使高度绑定,她会为什么事闹着回国?抓奸?做家务?不给她家里人安排工作?”
众同事都信服了。
不管世界上哪个国家,丈夫到了这种位置,什么爱情、忠贞,也就这么回事。
不说别的,就现在,那位传奇实习生已经进入白宫开始工作,第一夫人其实已经知道这事了,只不过一直在忙着玩自己的。
等到几年后,被媒体曝光之后,她才站出来假装生了几天气,接着“维持婚姻是我做过的最勇敢的个人决定”。
离婚?
开什么玩笑。
史密斯专员摇了摇手指:“所以,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是余梦雪给大使一个合适的离开借口,免得暴露整个袭击事件是她安排的!”
史密斯专员做了总结性发言,眯着眼睛,望向窗外的天空,天上黑云密布,一点蓝天都看不见,就如同余梦雪,所到之处,遮天蔽日,她一个外国人,居然随便操控人心!
“她真的很厉害!这个计谋每一步都缜密小心,把能算计的人都算计进去了。难怪她参与的项目能拿到那么多经费!”
想到最近他看到的几个中美洲计划预算充足得可怕,那一串零,他甚至一眼数不过来有多少个,可惜,没有一个计划与他有关,史密斯专员嫉妒的眼睛发绿,这次的截胡计划又失败了,damn!
史密斯专员不相信心灵操控术这种玄学,但是,他相信环环相扣的计划和方案。
余梦雪真是手段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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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之间,就算是蒙着脸,也能认得出来。
所以,船务公司的同事们对于埋炸药那天的事情完全没有藏着掖着。
中兴公司在阿富汗的办公室抽屉里都有枪呢,敢来这种混乱地方的人,谁还没点小技能,营救为下个月工资表签字的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可是工资!
还加海外补贴,加高危地区补贴,还有王雪娇从中情局扒拉来的运营经费……
就他们这个地位,加收入,有人想策反他们都很困难。
跳槽,都得有足够的条件。
没有人会因为工资多了五十块钱,就跳槽到离家更远的公司上班的。
关于那晚大家的贡献,口径惊人一致:“我只是帮着刨土、把炸药放到坑里,主要的工作都是猛虎安保公司做的。”
挖个坑嘛~这点小事,不值一提,大家都会。
大家更津津乐道的事情是饶军会踢球。
平时饶军在大家面前的形象都是穿西装打领带,穿着锃亮的皮鞋,斯斯文文,他在公司都没有很严厉的骂过谁,主要是大家都对自己的工作有信念感,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是因为懒惰或是愚蠢造成的。
如果有人跟船务公司里的人说“你们饶总运动不错哦”,大家也只会想到游泳、高尔夫,或者小区老年人“炒蚕豆”式的休闲乒乓球。
完全无法想象饶军会进行足球这种对抗性特别高的体育项目。
翻译在公司里绘声绘色地将饶总的英姿说了一遍又一遍,王雪娇在旁边添油加醋,让没有亲眼目睹的同事连呼可惜,并且要求春节联欢会的节目就由饶总表演足球绝技,再把代表团的徐团长也拉上,重现足坛双雄的英姿。
“两个人踢足球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杨先生的自由搏击更有意思。”饶军想溜。
张英山诚恳地说:“我那没有表演价值,不如饶总的足球有意思。”
两人虚伪地你推我让半天,饶军以进为退,宣称要组织一个足球队,与商贸代表团的同志们决一死战,同志们只想看老总表演,不想自己上,于是饶军就这么可耻的逃过去了。
