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蔡萌萌瞬间答不上来了，有些心虚地避开霍深灼热而深沉的目光，就有些牵强地笑起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到了这个世界以后，我就多了一个‘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话刚一出口，蔡萌萌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禁不住嗤一声笑了，摆烂似的看向霍深：“霍先生，你信吗？”

“不信。”霍深直言不讳，但很快就是无所谓地笑起来，“其实，你完全可以编一套更加强有力的说辞，把我糊弄过去。”

“我觉得，你完全有这个本事。”

霍深唇边笑意加深，丝毫没有深究怪责的打算，反倒是显得有些无奈，“你之前，应该没少糊弄我。”

蔡萌萌拉住他，亲切地看着他的眼睛，嫣然笑道：“说爱你的时候，绝对没有。”

霍深笑着睨她一眼，“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

“不过话说回来，”蔡萌萌正色道：“尹长东确实拿到了你的血液样本。而且，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说不定他已经破解了其中的秘密。”

“这件事，你真得重视起来。”

“一年多？”霍深的表情凝重起来，拧眉思索道：“也就是说，是在那次的宴会上？”

蔡萌萌点点头。

霍深薄唇深抿，“跟我去趟实验室。”

“我也要去？”蔡萌萌迟疑道，“上次去的时候，他们都担心我会泄露里面的实验数据。”

“你难道不担心？”

“一个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人，”霍深勾着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轻笑一声，“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背叛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实在想不出来。”

虽然都是实话，蔡萌萌心里却还是禁不住一暖。

两个人喝了咖啡，就到了实验室。

霍深直接叫来老教授，“我的血液样本若是泄露了，会有什么后果？”

“霍先生血液中的稀缺物质，是世间难求的。即便泄露了，也只能知道这些稀缺物质才是你不老不死的关键。”

“若要求得长生，找到含有这些稀缺物质的东西，才是关键。”

“我觉得，拿到你的血液样本，也不过是有了一个研究和寻找的方向而已。”

“能不能找到这个东西，还很难说。”

霍深却不这么认为，“当年，玄青子炼丹所用的玄石，你们可有找到？”

老教授很抱歉，“霍先生说的玄石，我们一直在找。但因为缺少很多关键信息，我们找起来也是大海捞针。”

“所以，进度非常缓慢。”

“但如果能有白爷的帮忙，或许会好点。”

“他以前是玄青子身边的道童，玄青子找寻玄石的时候，他应该也在。”

“或许知道玄青子找到玄石的具体位置。”

霍深不置可否地抿抿唇，扬扬手，让他走。

这些话，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当年，玄青子到清虚观附近找寻玄石，恰逢金家巨变和金郁仪小产。

他满心里都是这两件事，一心只想把金郁仪照顾好，从未留意过玄青子的一举一动。

连他什么时候去找的玄石都不知道。

蔡萌萌纳闷了，“玄青子……没吃他炼的丹药？”

若是吃了的话，这世上就多了一个长生不死的人。

她不会不知道。

可到现在，她都没听他们提起过。

霍深叹息道：“玄青子一开始，压根没打算救我。”

“他要你祭丹，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之私。”

“那丹药，一开始就是他用来得道升仙的。”

“小白一直都知道？”蔡萌萌想起她跳丹炉的时候，白藏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所以，他才让我不要跳？”

“对。”霍深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也许，真正让丹药起作用的，只是玄石。”

“跟你祭不祭丹，毫无关系。”

“他那时候有过怀疑，但他势单力薄，斗不过那妖道。”

“便在丹成之日，寻隙杀了他。”

蔡萌萌不禁感慨，“想不到，这件事竟然还有这些猫腻。”

“如果你当时就知道了真相，”霍深捧着她的脸，深深看着她的眼睛，“你还会跳吗？”

“会。”蔡萌萌毫不犹豫地答道，“如果我不跳丹炉，后面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们的故事，就会结束在四百年前。”

“只有跳下去，我们才能再相遇。”

霍深深抿着唇，凝眸无言。

……

段雅秋推着尹司卓一路往前，脚步不知不觉快了起来。

尹司卓冷眸暗了暗，就抬眼不悦地看着她，“你很急？”

段雅秋被他一看，又不觉慢了下来，却还是止不住地感到心慌意乱，“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

尹司卓冷冷嗤笑，“她要是想干什么，早就干了。还用得着，你现在来猜？”

“尹先生，”段雅秋瑟缩着看他一眼，就担心道：“自从上次那个计划惹怒了霍先生，我只要见到他，心里就发毛。”

尹司卓冷笑，“你放心，你能见到他的时候可不多。”

“你也知道，我们尹家就是他养的狗。他就是再高兴，也不会主动来找我们。”

“向来都只有我们这群狗摇着尾巴，去讨好他的。”

段雅秋实在受不了他这说法，禁不住冷笑，“听着大金主说自己是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要是狗，那我是什么？”

“你把头低下来，我来告诉你。”尹司卓朝她勾勾手，唇边勾着一抹嘲谑的冷笑。

段雅秋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可慑于他的身份，她还是不悦地舔了舔牙齿，把头低了下去。

“你只是……”尹司卓眼底冰凉一片，透着一丝阴郁病态，他邪佞勾唇，“被我这条公狗骑过的母狗。”

“你！”段雅秋羞愤难当，抬手想打，手却被他的手一把抓住，他冷笑出声：“你不要忘了，是谁当初跪舔着要做我的情人？”

“又是谁，明知我已经废了，却还要贴上来？”

“是我！”段雅秋狠狠瞪他一眼，就用力把手挣出来，冷哼：“尹司卓，你是渣男，我是贱女。”

“我们天生一对！”