李大公子的组织属于有奶就是娘的低端松散型结构,没人发饷,说散就散,苏怡情的威胁在李大公子死后,彻底解除,她可以从船上搬下去了。
苏珊得到王雪娇的船要离开美洲,去地球另一端的亚洲,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在海地的婚姻生活对她来说是不幸的,但是她还有家人在海地,家里人对她还不错,她不想离家太远,哪怕猛虎帮的生活真的很不错,是她记事以来到现在,最快乐的时光。
苏珊语言不通,如果她自己在外面找工作,暂时能做的工作只有不需要说话,但是工资很低的清洁工。
她不甘心,想加入按件计价的跑腿行列,现在还没有复杂的大楼,只要硬把地名和人名背下来,就能完成送货任务。
她打算边工作边学习语言,如果在巴拿马混得还不错,她还可以把家里人接过来,就算接不过来,也可以寄钱回家。
但是老板说,不要女跑腿。
在他心里,女人体力不行,爬楼梯爬不了几趟,可能会影响客户的收件时效。
女人身体弱,淋淋雨就生病了,影响公司效率。
王雪娇听说了她找工作因为性别被拒绝的事情。
找工作这种事情,除了有个人能力之外,还要看人脉和运气,王雪娇当初能进天金所,靠的就是楼下邻居,上辈子进大公司,靠的是内推给的机会。
反正苏珊求的只是一个跑腿的工作,又不会占了谁的坑,王雪娇决定帮帮她。
王雪娇带着苏珊,以及自己的保镖们找到跑腿公司,以船务公司常驻巴拿马,以后有很多合作机会为理由,开了个联谊会,宾主双方吃吃喝喝,畅谈未来,王雪娇顺便把苏珊推荐给他。
“她是海地人,海地那里的情况您可能也听说过,她特别吃苦耐劳,普通下下雨,绝对不可能让她生病的,要是连她都生病,那整个巴拿马一定是有流行性感冒了,您先别拒绝啊,要不她给您免费先干个两天,要是找不着路,或是偷懒,跑不动,您就不要她?”
王雪娇的话说得很客气,似乎这只是一个诚恳的建议。
跑腿公司的老板,身为曾经的毒贩子,听说过余梦雪的赫赫威名,他不认为金三角三皇之一,金新月摄政王会是什么温和善良的女子。
起码一般人内推自己人进公司,不会带这么多人来……
王雪娇笑容灿烂,她身后站着的猛虎安保公司的保镖们穿着一色的黑色镶银边制服,沉默地站着。
那气势,就连曾经跟着巴勃罗混的老板都感到明显的威压。
老板想通了,反正就是一个跑腿,又不是要夺他的公司,她想干就干呗,反正是计件工资,哪怕她一单不送,他用底薪养着她,算是给余梦雪的孝敬,也不亏。
你好我好大家好。
老板点头如捣蒜:“我一定会的。”
在联谊会上,王雪娇一眼看到人群里有个少年,穿着她丢失的那双鞋。
“这鞋你在哪里捡到的?”王雪娇有些意外。
少年结结巴巴地报出了酒店名,王雪娇笑着对他说:“这是我的鞋,放在窗台被风吹掉下去了。”
“我我我……我这就还给你……”少年吓坏了,忙不迭地要把鞋脱下来。
王雪娇摆摆手:“不用,你穿着吧,这鞋质量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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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全世界都挺太平,各位记者朋友们很寂寞,《迎新晚宴杀人事件【前篇】【中篇】【后篇】》,给他们带来大量选题。
军事类的电视评论类节目,从猛虎安保公司使用“调虎离山计”,分析还有哪些手段可以解决人质危机。
运动类的报纸,分析中国足球,然后得出结论:民间都有这么强的能耐,去年的世界杯预选赛,中国队没出线,一定是那个德国人施拉普纳不行!
时尚类的杂志,分析猛虎安保公司的制服,是如何的衬身材。以及海地总统本人,以及第一先生的服装搭配。
那双由张英山亲笔彩绘的鞋子深受各方好评。
王雪娇看着“异域风情的古朴图腾”“繁复精美”“对丰收的期待”“对大地的祭祀”“现代与传统的碰撞”“暗示了人与自然的对立统一”。
其实中写得最多的是环保党:“暗藏了设计师的精心隐喻,拯救地球,重视环保,要用火焰这种大地上的自然元素将大地清洁干净,将环境问题提升到了文明模式、价值取向和人类存在方式的新高度……”
后面还跟着反核能、反电力等等私货,说只要世界上都不用电,不用汽车,气温根本就不会这么高,也不需要用空调。
王雪娇拿着杂志给张英山看:“快来看看,你画鞋的时候想了什么。”
“想什么?我就是照着塞壬一号画的……”张英山接过杂志,眼睛快速地扫了一遍,眉毛微蹙:“乱讲,黄河有大象的时候,有电还是有汽车?乾隆时候都热死人了。”
“习惯就好,在我那个时代,还有人觉得地球上只有中国和外国,拿地球上一百九十几个国家的优点大集合来跟中国比,得出结论‘外国好’,也有人认为时间轴只有‘我活着的这个时段’和‘古代’,你敢想象有人在2025年说我们这个时间没有电视,没有电话,人人眼神清澈,所有人都是心有大爱的好人?”
张英山:“……这不是韩帆的梦想么?要是真这么好,市局和基层派出所怎么还要加班,曾局还那么小气,不就是又穷又忙,才招不到人吗?”
王雪娇把杂志扔一边:“所以啦,奇奇怪怪的人什么时候都有,曾经我也觉得在星际时代还在搞帝制不合理,后来想想,人文跟科技本来就不是百分之百适配的。”
王雪娇忽然又把杂志拿回来,看了几眼,马上打电话给西苏里:“喂,我,余梦雪。快,把塞壬一号的图案全部单独注册版权,对,谁用都得给咱们钱的意思……再找几个专门打版权官司的律师,在迪斯尼干过的优先。”
西苏里不明白,当初他设计出塞壬一号的涂装时,帮主明明是很嫌弃的啊。
怎么现在变了?
不过,帮主的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他不折不扣地照做了。
由于他令行禁止,说干就干,成功地赶在某个国际大牌采用这些图案做为新品图案之前注册成功,为猛虎帮多挣了几百万美元的版权赔偿。
这些钱用来养猛虎律师团队,他们精研世界各国法律,以及国际法、国际公约,对各个国家的法律漏洞摸得比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钱还清楚。
很有主观能动性的西苏里举一反三:
老大要组织法律团队是为什么?
总不能就是为了打版权官司吧?
说不定老大是想干一票大的!
身为二当家,他有为老大提供资料做为决策依据的义务。
于是,他贴心地整理了全世界犯罪指南,包括但不仅限于:
同样的罪名,在哪个国家判得最轻;
同样的罪名,哪些细节发生改变,就可以轻判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比如在巴西,用玩具枪抢劫两千万美金,最高也就判个七年,主策划也就判了一年零七个月;
世界各地监狱的越狱难度分析,以及可行的越狱手法;
在哪些国家可以持枪、持什么枪、自制枪是否在这个范围之内、去掉了某种零件,是否自制枪就不算枪。
还有不同的报税手法在不同的国家可以节省的费用、不同的避税天堂优缺点分析……
从如何暴力犯罪,到经济犯罪怎么样才能不留痕……
从最佳洗钱手段,到如何高效建国,事败后如何逃脱惩罚等等,一应俱全。
王雪娇看着西苏里兴冲冲整理出来的资料,她悄悄地撕掉了几页纸,偷偷扔了:“他对我有什么误解。”
张英山又悄悄把那几页纸捡回来,发现纸上的内容是关于“一妻多夫是否违反法律”“多少人以上算聚众淫乱”“如果以教义为脱罪理由,在哪些国家可行。”
不仅有法条,还有案例。
比如能同时跟四个人结婚的哐哐哐。
比如比四个人更多的摩门教。
……
最后还有结论,如果帮主想给后宫们一个名份,得去美国犹他州,在中国不行,具体操作如下……
张英山把纸烧了。
王雪娇让西苏里转手把这份资料送给了曾局,还附了一份留言:
“咱们省里的足球比赛跟姑苏踢平了,国民生产总值又压不过他们,只能靠工作业绩给他们上上强度了,争取下次开全省大会的时候,告诉他们,您穷抠,不是因为小气,是因为把钱都花在刀刃上了。”
曾局伸手拧了拧眉心,一时竟拿不准王雪娇到底是认真地为市局着想,还是在认真地嘲笑他。
以及,她为什么会有这么齐全的犯罪资料啊!!!
曾局秉承着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茫然地收下了王雪娇这来路不明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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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中央情报局MK—ULTRA项目,秘密会议室。
屋里黑着灯,只有大白幕布上一张一张的幻灯片在不停切换:
——海地的大地母神圣坛前面,民众集体戴着草环、穿着草裙,在圣坛前面又唱又跳,神情激动。
——太子港干净的大马路上,衣着各异的帮派份子手里拿着扫把打扫卫生。
——海地人在排队洗手,洗得过程还挺复杂,有一个村子更可怕,他们自称大地母神恩赐火焰之地,他们洗手的过程堪比外科手术大夫刷手。
——巴拿马送外卖的小子脚上穿着大地母神符号花纹的鞋。
在座的中情局高层震惊:“她才去巴拿马几天?就已经传教传到那里去了?!!”
从巴拿马情报站还传来消息,阿鲁帕组织之所以被攻破,是因为他们的人莫名其妙的聚在一起看人踢足球,完全没有在其他地方留人防守,才会被几乎没有什么破坏力的炸药骗到花园里,被猛虎安保的人全部杀了。
“先生们,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余梦雪确实是一个会心灵操控术的特异功能者,可惜,我们至今不能找到她拥有如此神奇能力的原因。”项目负责人遗憾地说。
上次用电极片捕捉她的脑电波,捉来捉去,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磁共振扫描也没有扫出任何特别的东西。
MK——ULTRA项目里的人都很想知道这种心灵操控术的成因到底是什么,是否可以批量生产超级战士。
不过,通灵暨特异功能试验是MK——ULTRA项目实验里最特殊的一个类别。
目前,负责项目的生命科技团队找了个听起来很科学的理由——大脑放电。
出现幽灵,是周围环境像录像带那样,记下了死者的大脑放电。
能通灵的人,则是脑电波与死者留下的脑电波刚好吻合,就像电话串线、无线电台闯入别人的频段那样。
心灵操控,是一个人用自己的大脑放电,电到了他想要控制的人,就像秋冬季产生的静电那样,接受者毫无察觉,就受控制了,就好像被铁线虫侵入大脑的螳螂一样。
但是,大脑是自由的器官,它想什么时候放电,就什么时候放电,想在哪里放电就在哪里放电。
别说通灵见鬼,心灵操控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就连癫痫,人类都还没有百分之百攻克,连诱发癫痫的成因,医生都不知道。
即使把人脑袋切开来,观察脑组织也没有什么用处。
所以,整个中央情报局,包括MK——URTLA项目组的人都没想过要把余梦雪的脑袋切开看一看。
万一切开之后,不仅没有任何发现,她还像信用卡消磁了一样,失去了异能,那不就亏了?
项目组的人一致决定,把余梦雪列为重点观察人群。
由于她的活动涉及到很多个不同的国家、民族、地区,观察难度较大,数据不易获取,因此,需要更多的研究经费……
有一位议员对此提出异议:“上亿美元砸下去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有用的资料,你们的研究毫无意义!”
然而,国会负责拨款的委员会里有一位大人物表示:“我们是自由民主灯塔,也是全世界科学与技术的灯塔,在中世纪的时候,收音机和电视机也会被认为是巫术,难道它就不存在了吗?要保持勇于探索的精神,这才是美利坚合众国不断进步,保持世界最强的原因。”
议员不以为然,但是,他也没有特别强大的否定理由。
支持人的更多,有钱有权的人都追求阶层稳固,不管是精神操控,还是因此而带来的生命科学上的进步,都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长生不死,富贵无边,万众臣服。
这才是他们追求的。
最终,六千万美元如期打到了项目组的账上。
就算研究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科研嘛,都建立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失败上,很多药厂为了研究罕见病,砸下去了不知道多少钱,有的药企前赴后继六十多年研制攻克阿尔兹海默病的特效药,最终宣布研发失败,六十多年、不知道多少个亿的美金,也就这样了。
更何况,美国不缺钱,印钞机一开,全球都要为美国买单。
有人愿意研究,那就研究嘛,都已经砸下去这么多钱了,万一再砸一亿就成功了呢?
这个时候收手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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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小鸟号”在太平洋向东海驶去的时候,王雪娇收到了驻海地分公司发来的无线电。
内容是亨利他们按照约定,找到了王雪娇的继任者,已经宣誓就职了。
王雪娇现在已经不是海地总统了。
王雪娇挺好奇:“他们怎么说我的?政权就这么平稳交接了?”
“按您留下的说法解释的,说您是全世界的大地母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只停留在海地这么一个小岛上,您要回到地下为全世界的播种做准备,如果百姓遇到委屈,对着圣坛祈祷,只要足够虔诚,心愿够坚定,您就会回来帮助他们的。”
还行,这个理由找得不错,王雪娇笑道:“你们有发现谁特别虔诚的向圣坛祈祷吗?”
“一般只是普通的礼敬,除了两个孩子,他们都想当全班第一,他们是一个班的。”
王雪娇抓了抓头:“啊……这样啊……那就只能让他们失望了。”
“没有失望,他们一个卫生第一,一个劳动第一。”
这和稀泥的操作,真眼熟啊,跟某些分猪肉的水奖一个路数,人人有奖,人人第一。
王雪娇:“看来,海地人民也要深刻理解到什么叫做许愿要把所有条件说清楚了。”
无线电那头又传来消息:“这里给您立了雕像,加了尊号,保证您至上无上的精神领袖地位,如果哪天您回来的话,会受到相当于总统的超规格待遇。”
听到尊号,王雪娇心里一跳:“尊号,那是什么?”
“神圣灶台守护者、清泉赐予者、净手使者、避疫者、春之君主,向风女神。您看这个长度可以吗?是否还需要再加一些?”
海地分部的帮众一向以西苏里为榜样,无奈他的文化水平不如西苏里,一下子也憋不出来更多,只能在神圣化上下功夫。
比如“大地母神”这个词写的时候不仅要大写,还要用金色的墨,需要空一格,以示尊重。
王雪娇的脑袋“嗡”一声,这都是跟谁学的?!
千古完人空一格!
太不吉利了!
王雪娇断然拒绝:“统统取消,金色的墨会加重民众的负担。空一格浪费纸张,不要!有这个精力不如多干点实事,能多收点粮食,比给我盖七座雕像都强!”
海地这边应该没有新的妖蛾子能出了,王雪娇又提心吊胆了几天,巴拿马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呼……到底是比较发达的地方,不搞这些虚的。”王雪娇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样回去之后,她就可以向冯老解释,那是海地人文化水平低,迷信,有点风吹草动,就说是神干的,是鬼闹的。
之所以会有大规模的大地母神崇拜,完全是海地人迷信,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信看巴拿马,人家不就好好的吗!
什么宗教,什么崇拜,没有,完全不存在。
解放军还被人称做“打破枷锁,救苦救难的菩萨兵”呢,嗯嗯,就这么说!
“愤怒的小鸟号”一路乘风破浪,穿过马里亚纳海沟,越过塞班岛,路过仙本那,一脚踩上曾母暗沙,哇唬~
难得有那么一回,王雪娇觉得自己理直气超壮,昂首挺胸踏进特别行动处述职。
坐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叶诚,叶诚上前给她拦电梯门,请她先走进去。
王雪娇隐隐觉得大事不好:“叶哥,您有什么话直说,您这样我害怕……”
“没有没有,您先请,别误了吉时。”叶诚带着京腔的语气,让王雪娇确定大事不好!
她先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叶诚,让他这么阴阳自己。
从一楼反思到了三楼,王雪娇确定自己没有得罪叶诚。
她都没有对船务公司做什么,他们继续自主经营,依旧在叶诚的领导下,自己没有要夺他的权。
电梯到了五楼,叶诚到了,他出去的时候,王雪娇站在他身后,看见他的侧脸肌肉在抖动,明显是在憋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啊!”王雪娇急问。
叶诚连头都没回,抬起手,挥了挥,电梯门无情的关上了。
王雪娇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知道等电梯门再开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叮”,六楼,电梯门缓缓打开。
地上铺着红地毯,红地毯旁边站着好几个年纪挺大的男人,他们虽然头发乌黑,但脖子上皮肤的状态出卖了他们,他们头发应该是染的。
王雪娇以为他们是在等别人,立马一个箭步蹿出电梯,鬼鬼祟祟,像黄花鱼似的溜边贴墙走。
“小王同志,去哪儿啊?我们都在等你。”一个人叫住她。
在他身侧,冯老的声音幽幽冒出来:“不好意思啊,总统阁下,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没来得及准备乐队,要不我给你唱?想听哪首?”
还有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同志清了清嗓子,开始清唱:“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其他人居然跟着他合唱起来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王雪娇现在觉得自己SAN值狂掉,这是里世界吧!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规则怪谈?
她下意识转头望向电梯,想逃回去,却发现电梯已经下去了。
呜呜呜……
老同志们唱完了,依旧没有系统跳出来提示她应该有什么规则……那就只能根据人类世界的传统规则,听完唱歌要鼓掌。
王雪娇困惑又迟疑地鼓了几下掌。
“哈哈哈哈哈……”老同志们一下子笑起来。
一个人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年轻的时候也像小王同志一样,一点都不怕领导,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另一个人说:“小冯啊,小王真的不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吗?跟你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冯老呵呵笑道:“您说笑了,我哪有这个本事。”
一边传来了一个拆台的声音:“呵呵呵,因为你太早被体制和规则束缚住了,要是把你放出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王雪娇微微松了一口气,会开玩笑,说明问题不大。
冯老都变成小冯了,看来这几位的身份应该相当高。
具体多高,如果他们自己不说,她也不想知道,无知者无畏,她还能以一种平等的态度与他们说话。
不巧的是,不可能不介绍。
“小冯”是坐在王雪娇对面的人群里身份最低的那一个,由他来负责做介绍。
听完他们的头衔,王雪娇觉得这里应该是钓鱼台,而不是特别行动处的办公室。
“我……我的审判待遇这么高吗?”王雪娇缩了缩脖子,“我已经不是总统了,我现在在海地已经羽化升仙,销了人间的户籍。”
一个气质最为端正,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了一个大背头的老者温和地看着她:“别紧张,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好,我们都想来看一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好人。”王雪娇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蹦出这么一句。
“哈哈哈。”办公室里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他们都看过王雪娇的报告,报告行文格式和内容非常端正严谨,好像一个循规蹈矩的专业“机关笔杆子”。
但是她干出来的那些事,真的跟循规蹈矩一点关系都没有。
以前种种不提,这次,她就一个人,带着一个助手,就把守卫严密的关塔那摩基地的实验楼给炸了。
“很了不起啊,不仅把楼给炸了,还带了这么多实验数据回来。”
王雪娇怯怯地说:“其实,不止是实验数据,还有人。”
“人?”几位领导面面相觑,“哪?”
“植物病毒实验基地是中情局的重要项目,就算关塔那摩的炸了,他们也会在其他地方建,我寻思着,与其建在摸不着、查不到的地方,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现在在金三角建实验室的计划已经通过了国会审批,现在就等经费了……一旦建成,他们的植物学家、病毒学家都会去我那边,开展工作。
我观察过,他们的实验室里不仅有核心研究员,还有为他们提供服务的杂工,这些杂工都是外聘的,我想,正好可以让咱们的人进去……反正,研究不出来东西也很正常,关塔那摩那边建成那么多年了,也没有任何成果……”
王雪娇有点紧张,说得磕磕巴巴,意思倒是说明白了。
各位领导只知道关塔那摩炸了,还不知道新址就在王雪娇的地盘上,确实如她所说,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小王同志真是天生干这个的料,嘴这么严,这么大的惊喜到现在才告诉我们。”
王雪娇点点头:“我怕提前说了,不成功,反而影响工作部署。”
“也是小冯教的好,小冯也没告诉我们,她在海地还有任务。”
“小冯”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我比各位领导知道得更晚一点。”
“哈哈哈,这么说,小王同志,也是主动给自己加担子?”
王雪娇敏锐地捕捉到了“也”这个字里包含着的八卦味儿:“还有谁呀?”
“还有你的上级,要是他那个时候有你这个条件,可能已经一路打到白宫去了。”
王雪娇低下头:“我要学习的事情还有很多。”
冯老的表情相当无奈:“老领导,你就别笑我了。”
“哎↗↘→,怎么是笑你呢,实话。”
这个最爱开冯老玩笑的,是当年的后勤班长,他们送粮上前线,给炊事班。
抗美援朝的时候,后勤补给非常困难,经常出发的时候十辆车,到的时候就一辆,运气不好的话,十不存一。
这位老同志,就是运气逆天,每次都能活着送到,与老班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总说路上被炸的事情也太丧气了,他不爱说,便跟老班长聊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他开心开心。
于是,他没少听老班长哭诉,有一个兵太难带了,太能闹了,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
本来他是不信的,一个十八岁的小战士,还能翻了天?
然后,有一回,整个车队都被炸了,只有他一个人背着背篓,徒步送上来一点面粉和土豆,等送粮等了好多天的小冯非常失望,得知真相之后,气得放话要美国鬼子血债血偿。
这种话,大家都会说,鼓鼓劲而已,谁也没当真。
没想到,小冯说到做到,送个饭的功夫,他也不知道顺手干了什么,让土耳其军队误把一支南朝鲜部队当成志愿军给杀光了。
营地里的美国人看到尸体,还以为志愿军的大部队无声无息的摸了过来,当即吓得撤兵,连十几箱罐头、可乐都来不及处理,就落荒而逃。
就这,小冯还不高兴,说自己没有说到做到,说要美国佬血债血偿,结果只死了几个南朝鲜人。
要不是班长喝令他老实点,他真不知道还能干出什么来。
所以,这位老首长,对王雪娇干的事,接受度非常高,这不就是弦歌不缀,薪火相传么。
也就是大地母神和海地总统这两个部分让各位领导感到意外,经过讨论,最终对王雪娇这两件事的定论是“因地制宜,相时而动”,操作细节有点值得商榷的地方,大方向没错,不进行任何处理。
可不能处理,外交那边眼巴巴地看着呢。
要是他们这边处理了王雪娇,外交那边就会立马把王雪娇要走。
当初冯老向他们转达要不要跟海地建交的时候,他们还不是特别在意,毕竟此时全中国最穷的贫困县,也比海地略强一点。
万万没想到,海地总统是自己人,把代表团偷摸捎去了巴拿马。
那可是巴拿马!
美国在中美洲最重视的地方!
为了抬举亲美总统,不惜罔顾国际法,悍然发动侵略战争。
别说徐劲了,徐劲的上司,上司的上司,都没想到能在本次访问中就成功,都以为起码得访问个五六七八次,说不定十年以后才能有一点希望。
在处处受气的岁月,他们非常需要王雪娇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神人,不然美国一出手,谈什么都谈不下来,到处都被卡着,太难受了。
冯老现在很惆怅,他想抱怨王雪娇过于大胆的行为让他提心吊胆,但是又不能抱怨。
一抱怨,就有好几个兄弟部门……比如搞定了中美洲的外交部,比如亲眼看见王雪娇干脆利落搞定了几次罐头反倾销调查的商务部,比如认为自己这里才是王雪娇娘家的公安厅……
他们守在门口等着他放人,只要他说不要了,他们就会立马把人调走,连重做档案这种事都不用劳动他,他们可以自己跑手续。
不管冯老怎么跟他们说:“这个兵,难管得很啊,你们别光看着她大地母神光耀四方,你们也得看看我都上血氧监控了啊!”
结果,几个部门的人一脸向往:“只要上血氧监控,就能解决这么大的事,我愿意。”
大有“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的觉悟。
……
轻松愉快的问询会结束了。
王雪娇斗志昂扬,摩拳擦掌:“我的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冯老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你是一点都不顾我的死活啊!
冯老超大声:“写!报!告!”
王雪娇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扁着嘴,耸拉着脑袋,可怜巴巴。
看得各位老同志们心疼不已:“她在外面奔波了这么久,你就让她歇歇吧。”
“哪有一回来就写报告的?让她好好休息半个月,我批准了!”
“太不近人情了,以前你的班长是怎么教你的,爱兵如子,你是一点都不顾她的死活啊。”
“我们不急着要,你也不用着急写,啊,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冯老:“!!!”
你们当初齐唰唰坐在桌子后面,问海地总统携第一先生回来探亲,应该是个什么礼数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说不要给我压力啊!
冯老咬着牙,下意识地阴阳了一句:“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不是有第一先生给你写吗?”
王雪娇瞬间活过来了:
“啊?你同意张英山写全部了呀~嘿嘿,谢谢领导,谢谢各位首长,你们的恩情,我永远不忘~我这就回去让他写!”
老首长终于站出来,为冯老说句话:“重要的内容,还是不能借手于人的,我们也想知道对于有些事情的处理,你具体是怎么想的……就是不要着急,正好要过春节了,你连续执行任务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给你放一个月的假,别的事情不用做,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报告写了。”
王雪娇嘀嘀咕咕:“……那不就是上班嘛……还不如上班呢,省得还说我休息。”
老首长现在感受到冯老的苦恼,笑道:“哈哈哈,行,再给你一点时间,三八妇女节过完,过来交报告。”
“好吧……”王雪娇苦恼地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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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张英山回到绿藤,王雪娇去探望了父母,郑月珍开门见山:“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张英山结婚?”
王雪娇:“啊?”
“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总是不结婚,对你的名声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王雪娇不以为然,她又没有一天换一个,流氓罪都轮不到她,她可不是那种被男人摸了胳膊,就要把胳膊砍掉的贞洁烈女。
郑月珍:“我听说,你还有一个男朋友?市局的,比张英山高,比张英山身材好,就是皮肤黑,长得糙一点?我们国家是一夫一妻制,你不可能两个都要,赶紧定下来。”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王雪娇一拍大腿:“我要去犹他州结婚!那边能同时跟两个结!”
郑月珍冷静地提醒她:“按照国外法律结的婚,中国不承认,没有婚假,也没有工会送的福利了。”
她清了清嗓子:“妈,你别管了,我看情况,会给他一个名份的。”
为了家里人的安全,王雪娇和张英山还是住到了丁老太太给的房子里,这张时间发生了太多事,特别是有些事情要仔细斟酌着写,饶是张英山写惯了报告,也不免头大。
真正应该写报告的人,毫无自觉,她从后面抱住在做眼保健操的张英山的肩膀:
“眼睛疼就别写啦~我们出去逛逛,休息休息,我们去我爸的铺子里玩吧,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觉得我爸的脑回路,不输克格勃,要是他也拥有完整的产业链,也能做出微型相机,微型摄影机呢~”
“好。”张英山被她搂住,心都酥了,别说是出去逛街休息,就算是和她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